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目?怎么,你已经打算好与本王反目了?”
沈屹坤不是没想过,他和唐锦瑟因利结盟,若是有一日他们二人利益有所冲突,避免不了会分道扬镳。
可他没想到,唐锦瑟居然会直接问出来。
“日后你嫁入靖王府,便和本王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不会不知。”沈屹坤顿了顿,又道,“你若真想反目捅本王一刀,本王也会不惜代价拉着你陪葬。”
他这话可不是说来吓唬唐锦瑟的,他沈屹坤活了二十二年,从来不做多余的事,更不会说多余的话。
“不过你想反目前最好考虑清楚三件事。”
“其一,你是否真能扳倒本王。”
“其二,你有多大的本事能全身而退。”
“其三,”沈屹坤的眸光沉了沉,“本王真能留你到反目那日?”
这话让唐锦瑟的心咯噔一怔,沈屹坤的言下之意就是但凡她有异心,格杀勿论。
她笑而不语望着他,只觉得对方此时气场逼人。
“殿下言重了,我又怎会是不知好歹之人?殿下在襄国庇护我,我自然以殿下马首是瞻。”
唐锦瑟都要被自己的这一套虚词恶心到了,什么狗屁马首是瞻,但凡有可乘之机,她必定第一个宰了他,然后溜之大吉。
与这种人共事,真是日日都在提心吊胆。
现在她为沈屹坤寻求解百毒,不过看在沈屹坤有制衡唐家和承王的本事上。
于她而言,不管是承王,还是沈屹坤,其中只要有一家独大,那遭殃的就是她自己。
“恭维的话还是免了,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本王都替你尴尬。”
经过这些日子沈屹坤对唐锦瑟的了解,这女人说的什么想的什么,他还是清楚七八分的,这种心口不一的话,他听着就想叫她闭嘴。
沈屹坤站在唐府门前,指了马车让唐锦瑟自己坐回府。
而他自己则是望了一眼远处的承王府。
殊不知这举动皆被唐锦瑟瞧在眼里。
唐锦瑟算了算日子,此时应当也该到原书中的香石之乱的剧情了。
她记得原书中沈屹坤通过密谋此事,一举干掉站队承王的苏慕将军,还把此事嫁祸给了九王爷康王。
这一举措不但让承王失了一只臂膀,还让承王失了皇帝的信任。
而沈屹坤那个老狐狸则坐山观虎斗,借机获得皇帝青睐。
这局可是原书中很要紧的一步,沈屹坤就是因此得了皇帝信任,捡了护送香石的美差,一步步扩大自己的势力。
“看来殿下还有事情要办,那民女就告辞了。”唐锦瑟笑而不语,带着刘妈和兰时上了马车,告诉车夫前往云香缭绕堂。
车夫一挥鞭子,马儿啼叫一声飞奔出去,唐锦瑟坐在车中轻轻撩起车帘,看见沈屹坤果真往康王府那边去了。
她轻轻一笑,她怎么会让他如愿?
唐诗雨的婢女云绕站在唐府府门后瞧着沈屹坤和唐锦瑟走了后,才急匆匆冲回蕊香院。
此时白氏昏睡在床上,而府医正在为白氏诊脉。
唐诗雨更是在旁边焦急得不行,眼见云绕回来,才问,“都走了吗?”
云绕连连点头,“都走了,小姐,可要现在派人去承王府送信?”
唐诗雨点点头,刚要说什么,就听到床边传来白氏的呻吟。
她急急走到床边握住白氏的手,心如刀绞一般难受,“母亲,你总算醒了,你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我……”
白氏拍了拍唐诗雨的手背,问道,“是你让彩心干的?”
唐诗雨点点头,她看着她母亲现在的样子,心里就有百般自责,眼中更是直接滑下两行清泪。
白氏闻言叹了口气,摆摆手让屋里的一干人等都出去。
“你糊涂啊!”
“母亲,那唐锦瑟当初害得女儿错失承王妃的位子,凭什么现下她就能嫁入皇族!”
“女儿觉得这上天实在不公,她当日设计女儿成了京都的笑话不能与承王殿下终身厮守,女儿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女儿有什么错!”
唐诗雨一想到唐锦瑟就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儿时唐锦瑟养在府中却过得不如下人,她还觉得母亲对唐锦瑟太过苛刻了些。
如今看来,她只觉得自己是善心太过泛滥!
白氏听闻唐诗雨这话,脑袋又疼了起来,但是转而一想,她的诗雨又说得并没有错。
“那小贱人嫁给靖王,那是承王殿下的安排,你今日此行若是让殿下知道,只怕殿下会大发雷霆你坏了他的计划!”
“再说了,你一心只想着设计那小贱人,却忘了她如今的身份大不同了,你设计她,那就是在打靖王的脸!”
“靖王是什么人?!他的生母丽妃又是什么人?难不成这些你忘了?!”
白氏苦口婆心之余又急又恼,看着自己的女儿满脸委屈,心下又不忍,抬起手拭去女儿脸上的泪珠。
“女儿没忘,母亲说过的女儿都记得。”
“当年丽妃怀有靖王时,贤嫔娘娘送了一口紫檀铫子壶给她,就因铫子和掉子同音,丽妃因此怀恨在心,后来直接用这铫子壶装了滚水灌入贤嫔口里,活活把贤嫔烫死!”
唐诗雨每每听人说起此事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打冷颤。
“你既然清楚,为何还要做今日之事?难道你不知有其母必有其子?那靖王是丽妃所生,丽妃手段毒辣,靖王虽体弱,可又岂是软柿子人人能捏?”
白氏咳了几声,她今日真是被靖王的举措给吓出病来了,方才府医也说了,只怕没个十天半个月,她都下不了床。
唐诗雨连连悔道,“是女儿糊涂了,是女儿糊涂了。”蜀南文学
白氏摇了摇头,“幸亏老天保佑你没得手,也幸亏彩心的家人在我手上才没将你供出来!你若是因那小贱人断了自己的活路,岂不是得不偿失?”
忽地,白氏又想起什么来,“彩心人呢?”
“方才云绕来报,人没受得住刑……现下已经死透了,女儿让人好好将她葬了,还差人送了银子给她的家人。”
白氏满意地点点头,这件事,诗雨办得倒还不错。
“记住了,以后就算是要设局,也千万不可将自己置身险地,借刀杀人,往往是最好用的!”
唐诗雨领悟般地点点头,又想起什么道,“那……可还要告诉承王殿下靖王今日在咱们府上的所言所行?也好知会殿下一声,那靖王不是什么病恹恹的软柿子。”
白氏杵着额头摆手,“靖王就算手段再狠辣,终究也成不了气候,如今他无权无兵无势,更没人与他结为政党,不比咱们承王殿下有苏慕将军助力。”
说起苏慕来,白氏就气,若不是选妃宴上出了差错,如今承王妃怎会轮到苏慕的那个病秧子女儿?
“你也莫要日日盯着唐锦瑟那贱人了,如今咱们动不得她,你若是有那心思,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承王妃的位子从苏婉衿手里抢回来!”
白氏这句话可谓是戳中了唐诗雨,以前唐诗雨琴棋书画乃是京都一绝,出了名的才女,从未听说有人能与之比拟,更没把远在天山养病的苏婉衿放在眼里。
若不是苏婉衿是将军之女,殿下怎么可能会娶这个病秧子?
忽地,唐诗雨似是想起什么般笑了笑,“女儿多谢母亲教诲。”
她可记住她母亲说的话了,借刀杀人,往往是最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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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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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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