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禁足也就罢了,关键是季鱼,当着众人的面出丑,还有陶芸口无遮拦地一通讥讽,这不明摆着让他下不了台么?
不像他们,从小衣食无虞,要什么有什么,想学什么,家里也能给安排上,梁鸣那样的败家子都能有那样的箭术,可想而知,请的师傅费了多大力气。
季鱼能同他们比么?一直放养,无人关注的野孩子,能比得上他们锦衣玉食的天之骄子?
严佩回了小意轩,越想越气,季鱼一个从没学过箭术的人,能在三箭之内,有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好吗?
她瞥了眼身旁的季鱼,说道:“他们说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反正在我看来,你表现得很好。”
“谢公主夸奖,但结果还是我输了。”
“你没输,你比他们都好得多!”严佩说了句,突然起身,拉着季鱼往外走。
“公主?天已经黑了,再说,你还被禁足……”季鱼犹豫着说道。
“天黑了,没人会发现我们,就算皇姑姑知道了,也不会再惩罚我。”严佩说着,踏出了门。
所谓的禁足五天,只不过在当时,让她冷静下来,毕竟她是个公主,贸然动手确实不对,不过,严佩始终没觉得自己有错。
月华如水,倾泻在寂静的马场上,墨绿的草丛覆盖了一层银白,整个场地几乎可以看得一清二楚。马厩旁的小屋里,亮着昏黄的烛光,那是值夜的马夫。
严佩敲门,让马夫重新布置了箭靶,她拿着弓箭,交给季鱼,说了句:“开始吧。”
“公主,这……”季鱼接过弓箭,看着她,迟迟没动手。
“我知道你肯定能击中红心,以三箭为一组,我帮你计数。”严佩一派轻松地笑道,“至于射箭的动作要领,我相信白天你已经看清楚了。”
季鱼定定地注视着她,道了句:“好。”
他望着远处的箭靶,绷紧手指,拉满弓弦。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为他做到这种地步?是因为习惯了,把他当所有物,所以当有人挑衅时,她会忍不住还击吗?hτTΡδ://WωW.sndswx.com/
破空之声响起,严佩小跑过去一看,笑着对他喊道:“再来!”
季鱼又先后两支箭,搭在弓上,松开了手。
严佩蹬蹬跑了回来,抓着他的衣袖,一脸激动道:“我就知道!季鱼,你只是缺少练习而已!”
“公主,箭支击中了吗?”他低下头,见她眼中隐隐有泪光。
“嗯!第一支箭在红心边缘,后两支箭全中!”严佩兴奋地说着,“你再射三支试试!”
季鱼抬头,依言照做。
严佩跑去又跑回,扯着他的手臂,抹了把眼泪,笑道:“不愧是你。”
原书里人人闻之色变的杀神,怎么可能是愚钝笨拙的菜鸡。
季鱼盯着她,明明是笑逐颜开的样子,却眼角微红,还有未干的泪痕,他不过是射中了几支箭,值得她这么高兴吗。
“时候不早了,公主,我们该回去了。”他抬手,想给她拭去眼泪,就见严佩顺势往他衣袖上蹭了蹭。
“好,”严佩重新抬起头,“等回府再练练,你肯定能达到箭无虚发的水平,对,还要和骑马一起练……”
晚上,严佩做了个梦,梦到季鱼在战场上大发神威,一箭一个人头,给她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猛地睁眼,看了看床帐外,在榻上安睡的人,告诉自己,都是假的,只要有她在,季鱼不可能上战场,更不可能杀人。
她相信,在她的努力下,原书的一切不会重现的。
因着被禁足的关系,严佩不能明目张胆出门闲逛,可是她又觉得无聊,便去了园子后头的温泉池。汤池一分为二,水里以暖岩相隔,上方则是一道厚厚的麻布帘子,墙上涂了某种防水防潮的香料,散发着清幽的香味。
严佩听这儿的丫鬟介绍了一顿,就让碧春伺候着下了水。
“有没有会按摩筋骨的?”严佩问道,泡汤当然要和按摩搭配才更好。
“公主若不嫌弃,奴婢可以为公主效劳。”方才那个丫鬟说话了。
“好,彩桃是吧,那就你了。”严佩又道,“还有谁会?也去给驸马按按。”
“不用了,公主。”帘子另一边传来季鱼的声音。
严佩想了下,小声问彩桃:“这里有没有哪个小厮或内侍会的?驸马可能是害羞,所以不愿让丫鬟帮他。”
“公主,环公公手法一流,可以让他去伺候驸马。”
严佩朝她点头,彩桃就去叫人了。
“季鱼,这边有位叫环公公的内侍,手法颇佳,你可以试试,按摩推拿能帮助舒展筋骨,对你练习功夫,也是有好处的。”严佩不厌其烦地劝道。
“……好。”季鱼倚在池边角落,望着那道宽大的帘子,她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拒绝么。
不多时,一位头发花白的内侍走了过来,他站在季鱼身旁,低头行礼道:“能伺候驸马,是老奴的荣幸。”
说完,他的手就落在了季鱼的肩膀上。
季鱼回头看他一眼,环公公眯眼笑着,看不出任何异样。
但他手下力气之大,绝不可能是普通推拿师傅能有的手劲。
“驸马以前可是学过功夫?”
“未曾,是公主见我身形瘦弱,找了拳脚师傅来府里,我才跟着学了些。”
“驸马的确身材瘦削,不过底子不错,要想伺候好公主,还得再多注意调养才行。”环公公老练地说着。
“公公说的是。”
“曾经,长公主与一位来自尉国的富家公子,有过一段露水情缘,那位公子,算是长公主相好里,处得时间长的了。”环公公笑着说,“两国男儿多有不同,长公主也算是换换口味,驸马,你既然已经和玉赐公主成婚,可要多用点心思啊……”
“多谢公公教诲。”
这位公公敢跟他讲述长公主的过往,多半是得了当事人的同意,前来试探指点他。
他当然会尽心守住她,但是,他莫名相信严佩,她言出必行,从不敷衍他,他们两个,会是相伴长久的一对夫妻。
即便,只是名义上的。
两人低声交谈,并未引起严佩的注意,反倒是严佩那边,被按得哼哼直叫唤,吓得彩桃不住问她,要不要少用点力道。
“不用,这样就很好,虽然有点酸痛,但真是舒坦……哎呦……”严佩边说,边喊道。
待到丫鬟和内侍都离去之后,严佩还趴在池边,没缓过劲儿来。
季鱼愣愣地盯着帘子,方才内侍手法独特,一套推拿下来,他只觉得全身隐隐发烫,连这温暖的池水,似乎都凉了些。
帘子那边,就是严佩,只要他游过去,掀起一角,就能看到她……
他摇摇头,重新游向角落。
他不能吓到她。
严佩从汤池出来,穿戴完毕之后,就见站在一旁等她的季鱼,脸色红润,不复以往的苍白。
她愣了下,当即别开眼,小声问碧春:“碧春,你看我脸红吗?”
碧春纳闷地看了她一眼,“公主的脸是有点红。”
严佩像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一样,点了点头,一定是温泉的热气熏的,碧春雪冬一直在岸上,脸色如常,其他丫鬟也是,所以她和季鱼脸色发红,都是正常的。
只不过,那点脸红,倒让他多了点说不出的标致是怎么回事?
就在严佩天天在小意轩过着奢靡日子的时候,陶芸已经整理行装,返回了顺国公府。
“见过父亲、母亲。”陶芸踏进正堂,向如今的顺国公,陶振,行礼道。
“芸儿,听说你同玉赐公主起了冲突是吗?”国公夫人杨氏扶着陶芸起身,问道。
“母亲……”陶芸一听,眼泪就止不住了,伏在杨氏怀里哭了起来。
“别哭了,快跟娘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芸抽噎着说完,就听父亲陶振叹了口气。
“父亲,难道你也认为是女儿的错吗?”陶芸红着眼问道,“女儿什么都没说,只不过笑了几声,严佩就来打我,难道不是她更跋扈无理吗!”
“就是啊,老爷,玉赐公主一向骄纵成性,这次当着众人的面,如此欺负芸儿,真让人咽不下这口气。”杨氏怨道。
“她是公主,你不服气又能怎样?”陶振瞅了杨氏一眼,又跟陶芸说道,“芸儿,是你嘲笑了驸马,对吗?”
“父亲,那、那怎么能叫嘲笑呢,”陶芸支吾道,“我就是没忍住,笑了两声,严佩就冲我发火了,再说,就算我嘲笑了,她也可以嘲笑或者骂回来,哪至于要打我呢?”
“父亲,你看看,女儿脸上的巴掌印,还没完全消下去呢……”陶芸眼里含着泪,说道。
“哎,我可怜的芸儿,娘这就让人给你拿最好的伤药来,我儿这张脸,可不能毁在那个严佩手里啊!”杨氏揽着陶芸,也红了眼眶。
“行了行了,先别急着哭惨,芸儿,我再问你,你是不是收买了那山庄里的下人,想陷害他人?”
见陶振严肃地盯着她,陶芸脸色一白,“父亲,我哪有那个胆子,在长公主眼皮底下惹事,我只不过是见有个丫头可怜,给了她一点银两,结果就被污蔑成收买了……”
“府里又不缺丫头,我为什么要收买外人去?至于陷害他人,这么多公子小姐的,也没见谁出事啊?”陶芸楚楚可怜地说着。
陶振紧皱眉头,“芸儿,严佩终究是公主,而且一直受帝后宠爱,成婚那天,她就放了狠话,说不准有人欺侮驸马,你说你这不是正好触到她的逆鳞吗?”
见陶芸低着头不说话,陶振又道:“这次就当长个记性,下次见到严佩和驸马,记得谨言慎行,别再被她抓到把柄,芸儿好歹也是郡主,自然也该有郡主的气量。”
“女儿记下了。”陶芸低声答道。
陶振又叹口气,“脸上的伤不要担心,明天我请王太医过来给你看看,顺便让他带些祛疤止痛的药膏过来,芸儿这一路劳顿,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是,父亲,母亲,芸儿先下去了。”陶芸跟两人行了礼,退出正堂。
就因为严佩是个公主,所以,所有人都要让着她是吗,连父亲都是一副惹不起躲得起的态度,真是让她怄气。
丫鬟丹花一路提心吊胆地跟着陶芸回了院子,生怕她又发起脾气,把房里物件砸得一干二净。
可是这次,陶芸站在窗边一动不动,像是在思考什么,连她是否要喝茶的问话都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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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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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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