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妩淡笑着看着杨骁,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杨骁勾了勾唇角,他朝谢妩倾了倾身,将脸凑到她跟前压低声音道,“依我瞧,那掌柜分明就是不想给,咱可不能顺他的意啊!”说罢,他也不管谢妩答不答应,直接转过头对着那掌柜大声道,“掌柜,那我能陪着我表妹一起进去取花灯吧?你要是这都不同意,那肯定是故意想讹掉这盏花灯不给我们!”
“对对对。”
“掌柜,你可不能讹骗这小娘子的花灯!她可是半点也没犹豫就猜出你的灯谜的!”
一旁看热闹的人纷纷附和杨骁的话道。
“这不能不能。”掌柜连连摆手,他抹了一把汗,然后连忙找补到,“主要是这制作这花灯着实费了不少心血,所以,老夫便想着同姑娘进屋商量一下,看在花灯上题上小店的名字,不想去引来姑娘这番误会,确实是老夫思虑不周啦。”
谢妩秀眉微微一挑,对掌柜的这番话不置可否。
“姑娘若是还有疑虑,也可以让这位公子、还有您这些朋友都陪您一起进去?您看如何?”见谢妩仍不肯应声,掌柜忙笑着又道。
“妩妹妹,你放心,有我在,谅他们也不敢耍赖。”杨骁也忙在旁劝道。
谢妩弯了弯唇角。
这些人还真是磨刀霍霍,就等着她入坑了。
戏都唱到这了,她若再不上台,岂不枉费他们搭了这么久的戏台子?
“那就,走吧。”谢妩淡笑着吐出两个字道。
这几个字一出,杨骁和谢媛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笑意,就是一旁的掌柜也微不可觉的松了一口气。
鱼儿总算上钩了。
花灯街对面的酒楼上,萧慕北一脸唏嘘的目送着谢妩面不改色的踏进了那花灯店里,他啧了啧舌,然后一脸感慨的看着陆湛道,“不愧是武安侯府家的姑娘,就冲着她明知道里面是陷阱还敢往里面闯,这胆色,啧啧,我反正是自愧不如!”
听了萧慕北的话,陆湛抿唇一笑,低头淡笑着抿了口清甜的茶水。
“陆二,你媳妇都一脚踏进火坑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喝茶啊?你不去瞧瞧?”见陆湛一脸惬意半点也不着急的样子,萧慕北忍不住好奇的出声道。
若是寻常萧慕北这么问,陆湛肯定少不得要讥讽他一顿,可现在么……
你媳妇这三个字明显取悦了他。
“我当然要去,不过,不是现在……”
他得等到一切尘埃落定。
阿妩之所以会布下这个局面,显然是因为她知晓了碎玉的身份,否则,她不会冒这么大的险。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便更应证了他的猜测……
萧慕北看着陆湛变幻莫测的脸不由啧啧称奇,“这才刚出了太阳,怎么眨眼的功夫又下起了暴雨?陆二公子,你今日瞧着可不对啊!”
“萧世子有空操心我的事,还不如多担心担心那笔拨去云南的军饷。”陆湛淡淡瞥了一眼萧慕北,而后面无表情的道。
“军饷能有什么事?陆湛,你心情不好也不能在这危言耸听吓唬我啊!”萧慕北有些狐疑的看着陆湛道。
陆湛勾着唇角冷冷一笑,道,“你觉得我会拿这事跟你开玩笑。”
萧慕北眉心一下拧了起来。
陆二这人嘴巴确实又毒又损,可在正事上却从来没有含糊过!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些人贼心不死,还想在军饷上动手脚?”萧慕北沉着脸压低声音道。
陆湛勾了勾唇角,他抬手执起茶壶替萧慕北也倒了一杯茶,而后,才轻笑道,“这次的军饷,不管是方守澄还是徐家,他们可都割肉放血了,你觉得,他们能甘心?”
“可押运军饷的可是户部的粮饷官!他们总不能监守自盗吧!”萧慕北咬着牙道。
“坚守自盗是不会,不过,去云南这一路山高水远,不管是走水路还是陆路,总有几个山贼和水匪吧!”陆湛看着萧慕北,淡笑着朝他挑了挑眉道。
听了陆湛这话,萧慕北脸色瞬间便黑得跟锅底一样。
他咬着牙沉吟了好一会,忽地,他抬手就端起面前刚刚陆湛给他倒好的茶,仰头就将满满的一盏茶水尽数灌进了肚子,最后,他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然后恶狠狠的吐出四个优美的字,“操、他娘的!”
陆湛轻轻一笑,低头也抿了一口茶水。
“明个儿我就进宫去!”萧慕北咬着牙又道。
陆湛剑眉轻轻一挑,“怎么,你想亲自己去押送军饷?”
“不然了?”萧慕北怒视着陆湛道。
陆湛浅然一笑,锋利的剑眉又挑了挑,“萧世子,你如今几岁了?你觉得陛下会准许你去吗?别说押运军饷,就算你想出京城,只怕紫宸殿里的那位也未必乐意?”
陆湛这话一出,萧慕北的脸色几乎瞬间就沉了下去,与此同时,他墨色的眸子里隐隐有无数的愤恨无声的淌了出来。
可陆湛却还嫌不够似的,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而后,又缓缓的补了一句道,“虽然这些年紫宸殿那位对你确实和蔼可亲,不过,萧大世子,你应该不会因为这些,就天真的忘了自己究竟是因何才呆在京城里的吧!”
“我当然没忘,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萧慕北闭了闭眼睛,一改平日的嘻笑纨绔,墨色的瞳子阴沉的几欲滴出水来。
他是镇南王府的世子。
也是镇南王府留在京城的质子。
看着萧慕北冷凝的面色,陆湛叹了一口气,抬手又替他将茶水满上,“慕北,别灰心,你不会永远被困在这里的。总有一日,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萧慕北抬眸朝陆湛看了过去。
四目相对。
两人都在对方的目光里看到了对未来的期盼还有坚定。
萧慕北斜斜的勾了勾唇角,而后,他再度将茶水一饮而尽,喝罢茶水,他抬手往嘴上一抹,而后,恶狠狠的朝陆湛翻了个白眼道,“陆子澄,你他娘的才是鸟,才是鱼!老子是扶摇直上的大鹏!”
陆湛无语的摇了摇头,“萧大世子,容我提醒您一句,大鹏也是鸟……”
“那你也是人,太子也是人,你们俩都是人,可人与人能一样?”萧慕北翻了个白眼继续道。
听了萧慕北这话,陆湛颇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恩,你这么说,确实是不太一样。”
“是吧!”萧慕北得意的扬了扬眉。
“可不,我们都是人,只有你不同,你是鸟。”陆湛看着萧慕北,淡笑的吐出一句话道。
萧慕北原本上扬的嘴角瞬间垮了下来,他咬牙切齿的瞪着陆湛,良久,才挤出一句话道,“陆二,你一天不损人你嘴巴是不是就会长疮?”
陆湛轻轻一笑,“萧大公子难不成是担心我这一点,所以才故意送上门来让我损?”
萧慕北再度翻了个白眼,而后,他才咬着牙恶狠狠的道,“滚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
陆湛又是一笑,他侧眸看了一眼窗外,估处时辰的话,阿妩那边应该已经得手了才是。
想到这里,他撩起衣摆,笑着站了起来。
“陆二,你你你,你真滚了呀!”见陆湛站了起来,萧慕北有些急了,忙跟着也站了起来。
“既然你萧大世子发话了,那我可不就得从命。”陆湛淡笑着答话道。
“我操!我以前说了那么多话,可也没见你当真过!陆二,你吃错药了啊!”萧慕北瞪着眼睛,狐疑的将陆湛从头到脚扫了一眼道。んτΤΡS://Www.sndswx.com/
陆湛淡漠的瞥了萧慕北一眼,而后,抬脚从他跟前走了过去。
“别别别,陆二,军饷的事咱还没说完了。”萧慕北一个激灵,忙快步上前将陆湛拦了下来,“我知道你这个人满肚子的‘阴谋诡计’,你肯定已经早就想好了对策,快,说来听听。”
“阴谋诡计?”陆湛剑眉微微一挑。
萧慕北见状不对,忙哈哈一笑,道,“哈哈哈,误会误会,我是说你这个人,哪怕诸葛在世也逊你三分!哈哈哈,刚刚纯属口误,口误!”
陆湛嘴角斜斜一勾,浓密的剑眉又是一挑,道,“那萧大世子口误的时候还真多。”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我知道你急着下去见你媳妇,你放心,这次你帮了我,下回我好好在我妹妹面前替你说说好话,你也知道,我妹妹跟你未来媳妇那关系可亲近着了!”萧慕北也学着陆湛的样斜勾着嘴角,半睨着眼睛道。
就算他再眼瞎也瞧得出,那位谢大姑娘对陆二,可没有陆二对她那么用心。
甚至,说不定她对陆二根本就没心!
果然,萧慕北这话一说完,陆湛嘴角的笑意很快便隐了下去。
他不得不承认,这回萧大世子还真拿捏到了他的‘软肋’。
“明日一早,你就进宫吧。”陆湛收起脸上的笑意,一脸正色的看着萧慕北道。
“我进宫?你刚刚不还说陛下不可能让我去押运军饷!”萧慕北瞪着眼睛怒视着陆湛道。
“我又没说让你去陛下面前请缨自己去。”
“那你……”
“你不能去难道不能推举别人去吗?”陆湛挑眉一笑,道。
“推举别人?你啊?”萧慕北瞪着眼睛道。
现在这朝廷里的水啊,又深又浑,除了他和陆湛之外,他一时间确实想不到还有其他合适的人选。
“我自然是去不了的,不过,有一个人能代你我前去。”
“行了,别卖关子了,到底是谁?”
陆湛浅然一笑,“定国公世孙,我堂哥——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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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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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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