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莲心细,说:“莫不是来接我们的?”
方小鱼觉得不可能,说:“我几天前给马大爷打了电话的,说我们直接到蒙镇。再说,周归一也没有必要叫人跑到县城来接我们啊!”
秦雨莲不置可否,说:“你去问问吧。”
方小鱼答应了,就朝那位老人走了过去;那位老人没等方小鱼走到跟前,就说:“你是不是来看周归一的?”
方小鱼连忙点头,说:“您是……马大爷?”
这位老人正是马大爷,是周归一叫他来接人的。
周归一脱不开身,也知道马大爷不认识方小鱼和秦雨莲,就叫人做了牌子,上面划了一条小鱼。
马大爷也没有多寒暄几句,就领着方小鱼和秦雨莲出了车站。
马路边停着马大爷的马车,马大爷就叫两人上车,说:“我们先去医院。”
方小鱼吃了一惊,说:“怎么啦?归一住院了?”
秦雨莲更是急得不得了,说:“快,那您就快点啊!归一是什么病?好些没有?”
马大爷一扬马鞭,马车向前跑去;马大爷也不回头,好像是对着前方的空气说:“归一没有病。他爹病了!”
秦雨莲暗自舒了一口气,说:“不要紧吧?!”
马大爷也不作声,只顾专心地赶车。
到了县医院,马大爷见他们拎的东西太多,不方便拎来拎去,说:“我去告诉周归一,你们就先等一下。”
马大爷一走,方小鱼和秦雨莲感到一种异样的气氛,心里都有些不安。
果然,一会儿周归一来了。
仿佛不曾分别,也不曾思念,三个人见面后并没有想象的热情和惊喜,倒是一种深深悲伤的笼罩在他们的四周。
方小鱼故作轻松地说:“归一,怎么哪?!不高兴我们来?”
秦雨莲也微微一笑,说:“我们只想来看看你,看到你,我们就放心了。”
周归一勉强地笑了笑,说:“没事啊,你们来了,我很高兴。走,我先请你们吃饭,然后再住下来。”
方小鱼朝秦雨莲望了一眼,说:“我们还不饿,也不急啊,我们得先去看看你爹啊!”
秦雨莲虽然发现周归一心事很重,但还没有想到事态的严重性,说:“对。我一定得去看看老人家!”
周归一为难了,无奈之下,说:“探视很不方便,我爹住在隔离病区。”
方小鱼愣了,脱口而出,说:“传染病?”
周归一没有正面回答,因为父亲不知道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就将卖血的过程一一告诉了周归一,还不停的说,你得好好谢谢瓦厂的那个熟人,那人好得很。周归一心里却恨死了罗麻杆,也不敢在父亲面前表露出来。
所以,当方小鱼猜测是传染病时,周归一恶狠狠地说:“该死的罗麻杆!”
秦雨莲莫名其妙,见周归一这般语气,就明白周归一心里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不由得涌起一阵怜爱之情,眼眶也红了,说:“怎么哪?谁下的狠手?”
方小鱼思忖了一会,说:“罗麻杆?!他做了什么缺德的事?”
周归一点了点头,说:“我爹本来好生生的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大病小疾的,可是,罗麻杆黑了良心,带我爹去卖血,我爹就得了这种病。”
原来,血样显示,周大顺因为卖血被感染上了艾滋病,医院强制进行隔离治疗。
秦雨莲心里彻底慌了,说:“怎么会呢……不可能,不可能的。”
方小鱼倒是有了打算,说:“不知道罗麻杆现在在哪里?”
周归一想了想,说:“应该就在县血站附近。”
第二天,方小鱼对秦雨莲说,我去找找罗麻杆,问问情况;秦雨莲同意了,自己就到了医院。
因为不能近距离地接近周大顺,秦雨莲也只能陪着周归一在走廊里呆着。
从离开蜀州的那天起,周归一几乎没有过一天舒心的日子。一路上的狼狈不堪,回到家后的焦头烂额,周归一心力交瘁,神情憔悴。
秦雨莲心疼得很,说:“要不,你去休息一会,我在这里守着,有什么事,我来照料。”
周归一感激地看了秦雨莲一眼,说:“你是女生,照顾起来也不方便的。不要紧,我没事,恐怕要在医院过年了。”hΤTpS://WWω.sndswx.com/
周大顺病情越来越重,一是发热降不下来,二是腹泻不止,人已脱了形。
周归一也没有办法,就用周大顺的生辰八字,暗地里起了一卦,却得了个《离》卦,四爻动,曰:突如其来如,焚如,死如,弃如。心里更加不安,就对秦雨莲说:“看来,我爹的病,也拖不了多久了。”
秦雨莲泪水涌了出来,说:“不要乱想,会好的,会好的。”
周归一也希望父亲好起来,可是,这种希望太渺茫了。
周大顺虽然烧得厉害,人也瘦了一大圈,但是,心里还在想周归一的事情。心想,这快过年了,周归一正好放假,又在县城,要归一抽空去一趟小玉的家,说不定就将这门婚事定下来,自己也心安。
周归一哪有心思去小玉家,又不忍心违背父亲的心愿,就无奈地答应下来。
马大爷因为帮助小玉家搬过家,也知道小玉家的地方,但是,马大爷不同意,直言不讳地说:“你爹的得了这个病,消息传得飞快,小玉家肯定也知道了,就越发不会轻易同意你和小玉的婚事的。去,也是白去。不如看看小玉家的态度,他们家如果来医院看你爹,这事就有戏;如果迟迟不来,就说明这门亲事算是了结了。”
事实上,蒙镇上的人将周大顺患病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大家都认为,周大顺老伴才走,就到处乱搞,老不正经;小玉家也知道这事,更是惊惧不已。因为不了解艾滋病,只知道这病厉害,是传染病,就害怕周归一也不干净;更是不打算再提小玉与周归一订婚的事了。
周归一虽然不知道小玉家的想法,但仔细一想,也认为马大爷说的是实情。虽然这病不是他爹胡乱所为染上的,但是,又哪里说得清楚呢?父亲有了这个病,儿子还能清白到哪儿去呢?谁愿意给得了艾滋病的人当儿媳妇呢?可是,爹那里又怎么交代呢?
马大爷也没有办法,说:“过一天,算一天,先不要急!”
可是,周大顺却等不及,不停地问周归一到底去了没有?小玉家到底是个怎样的态度?周归一没法,就说去了,小玉家很热情,说等你病好了,就订婚。周大顺不信,又说既这样,那小玉家怎么不来看他一眼呢?八九是瞧不起周家,你在骗我吧。
秦雨莲也知道周归一订过娃娃亲,见周归一左右为难,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说:“倒不如我换上防护服,装作小玉进病房去;你爹也不一定能分清我是不是小玉,怎么样?”
周归一答应下来,就让秦雨莲装成小玉,又给主治医师说情,才让秦雨莲进了病房。
周大顺见秦雨莲低着头进了来,想挣扎着坐起来,却又力不从心,嘴里不停地说:“好,好,你来了就好。等归一考上大学了,有了工作,你们就成个家!”
秦雨莲不敢讲话,只是听着,不住点头,泪水禁不住流了下来。
这时,有护士催促秦雨莲离开,说:“探视的时间到了,病人需要休息。”
周大顺见秦雨莲要走,就缓缓地挥动着已经枯瘦如柴的手,说:“小玉啊,你要多来看看我呢。”
秦雨莲“嗯”了一声,就退出了病房。
周归一见秦雨莲出来了,就上前去迎住了她,说:“谢谢,谢谢你!”
秦雨莲情不自禁地抽泣起来,以手掩面,随着周归一坐在走廊的椅上。
窗外,寒风四起;几株梅花,凌寒傲雪,绽放着洁白的花朵;飞扬的花瓣,似凌落的雪花,上下飞舞……也许,属于周大顺的时间真的不多。
秦雨莲见周归一呆立于窗前,想到自己不能在大宥久留,陪伴周归一服侍老人,心里越发舍不得周归一;秦雨莲站起身来,顾不得矜持,猛然上前,从背后抱住了周归一,附在周归一的耳边,不停地说:“归一,别怕,还有我呢……还有九九。你就是不考学,不工作,我也愿意养你”。
周归一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布满了周身,又想起在蜀州找工作时,秦雨莲真心的帮助;想起离开蜀州时,秦雨莲真切的关爱,就不由得使劲地抓住秦雨莲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久久不愿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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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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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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