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干头发,他给沈襄说了句:
“公司还有些事没处理完,我先睡,不用等我。”
说完,人就走了。
沈襄愣了愣神,进入浴室,见舆洗盆上粘了两根头发,指尖捻起发丝,头发很短,应该是薄南辞刚刚洗头是掉落的。
洗头发掉发不稀奇,她有时候也落。
薄南辞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洗完了澡,他会把浴室清理得一尘不染,今天,这男人是怎么了?
沈襄将发丝丢到垃圾桶,拿清洁液洗舆洗盆。
一晚上,沈襄老是做恶梦,梦里,宝宝八个月了,临近生产,她躺在产床上,疼得死去活来,薄南辞不见了,她在恐慌与无助中醒来。
额头全是密密冷汗,沈襄看向窗外暗淡的路灯灯光,摸了摸旁边的枕头,指尖落空,她开了盏台灯,微微吸了口气,看向旁侧冰冷的枕头。
瞥了眼墙上法式挂钟,凌晨四点整。
沈襄拿开腰上被子,起身,穿拖鞋,开门走出房间,她站在过道里,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书房,灯光早已熄灭。
她苍白的唇勾了抹浅弧,看来,薄南辞早已歇下了。
只是不愿意回房间睡而已。
沈襄没心情去管男人到底睡在书房,还是客房,转身回到房间,合上门,躺到床上,睁眼到天明。
沈襄起得很早,下楼时,阿香见了她,略感吃惊:
“沈姐,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起来?”
沈襄:
“睡不着,我帮你一起弄早餐。”
说着,沈襄进入厨房,开始忙碌。
早餐很快做好了。
薄南辞系着领带下楼时,瞟了眼桌上的美味餐点,皱了皱眉头:
“你做的?”
他问沈襄。
沈襄抿唇,浅笑宴宴,清晰答:
“是的。”
“以后,少做点豆沙包,那味儿太甜腻了。”
沈襄戳眉,疑惑不解:
“以前,你不是最喜欢这口味?”
薄南辞目光闪了闪,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找了个恰当理由:
“以前喜欢,最近两天觉得油腻的东西有些反胃,重口味的也不想吃,清淡一点好。”
听了薄南辞的解释,沈襄点头:
“行,下午让阿香做点清淡的菜,你想吃什么,可以给阿香说,阿香会调配。”
薄南辞系好领带,拿了盒牛奶还有一颗水煮鸡蛋就要离开,沈襄拦住了他:
“这么忙吗?连吃早餐都没时间。”
听得出来,这是沈襄在抱怨薄南辞忙得都没时间陪她吃饭。
薄南辞也不知是装懂,还是本来就不懂,他不以为然道:
“有客户在公司等着,说好八点四十签约的。”
薄南辞抬腕看表,说了声“只剩二十分钟。”便急匆匆走了。
沈襄恍了恍神,她清楚男人的食量,一颗鸡盒,一盒牛奶根本吃不饱,现在离中午时间还有好几个钟头,担心男人饿肚子,沈襄拿吐司抹了酱追出去,只来得及看到男人飞快冲出别墅的卡宴屁股。
沈襄折回餐厅,阿香把最后一盆粥端上来时,见眼餐桌旁只会了沈襄一人,扭头朝院子看了眼,黑色卡宴不在,她就知道薄南辞没吃早饭就走了。
阿香见沈襄满脸失落,安慰:
“沈姐,薄总可能是真的忙,我去把两位小少爷叫下来,陪你吃。”
说着,阿香正要出去,沈襄一把拽住了她:
“阿香,最近两天,你有没沈得薄南辞有与以前不一样的地方?”
阿香想了想,眉宇戳了道小折子:
“好像吃菜的口味变了,以前薄总并不挑食,吃什么都可以,这两天,我觉得薄总不怎么好伺候,似乎吃什么都不开心。”
“还有呢?”
沈襄追问。
阿香:
“还有就是,他好像特别喜欢穆穆,对陶宝关心比较少。”
阿香的看法与沈襄不谋而合,沈襄眉心隐隐一跳,她抚住额头:
“比方说……”
阿香:
“沈姐,我……我不敢说。”
沈襄眼睛盯着阿香:
“说。”
阿香唯唯诺诺讲道:
“就是昨天中午嘛,你在楼上睡午觉,薄总回来拿文件,陶宝不小心碰到他手肘骨,文件掉了,他差点打陶宝耳光,陶宝吓得缩着脖子,浑身都在抖,我想,如果不是我及时出现,把陶宝拉走,昨天薄总真的会打陶宝,薄总那样子好凶。”
阿香回想起昨天的情形,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听到这里,沈襄心脏已籁籁发抖,薄南辞明知道陶宝是她们的孩子,且又丢失这么多年,他是绝不可能为这种小事打陶宝,从感情上来讲,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自己亲生的。
正常情况下,他应该是喜欢陶宝多一些,不管是不是内疚的心态,对于穆穆的感情,可以说是多重的,不舍、怜悯、大爱,可能也有父子之情,那是天长日久培养出来的情感,但是,不可能超越他对陶宝的爱。
见沈襄脸色越来越白,阿香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忙道:
“沈姐,其实也没什么,薄总可能心情不好,这两天,公司事情多,再说,陶宝是他的亲生儿子,他怎么可能不喜欢。”
阿香后来又说了什么,沈襄一字也听不进去,她迈着机械步伐上楼。
坐在梳妆台边,许久,也找不回自己的意识。
沈襄脑子里划过什么,她走身走向隔壁客房,客房门上锁了,她喊阿香,前两天,薄南辞就把房门钥匙全拿走了,也就是说,客房只有薄南辞一个人能打开。
沈襄想拿东西把门撬开,想了想,还是没付诸行动。
她约宁浩见面。
宁浩给了她二十分钟时间,俩人约在叶氏建筑旁边的咖啡屋见面。
沈襄刚坐下,宁浩匆匆赶来。
“少夫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宁浩真的弄不明白沈襄为什么会私下约他,而且还这么神秘。
沈襄喝了白开水,示意他坐下。
宁浩依她意思坐下,服务员端来杯菊花茶。
在宁浩耐心的等待中,沈襄红唇开合:
“最近薄总与以前有变化吗?”
宁浩不解:
“少夫人,您是指哪些方面?”
沈襄想了想,缓缓问出:
“公司决策上,或者,细微的习惯什么的,总之,有没与以前不一样的地方?”
宁浩最初是摇头,喝了口菊花茶后,他好像想到一件事:
“少夫人,昨天中午,薄总在休息室洗澡,我不小心闯了进去,竟然看到……”
“看到什么?”
沈襄眼眸一紧,心脏抽搐。
宁浩见沈襄很急,一五一十陈述:
“昨天有个单,必须要薄总签字,我以为他在休息室休息,没想到进去后,才发现他刚洗完澡,尽管他穿衣动作迅速,但我还是看到了他手臂上的纹身,少夫人,薄总纹过身?”
一句‘少夫人,薄总纹过身’在沈襄心里掀起轩然大波。
沈襄脸色白成纸片,她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抖着唇喊:
“不可能。”
宁浩心里‘咯噔’一声:
“少夫人,你与薄总同榻而眠,朝夕相处,他身上有没纹身痕迹,你最清楚,或者是,薄总悄悄瞒着你去做的纹身,可那纹身,怎么看也不是才刺的,老痕迹了,还有点褪色。
沈襄闭了闭眼,脑子里‘轰’的一声,‘咚’,她重新跌落椅子里。
沈襄捂着胸口,艰难呼吸着:
“宁浩,我怀疑公司里的那个薄南辞是假的。”
像头顶轰过一记惊雷,宁浩撑大眼瞳,吓得脸都白了,哆哆嗦嗦:
“少夫人,你可别吓我。”
沈襄抚额,做了个深呼吸,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她缓启朱唇:
“他说派叶辰去执行秘密任务,现在的叶氏,或者沈氏,还什么秘密项目进行,你做为是他的贴身助理,我是他的妻子,我们竟然事先都不知情,而叶辰离开的突然,甚至都不曾给阿香告个别。宁浩,你说,叶辰会不向阿香告别吗?哪怕十分万急需要离开,他会给阿香挂个电话吧。”
沈襄分析得极有道理。
想到公司里坐镇的薄南辞是冒牌货,宁浩心里就直发毛。
“这可怎么办?”
沈襄理很思路,苍白的唇瓣开合:
“现在,咱们很被动,只能将计就计,公司里,你负责盯紧薄南辞,尤其重大决策,资金转账方面,必须通过我,我会联系汪越白浩,让他们也看住沈氏那边,你私下派人找薄南辞与叶辰的下落,越隐秘越好。”
沈襄交待完,转身离开咖啡屋。
宁浩站在原地,呆若木鸡,心情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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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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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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