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都市小说>沈襄薄南辞>第697章 你不紧张?
  “襄襄,安鲁森通知我们过去,说检查结果出来了。”

  彼时,两人才吃完饭不久,在附近的公园里闲逛。

  “那现在过去吧,别让医生等我们。”

  沈襄很主动地往医院的方向走。

  “你不紧张了?”

  看到妻子施施然的样子,薄南辞还有点讶异。

  “该来的总会来,如果真治不了,早点知道早点面对,也省得耽误我们找下家。”

  沈襄坦然道,仿佛一下子就想通了。

  薄南辞挑眉,“一下子这么通透,谁给你灌心灵鸡汤了?”

  女人笑着,锤了薄南辞的胸脯一记。

  “还不是有你在,一想到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和我站在一起,我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你能这么想最好。”薄南辞把人搂过来,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记。

  “走吧老婆,打针治病吃药药去咯!”

  沈襄忍不住失笑,“幼稚!”

  但心情确实好了不少,这大概就是一个优秀伴侣的超能力。

  公园到医院,只有几百米的距离。

  安鲁森早早候在诊室门口,看到人来,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

  “沈小姐,又见面了。”

  沈襄点了点头,问道,“安鲁森,我们是直接进去吗?”

  对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阿德里安医生已经在里面等你们了。”

  等走进去,发现阿德里安医生一边看检查报告,一边无意识地用手抚着花白的胡子。

  沈襄在他对面坐下来,对方看一眼报告,又盯一眼她脸上的疤,然后自言自语似的说一些伤口情况和诊治方法。

  安鲁森站在旁边帮着解释,把阿德里安医生口中的一些简短的专业词汇,翻译成病人能听得懂的。

  整个过程大约一个半小时,其中包含很多安鲁森解释过,沈襄都没听懂的治疗手段。

  但唯一确定的是,治疗时间很长,过程很繁复。

  最后安鲁森为了让病人宽心,拿出了之前病患治疗前后的对比图。

  “左边是治疗之前,右边是治疗之后,”安鲁森拿着对比图,“病人配合得当,治疗情况也能恢复到很好的话,皮肤至少有95%的可能性能恢复到受伤之前的状态。”

  听到这句话,沈襄激动得鼻子都酸了,眼中泛泪。

  手掌一紧,五指被男人的大掌包裹住。她侧头,与丈夫对上目光。

  “南辞,你听到了吗?我的脸有很大可能恢复原貌。”

  医生从不会做绝对的保证,但能把可能性提到95%,就基本上是确定的说法了。

  “听到了。”薄南辞用一种宠溺的眼神,看着老婆。

  等着两人互通完情绪,安鲁森接着说,“沈小姐,治疗的第一步,首先是要清理掉你脸上已经长成的伤疤,俗称洗痂。”

  脸上的伤疤已经和皮肉长在了一起,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现在却要清理掉,可想而知有多疼。

  “洗痂疼吗?”

  这话是薄南辞问。

  明明不是他受罪,眉头却皱的比谁都深。

  洗痂只是第一步,整个治疗过程不知道要受多少罪,如果能代替襄襄受罪就好了。

  “疼是肯定的,但是想要皮肤焕发新生,就必须要处理掉旧的疤痕。”安鲁森说。蜀南文学

  “没事的,南辞。”

  沈襄鼓足勇气站了起来,跟着安鲁森去洗痂。

  这种操作需要在无菌环境中进行,安鲁森把人送到门口,便退了出来。

  此时,一道铃声响起。

  薄南辞看了一眼又是工作上的电话,接起来往通风口走。

  走了两步又想起了什么,折返回来问道,“安鲁森,洗痂需要多久?”

  “这个时间不固定的,要看病人的伤口大小。”安鲁森想了一下回答道,“像沈小姐这么大的疤痕,至少需要一个半小时。”

  薄南辞点了点头,将掩在听筒上面的手放开,然后对着听筒低声说了句,“方案继续汇报”,随即转身离开了。

  安鲁森也跟着回到了办公室,大约一个半小时之后,重新返回操作室门口。

  这次回来,先行离开的薄南辞,已经从外面回来了。

  男人长身玉立地站在操作室门口,走廊里光线不太好,他站在逆光的地方,融成了一片帅气的黑色剪影。

  但画面又不完全是黑色的,因为他手中还抱着一束花,白色的郁金香,外面裹着一层白纱,中间扎着一条银色的缎带。

  没什么其他特别的点缀,简单而不失简洁,淡雅而高贵。

  安鲁森本想过去,又觉得这种时候他在场太尴尬了,所以自觉站在走廊尽头等着。

  大概二十分钟以后,洗痂结束,沈襄顶着治疗过的脸,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脸上原本是伤疤的地方,现在敷上了白纱布,血迹隐隐从白色的纱布里面透出来。

  不仅是脸色,沈襄连嘴唇都白了,一看就受了很大的苦楚。

  薄南辞心里一疼,将手中的花束递过去。

  “襄襄,你受苦了。”

  看到花的瞬间,沈襄疼到木然的眼睛里,迸发出了光芒。

  不管多少岁,女人依旧为一束花心动。

  准确说是为这束花,背后的心意,而疯狂感动。

  沈襄接过花,低头嗅了一下,花香钻进鼻腔。伤口好像瞬间就没那么疼了。

  薄南辞凑过来,细细地盯着纱布看。好像能透过丝丝血迹,看清楚里面的伤口似的。

  他虽然看不见伤口,但能透过外层的血迹,猜到里面的情况。

  心疼在胸腔中聚集,缓缓被推至喉头。

  他颤抖着问道,“疼吗?”

  “不疼,医生给打了麻药。”

  沈襄回答。

  但分明是善意的谎言。

  外部力量介入,将长好的伤疤,一点点用工具把皮肉错开,弄成现在皮肉斑驳的模样,又怎么可能不疼呢?

  安鲁森在一旁看着,沉默着一言不发,即使他非常有发言权。

  洗痂确实会打麻药,但因为伤口在脸上,距离大脑太近,所以只会打一些药效不太强劲的局部麻药。

  这种药劲普遍只能维持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后期医生也不会补麻药,药劲过了以后,就只有硬扛。

  别人夫妻惺惺相惜,安鲁森自然不会上前打搅。

  直到夫妻俩说完话,主动向他走来。

  “现在要回去办公室,让阿德里安医生检查吗?”薄南辞询问流程。

  安鲁森摇头,转而将目光放在了沈襄身上,“沈小姐,您觉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脸上还火辣辣的疼,但刚刚洗痂的医生已经嘱咐过了,流血和疼痛都是正常情况。

  沈襄摇了摇头,“没有。”

  “那请您先回去休养一天,明天如果伤口不流血了,再过来复诊。”安鲁森回答。

  “谢谢。”

  沈襄虚弱地说了句,脸上疼痛能耐,很想马上回酒店床上躺着。

  薄南辞也注意到妻子脸上的苍白之色,细心道,“能不能开点没有副作用的止疼药,襄襄看起来很难受。”

  一般洗痂是不配备止疼药的,但看沈襄的脸色确实痛苦,安鲁森便折回办公室,开了一点药性小同时副作用也小的药粉。

  拿到药,薄南辞像捧着价值连城的珍宝似的,小心翼翼的带着老婆离开。

  两人刚走,安鲁森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一只手拽到了没人的角落。

  “干……干什么的?”安鲁森下的够呛,说话都结巴了。

  看清楚作弄自己的人,惊讶变成了惊吓。

  反客为主,把人堵在角落里,“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警告过你,没事别来医院吗?”

  刚刚在餐厅里,柳川提出想见阿德里安医生,安鲁森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他利用助手之便,偷偷为自己兑换资源是一回事。

  但将事情捅到阿德里安医生面前去,又是另外一回事。

  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但没想到的是,在他的多次警告之下,柳川居然还敢来医院!

  “不过就是让你把我引荐给阿德里安医生一下,又不是要你的命,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柳川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安鲁森却如临大敌,严肃道,“老师最讨厌这种交易,他要是知道我利用他,我就完蛋了。”

  柳川轻蔑地笑了一下,终于道,“瞧把你吓得,你放心吧,我有自己的办法,不会拉你下水。”

  “真的吗?”安鲁森犹如惊弓之鸟,“你别骗我。”

  “不信算了。”柳川哼了一声。

  刚刚已经在这儿偷看过一段时间了,他走过来是想问一下沈襄的情况,“沈襄怎么样了?我刚刚看到脸上包了纱布,已经开始重新治疗了?”

  安鲁森回答,“已经洗过痂。”

  除旧长新,是创口恢复的第一步。

  柳川点了点头,“那就行,后续我会跟进。”

  说罢,转身往阿德里安办公室走。

  看到他行走的方向,安鲁森顿时腿都软了,急忙上前把人拦住。

  “你别告诉我,你要去找阿德里安医生!”

  柳川点了点头,“猜对了,你很聪明。”

  “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吗,我不要你属我的名字了,你也别给我找麻烦,”

  安鲁森激动道,“我马上就要毕业了,要是得罪了老师,我连毕业证都拿不到!”

  柳川冷嗤了一声,“我早跟你说了,我有别的渠道说服阿德里安医生,不用你出面。”

  安鲁森显然一副不信的样子。

  下一秒,柳川威胁道,“不过你要是再拦着我的话,我不介意拉你下水。”

  安鲁森立刻闪开了,甚至还条件反射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叩叩叩。

  柳川敲响了阿德里安医生办公室的门。

  里面传来声音,“进来。”

  打开门之后,阿德里安医生看到站在门口的人,非常的惊讶,“你是来就诊的病人?安鲁森并没有告诉我这个时间段有病人啊。”

  此时被点到名字的安鲁森,只敢默默地竖着耳朵,在办公室门口偷听。

  甚至都不敢现身解释,因为一旦现身,很有可能就会被柳川拉下水,说两人是一伙的。

  比起被阿德里安医生觉得自己玩忽职守不负责,他更害怕被觉得吃里扒外,从而惹怒顶头上司毕不了业。

  幸好,柳川还算个有良心的,并没有把他供出来。

  反而有一套自己的说辞。

  “阿德里安医生,我昨晚在光网上联系过您,您贵人多忘事,恐怕是把我给忘了。”

  光网,是全球医疗工作者的聚集之地,上面人员众多,有不知名的医学生,同时也有享誉全球的医生。

  很多大佬都在官网上认证了身份,偶尔会发一些零碎的研究成果。

  有很多仰慕他们的医学生,不仅会关注,还会私信大佬问一些问题。

  大佬有空也会回答,众多医学生聚集在一起探讨,算得上医学乌托邦、现世桃花源。

  “你是老麦推荐给我的,那个得意门生?”说到光网,阿德里安就想起了这个年轻人是谁。

  阿德里安前些年进修时候,遇到过一个很投缘的学弟,叫做麦森威。

  昨天麦森威找到他,说他的得意门生正在进行一个学术研究,听说他手中的一个病例,和这个研究非常契合。

  所以想把学生推荐过来,跟进患者的诊疗过程。

  说是跟进,其实是帮忙,尤其是阿德里安能看到这个学生丰富且卓越的履历和成就,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免费的苦力,谁不想要呢?

  “你叫……”阿德里安医生有点记不清柳川的名字,别扭道,“你叫NiuCuan?”

  读音完全念错了,但柳川并不在乎这些,微笑道,

  “老师,您叫我Chuan就行了。”

  阿德里安点头。

  又听见柳川说道,“我想看看病人的诊断报告可以吗?”

  阿德里安医生点头,打电话叫来了安鲁森。

  “我让我助手拿给你。”

  安鲁森就在门口,接到电话以后,故意磨蹭了一会儿才过来。

  将手中的资料递给柳川,用两个人才可以听到的声音道,“你不是早就看过这个诊断报告了吗,装什么装?”

  “做戏做全套,”柳川挑眉,“你不懂吗?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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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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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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