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玄幻小说>圣域鸿儒>七十六:别有用心
  “人被关在牢房里,是应该先大喊冤枉呢?还是装得害怕一些呢?”

  邱少鹄笑了笑,敲了敲隔壁牢房的栏杆,说:“或者像你一样,自从进来就一言不发?”

  隔壁关着的就是郎邢,听闻邱少鹄的话,他连看都没看对方一眼,依旧一动不动。

  被关在大牢里这么久,依旧没有人来救郎邢。安息之地的组织极为松散,他们这些人之所以会在一起,既没有什么情谊、也没有什么明确的纲领。所有的就只是带着各自的愿望和理由,听从接引者的话,去寻找他们心中那唯一的圣地。

  曾在外面彼此为敌的二人,眼下倒是都成了抚神督的牢中囚徒。区别只是一人仍旧生机勃勃,另外一个则受尽酷刑、现在宛如死狗。

  “安静!”看着这里的差役走过来,粗暴地用棍子敲打着他们的牢门,警告邱少鹄道:“不许说话,那这里当你家后院啊!”

  “差爷,不是我挑剔,只不过能不能通融一下,给我换间牢房,你看,我居然和一个死人关在一块。”邱少鹄指了指自己身旁那具尸体,无奈地说。

  祭典结束后,他就直接被扭送到这个牢房中。抚神督还算宽容,对他倒是一没上镣铐、二没用枷锁。不过分给他的牢房,却早已有一个死人。

  邱少鹄一眼就认出,这个死人是之前那被安息之地迷惑的师爷,眼球缺了一只,不知是怎么死的。

  听了他的话,差役也懒得搭理他,自顾自走到一边,和另一个同伴一边闲聊,一边离开了这里。

  “听说了吗,市舶司查走私,好像查出了大事!”

  “我也听说了,好像市舶使郑大人,都被带走调查了。”

  “啊,居然是他,如果他监守自盗,倒是能解释为什么那么久以来,市舶司每次调查,都徒劳无功了。”

  声音渐行渐远。

  “真不管我了,”邱少鹄看了眼隔壁的郎邢,直接坐在了师爷的尸体旁,道:“看来,今晚要和你待在一块儿了。”

  郎邢依旧不发一言。

  地牢阴暗,只有顶部一扇小窗,透露出幽冷的光。月辉从中透过,独照孤影孑人。

  邱少鹄闭目沉思片刻,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探头看向了顶端的小窗,随后走到了牢门前,重重地敲了几下。

  精钢铸造的牢门,发出了很大的声音,然而却没有任何回应。

  平日中暴躁的差役,此时也没有喝骂。

  邱少鹄隐约想到了什么,转而将目光看向了师爷的尸体。

  随后,他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

  指尖锐利如爪,刺入尸体的腹部。敏锐的触觉,让他立刻发现,尸体的肚子曾经被人为剖开,并且藏了什么东西进去。

  他随后从里面拿出来的——是一把血淋淋的锉刀。

  这比屠宰场还要血腥的场景,邱少鹄却不为所动,毕竟早在雪山上时,比这更残忍的场面,他也不是没见过。

  他不知到底是谁把锉刀藏在了尸体里,但毫无疑问,这就是天赐良机。

  邱少鹄用锉刀不断切割着小窗的围栏,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铁屑四溅。

  而郎邢自始至终就一直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

  终于,随着“吱嘎”一声,两段栏杆被邱少鹄折断,露出了一个可以通人的出口。

  而那柄锉刀,也彻底磨损。

  邱少鹄忽然又想到了一事,转而将那个锉刀扔给了郎邢的牢房中,然后才转身离开了这里。

  锉刀的尖端,还反射着金属的光泽。

  郎邢自然知道邱少鹄的用意,这把锉刀,不是留给他离开的——事实上,他也做不到用这把钝掉的锉刀像邱少鹄一样逃出这里。

  但如果他忍不住地牢中煎熬的痛苦,这把锉刀,还可以作为他自我了断的工具。

  牢房外月明星稀,看不到一个看守的影子,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邱少鹄知道自己猜对了,忍不住快走几步,就要离开这里。

  “等一下!”一个声音,突兀从他身后传来。

  阴影中,是成赴先出现在那里。

  他手中拿着的,是把邱少鹄关进牢房前,他们扣下的那把乌丸刀。

  “他让我把这个还给你。”成赴先说。

  ……

  八仙桌旁,成庭栋看着手下呈报上来的记录,沉吟不语。

  关于震康神宫的动向,怎么也找不出下一步的信息,哪怕是刚刚抓来的人,也只知道他们的任务就是袭击张奉荣,其他的事也一问三不知。

  他们每个人都像一枚齿轮,只会在需要自己的地方转动,对于自己之外的状况就一无所知。一颗颗只做着自己分内之事的齿轮,彼此咬合转动,才是一整个完整的齿轮组,而他们的最终目的,才会暴露出来。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那个关键位置的“齿轮”,才能知道更多。

  “砰!”就在此时,成赴先推门走进。

  看着自己这个仍旧面露不服气的儿子,成庭栋只是例行公事般地说:“事情办好了?”

  “都按你的吩咐。”看自己的父亲毫无反应,成赴先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但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何偏偏要放走他。”

  对于让邱少鹄离开,成赴先还是介意。

  “他和我们一样,也在找震康神宫的事。但和我们不同,我们是官家,震康神宫的人看到我们的踪迹,就会想办法避开。他能用的手段也比我们要灵活,只要盯着他,说不定比我们单纯埋头寻找,更容易发现震康神宫的踪迹。”

  看着成赴先若有所思的表情,成庭栋顿了顿,补充说:“况且,我看得出,他是个好人。”

  “好人,么。”成赴先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又是怎么一个标准。

  “别怀疑我的眼力,除了你母亲,我分不清女人,但看得清战场。战场上要是认错了不该信任的人,连累的可不仅仅是自己。”成庭栋像是带着感慨,说:“那个年轻人,桀骜的眼神,只是想讨回自己的债,而不是伤害别人。”

  “他想的,只是复仇吗?”成赴先回忆着刚刚和邱少鹄面对面的场景,脑海中若有若无,有一些不畅快的念头。

  “怎么了?”成庭栋问。

  “没什么。”成赴先摇了摇头,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好像自己忘记了一些什么。

  ……

  稍早之前。

  “就这么放我离开吗?”

  邱少鹄一如既往地笑,毫不在意。

  “我只是奉命行事。”成赴先将刀交还给了邱少鹄。

  “谢谢你替我保管它了。”邱少鹄将刀接过,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等!”成赴先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怎么?”邱少鹄笑着转身,满是不在意。

  成赴先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偏偏要叫住对方,似乎只是因为就这么放他离开的不甘。

  沉思片刻,他只是说:“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但,我希望至少你不要牵连无辜的人进来。”

  这与其说是他想警告邱少鹄的话,不如说是成赴先自己一点卑微的期望。

  “还有呢?”邱少鹄漫不经心。

  对于对方这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成赴先也是出离地愤怒,左右他的事情已经办完,对方愿意再怎么样都和他没一毛钱关系。

  成赴先盛怒之余,直接转身就走。

  “等一下,”这次是邱少鹄叫住了他,看着迷惑的成赴先,邱少鹄说:“现在是什么时辰?”

  “你不是自己有罗盘吗?”看着被邱少鹄挂在脖子上的罗盘,成赴先不解。

  “啊,也对,”邱少鹄先看了眼罗盘,然后给成赴先示意了一下,道:“现在是子时一刻。”

  那一动不动的指针,在成赴先看到的时候,忽然意识显得迷离。

  邱少鹄说话之中,在他的手上,是白烟升腾。

  不仅仅是“百代文宗”的权能,邱少鹄又一次使用了曾经迷惑过成赴先的线香。

  “啊,对,”闻到了香的气息,成赴先只感觉无论对方问什么,自己都应该回答。

  “道台衙门的东西,平时放在哪。”邱少鹄谆谆善诱般地询问,“像是有一次,那些差役在一个棺材铺搜到了一个面具,最后又放在了哪?”

  “它……其实也放在抚神督的仓库里,因为张奉荣和我父亲的关系,才把它交给了我们。我们看管的很好,让一些守卫轮流看着……”

  成赴先不知不觉,将所知道的一切、甚至包括那个面具放在了哪、有多少人是如何看管的,都告诉了邱少鹄。

  “原来如此。”知道了去哪找那个面具,邱少鹄一边熄灭了线香,同时一边给成赴先看了眼罗盘,说:“现在还是子时一刻,时间一直没变。”

  这是解除了对成赴先的迷惑、同时给他一个暗示,因为成赴先不知道邱少鹄的罗盘只能指示方位、时间指针却是坏的,所以在他的潜意识中,他只会觉得时间没有变化吗,而这段被邱少鹄迷惑的时间段就根本不存在。

  “我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之后,邱少鹄感慨,自己两次都用了同样的手段,迷惑同一个人来获得线索,多少显得盯着一只羊薅羊毛了。

  自从成赴先遇到他,多少就总有些冤大头一样的衰运。

  ……

  因为有成赴先的“指点”,邱少鹄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绕过了抚神督的严密防守,摸到了证物仓库里面。

  抚神督做事确实井井有条,所有的证物分门别类摆在一个个架子上,看上去倒像是商铺般琳琅满目,这也方便邱少鹄直接找到自己的目标。

  看着眼前的这个貂脸面具,邱少鹄并不怕被抚神督的人发现,毕竟他此次来不是要把它带走,而只是想借用它看到当时的场景。

  使用星图,邱少鹄的意识再次被拉入到面具经历过的事情中,很快,他就看到了一些事情。

  一个人接过了这个面具,去了一个地方。这个人并不是震康神宫的人,因为他没有把面具随身藏着,而只是拿这个面具作为一个信物,方便联络他的人认出自己。

  在一处空地上,围墙角落的阴影,拿着面具的人等了片刻,忽然听到一个女声在叫他:

  “我的吩咐,做好了吗?”

  邱少鹄神情一震,他认得这个声音,这分明就是在潜窟遗迹中阻挠他的神秘女子。

  居然还不仅仅是安息之地,她还借机和震康神宫有了联络,到底要做什么。

  “都做好了。”和女子碰头的人诚惶诚恐,“那我之后……”

  “你继续为我做事,每隔一段时间,都来这里找我。”女子神秘地说。

  看来,接下来要做什么,对邱少鹄就是明摆着了。

  他要去这个人和女子碰头的地方,一看究竟。

  至于那个位置在哪,从刚刚的场景中,邱少鹄听到了嘹亮的戏剧唱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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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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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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