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矫不是没出路,他在老家也是小有名气,陈登曾邀请他出来当官。
只是陈矫真的很看好袁谭,他拒绝了陈登,就是为了考察一下袁谭,看看袁谭的本性到底如何。
奈何他如今认可了袁谭,袁谭却没有认可他。
这两天虽然被关押着,但是他一直在向看守他的人打听袁谭的所作所为。
袁谭用了吕蒙的计策让他有些难过,打下了一个农庄更是让他十分着急。
一天之内拿下农庄,获得了三日之粮本是好事,陈矫却惴惴不安,他觉得袁谭依旧被人牵着鼻子走。
军队有这样的战斗力为什么不打彭城啊?
为什么一定要纠结粮食的问题啊?
哀兵必胜,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袁谭应该比他懂才对。
没了希望的士卒爆发出来的惊人士气竟然浪费在一个小小的农庄上?
现在有了希望,士卒还愿意这么拼命吗?士气还能义无反顾吗?
被人算计到死啊!
袁谭,我该拿什么拯救你……
陈矫非常着急,苦苦哀求士卒让他去见袁谭一面。
奈何袁谭已经将怯战的罪名全都扣在了他的头上,士卒不是很待见他。
事情确实在向着陈矫预测的方向走,粮食到手,并没有让袁谭感到兴奋。
这个问题是蒋钦最先提出来的,在计划攻打下一座农庄的会议上,他向袁谭提出了一个疑点:“主公,这两天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众人都在讨论该打哪座农庄,蒋钦忽然这么说让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没人觉得他会提出什么有用的建议,可是谁让他是袁谭的爱将呢?袁谭自然要为他圆场,笑着问道:“公奕说说,你发现了什么?”
“主公,我等遇到的抵抗是不是太激烈了?
区区一个农庄,哪怕是修成了坞堡,哪怕占据了险要位置,可毕竟也是个农庄。
攻打吕县的时候,我军伤亡总共也没有超过五百,可是这次打个农庄直接死了五百多人,伤者不计其数。这真的划算吗?”
蒋钦不懂什么计谋,他只知道最简单的一比一换算,认为死前至少要拉一个当垫背的。
可是那个农庄一共只有一百来人防守,怎么也算不到一比一这种战损比啊。
“蒋将军,你不能这么算……”
“那怎么算?”蒋钦看向了说话的那人说道,“你别和我说什么士气,我们士气高昂!也别说地形,那座农庄是我们能找到最好进攻的了。所以我们应该怎么算?为什么要算?都是好男儿的性命!”
蒋钦一番话让场面彻底冷却,袁谭的脸上终于没了找到粮食的喜悦。
他看向了吕蒙,吕蒙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这下可要了命了,从徐州运过来粮食还不知道要多久,再这么下去别说攻打彭城了,他们只能勉强活下来,直到最后被拖死。
现在唯一破局的方法就是直接攻打彭城,可那是他不想打吗?
彭城城头旌旗招展,守卫的士卒精神饱满、刀剑齐备,是他袁谭没有信心打下来啊!
此时的袁谭终于意识到农庄或许不是他们救命的粮,而是催命的符!
给予他们一点点的希望,吃不饱又饿不死,还没有办法产生死志,将他们拖死在这里。
好毒的计策!
可彭城那些叛军是不是忘了他身后还有徐州?徐州又不是不会送粮,叛军凭什么那么自信?
徐州会送粮吗?
袁谭算了算时间,心中苦笑,怕是暂时不会了。
他早早就派人去通知徐州运粮,粮食需要统筹,不可能这么快就到,可张纮不至于连个回信都没有啊!
想都不用想,信使肯定被人截杀了。
袁谭在心中抽了自己一巴掌,暗暗骂道:被人算计到寸步难行啊!袁谭,你怎么可以这么蠢!
“退下吧,子明留下。”
袁谭挥了挥手,这场会议不欢而散。
袁谭领着吕蒙去找陈矫,现在改过还不晚。
见到十分憔悴的陈矫,袁谭诧异地问:“你怎么这样了?我没让人短了你的吃喝啊。怎么?有人克扣了?”
“没有,没有。”陈矫连忙摇头解释,“心思不宁,没什么心情吃东西。”
“说说吧,怎么不宁了?”
“主公,靠农庄不是办法,可向徐州求援了?”陈矫一上来就问了一个令袁谭尴尬无比的问题。
他当然求援了,可求援信可能没到啊。
陈矫一看袁谭的脸色就知道怎么回事,赶紧建议:“主公可遣一员大将前去,保证信件能安全送达。”
“嗯,还有呢?”
“主公,我等退无可退,唯一的机会就是拼死一搏。”
“没什么拼死一搏的机会了,打下农庄后,士卒都在等着徐州的救援或是打下下一个农庄补给,心中没了死志。”
“有!”陈矫咬着牙,冷声说道,“先不打彭城,先打农庄,挑最大、最难打的那个打。施展火攻,让整座农庄焚毁,迫使士卒再次回到绝境!最大的都打下来了,彭城没道理打不下来。”
这是个计策,可袁谭有些不敢用。
陈矫在弄险,如果缺粮的绝境导致士卒哗变的可能是三成,那么让士卒再次进入绝境,他们哗变的可能直接上升到五成。
士卒是人,他们全心全意服从命令,可指挥者若是不能带领他们胜利,他们的抱怨在群体的作用下将无限放大。
这个计策考验的不是士卒的战斗能力,而是袁谭的统御能力。
“你只有这一个办法么?”袁谭有些不自信。
陈矫却说道:“主公,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们无论怎么走都是绝路,被人算计还不如自己走进去,趁着体力尚存,还有一拼之力。”
“为什么不能直接打彭城?”吕蒙忽然提出了疑问。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陈矫耐心解释:“我们就是在打彭城,打农庄只是第一步。而且大的农庄能藏兵,需要谨慎防备。”
“你确定吗?”
“不确定。”陈矫忽然摇头说道,“计谋讲究的不是计,而是谋。我算不过对面那人,所以只能将希望赌在你们这些带兵打仗的人身上。你们能打赢,自然也就赢了,否则满盘皆输。”
“好,我信你一回。”吕蒙深深看了陈矫一眼,转身主动请缨,“主公,末将愿率部卒前去攻打农庄。”
“子明有把握?”
“没有,唯敢用命!”
“好吧……子明且去准备吧。”袁谭想了想,答应了吕蒙的请求。转身对陈矫说,“你也跟我来吧,陈季弼。”
“喏。”
陈矫行了一礼,露出了笑容。
求职成功他当然要笑,被大头头看重成为亲近谋士总比从小吏开始一步步往上爬轻松许多。
同行的吕蒙却笑不出来,他知道最难打的农庄在哪,那里还是他亲自带人去侦查后下定的结论……
林庄。
平凡的名字,不平凡的历史。
林庄位于一座山边,山前是大片平坦的农田,一望无际根本没什么遮蔽物。
山上树木丛生,山势陡峭,难以攀爬。
林庄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山脚下的大院儿。
这里居住着林家的庄户以及旁系族人,嫡系虽然也留了房间,但是平常他们并不住在这里。
嫡系的族人都住在第二部分,小山山顶上。
山顶被林家人铲平,并在其上建造了一个院落,上山下山只有一条盘肠小路,全靠仆从抬着滑杆运送。
嫡系住在这里有高人一等的寓意,若是山下的庄子被攻破了,族人和庄户还能到山上避难。
吕蒙只侦查到了这么多,他并不知道这座庄子还有第三部分,因为他根本想不到林庄的历史非常悠久,久到比大汉朝还要久远,这些人在这里世世代代生存了几百近千年,经历了无数势力的崛起与陨落,他们依旧屹立不倒。
袁谭为了能让吕蒙迅速拿下这个庄子,交给了他四千兵马。
是的,就是兵马。
袁谭甚至将为数不多的宝贵骑兵都全部交给吕蒙,就是为了让吕蒙快些拿下。
在他的认知中,一个农庄不会特别难打。
他袁家也是千年的大族,整个汝阴城差不多都是他们袁家的了,他也没觉得汝阴城有多难打。
然而老天似乎并不想让袁谭过得好,还没等吕蒙带兵出营,天上便飘起了小雨。
袁谭懵了,吕蒙懵了,就连陈矫也懵了。
“贼老天!你想让我死?你想让我死啊!”
袁谭指天咆哮,涨红的脸色让人怀疑他脑袋会不会随时爆开。
在江东这片地方时间长了,他很清楚这里下雨到底意味着什么。
暴雨还好些,说不定盏茶的功夫就过去了。
小雨才要命,这预示着节气的变换,南方那要命的梅雨季节终于来了,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的……
吕蒙感觉汗毛倒竖,背后被冷汗浸湿了一大片。
他可是要攻山的,雨水一来,泥泞的山路谁还敢走?
还攻山?不摔死都是万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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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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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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