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她当时怎么就没这么好运气呢,害她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沈归舟看着自己的手,有点犹豫要不要先把手给收回来。
不然,她怕他会突然手抖。
“说起来,这也算是因祸得福,神医后来成了我师父。那次之后,我喝酒也没有醉过。”
原来他这个千杯不醉是这么一回事。
沈归舟看着他手里的剪刀,眼神飘忽,再看自己被他握住的手……算了,还是不要乱动了。
至于,后来她又去看过他的事,也没有必要特意告知他了。
她果断转了话题,“今日下午,秦王找过我。”
陈穆愉看出她的心思,顺着她将先前的话题揭过,“为了江南洪涝的事?”
“大概吧。”沈归舟如实告诉他,“他去的时候,我正好要出门,没和他聊。”
陈穆愉不疑有它。
沈归舟也提出了另一种可能,“也有可能是为了户部的事。”
两人聊起正事,先前的旧事被盖了过去。聊了一会,指甲修完,沈归舟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双手悄悄吐了口气。
快要睡着的时候,陈穆愉在她耳边问她,这次打算在王府住几天。她脑中立马浮现了郭子林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睡意跑了不少。
忧郁了须臾,她给出了模糊的回答。
三四五六七八天吧。
郭子林要多久才消气,这个事情是个未知数。
其实,她不是怕他,她是担心她在这之前回去的话,她那好不容易打拼来的小院就得遭殃。
做人嘛,没必要跟银子过不去。
所以,暂时她还是老实躲躲吧。
陈穆愉对她这个回答,倒是有些满意。
这比他想得要长一些。
满意过后,他突然又冒出些微忧愁。
现在王府她都不愿来,那以后他若真地迁入东宫,她是不是更不会去。
这个想法冒出来,即使怀里抱着她,整个后半夜他也没睡好,一直都在想这个事情,该怎么解决。
江南洪涝救灾之事,朝廷已经非常有经验。
秋季干旱,洪水退得也比春夏之际快得多。
银粮到位,一切都好说。
只不过,自第一日有人在朝上提出,江南水患不断的灾祸根源后,这个事情之后几日都反复在早朝时被提起,陆续有人提议,要严查治河之人,并且提到了专掌川渎陂池的工部水部司。若是这灾是人的问题,当地官府要查,水部司更应查。んτΤΡS://Www.sndswx.com/
如此一来,朝堂之上越发热闹。
工部的风波,眼看就要平息。
因为这事,工部却再一次,陷入漩涡之中。
燕王和工部尚书罗珉,刚落地的心,再次被揪了起来,都着急上火的厉害。
这个事情,在朝堂上吵了四日。直到第五日,有人在大理寺门口击鼓鸣冤,满朝文武的注意力才暂时被转移。
那日正好是冬至,天气不是很好。
街上行人不多,大理寺门口更是寥寥无几。
突然来了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在大理寺门前击鼓。
邓伯行正好来大理寺找高柯,那人知晓他的身份后,当即拖住了他的腿,自称自己是朗山穆家的人,名唤穆棱,状告安国公灭人满门,杀人灭口。北疆私矿,不是他们穆家开的,是安国公府同他们穆家一起开得。
邓伯行听到此消息,立即让人将他带进了大理寺,同高柯一起,听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北疆私矿的位置,是十年前,安国公让人告诉穆维生的。
这些年,矿场的开采,以及矿石的买卖都是安国公府的人负责,穆维生则利用手中权利,帮其掩护,获利三成。
矿场暴露时,安国公怕事情败露,让穆家将罪责担下来。这样,他可以想办法帮穆家免去全家抄斩之祸。
穆维生卖图是事实,他在驻地私自铸币也是事实,那都是抄家灭族、株连九族之罪。私开矿场一事,穆家也逃不脱干系,他们没有办法,只能同安国公府妥协,独自承揽了私开铜银矿场一罪。
但是,他们没想到,安国公竟然会出尔反尔,卸磨杀驴。
穆家剩余的人被流放岭南后,他竟然又派了人追过来灭口。
朗山穆家,流放岭南的八十九人,除了今日击鼓的穆棱,已无一活口。
高柯和邓伯行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鸣冤之人,没有实证,只有一面之词。
流放之民私逃亦是大事。
两人立即封锁了消息,商讨过后,将此人安排妥当后,还是立即一同进宫禀报了此事。
天楚帝听完此事后,面上看不出情绪,身上气息却越发冷冽。
他当即遣了人向岭南和朗山证实,并命高柯将穆棱带进了宫,亲自见了他。
在穆棱以命做保后,邓伯行和高柯一同劝谏,矿场乃国之命脉,私开矿场,欺君罔上,乃眼中无国无君之行为,此事必须彻查。
天楚帝拍案而起,命殿前都指挥使柴向,会同大理寺少卿高柯一同前往安国公府,去请安国公,让他立即进宫。
他们是黄昏之时,到达安国公府的,他们带来的人直接堵住了安国公府的大门。
太常寺卿贺霖一案,还未查清,安国公府再次被重兵堵门。路过之人虽然不多,却立马驻足观看。
安国公府的人事先没有得到任何消息,突然被官兵堵门,心中也惶恐起来。
世子贺峻听说领头的还有殿前都指挥使柴向,强压了心中不安和不悦,连忙前往了大门迎接。
高柯和柴向见到他后,都没有向他透露细节,只言陛下请安国公进宫面圣。
贺峻看着外面的重兵,心头直跳,听说是陛下召见,也不敢再借口安国公病重,只能让人去请安国公。
高柯和柴向虽然没有向贺峻透露什么,但还是给足了三朝老臣面子,没有直闯安国公的书房,在前院安心等着。
安国公听到陛下传召,眉心蹙起,了解外面的情况后,心里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可是陛下传召,并且派了柴向与重兵过来,他也无法再借故托辞,通过管家吩咐了贺峻几件事情后,只能提心前往。
高柯和柴向等了一刻钟左右,安国公拄着拐杖前来。
见到他,两人还是给他见了礼。
安国公慈笑着向两人打听,陛下为何传召。
两人对他尊敬依旧,却也没有透露分毫。
安国公见他们嘴上如此之严,直觉愈发不好。
高柯、柴向将人请走之后,安国公府门口的重兵依旧未曾退去。
贺峻问话,他们则答,这是陛下的意思。
安国公府的人,心中的那份惶恐,迅速扩大。
安国府门前的动静,也很快传到了京都其它府邸。
这一日,皇宫大门落钥之事,也因安国公进宫面圣被推辞。
走到御书房门口前,安国公还是没能从高柯和柴的嘴里探听一二,迈进御书房的时候,他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天楚帝的面上看不出什么,见到他还是如以往一样,让人给他搬椅子赐座。
他坐下之时,天楚帝让其他人都下去了,就连张德素都退了下去。
整个御书房,只剩下他们俩人,很快安静下来。
这份安静,让安国公抓着拐杖的手,收紧了一些。
安国公感受到了周围氛围的不寻常,不动声色地主动询问,“不知陛下,今日召老臣进宫,可是有要事?”
天楚帝关心道:“老国公今日身体可好?”
“托陛下鸿福,老臣身体近日还算硬朗。”
“那就好。”天楚帝面露欣慰,停了一息,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啊,朕还记得,第一次见老国公时,朕还只是个孩子……”
只剩两个人的御书房里,天楚帝和安国公忆起了往昔,安国公觉得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同他一道聊起那些旧事。
聊着聊着,两人都有些动容,御书房的气氛好似也跟着好转。
天楚帝从他年幼聊到他少年,从少年聊到他成为储君,从储君之时又聊到登基,然后就是他坐上这皇位后的近三十年。
两人聊了半生,这半生聊了近一个时辰。
在这半生里,天楚帝是一个好君王,安国公是一个好臣子,他们二人,风飞云会,君臣同志。从这半生里,他们似乎也都能看到他们最后的结局,云龙鱼水,君臣情深,载入史书,传唱千年。
回忆过后,天楚帝感慨良久。
安国公也陷入情绪之中,恨时光易老,不能再为君分忧。
两人均安静了一会,天楚帝情绪稳定后,唏嘘道:“都说煌煌天语,不敢有违,但朕心里清楚,朕坐在这个位置上,这一生,听到的谎话,比谁都多。想听句实话,则比谁都难。”
安国公醒神,恭维道:“陛下,君臣有义,义不可欺,陛下多虑了。”
天楚帝轻声重复这句话,“义不可欺。”
一息过后,他陡然发问,“那不知,老国公,可曾有欺骗过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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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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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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