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襄,你连自己老公都不认识了,神经错乱,还是脑子有病?”
沈襄向马瑞使了个眼色,马瑞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纸,他走到离倪鸿听一步之遥的距离止步,双手举起,一纸鉴定在掌心缓缓铺陈开来。
倪鸿听视力极好,他清楚看到鉴定书上写着:
dna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五,确定父子关系,视线瞥到薄司穆,尤其是‘倪鸿听’三个字时,男人黑亮瞳仁倏地瞠大。
哈哈哈,他仰头笑了几声。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仍收不住笑,没有握枪的手擦去眼角泪水,他看着沈襄,目光冷税如箭,似想将沈襄整个贯穿。
“沈襄,倪鸿听是谁?为了夺得叶家财产,你当真无所不用其极,这么不要脸。”
“不用多说,把枪放下,不然,我就……”
沈襄微微使力,指尖卡住了薄司穆咽喉,孩子因疼痛而脸孔涨红,他扑棱着两条白嫩嫩的小短腿,厮哑着声音喊:
“老爹,你……快点……把枪放下,襄襄,你不……要再卡我了,我……喉咙好疼。”
其实,沈襄根本没用什么力,薄司穆喊疼,她力道松了又松,但又怕倪鸿听耍花招,她双眸紧紧地注视着对面握枪的男人。
听着薄司穆的哭声,倪鸿听心口绞疼,他垂目,眉心收拢成个川字,心里默念了遍:
南馨,不要怪我,我已走投无路。
薄司穆念完,手指扣动扳机,砰砰砰,连续三枪,枪口微斜,一发子弹打穿地板,一发从沈襄耳朵边穿过去,还有一发打到了马瑞脚边,沈襄感觉耳朵有些疼,她伸手一摸,指尖全是血,耳朵翁翁翁的,像是听不清外界任何声音。
马瑞回头望了眼沈襄,眼睛眯成一条缝,浑身立刻弥漫萧杀气息。
响彻云宵的枪声,吓得薄司穆尿了裤子,眼白一番,整个人晕过去。
“南辞,你回来了。”
随着沈襄的喊声,冒牌货转头一看,马瑞趁机踢掉假货手上的枪,再狠狠往他腿上揣了脚,假货单膝一跪,马瑞伸腿一踢,手枪稳稳落到了他掌心,手枪翻转,马瑞手里的枪走火。
倪鸿听右腿挨了枪,大半个身体跪趴在地,因疼痛,冷汗不断从额角滴落。
马瑞上前一步,不给他卷土重来的机会,枪口抵住他太阳穴,冷嗖嗖的声音出口:
“倪鸿听,敢动一下,立刻送你见阎王。”
“说,你把薄总弄去哪儿了?”
太阳穴神经有冰凉袭入,让倪鸿听不敢乱动,他僵在原地,牙齿咬得咕咕响,眼神税利如刀,凉薄的唇勾出邪肆笑容:
“最好毙了我,否则,你绝对承受不起代价。”
马瑞也是个狠角色:
“是吗?老子专摸老虎屁股,专拔老虎须。”
一拳狠狠击在了倪鸿听胸口。
倪鸿听口喷鲜血,身躯缓缓倒向地面。
警车来了,被押上警车前,倪鸿听转过脸,剜向沈襄的目光又狠又冷。
马瑞、沈襄,连薄司穆也被带去了警局。
方正很快来了,他打开公文包,向警察说:
“您好,我是沈襄律师,来保释我的当事人。”
办完手续,沈襄与马瑞录完口供,马瑞把沈襄送去医院,白景庭为沈襄检查了耳朵,觉得自己能力有限,他把沈襄亲自带去了耳鼻喉科做检查,沈襄耳朵有局部擦伤,因枪支火力太猛,离耳朵太近,伤到了耳神经,也就是,沈襄的听力将会有些问题,不过,为她检查的医生说,如果治疗一段时间,应该会有所改善。
沈襄将手机里倪鸿听与薄南辞照片翻出来,拿给白景庭看,白景庭俩相对比后,断言:
“倪鸿听的皮肤比南辞的光滑,也更细腻,应该是种植皮肤,通常情况下,只有整容,才能种植上这种皮肤,他的颧骨看似与南辞相似,但估计,应该动了不下四十刀。”
见沈襄一脸茫然,完全听不见他的话,白景庭赶紧从白袍上衣里抽出笔,拿了笔记本,写了刚才的话递到沈襄手里。
沈襄看完内容,秀眉拧了拧:
“你的意思是说,倪鸿听刻意整成南辞模样的?”
白景庭单手撑着下巴,沉思,稍后说:
“我不敢确定他是刻意整成南辞的,但是,我敢肯定他整过容,而且还不止一次。”
说着,白景庭走向电脑,拿起鼠标,电脑屏滚动,白景庭先在自己所在医院里寻找整形科病人资料,并没查到倪鸿听任何信息,他查完了国内所有医院整形科,包括私家整形医院,甚至诊所,仍然一无所获。
马瑞不知何时来到身边,盯着屏幕开口:
“白医生,国内没有,国外呢?”hτTΡδ://WωW.sndswx.com/
马瑞一提醒,白景庭立刻把手伸向了国外,最后,在h国一家整形医院查到了倪鸿听信息。
白景庭数了数,总共动刀18次,每次不下四十刀,也就是,在经过18次动刀后,倪鸿听才成了现在的模样。
马瑞看了看倪鸿听第一次动刀的日期,显示是七年前,马瑞心有疑惑,便问出来:
“倪鸿听动刀十八次,且七年前就开始整形,还整成了薄总的模样,说明他想取代薄总已蓄谋已久。”
沈襄看着屏幕上倪鸿听的整形资料,回头见马瑞与白景庭嘴唇开开合合,不知俩人交流什么,心里着急死了,她把笔塞到马瑞手里,示意马瑞写下来。
马瑞按照她的意思,把刚刚问白医生的话原封不动写出来。
沈襄看了直点头,她抓住白景庭的手,艳丽的唇瓣掀动:
“是的,我赞同马瑞的分析,倪鸿听煞费苦心整成薄南辞,目的只是想七年后代替他,或者谋夺叶家的财产,而他还是薄司穆的亲生父亲?”
白景庭眯眸,他对马瑞说:
“有烟吗?”
马瑞从兜里摸了包烟,抽出一支,为白景庭点上。
白景庭吸了口烟,缓缓喷出烟雾后,他说:
“沈襄,倪鸿听七年前就照着南辞的模样整容,他又是穆穆的亲生父亲……”
白景庭想到沈襄听力出了问题,他一手夹烟,一手拿笔,刷刷在白纸上,把刚才讲的话写下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沈襄就脱口而出:
“倪鸿听是穆穆的父亲,穆穆是薄南馨生的,薄南馨从小喜欢薄南辞,照这个逻辑来看,倪鸿听应该是为了讨薄南馨欢心,或者说,是太喜欢薄南馨,刻意把自己整成了她喜欢男人的样子,最后,骗薄南馨为他生下孩子。”
白景庭向沈襄竖起大拇指:
“沈襄,你很聪明,是的,我也是这样推断的。”
沈襄回忆了一下,缓缓问出:
“我怀陶宝时,薄南馨是在家里的,并没看出她怀了身孕,我生完陶宝,她也一直在家,如果要生孩子,身材一定会起变化,就算是穿过大的衣服,也遮掩不了的。”
沈襄忽然想到了什么,她颤抖着心口:
“会不会薄司穆比陶宝要大,薄南馨回国时,她已生下了孩子?”
马瑞惊呆。
白景庭眼睛里涌现赞赏:
“这种可能性很大。”
沈襄:
“但是,陶宝与薄司穆如果相差太多,孩子调包时,郑秀英与白姨应该会看得出来。”
毕竟,两个孩子长相并不一样。
白景庭掀眸,嘴唇也缓缓随之开合:
“孩子大几个月,小几个月,甚至大半岁,小半岁,如果孩子天生营养不良,长得也小的话,是看不出来的。”
“再说,当时薄南馨一直住在薄宅,足不出户,她完全可以掌控全局,她毕竟是薄家养女,白姨从小看着她长大,郑阿姨又厌恶她,见了她可能都会走远点,也许,她正好利用了这一点,才敢肆无忌惮换走孩子,从而达到,离间你与南辞的目的,或者说,如果她选择在孩子刚刚抱回薄宅时动手,一切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白景庭叹息。
亏他以前那么相信薄南馨。
如今回头看,薄南馨简直就是个恶魔。
为了自己的爱情,可以牺牲所有。
沈襄仰头,做了个深呼吸,她平息了心里不安情绪:
“景庭,你说,薄南馨并不喜欢倪鸿听,她为什么要为他生孩子?”
白景庭:
“正因为她喜欢南辞,才会将整了形的倪鸿听当成南辞,与他谈恋爱,生子,可能她又觉得倪鸿听并不是真正的薄南辞,才会回来搅乱你与薄南辞吧,现在,事情未水落石出前,这所有的事,都只是猜测。”
“现在首要任务,我们要尽快找到南辞,倪鸿听进去了,咱们只有把目标放到凉煜身上。”
马瑞粗哑的嗓音提议。
沈襄兜里的手机震动,她拿出手机,垂目就看到了屏幕上方正俩字。
沈襄把手机递给马瑞。
电话接通,马瑞与方正交流两句后,扭头拿笔把方给沈襄。
沈襄低头就看到了白纸上的字:
方正说,倪鸿听越狱了。
警方正在大力追捕,但,无所获。
沈襄眉心突突突地跳,心脏也失了频率,她告诉自己不要慌乱,要镇定,她必须尽管找到薄南辞。
马上,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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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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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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