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吕蒙很讨厌陈矫,有的时候他还不得不佩服。
陈矫不可能看穿他的战术,但是陈矫给他提供了一个思路。
狗是可以吃的,在眼下这种环境下,食物可以换来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平日里各个将校手中的王牌士卒。
这些士卒的武艺自然是比将校差了十万八千里,在攻城之中发挥不出蒋钦那样一锤定音的效果。
可是他们却比一般的士卒厉害很多,而且这些人敢打敢拼,在地形复杂的地方能发挥奇效。
吕蒙就是依靠许诺狗肉从将校手中交换过来十几个这样的人,将他们安排在看起来十分坚固的攻城槌中,目的就是勾引林庄开门,伺机夺门。
在十几个敢死队夺门的同时,吕蒙率领着自己几十名亲卫拔地而起,杀向仆从的队伍。
吕蒙麾下的士卒是袁谭手下最精锐的士卒,是精华所在。不仅能打,还擅射。
他们面对仆从,兜头就是一轮弩箭。
仆从大多都是庄户出身,打打顺风仗还要看人多人少,现在刚一见面就陷入了劣势,尽管人数众多,可还未等吕蒙杀到,他们的士气便散了,吓得四处逃窜。
城墙上防守的世家子见状赶紧一边射箭掩护,一边试图重新组织阵型抵挡。
然而吕蒙的亲卫却站定下来,开始用手弩和短弓和他们对射。
世家子可没有甲胄,而且他们都是高贵的士人阶层,自然不愿在这里浪费性命,转头开始对夺门的死士发动攻击。
吕蒙见状急忙带人支援,迅速和敢死队汇合后,杀进了庄园。
哪怕林庄的围墙很长,在察觉林庄养了很多狗之后,吕蒙就不想将过多的人力消耗在进攻大门上了。
这些古老世家建立起来的庄园复杂到难以想象,庄园外修建了高高的围墙,庄园内的墙体也不比围墙矮,每一个院落都有独立的大门,每一幢建筑都有独立的防御结构,攻打起来非常麻烦。
上山的小路在庄园的最里面,吕蒙暂时没什么好办法将院落一一解决。
先拿下一道防线稳定军心再想办法,实在不行才用人命填。
好在袁谭的任务和欠的账可以还上了,有了外面那批死狗,估计攻下彭城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事实和吕蒙的想象差距非常大。
彭城,真的很难打……
“周幼平,让开!”
“主公,我周泰可以去,但是您不行。”
“周泰!给我让开!我就不信亲自率队还打不下来!”
懊恼、愤怒、惭愧……
城头飞下的那一支支羽箭、一根根滚木、一块块巨石不是砸向了正在拼命冲锋的士卒,而是狠狠落在袁谭心中,将那一簇旺盛的火焰一点点消磨殆尽。
彭城的守军……哼,都不能称之为守军,一群百姓罢了。
一群平日里除了知道种地和纳税以外不懂其他事情的百姓,从没上过战场的百姓,对士卒畏惧如虎的百姓。
这些百姓却将袁谭最骄傲的士卒挡在城下寸步难行,他们无惧死亡,他们宁愿同归于尽,甚至宁愿几个人和一个士卒同归于尽!
袁谭自认为接手徐州以来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可是这些人为什么不听他的?为什么如此憎恨他?为什么如此对待他忠诚的士卒?
刁民,全都是刁民!
愤怒的情绪让他的思维扭曲,无尽的邪念在他脑海滋生,可怕的思想占据着他的意志。
这些刁民为什么不立即!全部!去死!
袁谭恨极了!
那些可都是他最可爱的士卒啊,为什么要去伤害他们,为什么不能洗干劲脖子乖乖让他们砍死。
一切都是这些刁民的错!
一切都是那些蛊惑刁民的世家的错!
一切都是收获了民心的王弋的错!
一切都是让他见识到强大的张辽的错!
一切都是错!
他要修正这个错误,他要告诉那些刁民只有服从他的命令才能活得更好。
他修正的方式就是杀戮,所有的错误都将不复存在。
所以他要亲自率队进攻,亲自赐予那些刁民死亡。
陈矫察觉到袁谭不对劲,可是他没有张纮对袁谭那么熟悉,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转变,不过他有制止袁谭发疯想要上墙的办法。
陈矫来到袁谭身边,低声说道:“吕将军那边战事告一段落,缴获了很多食物。”
“吕蒙将林庄打下来了?”袁谭闻言转过头,死死盯着陈矫。
陈矫看到袁谭的神色,内心骤缩。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吕蒙是袁谭的爱将,可是他为什么在袁谭的脸上看到了嫉妒?
人主嫉妒臣子?
这正常吗?
“没……没有。吕将军攻陷了林庄的大门,还没有打进院落。不过狗群已经解决了,吕将军统计了一下,大概有上千条。”
“鸣金,收兵!”袁谭迅速转过脸,不想让人见到他的表情。
此刻他的心中十分复杂,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以往臣下获得胜利他都会非常欣喜,怎么今日听到陈矫说出吕蒙的胜利后,自己会生出儿时父亲在自己面前夸赞两个弟弟时的那种感觉?
随着锣声响起,袁军缓缓退走。
袁谭是最后一个走的,他看着城头上守军的眼神极为淡漠。
这一刻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但凡和他眼神对上的人,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袁谭回营的时候吕蒙已经将死狗运回来了,这一战袁谭并没有打多久,只是从巳时打到午时。
吕蒙却是从清晨一直打到现在,就算他能继续,士卒也扛不住了。
吕蒙想要向袁谭汇报一下战况,袁谭却没有给他机会。
袁谭定定地看了吕蒙许久,最终解下腰间宝剑,将其交到了吕蒙手里。
“子明,如果以后我犯了什么错误,你就用这柄剑来给我进谏。”
“主公……”
“莫要多说,林庄战事你一人统筹,我只要最后的结果。”
说罢,袁谭便回了营帐,连饭都没有吃。
吕蒙有些愕然,不过更愕然的则是陈矫。
他承认吕蒙是有些才能的,可怎么也看不出来吕蒙会成为一个诤臣,更看不出来吕蒙有打仗以外的资质。
有了狗肉做为补给,袁谭今日就不想打了。
他下令将狗肉分成两份,今日慰劳将士,明日饱餐一顿,一定要打下彭城。
有肉吃将士们欢呼雀跃,士气空前高涨。ΗtτPS://Www.sndswx.com/
然而这和吕蒙没什么关系,袁谭不打彭城,他还是要继续攻打林庄的。
下午,吕蒙带着饭食回到了林庄。
士卒们吃饱喝足,吕蒙也下达了自己的作战命令。
林庄的院子纵横交错,他们不知道小路的尽头是什么,也不知道那些院子是相连的。
用人命硬填肯定不行,说不定他们这一千多号人全扔在这里都不够,不过他们可以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硬打。
这是一个笨办法,也是吕蒙能够想到的唯一办法。
他将士卒们打散并分成了两队,第一队本部兵马多一些,负责强攻;第二队负责掩护。
负责掩护的人被分成了数个小队,他们贴在目标院子的院墙边,阻断可能从各处前来支援的人。
本部兵马用弓弩阻击,中军则用长枪保护从本部人不被墙上的敌人攻击。
吕蒙还命人找了些石头,准备将各处院落的门堵住,防止进攻时其他院落忽然有人冲出来打乱节奏。
就这样,部署完毕后,林庄争夺战开始了……
“放箭!”
吕蒙一面命令人掩护,一面指挥第二队迅速通过。
在这种地形中,袁军弩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
院墙上刚露出一个头顶,还没看清人长什么样就被三四支弩箭洞穿,紧接着负责进攻的人就开始大力撞门。
不过门后显然堆积了不少东西,人撞上去的效果并不好。
吕蒙见状下令道:“去将那个攻城槌拆了,将树干抱进来,快去!”
很快,几个士卒抬着树干进来,开始喊着号子撞门。
一下、两下、三下……
不知多少下之后,大门终于被撞开。
四个身披甲胄的士卒手持手弩率先跳了进去,一人直接被射翻在地,另外三人对着箭矢射来的方向一通乱射,随后扑了过去,中军士卒手持长枪紧随其后。
在一般人手中,长武器始终是占优势的。
本部士卒在前,中军士卒很快将院落中防御的几个男人戳死。
但是他们没有马上出来,而是派了一个人出来询问吕蒙:“将军,男人死了,里面还有两个女人和三个孩子。”
“杀了。”吕蒙言简意赅。
士卒却一惊,犹豫道:“将……将军……孩子一个才五六岁,一个还穿着开裆裤,还有一个在襁褓里……”
“杀了,听不懂吗?”
“这……这……是!”
士卒咬了咬牙,转身离去。
院落内很快传来的女人的哀求,在两声惨叫过后便没了声息。
士卒们鱼贯而出,有一个甩着刀上的鲜血摇头晃脑直嘬牙花子,显然他就是那个动手的人。
然而吕蒙的脸色却极为沉静,指着旁边的院落下令:“这次是这间,准备……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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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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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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