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老朱的讲述,朱标嘴巴越瞪越大。
虽然没有见过大海,也没见到三十四张十五丈宽以上的罛网,被三十五艘巨大战船一起拖动捕捞大海的壮观场景。
但是,朱标会想象!
一面长五百多丈的罛网城墙,在战船的拖动下,从海水中快速往前网去。
一路上,所有大鱼都逃脱不了罛网的束缚。
如此一直前行了数十里之后,巨大的罛网被收起,里面便都网满了一条条肥硕的海鱼。
如此一天下来,网下的海鱼便如同小山那般大……
越想,朱标神情越是激动。
“父皇,没想到我大明水师入海捕鱼,竟会有如此大的丰收?一日捕的海鱼便可供应十五万大军一日的军粮。
要是如此捕捞上一年,那岂不是可以供应十五万大军一年的军粮!”
老朱哈哈笑道,“标儿,相比鸡鸭鱼豕肉来说,海鱼骨刺较多,并不是受军队兵士们的喜爱。不过,老四在北平府售卖一斤海鱼才十五文,咱也可以照此价来售卖。
但尽管如此,在将这一斤海鱼都发市售卖后,那也是六千多两银子。”
“一日六千多两银子,那一年便是二百多万两银子?”
朱标算了下,直接被吓了一跳,连忙看向朱棣,“父皇,没想到下海捕鱼如此赚钱。我大明东南边疆可都全是大海,要是再次派遣几支海军下海捕鱼,那仅凭下海捕鱼,便可为我大明国库带来上千万两白银?”
“上千万两白银?”
老朱的两只眼睛也被朱标说的发红起来,大明一年的税收一年才多少钱?
仅仅下海捕一年的海鱼,就足够朝廷税收的一半?
“启禀陛下,北平燕王殿下有奏折加急传来!”
忽然,从门口进来一个内侍,手中捧着一份奏折,小心翼翼的禀报道。
“燕王?”
老朱神色一凝,“呈上来!”
“是,陛下!”
内侍连忙躬着身子,将手中奏折递了上去。
老朱翻看了一眼,脸色便肃然了起来。
“父皇,出了何事?”朱标连忙问道。
“你自个看看!”
老朱直接将奏折递给朱标,朱标也没客气,直接翻看了起来。
半晌,朱标也不由微微叹息一声,“父皇,老四说的也有道理,大海中的海鱼也不是无穷无尽之物,要是按照颖国公那般的捕捉法,恐怕一个月就能把渤海那一片海域的海鱼给捕捉绝迹!”
“哼,咱看老四是想要将傅友德尽快撵走,好让他燕王府派船去渤海捕鱼!”老朱愤愤道。
“父皇英明,儿臣也觉得老四有这种小心思。”
朱标轻笑一声,“不过也确实不能让颖国公一直在渤海捕鱼,田地土壤亦有贫瘠之时,大海恐怕也是如此。”
“嗯!”
朱棣微微点了点头,道:“一个月,足以让傅友德将渤海那一片大海的海域都给捕捉的差不多。
如此,一个月后,便让副将耿炳文率领水师顺着渤海海域一路往南迁移,继续捕捉海鱼!
至于颖国公傅友德,便前往北平府,与冯胜、蓝玉等人,操练诸道兵士。”
“父皇英明!”朱标应道。
除了在惩处兵将、杀戮大明官员之外,朱标对于老朱的话一直都会赞同,很少会有反对。
当然,很多时候,除了在惩处兵将、杀戮大明官员时候,老朱会不听朱标的劝谏外,一般对于朱标的建议都是听的。
“那燕王府右长史郭安又该如何赏赐?”
老朱再次朝着朱标问道。
“燕王府右长史郭安?”
朱标的眉头微皱,疑惑的看向老朱。
“傅友德在渤海犁网捕鱼的方法便是那郭安所提!”老朱解释道。
朱标恍然大悟,“如此,此次捕鱼之功,该记那郭安一功!”
老朱继续问道:“那郭安为燕王府右长史,如今还是弱冠之年,咱也不能赏他官,标儿你说说,咱给赏他什么为好?”
朱标道:“父皇,儿臣记得,那郭安好财!”
说起这个,老朱脸色便是一沉,“咱也不知,那郭安为何那般好财?不过也好,那咱便赏他银锭百两!”
朱标迟疑了下,还是应道。
他觉得百两银子有些少,但此刻那郭安已经是老四的属臣,朝廷也不好过多赏赐。
……
几日后。
一百两银子便出现在郭安面前。
“臣郭安叩谢皇恩!”
起身后,看着面前那托盘上摆着的那十五枚白花花的银锭,郭安再也忍不住咧嘴大笑。
“出息!”
朱棣嫌弃的撇了撇嘴,“仅凭那烧烤铺肆,咱每个月就能分你一百两银子,从来没有见伱笑过。
为何现如今父皇仅仅只是赏赐你一百两银子,你便高兴成此番模样?”
郭安嘿嘿笑着解释道:“殿下,这可是陛下赏赐给微臣的白银,算是御赐白银,是咱的财运所在。”
“贼官!”朱棣怒骂一声。
郭安丝毫不理会,自顾说道:“微臣回去之后,定要这十五锭白银收起来,一直供奉着。”
“……”
朱棣脸色一黑,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郭安此贼官的贪财程度。
不过,父皇赏赐的白银,是该好好保存起来。
想着,朱棣不由想起这几日听到的传闻,便直接问道:“郭卿,咱这几日听说,你竟然让工正所的几个皮匠,用食盐、猪胰皂,还有葱姜蒜洗涮羊毛上的羊膻味?”
“殿下,可是有人在殿下面前告刁状了?”
郭安下意识问道。
朱棣眼皮直抽搐,“你这厮竟然让皮匠用食盐、猪胰皂,还有葱姜蒜洗洗涮羊毛的羊膻味,如此糟践粮食的行为,没有人在背后打你黑棍就已经不错了,还不允许有人找本王告状?”
郭安愣了下,这才明白朱棣兴师问罪来了,顿时一脸委屈。
“殿下,微臣用自己的钱做此试验,可全都出于公心啊!”
“哦?”
朱棣好奇道,“你给咱讲讲,咱倒想听听,你糟践粮食还糟践出道理来了?”
“殿下,你说要是羊毛上的羊膻味都给洗涮掉,羊毛能给北平府,甚至是整个大明带来多大的便利?”
郭安问道。
“羊毛上一丁点羊膻味都没有?”朱棣惊诧道。
“嗯!”郭安肯定的点头。
“真能如此?”朱棣一脸不信。
羊毛洁白柔软,还十分保暖,与棉花一般,都是御寒之物。
只是,羊毛有着浓重的羊膻味,异常难闻。
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工匠都试过想要清除羊毛上的羊膻味,直到现在,羊毛不论清洗晾晒多少遍,羊毛上还是会有一股难闻的羊膻味,怎么也去不干净。
虽然现在,也有一些匠户将羊毛制作成衣料、毛毯等。
但是,时间一久,羊毛上的羊膻味便会将人也沾上一些羊膻味。
因此,只有一些贫户或是山中百姓才会用羊毛之物。
郭安不急不缓的解释道:“殿下,你之前可是不信海中能捕鱼,炼铁速度不能提高,那现在如何了?”
朱棣两眼一亮,“真能如此?”
郭安无奈道:“那间试验羊毛的院落又不是太远,殿下何不去看上一看?”
“走!”
朱棣直接转身,便往外走去。
“殿下……”
郭安没想到朱棣竟然这么迫不及待,抬头看了一圈,直接将手中的那一百两白银塞到一旁的一个顺眼的小内侍手中,恶狠狠道。
“这可是陛下御赐白银,你可要给我看护好,等我散值前回来再拿,要是丢了,你便是犯了大罪了!”
内侍一愣,连忙神情肃然的保证道:“还请郭长史放心,小人一定看护好此白银!”
“甚好!”
郭安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准备去追朱棣。
不过,很快又想起什么,再次回头,盯着那个内侍问道:“你叫何名,为何本官看你如此面生?”
小内侍连忙回道:“启禀郭长史,小人叫马和,刚刚进入燕王府没多久!”
“马和?”
郭安一愣,感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不过这会已经看不见朱棣的影子,郭安也没多想。
“本官记住你了,一定要看护好本官的银子!”
说完,便一溜烟的直接往外跑去,留下马和小太监一脸懵。
等到郭安追上朱棣后,又说道:“殿下,微臣将陛下赏赐的那一百两白银,交给殿下宫殿内的一个名叫马和的小内侍保管!”
“殿下,您那殿内有一个名叫马和的小内侍吧?”
“区区一个小内侍,咱如何能记住他们的名字?”朱棣毫不在乎的说道。
“不行,殿下稍等微臣片刻,说不定那小内侍是想骗微臣的御赐白银,微臣得回去再确定一遍!”
郭安大喊一声,便转身准备往回跑去。
“站住!”
朱棣脸色一黑。
“殿下?微臣那可是御赐百两白银,是微臣的财运,不能丢的!”郭安着急道。
朱棣缓声说道:“咱记得马和此人!”
“啊?”
郭安一愣,干笑道:“原来殿下知道此人啊!”
朱棣随口解释道:“此人是云南来的,原来是前元一个马哈只的儿子,前几年父皇派遣傅友德与蓝玉等人率领三十万大军,平定云南。
马和被蓝玉俘获被阉割,在军中做秀童,一直随军回到应天府,才得以进入皇宫。
此次,又被蓝玉带来北平府,送进府内。咱见其聪明伶俐,还识得一些字,咱便收下了他,侍候前殿!”
“秀童?”
听此,郭安脸色微变。
军中秀童,虽然很少有人用,但却并不是没有。
那蓝玉果然残暴,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啊!
“那马和也是一可怜人啊!”
朱棣微微摇了摇头,淡声道:“能活下来,也算是他的运气了!”
“也是……”
郭安随口回了一句,便没再回话。
他还是有些不能接受马和那小太监的遭遇,挺还看一小内侍……hτTΡδ://WωW.sndswx.com/
不过,就在两人说话的这会功夫,两人已经来到了工正所皮匠所在的宅院外。
还没进去,郭安与朱棣两人,便听到一阵激动的欢呼声。
“真的没有任何羊膻味了!”
“诸位都闻一闻,一点羊膻味都没有了!”
“哈哈哈,我等成功了!”
“快,速速去告知郭长史与燕王殿下。郭长史说过,只要我等能彻底消除羊毛上的羊膻味,便是大功一件,燕王殿下定会重重赏赐我等!”
“是极,是极,上庄村那些铁匠的赏赐早已羡煞我等……”
“同去,同去……”
院落外,听着这些皮匠的话,朱棣缓缓看向郭安,脸色发黑,他什么时候同意重赏赐这些皮匠了?
不过,郭安却是一脸淡然。
“殿下,请!”
“哼!”
朱棣瞪了郭安一眼,便准备往进走去。
“殿下?”
“郭长史?”
“小人参见燕王殿下,见过郭长史!”
“小人参见燕王殿下,见过郭长史……”
正巧,皮匠殷坚与尚风等人,满脸兴奋的从里面跑了出来。
看到脸色不对的朱棣,还有一旁的郭安,一个个脸色直接僵硬在原地。
“都起来吧!”
朱棣淡声说了句,便自顾往进走去。
殷坚与尚风几人连忙起来跟上。
院内,仍是那几簸箕羊毛,不过这会的羊毛看起来,却是比郭安之前看到过的更洁白柔软。
“尔等刚刚所言,这些羊毛已经彻底没了羊膻味?”
朱棣随口问了句,没等殷坚与尚风几人回话,已经自顾往那几簸箕的羊毛走去。
然后,随手拿起一团,便放在鼻子下,闻了下。
“殿下?”
见此,殷坚与尚风等皮匠脸色大变。
果然,朱棣眉头一皱,快速将那团羊毛扔下。
“殿下,只有最右边那两团羊毛没了羊膻味,其余的羊毛还都有些羊膻味呢!”
殷坚连忙说道。
朱棣没回话,而是走到最右侧的羊毛前,拿起用手闻了下,一愣。
随后,再次使劲嗅了嗅,眼中满是惊诧。
“殿下,真没羊膻味了?”
郭安试探着的闻了一句,也连忙拿起羊毛来,使劲闻了下,没有任何羊膻味!
顿时脸色大喜,“真没了羊膻味!”
随即,再次拿起旁边那个簸箕上的羊毛,闻了下,也是没有羊膻味,这才看向殷坚与尚风等人。
“尔等此次立大功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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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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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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