某人早已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终于开口道:“还不睡吗?”
庄安晴愣住,几息之后才轻轻答道:“睡不着。”
“被我吓到了吗?”
“我......”
庄安晴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很想说不是,也很想说句我是在担心你,可千言万语中只有最开始的那一个我字被说出了口。
解云湛见她没了下文,淡淡笑了一声。如若细听,便能听出那笑声中夹杂着一丝酸涩。
庄安晴的心莫名就有些隐隐发痛。
她咬咬牙,“其实——”
“其实——”
两人同时开了口,又同时止住了声。
室内再次恢复了安静,只有双方的呼吸声交替响起。
漆黑中并没有戏文里常规会出现的激情,只有一缕化不开的惆怅和压抑。
真没想到,两人共处的第一个夜晚,迎来的竟是这样长久的沉寂。
解云湛一直在等,等她把“其实”后面的话说完。
当然,他也可以开口邀请她继续往下说。
可不知怎地,一想到方才她紧张地捂住脑袋、浑身颤抖的模样,他就再也开不了口去催促。
他是真没料到,自己住在这个屋里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恐惧。
在看到她如此害怕之时,他其实是想抱着被子出去的。可等他抱住被子看向她的那一刻,他的心中却满满都是不舍。
他很不容易才靠近她到这个地步,他害怕一旦自己走出这个房门,自己便再也难以踏入。
于是,他选了这个房内离她最远的位置铺好了自己的被褥。对他而言,只要能在同一个地方听到她的呼吸便也已足够让他心生满足。
“那个......”
轻柔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解云湛的遐思。
他回了回神,低低嗯了一声,用邀请的语气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庄安晴想了想,道:“你方才想说什么?”
解云湛眸底闪过失落,心中的酸涩稍稍又浓了一些。
他还是没能等到自己所期待的话。
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她并没有一直沉默下去。
解云湛苦涩笑笑,语中却依然透着温柔,“其实我已经想好了。”
“想好什么?”
“如果你愿意,我想娶你,而且今生只想娶你一人。我的意思是,我一生只会有你一个女子。”
庄安晴惊住。
古代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她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那句如果你愿意,我想娶你又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已经和前身成亲了吗?
自己现在就是以前身的身份在和他生活,不是吗?
这些疑惑她没有问出口,但解云湛却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你不是她,而且——”
他顿了顿,又道:“你没有用她的身体,上次我说了,你的后颈有胎记,她没有。虽然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我能十分确定,你就是你,你并没有替代着谁在这里生活。”
庄安晴想起之前他跟她说过的话,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后颈。
解云湛侧过身,让自己正对着她的床铺。
方才,庄安晴便已经重新躺平了身子,此刻正双眼盯着帐顶,脑子里被这些话塞进了一团乱麻。
解云湛定定看着她,继续道:“你也许不知道,我在发现这一点时内心有多么欢喜。对我而言,一个人的里和外是一个整体,我做不到抱着一个仇人的躯壳然后去爱那躯壳里面的东西。
我不知道我说得够不够清楚,总之,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想娶你。之前的亲事是我和以前那个人的,既然你整个人都和她没有关系,那么那次的拜堂也和你没有关系。
我想拜堂成亲的人是你,如果你愿意,我会再操办一次成亲的仪式。在此之前,我不会对你做出任何逾矩之事。所以,你不必害怕。”
所以,请不要再推开我,好吗?
解云湛一口气把心里的话全都倒了出来,只保留了那句卑微的恳求。
如果庄安晴此刻侧过身去看他,便能看到他眼中缱绻的情意,也能看到那情意中的小心翼翼。
但庄安晴并没有这样做,因为她已经被他的心声震惊到不知该如何反应。
她从没听过如此直白又真挚的话。
虽说这些话并不是那种如狂风暴雨般的火热,却似一张密实的巨网,猝不及防地朝她撒了过来,让她再也逃无可逃。
是的,这就是她此刻的感觉。
她已经被他的话彻底网住了,再也逃不掉了。
不过,如果她硬要逃也是可以的。她可以拿起刀,狠狠地把这张网砍断,像她以往所经历过的那样。
可这一次,她不想这样做,她心甘情愿被网。
只是,她不能让自己的心魔像以往那样成为那把砍断这张网的大刀,更不想这把刀捅向这个时刻温暖着她的人。
也许,有些事是时候要告诉他了。
庄安晴长长呼出一口浊气,一眨不眨地盯着帐顶,悠悠道:“其实,我害怕的不是你,而是过去。”
解云湛怔住。
她终于要说了吗?
她终于愿意向自己敞开心扉了吗?
解云湛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他好怕任何不经意的动静会将她好不容易出口的话重新又堵了回去。
其实他并不知道,庄安晴一旦选择了开口,她便不会半途而废。要不然,她就会像以往那样半个字都不提,将这个秘密一直尘封下去,永远也不给它见光的机会。
庄安晴整理了一下思绪,终于坐到自己的心魔对面,直视着它将往事悠悠道来。んτΤΡS://Www.sndswx.com/
“小时候,我爹娘感情很好,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他们相爱成亲然后有了我。
我在他们的爱里长大,我曾经觉得自己就是这天地间最幸福的小公主,无忧无虑地在爹娘的保护下肆意地生活。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变了,他们开始争吵,吵得我无法入睡。等我再长大一些,其实也没有多大,大概七八岁的样子,我爹突然就抛弃了我。”
解云湛心口一痛,皱着眉头看向床上的人。
她的声音开始微微颤抖,他能感受到,她的心正在承受着一种难言的痛苦。
可解云湛依然不敢吱声,他克制着,耐心地等她继续往下说。
庄安晴缓了缓,接着道:“有一天,消失了整整三个月的他回来收拾东西,然后把一封和离书扔给了我娘。
我抱着他的腿,哭着求他不要走。可他什么也没说,他只是冷冰冰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一脚将我踢开。
他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发了疯地追在他后面哭着喊他,可他一次也没有回头。
我以为他是害怕回头,可接下来我便看到他抱起了另一个奔向他的孩子,看着他在那个孩子的脸上宠溺地亲了一口,又看着他和那个孩子有说有笑地上了另一个女子的车。
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他不回头不是因为他害怕,而是因为他不爱了,他是真的不想要我这个女儿了。”
深埋在心底的痛在陈述中不断冲出来撕咬着她,她强忍着,一点点地把那个血淋淋的伤口暴露出来。
如今,这个伤口已经被暴露了一半。
接下来便轮到那个最可怖的地方,这么多年来那个地方早已溃脓腐烂,在过去的日子里不断地啃噬着她的勇气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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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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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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