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没有做声,继续动着小锄头。
花好了解她的性子,不敢再打扰。
花被挖出来,下面露出一小节根茎。
贤妃殿里有个小厨房,现在她深居简出的,若有食材,她都是让人在小厨房做点吃食。
她把挖出来的花收进了旁边的小篮子里,提进了小厨房。
她将小厨房周围的人都遣了下去,只留下了花好。
花火将火生好后,她将篮子里的叶杆全部扔进了灶火中,她也不怕烟熏,一直在灶火前守着,直到扔进去的叶杆全部化成灰烬。
剩下的那一节小小的根茎,她让花火拿去炖鸡汤,并特意嘱咐,一定要文火炖一个半时辰以上,中途不要揭盖。
贤妃偶尔会自己动手做些糕点,和她中意的吃食,大家对于她进厨房一事,没有觉得有任何怪异之处。
一切安排妥当,贤妃准备去院子里继续修剪花草,来人通禀,德妃来了。
她望向花火,强调了一遍,让她定要记住自己说的话,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裙,去见德妃了。
贤妃看到德妃带过来的糕点,没有觉得她是在怜悯自己,反而有些感动。
继后被幽禁之后,后宫妃嫔不再需要日日去朝阳宫请安见礼,太后也不要求她们日日都去,没有什么特殊日子,贤妃出门更少。来她这里的人,也少之又少,德妃就是其中一位。
患难见真情,这也让她们俩的感情,比之前二十几年还要好些。
她们有好些日子没见了,坐在一起聊了近一炷香,聊得很是投机。
德妃见天色又暗了下来,似又有下雨的征兆,才放下茶告辞,贤妃起身相送。
跨过门槛,屋檐下摆放着几盆芍药,开的正盛,很是喜人。
德妃看见,有些艳羡,夸赞起贤妃这养花弄草的本事来。
贤妃谦虚,诚挚开口,若她喜欢这话,她让人将那几盆芍药给她送过去。
德妃知道她最爱侍弄花草,她这殿里的名贵花草,基本都是她自己种的,这芍药开的如此之好,一看就是她的心头所爱,费了一番心思的。德妃不好意思夺人所爱,连忙拒绝。
这花若是送给他人,贤妃心中确是会有些不舍。送给她,贤妃却是愿意得很。
她为了让德妃安心收下,讲起了暖房里的那几盆牡丹和杜鹃。
那些牡丹和杜鹃里面有不少都是她以前没有见过的品种,她很是喜爱。
可若不是德妃出面,就她如今的地位,那些花匠是不会将那么多昂贵的品种送到她这殿里来的。
几盆芍药而已,她不必和她如此客气。她若不解,她心中反倒要不安了。
德妃听她这样一说,不好再推辞,挑了一盆。她没让贤妃派人送,让身边的茉依一起带走了。
至于贤妃说的花,德妃也让她不必放在心上,她也不过是举手而已,都算不上功劳。
她无意伤她自尊,真心劝她,这宫中的人善是见风使舵,她让她也不必太善良,也不用处处隐忍,该争取的就争取,该强势的就强势,这样才能过得好些。
贤妃她知道德妃是为她着想,感谢了她。只是她已经习惯了现在这种生活,过久了,也没觉得不好,她也不想去争什么,温笑感慨,她现在只愿可以过些平静的日子,别的也不求了。
德妃面对她这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也有些无奈。见劝不动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也就不再劝她了,带着花离开。蜀南文学
九皇子突然接到了两桩大差事,在府里愁了一晚上,一向都是心宽体胖的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晚上。
他一闭上眼睛,就看到自己将差事办砸了,他父皇怒不可遏朝他砸茶杯的样子,吓得他后来都不敢闭眼。
他感觉,这桩差事要是办不好,七哥又不在,他以后可能就再也不能随性地吃喝玩乐了。
这个场景,更恐怖。
这种恐怖的感觉,也让他坚定了一件事。
七哥必须成为太子。
只有他成为太子,将来继承皇位,他才能随性所欲地吃喝玩乐、风花雪月。
明确这一点,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双手合十,求了一串道佛两家的仙人、菩萨,请他们一定要保佑陈穆愉立下大功,顺利从江南回来,成为太子。
这日下朝后,九皇子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追上了户部尚书金昌,用他那张无精打采的脸将金昌吓了一大跳。
他诚心谦逊地向金昌讨教了筹银筹粮的经验,变着花夸后者经验丰富,能力非凡,想从金昌那里听到良策。
然而,金昌的反应和他设想的完全不同,他不但没让他不要‘辛苦’,还恭敬又期待地问起了他有什么良策。
九皇子看他完全不懂自己话里的深意,卡了一下,气的他在心里直骂对方老狐狸。
他那么大一个户部尚书都搞不定的事,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年轻怎么可能搞得定。
他干嘛要为难他,他干嘛又要让他去他那里为难他。
他们相互放过,能够向他父皇交差不就行了。
他调整了一下情绪,还想再朝着这个目标努力一二,金昌反些夸了一顿。
年轻有为,少年英才之类的话语,从金昌嘴里出来,竟然比九皇子刚才夸赞他的,还要诚恳。
九皇子听懵了,忘了自己本来要说什么,有些怀疑他说到底是谁。
金昌连着夸了九皇子一长串,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话峰又是一转,邀请他去户部商议对策,给户部众人鼓舞士气。
九皇子笑容僵在脸上,他上次去户部,他不是对他避之不及,都想拿扫帚赶他了,这次他这态度为何变得如此之快,他此时不是应该在心里骂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更应该担心,他去了给他添倒忙?
父皇疯,呸,让他去也就算了,难道两日不到,他也疯了?
九皇子在他这里也推脱不了这桩差事,只能跟着他去户部。
一进门,他还没开口,金昌就带着他往库房去,还吩咐人去取相关账册,态度又和上次大相径庭。
九皇子望着空旷的库房,再低头翻一翻手里的账册,偏头望向一旁的金昌。
金昌面带苦笑,看他的眼神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向他诉苦,户部今年是只进不出,能收的税早已收了上来,没收的一时半会根本不可能收上来,整个户部,也没有任何地方可以挪出银两了。
金昌恳请九皇子帮解这户部难题,并给他行了个大礼,提前替江南受了灾的几十万百姓感谢他。
九皇子想往旁边躲,都没来得及。
他在户部唉声叹气地坐了一个时辰,金昌也没得任何办法。
第一次筹银时,他们还可以从百官、宗室以及富伤那里得点捐赠,现在连这个办法也行不通了。
毕竟,这两次筹银间隔时间太短,就算他们好意思上门,能拿出银钱的府邸也不多,愿意拿出来的,银钱也不会多。
杯水车薪,无法解决他们现在面临的困境。
九皇子偏过视线,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须臾过后,那双眼睛滚动了一圈。
既然没办法,那……就再求求他们吧。
他想,凡事既然有第一次,那应该也可以有第二次。
他在心里为自己的面子哀叹了一声,让金昌将上次陈穆愉拜访过的那些‘名人’的名单给他一份。
金昌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怀疑他刚才没将自己的话听进去,再次提醒他,上次这些人都为江南赈灾献力不少,他再上门,收获怕是非常有限。
他这话其实说得很委婉。
晋王上次能让那些人大放血,有点不仅是谋略,还有威严。九皇子不是晋王,这两样,他都他比不过晋王,他学晋王再去让众人募捐赈灾银粮,难度只会更大,怕是没人会给他这个面子。
九皇子是个听劝的人,沉思一息,道:“那我就不上门了。”
金昌以为他是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然而,九皇子却还是让他将名单给了他,他这一举动,又让金昌有些纳闷,既然不去上门拜访了,还要名单做甚。
九皇子没有解释。
金昌劝也劝了,见他执意要这名单,也不好再说什么,让人去取了过来。
九皇子拿着名单翻看了一遍,看完之后,什么也没说,就带着名单和侍从一起离开了户部,也没跟金昌透露,自己要去做什么。
金昌也没敢问,本就对他没报希望,以为他是回府,便随他去了。
九皇子出了户部,将手里的名单递给了身后的侍从,吩咐他,给名单上的每一个人发一份贴子,邀请他们到天外来客赴宴。
侍从看到名单,反应慢了一息。
每个人!
这名单上的人,能坐上好几桌了。
九皇子补充,按照名单上这个顺序,十人一批,每隔一个时辰,邀请一批。
吩咐完后,他自己先乘车去了天外来客,包下了那里最好的雅间,点了一桌最好的席面。
昨日天楚帝在早朝上点名九皇子协助户部筹措赈灾银粮,众人一收到九皇子的贴子,个个心里都有了数。
名单上的第一拨人,十个只来了三个,七个都找借口推脱了。
九皇子站在门口迎接众人,他知道自己没有他七哥有面子,听到回话,也不生气,对于他们各式各样的忙法,表示充分理解,热情近人的将三人迎进了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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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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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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