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浩回复道,“我努力查。”
薄南辞点头,“嗯。”
手指不自觉捏向鼻梁,他猜的果然没错,安鲁森果然受到了柳川的威胁。
姓柳的疯子,为了达到目的,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沈襄咬着唇,眉头皱着:
“我想不明白,柳川为什么这么针对我,萍水相逢,他为什么非要纠缠到底。”
薄南辞伸手过来,轻拍老婆发抖的手背,“襄襄,这种事情不用你费心,你只需要安心把病治好。”
沈襄侧目过去,漂亮的杏眼充满疑惑,“医生都被收买了,我们还去看病吗?”
“当然要去。”男人回答的斩钉截铁,“被收买的只是个小助理,我们是冲着阿德里安医生来的,治好你脸上伤更要紧。
至于其他的,交给我。”
最后一句,掷地有声。
有丈夫在身边,沈襄便觉得一切也没那么可怕,无论发生什么,他们俩都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医院问诊室。
安鲁森依旧在门口等待,看到他们俩来,嘴边露出了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
“沈小姐,薄先生,里面请。”
笑容没有以前真诚干净,反而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可能是真的心虚,看向他们的眼神略有闪躲。
换做以前,沈襄并不会注意这种细节,也不会朝别的方向去联想。
但现在,她光是看着都觉得心悸。
如果不是早早调查出来了,谁会觉得这样一个真诚年轻的医生,会帮着坏人害他们呢?
“沈小姐,你不舒服吗?”
看安鲁森看的有点久,对方都注意到异样了,开口询问她。
沈襄有些慌乱,恰好此时,丈夫伸手过来揽住她的腰,头微侧,贴在她耳朵边上,叮嘱道:
“别紧张,一切有我。”
安慰完老婆,随即转头搪塞安鲁森,“她昨天晚上没睡好,因为得到了一个很令人惊讶的消息。”
“什么消息?”做贼心虚的安鲁森不由得心脏紧缩。
“我们发现了一个内鬼。”薄南辞故意这么说,而且将内鬼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安鲁森心脏猛的一跳,脸色都变得不自然了,“什、什么情况?”
手指抄在白大褂兜里,紧紧抓住里面放着的钢笔,不由得发抖。
“襄襄,拿出来给安鲁森看看。”薄南辞吩咐身侧的女人。
沈襄立刻从随身携带的手包里拿出打印好的检验结果,将几张薄薄的纸张递给了安鲁森。
对方狐疑地接了过来,看到标题,眉头皱的更深了。
“不明药品检测报告?这是什么东西?”
眼神迅速向下瞥,快速看完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眼神最后落在了检验结果上。
精神性药物,有刺激神经,使得精神过于亢奋等副作用。
“这是干什么的?”安鲁森猜想了一下,“难道有人偷偷给沈小姐下药?沈小姐伤口恶化,是因为睡不着觉身体机能减退?”
薄南辞鼓起掌来,“安鲁森医生真聪明,全猜对了,是家里的人狗胆包天,吃里扒外,居然为了点钱陷害襄襄。”
安鲁森的心脏快频跳动,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说那个人也是柳川买通的?
这个魔鬼究竟买通了多少人?
家里的内鬼被发现了,那会不会连他这个医院的内鬼一起连根拔起?
太多的问题缠绕着安鲁森,导致他心虚不已,后背冷汗频出。
“我把检验结果拿去和阿德里安医生讨论一下,麻烦你们先在问诊室里稍等一下。”
拿着报告出门,门板一关上,安鲁森才稍微松懈了些。
腿软到走不动路,靠着墙壁大口大口的呼吸。
都怪柳川这个混蛋,把他逼到了这种绝路上来!
只是一墙之隔的问诊室里,夫妻俩并肩坐在一排,男人的大掌始终裹着女人的小手,清晰感知她身体任何一点变化。
“安鲁森被吓到了,很快就会频频出错。”
沈襄抬眼,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证实,“你刚刚果然是故意吓唬他的。”
薄南辞不是那种喜欢闲谈的人,更不会将家里事轻易说给闲杂人等听,除非,他想杀鸡儆猴。
“吓唬这个词我不喜欢,说的我就跟什么恶霸一样。”
薄南辞揉捏着老婆的五指,轻声道,“与其说是吓唬,不如说是以强硬的方式,帮助年轻人改邪归正。”
沈襄侧头,和丈夫默契道,“你的意思是把安鲁森拉拢过来,反将柳川一军?”
“不愧是夫妻同心,襄襄,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薄南辞赞叹道。
沈襄点头,“是该这样,安鲁森本性不坏,是因为受到了柳川的威胁,才沦落到和他同流合污。”
她想的是能拉拢就拉拢,实在拉拢不了,就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良言难劝该死鬼。
坐了没一会,很快安鲁森就带着主治医生回来了,阿德里安捋着胡子,非常激动地说:“没想到两位身边这么卧虎藏龙,
听到安鲁森说的,我都有点害怕了,不知道我们医院有没有什么所谓的内鬼?”
阿德里安只不过随口一说。
心里有鬼的安鲁森,瞬间连脊背都僵直了。目光警惕地看向在场所有人,生怕别人看出他的马脚。
所幸,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
夫妻俩的注意力都扑在治病上,薄南辞指着药粉报告,确认道:
“阿德里安医生,我老婆脸上的伤口恶化,跟这个药粉有直接的联系吗?”
阿德里安医生点头,给出的答案,亦是药粉致使病患身体能量消耗过大,伤口得不到营养供给,修复能力减缓,甚至停止。
“既然这样,治疗是不是好办多了?短时间内能结束吗?”
“你们急着回国吗?”阿德里安医生问道,“着急的话,完全可以先行回去,我会开足量的药给你们,有任何情况,都可以线上诊治。”
阿德里安医生非常善解人意,大手一挥,就答应夫妻俩回去了。
这可急坏了安鲁森,他还得想办法哄骗沈襄住院呢,如此一来,计划不就泡汤了吗?hτTΡδ://WωW.sndswx.com/
一想到计划落空,柳川那个疯子就会对他的家人展开疯狂报复,手段甚至比催债的还要残忍,安鲁森就忍不住脊背发寒。
薄南辞一抬眼便注意到安鲁森的异样,挑眉问道,“安鲁森,你怎么了?有话要说?”
“没……没有。”
突然被点名,安鲁森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下意识否认,留人住院的计划,看来彻底落空。
完蛋了。
安鲁森手捏紧了,脑子里不断涌现出之后可能发生的一切情况。
越想越心慌,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身边几人还在探讨病情,从最后修复聊到康复后保养,再到后期的复查。
安鲁森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直到恍惚间,听到有人叫他名字。
正欲回神,手肘被推了一下,回神对上阿德里安愤怒的双眸。
“安鲁森,你最近怎么回事?怎么老心不在焉的,叫你多么多声,听不见吗?”
都怪柳川那个混蛋、魔鬼、疯子,严重影响了他的生活!
心中狠狠将罪魁祸首骂了一遍,安鲁森垂头,低声下气地道歉:
“老师,对不起,我会好好调整的,不会再走神了。”
阿德里安点头,自己的学生,他清楚安鲁森有多努力。
“嗯,”点头,捋了一把胡子,“去吧。”
安鲁森一脸状况之外,“去哪儿?”
阿德里安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别告诉我,刚刚我们谈论那么久的病情,你一点没听!”
偶尔走神就算了,居然全程都在走神?
阿德里安快被这个昔日引以为傲的学生给气死了。
幸好,沈襄及时出言解围,“阿德里安医生,让你带我们去拿药,然后教我们怎么吃怎么用。”
幸好有人提醒,不然就真完犊子了,老师看起来是真生气了。
“谢谢你沈小姐\'。”安鲁森感激道。
忽然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自觉心虚起来,目光也变得闪躲。
微小的动作被薄南辞看在眼里,觉得安鲁森良知尚在,策反起来应该不难。
“走吧,安鲁森。”
说着起身,一行三人离开问诊室,往拿药的处理室走。
“这边。”
安鲁森尽心尽责将两人领到处方室,一路上他也想通了。
事已至此,也无法挽回什么。
与其害人害己,不如自己承担一切后果,他一条贱命死不足惜。
沈小姐和薄先生不一样,他们俩一看就身世不凡,这样的人出了意外,对社会也会造成巨大打击。
短短一段路的时间,安鲁森就已经完全说服了自己。
“到了。”安鲁森拿了单据,找配药师拿了药,将一堆药品拎过来。
熟稔地嘱咐道,“这几个药一日两次,\'一早一晚饭后吞服,这个药一日三次,一次半粒,这是擦剂,这两个是喷剂,需要——”
他顿了一下,“注意事项有点多,我给你们写下来,免得记混了,是药三分毒,马虎不得。”
说着,将两人领到配方室旁边,一间空着没人的办公室里。
拿了办公室主人的纸笔,唰唰唰地写起注意事项。
全身心投入工作中的安鲁森,没有再心虚,也没有在眼神闪躲。而是精神奕奕,周身仿佛发着光。
夫妻俩对视一眼,觉得必须把安鲁森从迷途上拽回来。
此举,不只是救安鲁森,也是救他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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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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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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