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夫人听了林雍骕的话,气得一把摔掉了自己手中的茶盏!
屋里侍候的赵妈妈赶忙上前劝道:“老夫人息怒,当心您的身体。”
“她竟如此死性不改!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她岂能如此蛇蝎歹毒,竟是要将鸾姐儿置于死地啊!”
林雍骕见霍老夫人动怒,也赶忙上前,道:“娘,儿子不曾信那毒妇所言,娘千万保重身体,勿要动怒啊!”
“你信?你信有何用?
当时屋里还有那接生婆和丫鬟婆子们,你当时就该让人直接堵了她的口,岂能让她如此混说!”
霍老夫人看着在屋里来回踱步的林雍骕,知道他现下也是焦虑的,怕这刘姨娘的浑话传进了武璋帝的耳里。
这点,霍老夫人却是不怎么担心,她在想的是,该如何处理了这些听到刘姨娘浑话的丫鬟婆子们!
若是放任不管,万一她们失言,将刘姨娘这浑话传了出去,那么她们府上会很麻烦!
可是若是将她们处理了,府中还有锦衣卫的密探,这事儿传到武璋帝耳中,滥杀无辜可不是个小罪名啊!
“娘,要不然……”
林雍骕眼眸一转,想到了一个处理办法。
但不等他将话说完,又有小丫鬟慌忙来报,说是三爷怎么叫也叫不醒,三夫人已经急得昏了过去!
“怎么会发生此等事情!”
霍老夫人闻信,猛然站起身来,却是眼前发黑,身子颤了颤。幸好赵妈妈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搀扶住。
蘅芜苑的人已经乱做了一团,当霍老夫人和林雍骕母子赶到时,林青鸾已经陪在了刘氏的身边,小脸儿上是与她年龄不相符的怒色。
“鸾姐儿,你父亲现下如何?郎中怎么说的?”
霍老夫人一进屋,看到已经哭成了泪人的三儿媳,心下顿感不妙。
看到霍老夫人,林青鸾才收敛了脸上的怒容,低首垂眸,小小的拳头攥得紧紧的。
“祖母,爹爹昏迷不醒,郎中也看不出缘由。
还望二伯能进宫求个恩典,让陛下派个太医来给瞧瞧!”
霍老夫人回头看向身后的林雍骕:“老二……”
林雍骕立马应声:“娘,您别急,我这就去!”
而后,便慌忙着人备马,他要趁着天色还亮,赶紧进宫去求见武璋帝。
这太医可是皇家御用,没有皇家特许恩典,纵有私交,也是不能私下请到府中的诊治的,不然就是犯了大忌!
林青鸾略通医理,但更精于毒术。
所以她一打眼儿便看出了三爷林雍骐这是中了招儿,被人给下了毒。
只是,她没法解释自己如何识得此种奇毒。
所以只能给林雍骕指了明路,让他去皇宫求个恩典,弄个太医来诊治。
林青鸾心里明白——
霍老夫人今儿去节国公府吊唁吴老夫人,有意将赵妈妈留下,守在景春居不让她踏出半步。
或许老夫人是算到了有人会趁此机会,加害于自己。但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刘姨娘的难产及性命垂危,是老夫人一手策划的!
但看此时,老夫人守在三爷林雍骐床前,满面的焦虑和担忧,好似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林青鸾知道,终究霍老夫人也不是算无遗漏的,她不就是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蜀南文学
看来那背后之人,对自己的针对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般简单!
可究竟是谁,布下了如此一张天罗地网,愣是要将那“凶名”非扣自己头上不可呢?
上辈子,她一直都以为是李氏所为。而这一世,却是让她越来越迷糊,不敢肯定了!
要知道,现下府中那么多锦衣卫密探,若是府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准儿会第一时间传递到武璋帝的龙书案上。又是何人敢顶风作案,莫不是不怕被锦衣卫密探查到?
林青鸾心里画着问号,而她的祖母霍老夫人又何尝不是?
本来,她已经确定了,在自家府上搅风搅水的是二房媳妇李氏及其娘家节国公府。
但是,她已经极力的部署了一切,却仍是防不胜防!
明明府中所有可疑的丫鬟婆子都被换掉了,可是为何却总是被人见缝插针钻空子,让自己府上属于被动的局面呢?
刘姨娘今日忽然发作并难产,的确是出自霍老夫人的手笔。
但是刘姨娘却在死前污蔑林青鸾“刑克亲人”,说她是“凶凤”,要林雍骕将她杀死!
而节国公夫人吴氏,虽然身子一直不好,却也没有严重到要死的地步啊!
这次吴老夫人的病症却是对外保密的,但是霍氏发现了有几点异常处——
节国公府有过烧艾的迹象,虽然灵堂有很重的香火气息遮掩,但是霍老夫人仍是嗅到了艾草燃烧过的气息;
先国公夫人吴氏,她生前所居住的院子,都已经被府卫严密的把守了。他们就在通往吴老夫人院子的各个路口驻守,遇到有想要通过的人,都会立即阻拦;
通常灵堂都是用于停尸的,可是吴老夫人的灵堂停放的棺材里,却是她的衣冠,并无尸身!
当然,这点并不是霍氏发现的,而是要归功五姐儿林晴鹂。
早先因为米姨娘生产,李氏又不在府中,霍老夫人便做主让林晴鹂搬去林晴鸽的簌水阁,由侯夫人江氏先代为照看。
这次去节国公府上吊唁,林晴鹂便也同大房一起过去了。
她因为年纪小,性子也比较活泼外向。在众人吊唁时,趁着大人一时不查,竟然偷偷跑到了灵堂上,发现了棺材里只有吴老夫人的一身衣裳,并无尸身。
后来见有府卫守在路口,她仗着人小,不易被发觉,竟还偷偷溜去了吴老夫人的院子。
她不见了,自然侯夫人江氏不敢隐瞒霍老夫人。林凤瑶自告奋勇,将林晴鹂给找了回来。
霍老夫人怕她再乱跑,就让冬香跟着她。
却不想没一会儿,冬香便来禀告,说林晴鹂发现吴老夫人院子里,一群丫鬟婆子正在偷偷烧吴老夫人的衣物!还用一种很奇怪的草点着了熏屋子!
霍老夫人心里一直有疑问,但是因为不确定,所以并没有说出来,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只是在回府之后,吩咐今天跟去节国公府的所有人,都用薄荷、艾叶等煮水洗身。
而她自己,却是因为今天自家府上也出现了种种问题,所以还未来得及沐浴,只是换了一身常服罢了。
林雍骕很快便请来了太医,林青鸾一见到对方,立马心便放下了大半。
这位曲太医是林青鸾上辈子的“老熟人”,武璋二十三年晟王设宴意图毒杀杨烨,最后那杯毒酒却是她代为饮下。因此,她身染剧毒,命悬一线。
太医院众太医都束手无策,却是他这个正八品御医,以渡血之法为她延长了性命。后来终于寻来了那珍贵无比的万能解毒灵丹,才救回了她的小命儿!
别看这曲太医只有正八品的品阶,在太医院四位同级御医中,也并不算出彩。但是他实际上却是药王谷的弟子,只不过向往太医院里品种繁多齐全的药材,所以才会在皇宫里当个小小的御医。
而这个曲太医,实际上最擅长的还不是医术,而是毒术!若真是论起来,林青鸾这一手精妙的施毒本事,也有他一大半功劳呢!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早就已经在皇宫里来了,还真是巧啊!
曲太医为林雍骐诊脉后,眉头忽然皱了起来,面色凝重怪异。
林青鸾和霍老夫人一直盯着他的脸,自然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过了好一会儿,曲太医才放下林雍骐的手,而后出了卧室来到了外间。
“太医,我幺儿病情如何?”
霍老夫人盯着曲太医,问话的声音都带着为不可察的颤音。
此刻她的心里很慌,毕竟打从这曲太医为老三把脉后就一直面色凝重,看上去老三的病情似乎很是严重。
“三爷是先天不足,并打娘胎里带出的咳疾。若是早上那么三五年,还有的治,可惜……贵府上还是早日做好准备吧!”
曲太医性子耿直,说话也不会太过拐弯抹角。当然,他已经尽量委婉了,不然依着他的秉性,直接说一句“没得救,等死吧”也是很有可能的。
但是,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起码他当这霍老夫人的面儿,就直接坦言让府上“做准备”,可见情商相当低了。
准备什么?
自然是三爷林雍骐的后事!
三夫人刘氏闻言直接又昏了过去,就连霍老夫人也是一脸死灰,险些站不稳摔倒在地。
林雍骕赶忙命人将三弟妹和母亲送去休息,而后便让管家带曲太医去开药方抓药,而后送太医离府。
林青鸾却是上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二伯,鸾儿还有事情想要询问太医。”
林雍骕见状,剑眉紧蹙:
“鸾姐儿莫要添乱,府上现如今正忙。”
林青鸾却是没有让开,依旧挡着曲太医的去路:
“二伯,爹爹无缘无故忽然昏迷,太医还没告知我们缘何,又岂能让他走了?”
曲太医好奇的打量了着林青鸾,心道:这个还没自己腿长的的小丫头,怎得如此肯定他有所隐瞒?
林雍骕闻言也是一怔:的确,这曲太医曲颖桓只是说三弟时日无多,却是并未对三弟林雍骐忽然昏迷不醒做出解释。倘若不是鸾姐儿提醒,他竟也是险些忽略了!
“曲太医,还请解惑。”
林雍骕抱拳,但是意思很明显——让曲颖桓给个说法。
“咳咳……”曲颖桓犹豫了一下,目光扫了一下四周。
林雍骕赶忙吩咐一旁侍候的人都下去,而后等着曲太医的答复。
林青鸾虽然是不情不愿,但是还是被林雍骕吩咐人给送回了景春居。
现下府中忙碌,她这小不点儿又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回房歇着别添乱为好。
虽然,林青鸾还真的没有添乱,反倒是帮了忙。
但她再是不情不愿,也是被人请回了景春居。
曲太医见四下无人,仍是不放心,与林雍骕以清水在桌面上写了几个字。
而后道:“令弟先天不足,再加上打娘胎中带出的咳症,一直没有正确的治疗。今日之所以会忽然晕厥,也不过是日积月累的病疴所制。”
可他写出的字却是:
前朝禁药,神仙醉,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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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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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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