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看太皇太后也没能说动天子,心里更加着急,每日里求见天子的人越来越多。
陈穆愉看他们一个个如此乃心王室,忧国奉公,思索是不是应该给他们安排一些更能让他们发挥才能的差事给他们。
陈穆愉没有特意和沈归舟说过这个事情,却也没有特意瞒着她。
热闹了一段日子,沈归舟考虑和陈穆愉好好谈一下这个事情。
陈穆愉的心思她看得出来,可是这个事情一直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今日的问题,也是她早就想到过的事情。
她琢磨了一日怎么措辞,晚上休息时,她也没想出什么委婉的词来,索性就直接说了。
“这几日朝堂上的事我听说了。”
陈穆愉的手正往她衣摆下方往上走,没有做答。
沈归舟抓住他的手,“我和你说正事呢。”
陈穆愉换了一只手,“你说,我听着。”
沈归舟垂眸。
他这是听着?
“我觉得……他们说得也不无道理。”
陈穆愉手上动作顿住,看向她的眼睛,等着她的下文。
沈归舟和他对视三息,提出建议,“明日,我先帮你选看一下,先选几个进宫?”
陈穆愉听着她这话,神色未变。
他手停在她腰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在她腰上轻轻敲着,顺着她的话问道:“几个就够了?”
他语气平稳,两人看上去就和平时里聊天是一样的。
沈归舟微愣,几个不够?
“……那再加几个?”
陈穆愉嘴角微微扬起,“然后呢?”
然后……
陈穆愉轻声发问:“然后,你就可以天天美人在怀?”
这……这话说的。
“我。”沈归舟眼睛转了半圈,“我顶多就只能看看,也做不了其他的。”
陈穆愉放在她腰上的手停了下来,“你还想做其他的?”
沈归舟一时语塞。
那美人都进宫了,她看几眼,他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陈穆愉在她腰上稍微用力捏了一下,将她的神思拉了回来。
“想都别想。”
……吝啬。
陈穆愉将她的心思扼杀在摇篮里,也正色和她谈了起来,“我们去小九府上挑一个孩子来养,如何?”
齐王已有两个儿子,两个小孩看着都比他们父王要聪慧讨喜。
不过,养孩子是他们两个人的事,陈穆愉看着沈归舟对小孩似乎也不是特别地喜欢,若是真要养一个,还得看她的意愿。
沈归舟有些意外,当时她还以为他就是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他竟然是当真的,现在还是这个想法。
只是,这事就算她愿意,齐王也不一定愿意吧?
沈归舟默了一会,连名带姓地喊他,“陈穆愉。”
“嗯。”
“你是天子。”
他需要有自己的儿子,至少是一个。
虽然以前也不是没有宗室的孩子继承江山的先例,但是这种情况之下,隐患也非常之多,不利于江山社稷的稳固。
陈穆愉瞬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她就一点也不介意?
有时他真的很不喜欢她的理智。
他也没有生气,“我知道。”
就是知道,才说去小九府上挑一个。
若他不是天子,他倒是觉得只有他们两个的日子更好,这样以后也不会有人来和他分她。他若不理智,立储君的事,完全也不需要着急。
沈归舟将他的手从自己腰上拿了下来,“既然知道……”
“沈归舟。”
她话没说完,陈穆愉突然喊她。
陈穆愉微微一笑,“我也和你说认真的,不管是几个还是几十个,那些人都和你没关系,坐享齐人之福的美事,你就不用想了。”
话未落音,陈穆愉的手直接扯掉了她衣侧的系带,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
沈归舟脖子上被他咬得一痛,他这是要咬死她?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她真想多看几个美人,也罪不至死吧。
他这么一弄,沈归舟的心思也没法集中了。
不看就不看,她下次可以出宫去看。
翌日,陈穆愉找了范明惟,询问沈归舟的身体情况,听到沈归舟的状态比半年前又有所好转,陈穆愉眼底暗藏的紧张散去。
他对沈归舟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她的身体和心态每日都能好一点,他对范明惟也没有太多的要求,只希望他能让沈归舟的身体每日好一点。
陈穆愉很忙,确认沈归舟情况稳定,就示意范明惟可以走了。
范明惟这几日也听说群臣劝谏充盈后宫之事,没有马上走人,壮着胆子问道:“陛下,这几日的事,我也听说了。子嗣的事,您……”
他斟酌着用词,该怎么说才会显得他不是故意好事打听的。
还没想好,陈穆愉先开了口。
“你若是没事,就先出去。”
范明惟下意识闭上嘴,师兄这是已经误会了?
想到这种可能,他赶忙解释,“不是,陛下,我没有。”
其他的意思。
陈穆愉抬起头来,目光直接看向他,不怒自威。
范明惟被他这么一看,后半句吞了回去。
陈穆愉用眼神示意,没事就走。
范明惟想转身就走,可想到正事,还是努力定住了脚,“陛下,皇后她。”
才说几个字,外面内侍来报,兵部尚书求见。
现在这个时候,兵部的事都是大事。
兵部尚书来了,范明惟看陈穆愉忙得不可开交,也不好再打扰,只能先退了下去。
出门的时候,他叹了口气,他是真的有事和他说。
从陈穆愉那儿离开,他去了沈归舟那儿,给沈归舟请脉。
沈归舟脉象比昨日似乎又好了一点,他同沈归舟商量,换了个药方。
沈归舟无所谓,让他自己做主就行。
范明惟便做主换了一张新药方。
留下方子后,他想将刚才没和陈穆愉说的事,和沈归舟说一说,话到嘴边,他又有些犹豫。
其实,对于他要说的事情,他好像也没有完全的把握。
万一,他判断失误,结果不如预期,现在告诉他们,到时候他们恐怕会失望,好像更不好。
算了,还是过段时间再说。
半个月后,需要运送新的粮草前往北疆。
陈穆愉被烦了许久,被那些老臣的老骥伏枥,忠君爱国之心感动,将押送新一批粮草的任务派给了两位日日前往御书房劝他以江山社稷为重的老臣,让他们再为天楚江山挥洒余热。
拄着拐杖走路的两人接到旨意时,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两家的家人也是愣了许久,清醒过来,赶忙进宫去替两位老人推辞。
陈穆愉听取谏言,又考虑周到地派了两个年纪比他们小两轮的年轻人一起去,让他们此次出行注意自己的身体,有这两位一起,也不用太操劳。
其他两人接到旨意后,也是一脸错愕。
三日后,四个人一同押送粮草前往了北疆。
隔日的御书房,清静了许多。
沈归舟那日没有认可陈穆愉的提议,陈穆愉看她也不是很喜欢孩子,也没有急着去齐王府偷孩子。
朝堂上暂时不再有人提这个事,陈穆愉和沈归舟的小日子又恢复到了从前。
沈归舟无聊了便低调地出宫走走看看,陈穆愉有空闲了,就带她一起出去,或者缠着她让她带他一起去。
陈穆愉平日里有些忙,沈归舟的小日子却过得有滋有味。
她唯一愁的,就是那几棵香樟树。
开春的时候,她去山上看了一下。
它们果然又不负所望地……冻死了。
御花园里的那棵,也没再生出一片绿叶。
再让人从江南补苗时,沈归舟开始认真考虑,从江南运一棵大树回京都的可能性。
考虑了几日,直到听到从江南运一棵大树回京都,沿途需要花费的人力物力、以及最终成活的可能还更小时,她才选择放弃。
想好树苗的事情后,沈归舟发觉一事。蜀南文学
她腰好像比以前粗了。
彼时,她正在沐浴,出来之后,往铜镜里一看,又没看出太大的差别了。
她不禁怀疑,难道是她的错觉?
过了几日,她还是觉得自己胖了。
晚上休息时,她问了陈穆愉,“我最近是不是重了很多?”
陈穆愉双手正圈着她的腰,“没有。”
她现在看着比前两年多长了一点肉,可他却还是觉得她太瘦了,希望她能再多长点肉,那样他看着她,也不用那么担忧。
沈归舟疑惑,没有吗?
她垂眼往下看了一眼,“那我腰呢?是不是比以前粗了很多?”
陈穆愉将她往自己怀里搂紧了一点,“不影响,再粗一点就更好了。”
她现在长得还没以前掉得多。
“……”
那就是说,是真粗了,并不是她的错觉。
以前她混吃等死了十几年,腰都没怎么粗。现在才安逸了这么一段日子,居然就横着长肉了。
难道是她最近吃多了?
或者是她动得太少了。
还是像前几日御花园里那几个宫女说的,年纪大了……七叶花的驻颜效果也失效了?
沈归舟其实对身材也没那么多要求,它要是匀称地长,她都懒得管,可是这肉长得时候只长一个地方,就有点不那么对劲了。
她想了想,觉得人还是不能太懒,决定从明日开始,以后多动一动。
第二日陈穆愉下朝之后,先回了明崇殿。还没到寝殿,看到沈归舟在院里舞剑,引得一众宫人围观,那些宫女看她的眼神,又是惊叹又是崇拜。
别说那些宫人了,陈穆愉都是第一次看到沈归舟练剑。
宫人看到他后,赶忙行礼。
沈归舟也收了剑。
陈穆愉让其他人都下去了,阻止她继续散发魅力,他走了过去,“今日怎么想起练剑了?”
沈归舟正色道:“居安思危。”
不过,练剑这事有点累,她又不是很想玩了。
陈穆愉看着她将剑扔进放在旁边石桌上的剑鞘里,一向好用的脑子,这次却听得有点迷糊。
居安思危?
沈归舟没做详细解释,第二日也没再早起练剑。
睡醒之后,她换了身常服,偷偷出宫去了。
出宫之后,她找了康夫人一起去了茶楼听说书,然后又一道去了歌舞馆听了几首雅曲……
她想,多走多看,应该也算是多动。
一日走下来,她领悟到,比起自律上进,还是混吃等死的日子更适合现在的她。
因此,她前一日的规划很快彻底又被她抛到了脑后。
过了半个月,她腰粗的好像更明显了。
她仔细想了想,她这段日子好像也没吃很多啊?
白日里她出宫去了梁王妃以前捐赠的慈幼堂,给那里的孩子送了些书,顺道又和康夫人一道喝了杯茶。
康夫人前年生了个女儿,这次康夫人来慈幼堂也带着她一起来了,两岁的小丫头看起来乖巧可爱,简直就是康夫人的缩小版。
听着小丫头叫人,一向对孩子不怎么喜爱的沈归舟都觉得她有趣得很。
要不是沈归舟,康夫人恐是不能有这个孩子。
看着她逗弄小孩,康夫人再一次郑重感激了她。
带孩子的人,同人聊天时,话头也总是会不自觉的偏向孩子。
康夫人亦是如此,感谢过后,和沈归舟谈起了有这个孩子时的那些趣事。
沈归舟虽然不能参与这个话题,却也没有嫌她烦,有礼地听着。
到了晚上,陈穆愉像小孩子玩玩具一样摸着她肚子摩挲,沈归舟忽然想起白日里和康夫人的聊天内容,脑中冒出一种恐怖的想法。
不可能吧。
不过,她还是给自己把了一下脉。
这一摸,她有点发怔。
像……又好像不像。
不像又好像……像。
她……有些不确定了。
陈穆愉注意到她忽然的紧绷,“怎么了?”
沈归舟张嘴又没发出声,良久之后,她放开自己的手,“没怎么。”
她的身体许是药物用多了,月信一直有些紊乱,对这个事情她自己也不是那么上心。
这几年都是范明惟给她看病,现在不是刚学医的时候,她自己也不会闲着没事就去给自己摸脉。
一个月前,范明惟回家看父母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经过了几年,沈归舟对范明惟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有了一点信任,也没让太医院的人整日过来。陈穆愉知道她心里有数,范明惟离开之前也和他说了沈归舟的身体暂时不错,他也就没有否决她的想法。
沈归舟也从来没想过,现在这种情况。
她换了口气,镇定下来,一定是她弄错了,说不定是痰湿之类的,明日脉像就不是这样了。
沈归舟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郁闷道:“晚上好像吃撑了。”
陈穆愉轻笑,动作轻柔地给她揉着肚子,给她缓解积食。
沈归舟也不再想这个事情,时辰本就不早了,两人不再说话,人便慢慢有了睡意。
安静的寝殿里,渐渐透出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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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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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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