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看到李庆翔怨毒的眼神看来,他心里竟是忍不住一阵发慌。
这瘪犊子,你特么都被吓尿了,难道还不涨记性?
看着那眼神,郑三知道,自己肯定是被记恨了。
他细细想了一阵,有些东西,忽然一下子明白了。
将怀里之前李庆翔给他买狗的两百块钱掏了出来放到他枕头下:“翔哥,这是买狗的钱,一分未动,我给你放枕头下了。我知道,刚才说了实话,你肯定记恨我。
记恨就记恨吧,我不比你们家,只是一个会出些蛮力,没什么大能耐山里人,有些事情,真的玩不起。
算我高攀不上吧!
以后咱们各走各路,各自安好吧,谢谢你教我学车。”
郑三说完,转身就走,只是到了门口,又停下脚步,回望着李庆翔,深吸了一口气:“作为曾经的朋友,不,或许朋友都算不上,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听李叔的话,改改吧,千万别再去找那爷们的麻烦,最好,你连秀山屯都别靠近,可能会死!”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现在考虑的问题是,如何回去跟自家老爸交代,还有,如何跟山里地窨子那爷们交代。
那猛人,给他的感觉,就像悬在头上,随时会砍下来的斧头。
……
吕律吃完晚饭,到蜂桶前去看了下,发现草锅盖中的黑蜂早已经全数进了蜂桶,零零散散有几只从巢门爬出来绕着蜂桶在周边盘旋飞舞一阵,又钻进了蜂桶中,也有的绕了几圈后投向山林。
这像是蜂群稳定下来,在认巢的样子。
但也不排除,有侦查蜂外出寻找新巢的可能。
毕竟,烟熏收蜂,对蜂群的惊扰不小,这些蜂脾,被艾草熏过,沾了些味道。
不过,只要到了明天早上,看看黑蜂们进出的情况,他就能判断出来,这群蜂究竟能不能呆住。
把草锅盖收回地窨子,想了想,将那枚半干的铜胆找布包着,贴身装好,又去了仙人柱里面,将熊皮取下收回地窨子里,在原木铺着的墙壁上用钉子照着那些之前绷框阴干的小孔绷紧固定。
地窨子里,经常烧火,里面的湿气早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温度比仙人柱里面还要高,就是通风差一些,不过,这也是临时摆放一下,没啥问题。
原本吕律也不想折腾,可谁叫它值钱。
至于仙人柱里那几块灰狗子皮、兔皮和野鸡尾羽,都是小件,倒也不用太过担心。
他打算出趟门,白天又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怎么说都得防着点,鬼知道自己离开的时候,还会不会有人来。
给元宝和三条狗崽喂了些熊肉,吕律取了马灯,提着双管猎枪、斧头插后边皮带上,弹弓将弓皮挽起来,塞衣兜里装着,做好准备后,他出了地窨子,将小门锁上,冲着元宝说道:“元宝,你有很长时间没去过秀山屯了,我领着你去一趟!”
从今天开始,元宝将寸步不离,它会是最好的预警。
元宝从窝里钻了出来,长长伸了个懒腰,跟上吕律的脚步。
三条狗崽也立马蹿了出来跟上。
吕律还惦记着今天看见的水狗子呢,他准备去找陈秀清问问,看他哪里有没有木板夹子。
这玩意儿,其实吕律也能做,只要有强力的弹簧就成,既能做成老鼠夹的样子,又能做成捕兽夹形式,之所以换成木头,还是为了尽可能地保证皮毛的完整。
水狗子皮金贵啊!
得夹出精髓。
一路上,吕律走得不急不缓,元宝紧挨着他身侧,身后跟着白龙、黑虎和花豹,跑跑跳跳,打打闹闹。
平日里,吕律没少逗弄它们,叫的次数多了,小家伙们早已经能记住自己的名字,吕律只需一叫,立马就会跑过来。
一人四狗,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非常温馨。
吕律没想到,自己出了林子上到大路,没走多远,元宝却是突然朝前方叫了一声。
有人来了。
吕律轻轻拍了拍元宝,提防着继续朝前走了一阵,看到迎面看到有两人走来。
他一眼认出,这不就是秀山屯的屯长陈卫国和治保主任张韶峰吗。
他们怎么来了?
微微皱了下眉头,吕律迎了上去:“屯长、主任,你们这是要干啥去啊?”
“哟,爷们,你是咋认出我们来的?咱们好像都没见过!”陈卫国有些意外地说道。
“没见过不代表就不知道你们啊,我也到过屯子里面几次了,早听人说过你们,一直想着找个机会去登门拜访的,只是没合适的机会。”吕律笑道。
“这还要啥机会啊,你要是真想来,早就来了。”陈卫国脸上堆笑,嘴上说的却是另一番味道:“还是说你看不上我们?”
吕律岂会听不出来,分明是怪他跑到秀山屯边上住着,都不跟两人打招呼。
想要跟屯子里的人正常交往,屯长和治保主任,是必须得面对的一道坎。
毕竟,以后要获得屯里接纳名额的机会,就得靠两人推荐。
而且,他们两人,一个负责处理屯里事务,一个管着民兵,是这屯里的话事人,数一数二的人物。
这还有责怪吕律不给面子,不懂事理的意思。
不过,这难不倒吕律,他当即笑道:“屯长说笑了,我这不是刚到秀山屯落脚没多长时间嘛,一穷二白的,要忙着弄个容身的地方,又得想办法保证肚子不被饿,真没有你说的那种想法。再说了,既然是去拜访,总不能空手白脚地就去吧,怎么地也得弄点钱,准备点好酒啥的,对不对!”
这么一说,不但合情合理,两人还会觉得吕律挺会来事儿。
果然,陈卫国和张韶峰略有戒备的神色,都稍稍缓和了不少。
事实上,吕律确实早想过要去见见两人,之所以不去见,那是因为这陈卫国很不是个东西。
张口闭口说自己办事如何公道,实际上就是个势力眼,遇到纷争需要处理,他才不管那些是非曲直,得谁好处多帮谁,甚至没少在暗地里帮忙出谋划策,颠倒是非。
吕律前世入赘陈秀玉家里,他就没少从吕律哪里捞好处,掐算得那叫一个准,稍微不满意,准出幺蛾子,也没少听人说他处事不公不配当屯长的闲话。
仗着的,还不就是因为他那考上大学,读出来后在区上有了一官半职的儿子。
至于治保主任张韶峰,这人倒是相当不错。
他年纪比现在的吕律大了几岁,爷爷辈是参加过兴安岭抗联的英雄人物,他自己,也是转业回来的军人,原本是分配到农场的,可惜家里父亲得了病,需要时时照顾,只能呆在家里照顾双亲,很自然地被推选成了治保主任。蜀南文学
吕律倒是想去见他,可这段时间,忙着参与区上的春猎和民兵训练,一直没在家。
大概是年纪相仿的缘故,前世吕律和他处得很不错,每次回到秀山屯,经常碰头一起喝点小酒,也没少帮忙张罗家里山货收购点的事情。
为了屯里的事儿,没少和陈卫国闹矛盾,也是屯里为数不多,敢直接跟陈卫国叫板的人。
现在,两人联袂而来,看这架势,吕律猜测,很有可能就是为自己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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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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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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