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原本还有些怒气,到看见趴在地上的陌生人影有一丝疑惑。
仔细看去,发现那人和周凡阳有一些相似,便开口追问道:
“这位是?”
闻声,周凡阳转头看着已经僵住的太子,弯腰缓缓道:
“这位是学生家兄,此番是前来接在下回家几日的。”
闻声,陆云又上下打量了周圣两眼,见对方锦衣玉袍,一副公子哥的模样,就是看起来不太聪明。
对于学生的家事,陆云倒是从未仔细去了解过,大多都是问问家住何处,家里有几口人。
他依稀记得周凡阳好像只说过,家里有个妹妹,还有个照顾两人长大的舅舅,没听说过还有个哥哥,至于父母,早就下意识的以为早已故去。
回想周丹阳入学时的模样,再看如今这个哥哥到来时的模样,心中突然想到的什么。
再看见周凡阳低着头沉默不语,陆云便小声问道:
“他与你,一个母亲?”
周凡阳抬起双眸,眼神中闪过一丝喜悦,连忙摇头。
而陆云则点了点头,摸着下巴,仿佛明白了什么。
看两人衣着便知晓,周凡阳在家中必然不受喜爱,所以宁愿外出,也不愿在家中久待。
此番兄长前来,只怕是家中有要事,要让这个不受喜爱的弟弟归家。
再转头看向周圣,此时的周圣感觉到自己失态,连忙起身一脸歉意。
陆云微笑示意,心中这个念头更加确信,对于他人家中事,做老师的自然不好过多干涉。
他只是轻轻拍了拍周凡阳的肩膀,对着周圣问道:
“带你弟弟归家,所为何事?”
周圣弓着腰,大气不敢喘,他能明显感觉到眼前之人非人哉。
而且书院内那恐怖的气机仍然锁定自己,只不过因为此人的到来松弛了一些。
“回先生的话,家父有些想念在下这弟弟了。”
“所以...”
周圣说话时有些心虚,以至于不敢抬眼正视,将目光全都聚集在脚尖。
陆云瞥了眼身后的周凡阳,轻叹口气,走到周圣面前,小声道:
“我只是个教书先生,你们家事我不方便插手。”
“但是莫要忘了,无论如何你们都是同胞兄弟,情同手足!”
“凡阳既已入我书院,那便是我陆云的弟子,莫要伤了他,否则我必将登门造访!”
周凡阳此时从先生身后走了出来,对着陆云拱了拱手,心中有些许失望。
本以为先生会将自己留在身边,看来还是自己想多了。
周圣不敢久待于此,见三弟已经走来,连忙应允,带着弟弟离开了这诡谲之地。
正巧此时吴缺悄咪咪的摸到了书门外,看见大门敞开还有一些疑惑。
当其看见周凡阳和周圣走出时,眨了眨眼,疑惑更甚。
而周圣看见吴缺,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想作揖,却被周凡阳拉着快步离开。
生怕这位太子,捅穿了吴缺的身份。
昼升夜落,乌镇往东千里外。
周阳国东池郡内,清晨之时,路边行人串流,小贩络绎不绝,皆是为了昨日传出的,国师入九品,斩天龙之事。
柳敏本就受百姓爱戴,甚至于有一部分人早已不忠国,而是忠于这位国师。
能让人们不受冬寒之苦,不遭肚饿之苦,哪怕换了个皇帝又若何?
道路上,不乏有人放声高喊:吾辈愿为国师舍生忘死。
周圣行走在大街上,他的目光正注视着那高喊之人,嘴角微微翘起。
周凡阳跟在其身后,眉宇间有些疲惫。
太子本想去找到带来的那三万大军,可到了地方才发现,哪有什么大军的模样,有的只有寂静。
无奈两人只好连夜赶路,一夜之间奔行千里,只求尽快赶回京城。
周圣看着远处的飞舟摆渡所,心中长舒一口气,转头看了眼周凡阳,笑道:
“三弟,快了,快了!”
“要不了三日,我们便能归京了!”
如今见到了飞舟,两人便也没那么急着赶路,毕竟飞舟能日行万里不是问题。
两人夜行赶路,中途也并未停下休息,此时早已疲惫不堪,索性随意找了处酒家稍作休息。
“三弟,你和大哥说说,你那书院的先生....”
周圣一口饮下小半坛子酒,笑呵呵的说着。
对于先生之事,他倒是好奇的很,特别是在离去时,看见那吴缺甘愿化作孩童,还对那先生卑躬屈膝,让他更加笃定先生非凡人。
否则怎会让一九品大能,心甘情愿拜服门下?
周凡阳笑着摇了摇头,道:
“太子殿下,若想了解,待日后有时间,方可前往乌镇询问先生!”
说完,他便低着头夹起了饭菜,一夜的奔袭让他已经明白过来先生的用意。
自己孤身入京,无异于羊入虎口,先生既然应允,那便必然有其后手,自己只待时机便可。
同时心中有了一丝急躁,想要更快入京。
柳敏与吴缺助先生屠龙,不但声名大噪,更是得了不可多得的宝贝。
外界都传屠龙为假,但只有乌镇里那一小撮人知道,龙真的死了,而且龙尸,龙魂都被柳敏和吴缺带走了,二者得其一,那便可开山立派,直入大道了。
若是自己在京城帮先生做了大事,会得到怎样的赏赐呢?
而且还是自己孤身一人,这种恩赐只怕是自己想都想不到的那种了吧!
越是如此去想,越是按捺不住那躁动的内心。
而周圣则咧了咧嘴,此时他恨不得一个大嘴巴扇死自己,早知道当时多和那先生套套近乎,而不是被吓的痴呆。
昨夜一见,恐怕留下了个庸懦的印象。
每当想到此事,心中都有些发毛,若是父皇知晓,此等大能,若是因自己之事,失之交臂,只怕少不了训斥,更有可能皮肉之苦少不了。
不过太子之位,他倒是不太担忧。
如今未封王侯的,也只剩周凡阳一人。
但周凡阳可是有名的舅宝男,并且顾浩之心,路人皆知。
若周凡阳继位,恐怕周阳国便要更改姓氏了!
哪怕自己同意,父皇也会应允,除非先生强行出手干涉。
说话之间,酒楼之后有一老者缓缓入店,胡子悠长,一身道袍拖地而灰尘不沾身,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周圣撇了一眼,便也没太关注,可当听见那老道士所问之话时,心中不由的颤抖了一下.店家:
“敢问店家,乌镇怎么走?”
正巧此时,老者也转头看了过来,当看见两人正看着自己时,微微一笑径直走了过来。
“两位小兄弟,此行这是去哪?”
面对老者的问话,周凡阳不答,只是低头吃着饭菜。
而周圣则不同,瞥了眼三弟,又瞥了眼周围,笑着回应道:
“京城!”
老者只是微微点头,又问了句乌镇在哪。
可两人却皆是摇头不知,老者只好叹气一声,从怀中拿出了一文钱,递给周圣,还留下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乌镇多途,莫行此路!”
至此,短暂见面的老者便离开了酒肆,还顺手拿了个馒头,就当交换。
周圣摸索着手中铜钱,有些不明所以,心中浮现出了一抹焦虑,当即拉着周凡阳前往飞舟摆渡所。
与此同时,云野书院中。
陆云站在讲台上,看着下方空空如也的桌椅,心中一阵哀叹。
昨夜周凡阳请假后,又有两人陆续前来告假,本就不多的学生如今只剩不到七人。
陆云双手撑着讲台,唉声叹气的说着:
“如今咱们书院人数不多,许多同学都退学了,剩下的你们基本都读书识字,之前准备的课本也就无用了。”
“这样,这几日,咱们学堂休学一段时间,大概七日,正好等一等那些告假的同学。”
“也给老师一些时间,重新准备一下课本!”
说完,陆云的目光放在了唯一的一位本镇学生张三身上,道:
“哦,还有,小张,这几天你有什么问题,只管来问先生。”
“若是闲暇,可来书房中,先生也给你补补课,让你尽快追上其他同学的脚步。”
话音刚落,张三立马起身,满脸纯真的问道:
“先生,请问,你妈为何意啊!”
如此做遮掩的直接问,让一旁柳敏,吴缺两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孩子,是真傻还是假傻?
禁忌竟然直接开口询问,不知道会给先生沾染因果嘛?
但话落之后,他二人却没有阻拦,目光聚集在陆云身上,想要看看先生的底线在哪。
而陆云皱了皱眉头,脑袋转了一圈,解释道:
“你妈为何以,你妈就是你妈啊!”
“哪有什么意思?”
“就是生你,养你的那个人!”
但很快陆云又意识到,张三自小由奶奶长大,可能没见过妈妈,当即想要改口时,张三又追问道:
“可昨日清晨听见有人在后面加了死了两个字,这是为何?”
加了死了两个字?
你妈,死了?
陆云缓缓摇了摇头,这才明白了过来,或许昨日在河边有人背地骂自己,被这孩子听到了。
而且自己也回骂了两句,一时之间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张三还是太纯,太礼貌了!
连脏话都听不懂,在学堂倒还好,同学们都极为礼貌,可出了学堂,入了仕,那可是要吃大亏的!
当即陆云连忙自嘲了起来:
“特殊意义倒是没有,只不过一种习惯而已!”
“孩子们,要记住,无论干什么,咱们都不能吃亏,打不过,咱们可以靠嘴。”
“所谓,擒贼先擒王,骂人先骂娘,无论何时,当直中要害!”
“不过切记,此话不可乱讲,除非被逼急了,不然说别人母亲,这可不太好。’hΤTpS://WWω.sndswx.com/
闻言,张三只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在脑海中不断的重复着先生的话,总感觉有些完全理解。
可周围的柳敏此时完全呆住,先生之言如九天之雷,振登发聩。
得先生馈赠你妈,本以为已完全掌握,如今看来,还是井底之蛙。
擒贼先擒王,骂人先骂娘,先生当真是大才!
而吴缺此时满心欢喜,他只得你妈表意,驱使禁忌只能用处其三四分力。
如今得其真意,虽不及柳敏得本以,但也不过十之八九,相差一步之遥。
也在心中感叹先生之胸襟,天下无双。
此等禁忌却不私藏,竟随意讲述,若是其他先生,教导禁忌必然藏着掖着,真正本意绝不会讲出。以防他人借鉴。
可此番先生却随意讲之,且直达真意,只要听过此番讲述,你妈之禁忌,万句万释皆可用之。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使用,至少七品以下吐出不会为禁忌。
台上的陆云笑着点了点头,骂人,他可在行的很,前世网友可是把骂人都玩出花来了。
过了半晌,见无人再问,索性直接放学。
早在清晨时分,陆云便去了趟镇主府,本想去与镇主商量。
可管事却说镇主外出,归期不知,一切都由自己做主。
陆云索性也就按照自己的意思,此番不单单是为了重整课本,更是给自己放个假期。
转眼正午,周阳国京城皇宫之中。
“陛下,陛下!”
大事不好了!”
洪公公的惊呼声响彻整个寝宫。
而皇帝正侧卧在床,摆了摆手道: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洪公公一个酿锵,再到在地后又向前匍匐两步,声音有些颤抖: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只是出紧急,奴才这才....”
话还未说完,皇帝摆了摆手,笑道:
“若是那三万大军归来,就不必多说了!”
“太子已经在归京的路上了!”
太监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但不敢多言,颤颤巍巍的点头退下。
待太监退下,整个寝殿便只剩皇帝一人静静的躺着。
过了良久,皇帝猛的坐了起来,他大呵一声:
“谁?”
可寝殿只有他一人,从未响起任何异动。
当质问声落下,寝殿再次回归寂静。
可如今明明是白日,不知为何寝殿内昏暗无光,哪怕窗户打开,内部却只有烛火光芒,阳光好似特意避开殿中。
渐渐的,皇帝双眼开始迷糊,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一位老者,正坐在榻前注视着自己。
他做了一个梦,梦中周围满是迷雾,灵气消失不见,他如同凡人一般,仅凭肉眼完全无法看穿迷雾。
他走了许久,前方迷雾开始消散。
待到迷雾散去,前方豁然开朗,皇帝直接愣在了原地。
只见前方是一片血海,血海之中无数残肢飘荡。
而血海的中心有一座由无数尸体堆砌而成的山峦,尸山高耸入云,少说千米有余其中有人类,有妖族,还有一种浑身漆黑的怪物。
突然,尸山之上传来了响动,上方流下了大量的血液,犹如瀑布一泻千里。
正当皇帝疑惑之际,尸山的顶部亮起了两道金光,随即一道人影出现。
等到人影完全走出,只见其双眸如同两颗太阳,正散发着炽热的金光。
与其对视,仿佛与苍天对视!
道深沉又庄严的声音响起:
“你可有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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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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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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