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纪深笑了一声,指腹擦拭着她的泪痕,“没心疼哭什么?”
“我是你未来二嫂。”
男人顿时不笑了。
何桑反而笑出一个鼻涕泡。
“离开金悦府那天,房卡,车钥匙,衣服,珠宝,我都没带。”
梁纪深面色阴郁,融入浓浓的夜色中,分不清哪个更黑。
她攥着吊坠,“不过这条项链和你送我的二十二岁生日礼物,我带走了。”
男人略微抬眸,又垂下。
他的脾气一向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好哄。
“你记得生日礼物是什么吗。”
梁纪深没印象了,“戒指?”
这次轮到何桑咬牙,“是手链——”
“我送过你手链?”
她脸蛋儿白里透青,青中透紫,“我陪你去东北出差,在教堂门口拍的合影,缩小嵌进手链壳了。”
梁纪深确实忘了,他表面波澜不惊,沉着镇定,“嗯。”
何桑盯着焦黄色的阅读灯,在空旷的荒野是如此的温暖安宁,“我没舍得不要。”
“你舍得不要我。”
她鼻腔一酸,背对他躺下。
“起来。”梁纪深拽她,“去我那辆车睡。”
他推门下车,狂风铺天盖地涌入,掀起她长发,映在后视镜乱糟糟的。
何桑一边整理一边跟着梁纪深,不远处的芦苇杆子几乎连根拔断,随时要扑向她,她吓得堵耳朵,抵御呼啸的风声。
“胆子小,爱折腾的瘾还大。”梁纪深手心摁在她面颊,裹得严严实实,语气又宠又骄横,“闭眼。”
何桑最后的视野,是细窄的一线天际,以及男人贴在她眼角的食指。
熏染了尼古丁的味道,弥散在乌黑的流云下。
乡间的土路凹凸不平,她步伐踉跄,好在梁纪深的身板魁梧,臂弯夹着她,塞进车里。
关门,锁窗,开阅读灯。
一气呵成。
切诺基的后车厢比她的保时捷大一倍不止,而且车皮坚实敦厚,安全感十足。
何桑披着他的外套,淡淡的药香味,“我不在老宅住,你也没回去,梁迟徽会不会起疑?”
梁纪深卧在驾驶位,他腿长,有些伸展不开,戴了一枚眼罩,像是睡着了,没出声。
何桑知道他累,在中海集团连轴加班,又驾驶了一下午,精力已经透支。
她没打扰梁纪深,替他掖了掖毛毯的被角,熄了灯,自己也睡了。
......
六点多,村民背着麻袋陆陆续续经过这辆车,出村子赶集。
梁纪深警惕性高,无声无息地睁开眼。
眼球密密麻麻的血丝。
他一宿没睡好。
准确是没睡。
车内的空间算是宽敞,但终究不是床,躺着不舒服,何况大部分的位置留给何桑了,他一个男人将就一晚没事,小姑娘熬到天亮,娇气吃不消。
他拿了烟盒和打火机,轻手轻脚下去,拦住一名六十多岁的老人,“老伯,去集市?”
“五里地。”老人比划手势,“早集,去卖核桃。”
梁纪深扫了一眼老人的竹篓子,差不多有十斤,他咬着烟蒂,掏钱包,“我全包了。”
老人瞟他的车,九成新,银色大车,熠熠生辉的,“八十块钱一斤。”
梁纪深不露声色也瞟老人,这片地界,果然是非之地。
看人下菜碟,往往心肠歹。
出刁民,出祸事。
广和集团承包了省里不少工程,规模最宏大的护城楼,工地有三百多个民工。倘若何晋平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打着意外幌子的蓄谋,那么雇佣凶手的标准,一定是“穷,恶,罪”。
穷得吃了上顿没下顿,生性大奸大恶,嗜赌嗜毒,起码占一个。
只要占了一个,良心完全泯灭,给一笔钱办事,再给一笔钱封口,像一条狗一样听话。
尤其是大奸大恶的亡命徒,什么都豁出去了,很难撬开嘴,如果在红杏村狭路相逢,大概率有一场生死对峙。
梁纪深一手交钱,一手接过竹篓子,“红杏村是从前面的岔路开进去?”
“那是小路,通往村民家的,大路在西边,你瞧见一棵杏子树,就是村子的大路,路旁是小卖部,学校,红杏村最穷的三个贫困户,也住大路那边。”
梁纪深吸着烟,“多谢。”
何桑在座椅上迷迷糊糊翻了个身。
车窗浮了一团雾。
是清晨的露水,也是烟尘。
斜对面白绿色的芦苇荡和水渠连成一片,村庄的烟囱也嗡嗡冒出蒸汽。蜀南文学
梁纪深倚着车门,没发现她醒了,又续了一支烟。
何桑静静地注视他。
他是成熟英气的骨相,五官线条过于硬朗,一旦气色憔悴了,容易有风霜感。
那一丝岁月风霜,却在他脸上恰到好处。
沉淀到极致的韵味。
她一顶门,梁纪深感觉到,扭过头。
男人眼下乌青,正面比侧面显得疲惫,“你又发烧了吗?”
何桑没来得及站稳,忙不迭试了试他额头温度,是正常的。
“没睡熟。”梁纪深轻描淡写,掐了烟,“我问清楚怎么走了,上车。”
何桑开车尾随着梁纪深,直奔红杏村的大路。
那棵杏子树绿油油的,偌大的树冠遮住村口,何桑认出是照片上的红杏村。
邱太太是有眼力的。
梁纪深找了一处空地,两辆车并排停好,三十米开外的“红杏村打工子弟小学”聚集了一大批学生,在小卖铺排队买零食。
豪车,衣着光鲜,男俊女靓,在朴素破旧的村子格外乍眼,男女老少好奇围过来,议论纷纷。
梁纪深不喜欢他们的架势,对何桑不怀好意,他立即挡住,眼神阴森骇人,倒是震慑住其中几个蠢蠢欲动的男人,互相拉扯朝后退。
对门的一栋平房外,一个中年汉子拎了泔水桶在喂猪,他的房子距离杏子树不足十米,最关键是,那张照片拍到了平房屋顶的一角。
何桑跑过去,故意用冀省的口音搭讪,“大哥,我爸妈四十年没回过老家了,临终交待我回皖西县寻亲,我打听点消息行吗?”
汉子爱答不理,“不晓得。”
梁纪深甩出一万块钱,在他眼前晃了晃,“现在晓得了吗。”
真金白银吸引了汉子,那人一抓,梁纪深避开,在手上来回掂量,“一个问题一千块,你回答十个,这一摞钱是你的了,干不干?”
村民瞪大眼,“我干!”他打开篱笆门,邀请梁纪深去屋里聊。
梁纪深揽过何桑,胳膊护住她,一刻不懈怠。
跨门槛的时候,顺便抄起门后的木头棒子,当作防身武器。
何桑有鼻炎,嗅觉异常敏感,一进门,扑面而来的油漆味,她环顾一圈,房子是新装修的,靠墙摆着一整套的胡桃木家具,竟然还有柜式空调和双开门的冰箱,在贫穷的红杏村,这户村民的经济条件属于富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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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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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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