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见过肃王殿下。”
林鹏霄赶忙抱拳行礼,没想到对方直接拉着他往外走。还好他底盘够稳,不然还不得被杨溯拉得趔趄?
“鹏霄,火烧眉毛了!你快带我去你府上冰窖。”
“去冰窖作甚?”
“别啰嗦,快带路!”
就这样,林鹏霄只好将杨溯引到了松浩院隔壁的霜阁中。
霜阁位于前院与后院之间,又有茂密的树荫竹林遮蔽,极为阴凉。纵使不挖冰窖也储存的住冰,故而只留作储藏硝石生成的洁净冰砖,和一应新鲜瓜果使用。夏日里若想食用冰饮,也是由此取冰。
府中的冰窖和大厨房仓库等都在南苑,那里和花园一样都属于三房公用的,较为嘈杂。林鹏霄自然不能将肃王引去那里,故而便将他引了霜阁来。
杨溯一进霜阁,入目皆是长约一丈厚三尺的大冰砖,罗列的极为整齐。他毫不客气,抬脚就直扑冰块而去。躺在一块冰砖上,长长的松了口气,舒服的差点儿呻吟出声。
霜阁内温度极低,门窗上也糊上了厚厚的窗纸,既能保温又不会一片漆黑。
“这可是食用的冰砖,殿下这一趟,这块冰砖可就废了,便只能做那消暑纳凉使用了。”
杨溯眯起眼睛睨着林鹏霄:“你们府上送去宫里的四十八万两金银里,有多少是本王的,你心里没数儿?若无那四十八万两金银,你这爵位能到手?还与本王计较这三瓜俩枣的,瞧你那点儿出息!”
林鹏霄讪笑着,光听就能知道此时肃王殿下心情不佳,莫与他玩笑了。
也是这时,他才注意到杨溯脸上不正常的红晕:
“殿下,你这是……喝酒了?
现下还未到晚膳时候,殿下打那儿喝得这一身酒气,不回王府休息,怎得想起来我这侯府了?”
杨溯单手支起了头看向林鹏霄:
“本王发现你今日语中带刺,酸不溜啾的,还膈应人,本王招你了?”
林鹏霄赶忙抱拳躬身:“卑职不敢。”
觉察到林鹏霄脸上的怪异,杨溯坐起身来:“怎得好的不与鸾儿学,尽学她拿捏本王那套?本王听闻侯府失火,忙不迭的就跑来了,怎么回事?”
林鹏霄撇撇嘴:“不劳殿下操心,不过就是她们姑嫂三个,将府里的钉子都给拔了。”
“所以,连锦衣卫布下的几个暗桩,都一起给拔了?”杨溯挑眉。
这个,林鹏霄倒是真不知道!闻言,他一脸的愕然:
鸾儿这次玩这么猛的吗?锦衣卫的人她也敢动!
“怎得,不过是锦衣卫网罗收买的一些眼线,他们也能算得锦衣卫的人?莫不是哥哥摆不平这点儿小事儿?”
门忽然被从外推开,林青鸾带着茯苓走了进来。她的手上托着茶盏,茯苓手上捧着两件毛里子大氅。
“鸾儿,你来了。”杨溯起身接过林青鸾手上的托盘,面带笑意。
林青鸾却是在他身上嗅了嗅,又拉过他的手腕为他号脉。
过了一会儿,将杨溯的手丢下,林青鸾一脸的嫌弃:“我道哥哥怎得一个人跑来,一来还就找冰窖。这眼瞅着就要入秋了,哪里就热得要进冰窖纳凉。
原是不知在哪儿中了这腌臜的玩意儿,哥哥不回王府找王妃解毒,在我们府上耗着作甚?再憋出个好歹来!”
林鹏霄却是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杨溯居然中了……中了……那个?
“殿下,你不会是去那……那种地方了吧?虽然军中将领都颇为推崇那些秦淮馆子,但你这般就不合适了吧!”
果不其然,他一开口,杨溯真想唾他一脸!
在草原时,营中常有将领庆功酒一喝,就满嘴的荤素不忌,品评起那些秦淮两岸的温香软玉,那叫一个畅快!
毕竟,在战场上都是提着脑袋过日子,军营里都是一群糙汉子。想和他们打成一片,那就只能随波逐流,不能特立独行。
杨溯虽然是初上战场,但是忠国公许睿却是并未告诉将领及兵士他的身份。当真让他当了一员兵卒,让他从底层做起,靠着自己的能力混到正七品的把总,手下也有了几百号人。而林鹏霄则是从正八品总旗,混到了正六品的千总。
这两个一心想凭自己本事建功立业的少年郎,愣是凭着自身的本领,取得了许睿的赞赏,准许了他们率三千轻骑游击草原各方。结果误打误撞找到了元牧王庭,做下了那一番“壮举”!
不过,当初在草原时,杨溯说等班师回京后,请那几个弟兄们一起乘画舫畅游秦淮,他还以为杨溯是说笑,毕竟现下是什么时候?秦、楚、浙三州灾情还未处理好,就连犒赏三军的银子都是他们侯府送上的。
那四十八万两,正好够给所有参战兵卒抚恤。至于那些将领,可轮不到他们侯府操心!
就连给武璋帝送钱,林青鸾都要说是捐于赈济灾民,只字不敢提兵卒抚恤。但那数目,武璋帝一眼就能看出蹊跷。他们侯府上赶着给武璋帝“做脸”呢!
只是林青鸾没有想到,她的一番苦心,虽是被武璋帝接纳了,但也让他怒了!
本就因那“双凤之说”对她多加“关照”,却岂料她蛰伏了五年,还是露出了“野心”!
她那般清楚此次草原之役兵卒数目,又如此懂得经营。她利用杨溯给她的人,在应天府外大肆经营,搜罗各种古方典籍,甚至在天象有异时便开始大肆囤积药材。她想做什么?
明明发现了异象,可能发生灾害,却不提前禀报朝廷,而是私下做好相关准备……她到底想做什么!
才十岁的姐儿,却已经在为未来夫君铺路,她还记得大乾尚有太子吗?
没错,武璋帝后之所以会对林青鸾如此苛责,就是觉得她根据得到的消息,预估出了或有天灾。但并未上报朝廷,上报帝后,而是选择了自己私下运作,储备。
她用的是杨溯给的人、财、物,她所作的这一切也都被算在了肃王身上!
若是老四像老二一样“愚”也就罢了,但是他却是个敢于从底层兵卒做起的。
虽然知道老四对老大一直很崇敬,但武璋帝后谁都不敢说,有林青鸾加持下的老四,会不会……毕竟当年中秋家宴杨溯拒婚时那一闪即逝的杀意,杨乾虽不再提,可心里终究是落下了疙瘩。他连亲父都敢充有杀意,难保他有朝一日不会成为太子的威胁!
但终归是亲生的,武璋后便只能劝着武璋帝,说他当初是看错了。杨溯对他有杀意,只是他想多了!
可林青鸾这次“野心”的暴露,却是让武璋后都心生了警惕。
所有的瘟疫之中,唯有鼠疫无解!
武璋帝开国以来,一直遍寻古方,甚至派人到民间搜罗,就是想要整理出能够治疗,或是抑制各种瘟疫的方法。因为每次大灾后,很多百姓不是饿死,就是病死。
饿死,大都是因为贪官污吏,贪墨了赈灾的粮款。他们夫妻不信这天下贪官污吏杀不怕,杀不绝!
而病死,这却是他们也解决不了的。只得网罗天下良医,搜寻古方医书,重赏可以献上良方者。可仍是有太多古方因为历史悠久,残破不堪,根本无法使用。太医院没能钻研出来的,帝后没能找出的,结果却说林青鸾手上却可能有,而她却并未献上,而是私藏!她想做什么?
帝后之所以如她所愿的重赏了林鹏霄,也是因为林鹏霄与林青雀才是同胞兄妹。林青雀及笄后将嫁入东宫,便是太子的助力!但又怕这兄妹二人搞不清楚状况,所以便要测测她们的忠心,才有了常林公公“宣错旨意内容”一事。
而武璋后直言“不该你的,还回去”,就是想看看林青鸾究竟是“无心”,还是“成心”!
说白了,帝后也只是怀疑,只是猜测,却不敢轻易下结论!但他们却要杜绝一切可能,将所有可能出现的,扼杀于萌芽!
林青鸾正是因为想通了这点,所以才会让白芷去收拾。
什么是“不该她的”,或者说是武璋后认为“不该她的”是什么,只有皇后自己的“耳目”最清楚,不是吗?
至于让茯苓将府里所有杨溯给的人手、暗卫都集合于景春居院子里。她一点儿也不心疼,那些人都是太子给杨溯的,自然都查得到。但……有些人,他们是查不到的。
唯独出乎林青鸾预料的,便是武璋帝命她入宫,进尚食局当个女官。
所以,她便趁机,将锦衣卫派来的一些桩子也给拔了。不过她丝毫不担心武璋帝怪责,因为收买那些暗桩的人,不敢给他们过明路!换言之,武璋帝知道的暗桩她没动,武璋帝不知道的,某些人以权谋私插进来的,她都给拔了!
她绝不相信,许恭茗做这些事情,肃王妃这个长姐毫不知情。纵使不是她亲自授意,但她定是知情者!不然何苦要趁着杨溯不在,毁了她为他做的那些物件儿?当真是因为看着旧了,所以才要毁掉的吗?蜀南文学
这些把戏和伎俩,太嫩!
她以为许恭茗可以假借锦衣卫之名在侯府安插暗桩,她林青鸾在肃王府就没有耳目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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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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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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