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正常来讲,她应该生气的。
但是,按他昨日那一番‘肺腑之言’,她这德行堪忧之人,哪有资格生他的气。
再说,生气没有意义。它只是一种情绪,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她盯着他瞧了许久,认真问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陈穆愉抓过她的手,像小孩一样把玩起她的手指来,“知道。”
“知道你还做?”
“就是知道才做。”
“……”
沈归舟倏然发现,他这人好像有点油盐不进。
陈穆愉趁机又端起了那碟糕点,“再吃一块?”
糕点太干了,沈归舟并不是很想吃。刚才吃了一块,人也不饿了。
陈穆愉看她不感兴趣,放下了糕点,“既然不想吃了,那就早点休息。”
他还给出了一个很正当的理由,“明日一早,我们还要去给皇祖母和父皇请安。”
还有明早?
陈穆愉抢在她之前开口,动之以情,“明日我们若是不一起去见皇祖母和父皇,你今日这累可是白受了。”
沈归舟突然有点想不明白,她昨晚到底是中了什么邪,竟然会对他心怀愧疚,她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话说回来,她是真的有点累了。
她知道皇家规矩多,但亲身经历之前,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成个婚竟然比跑到千里之外去杀人还累。
陈穆愉非常有眼力地去给脱那样式繁复的婚服,沈归舟将他的手给拍开了,自己动手。
陈穆愉索性坐在一旁看着她。
沈归舟忽视他的眼神,外衣一脱,上床睡觉了。
沾到床的那刻,她眼皮就开始打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成婚,哪里是喜事,明明是受罪。
没一会儿,陈穆愉也上了床,头直接埋到了她颈窝里。
沈归舟感受到脖颈间的湿热,睁开眼睛,“你不是,要早点休息?”
陈穆愉抽空回答:“嗯。”
那他现在是在干什么?
陈穆愉对着她耳边轻声道:“你曾说,洞房花烛,乃大喜。既是大喜,自然也该做点,应景的事。”
温热的呼吸,吹落在她耳后的皮肤上,吹的人痒痒的。
沈归舟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这话……她好像的确说过,可她说的和他说的这情况,是一回事吗?
陈穆愉却不想纠结此事,嘴唇落在了她耳垂,慢慢的一路向下,扰乱了她的思绪……
寝殿里安静下来时,陈穆愉将沈归舟搂在自己的怀里,低声在熟睡的人耳边道:“和你有关的所有决定,每一个,我都是不理智的,每一个也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太子大婚,朝会暂停三日。
翌日一早,陈穆愉先带着沈归舟去了永安宫请安。
他们到的时候,梁王夫妇也在。
梁王见到沈归舟,面色不变,似乎之前并不认识她。
梁王妃昨日没有看清楚沈归舟的脸,今日见到她,内心诧异。
梁王柔情地看了她一眼,梁王妃收到眼神,很快反应过来,调整了面部表情。
陈穆愉和沈归舟见到梁王夫妇,两人都没有丝毫慌张,仿佛她也是第一次见他们。
太后看到太子和太子妃过来,很是高兴。梁王夫妇没有多嘴,这请安敬茶很是顺利。
茶敬完后,太后拉着沈归舟的手,满心欢喜地瞧着。
沈归舟平日里不重规矩,并不代表她不懂规矩。她安安静静地听着太后的教诲,言行举止中透着世家名门的教养,和平日里的她大不相同。
这让太后对她更是满意,越看两人越是般配,将手上先帝送给她的那只镯子戴到了沈归舟手上。
要不是,他们还要去给天楚帝请安,太后恨不得再拉着她聊一会。
这样的她,也看得梁王妃开始质疑自己,难道,这太子妃和那俞夫人只是恰好长得相似?
陈穆愉和沈归舟离开后,梁王夫妇又陪太后坐了一会,也起身告辞。
出了永安宫后,梁王妃使了个眼色,跟着的人就往后退远了些。
梁王妃低声询问梁王,“王爷,那太子妃可是……”
她话刚开头,梁王打断了她,“王妃,昨日典礼是我们第一次见到太子妃。”
梁王妃也是个聪慧人,立马会意,没再说下去。
看梁王这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像是早就知道了。
她想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听了他的话,扫视了一眼四周,她还是没有再问。
梁王神色不变,继续朝前走,一点也没有多管闲事的想法。
实际上,他也没有早知道。
只不过,见到太子妃,没有太多意外而已。
毕竟,当时那场立储之争,已经有了胜出者。
从永安宫出来后,沈归舟就想把手上那镯子拽下来。
陈穆愉牵住她的手,“怎么了?”
沈归舟直言,“重。”
她喜欢值钱的东西,但是什么该要,什么不该要还是分得清楚的。
陈穆愉握紧她的手,阻止她的冲动,“这是你的辛苦钱,你该得的。”
沈归舟侧目,“……你在朝会上,也是这样深明大义?”
陈穆愉浅笑,“他们没有我夫人那样爱银子。”
沈归舟哑住,镯子的事,暂时也给忘了。
看到明崇殿,沈归舟不是很想走了。
陈穆愉手指在她手背上摩挲了两下,“我们就在父皇那待一会,很快就回去。”
沈归舟在心里叹了口气,做人一旦有良心果然不是件好事。
前日晚上,她一定是中邪了。
她换了个话题,“梁王夫妇,刚才认出我了。”
陈穆愉不甚在意,“小皇叔,是个难见的聪明人,懂分寸,不用担心。”
他都这样自信了,那她也不再说什么了。
天楚帝并没有认出沈归舟来,早早就在等着他们,看到他们俩一起过来,也挺高兴。
在天楚帝面前,沈归舟又变成了那个端庄大方的太子妃,看得天楚帝对这个儿媳妇很是满意,和太后一样,赏赐了两人许多东西。
天楚帝身体不好,强打着精神等了他们一早上,同他们讲了几句话,气息就已经有些跟不上。
陈穆愉没有多打扰他,只待了一会,就带着沈归舟先离开了。
看着两人离去,天楚帝脸上有着欣慰。
张德素讲了几句好听的宽心话,再劝他,他终于肯躺下休息了。
陈穆愉没有带沈归舟去朝阳宫,他本想带沈归舟到处走走,但看沈归舟眼下都有乌青了,没做这提议了。
从明崇殿里出来,两人直接回了东宫。
在宫里当差的人,都知道他不待见继后,如今继后久病,失势已久,天楚帝都不管他,也没人敢劝他。
回到东宫,他让沈归舟去补眠。寝殿里的地龙烧得很旺,置身其中,人也开始犯困。沈归舟的确是还想再睡会儿,也没矫情,又去睡回笼觉了。
太子新婚,按理说可以休息一两日,但是,如今北疆战事紧张,天楚帝又病重,陈穆愉也就没了休息的这个命。
他本来打算去书房,看了一眼内寝,他犹豫了一会,改了主意,让人将昨日和今日的奏折都送到寝殿这边来。
沈归舟一睁眼,就看到了在批折子的陈穆愉。
陈穆愉很快察觉到了她的视线,“醒了?”
沈归舟刚睡醒,反应暂时有点跟不上。
陈穆愉搁下笔走过来,“快申时了,要不要先起来吃点东西?”
沈归舟渐渐回魂,申时,都这么久了?
她扫了一眼他刚才所在的位置,“你一直在这儿?”
“嗯。”
沈归舟坐了起来,斜睨着他。
陈穆愉顿悟,哭笑不得,“我不是怕你跑。”
那他在这守一整日。
陈穆愉眼神坦荡,“我就是,想多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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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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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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