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用白色宣纸包裹,那就是上坟烧的。必须两用才能全年卖货,要不然鞭炮作坊会赔死。
事实上,在现代一些比较讲究传统的地方,也仍然在延用这种鞭炮,上坟用。
而许家仨有上次去府城是买了两个一千响的过年和初五迎财神用,一个三千响的留给商铺用。但今日过年还真没用上自家买的,让他们家倒卖给老万家了。
因为这不是吕岩又给许田芯运来满满一车炮竹。
人家给的那最少的都是上万响啊,出手是真的……有钱人花钱真不注意,要问心里实话有点没必要,还是咱许家没富到那种程度没法理解?反正最大的一盘好几万响。
要不是想着人家送的年礼不好再倒手,老许家差点儿给几万响截断继续售卖。
其实要老老太说,自家能舍得花银钱买那几千响的就不孬了。
以前哪里舍得。
以前乡下真就是爆竹,家家户户会到山上砍两根竹子用火烧裂开,当地的竹子还和别处不同,有些细,裂开时也不那么脆响,听个闷响声就算过年。爆竹爆竹这个词就是这么来的。
所以老老太最初听说要家里买真正的鞭炮,她心理都有点接受不了,觉得那钱噼啪的蹦没了,那不成了糟践辛苦钱吗?
她是靠劝自己,家里做买卖,要改变自己的观念,这才在孙儿们兴冲冲捧出鞭炮时,露出笑模样说,多蹦几炮,天天有进钱道不差花这两个。
却没想到,还没用上,转手点着上万响的,搞得老老太特意开饭前出去看放炮,看一会儿都不稀奇了。
这几个月,老老太觉得她的日子过得非常新鲜。
此时,伴着一两秒才会响一声的鞭炮,许家大屋里热热闹闹的说话声传向院落。
满桌子正喜滋滋看着许田芯啧啧出声道:“艾玛老姐啊,你瞅着吧,将来你家大宝指定能高嫁。也难怪她自己就有本事,你猜怎的?带那个富贵样,别人吃肉都吃不过来,她挑土豆子吃.你说这孩子哈,处处带贵气。我听别人说,大户人家的小姐就不乐意吃肉。”
许田芯吃的是鸡翅炖土豆里的土豆,和米饭混在一起,再夹一筷子爽口的白菜丝凉菜好吃啊,和富贵有什么关系。
可是所有人都爱听这话。
于芹娘喜得赶紧给满桌子夹块锅包肉:“老姨,你也吃。别光顾说话。”说完就稀罕地笑看眼许田芯。
许田芯:“……”怎么的,已经给她找好高嫁的人啦?唉,一时半会儿儿,根本改变不了大家对女性富贵的定义,这里的人总觉得女子嫁好比啥都强。
老老太也终于明白,她儿媳妇为啥愿意拉拔这位干妹妹。
干媒婆出身的确实不一样,要不然赶明她也出去练练吧,日子久了嘴巴甜点儿,儿媳妇养老能多给她点儿笑模样。
许老太和许田芯坐对面,没办法还直播呢。
她的身旁坐的许昭昭还有老老太。
闻言一边夹块肉放昭昭碗里,一边乐道:“田芯儿自小就爱吃土豆,今年亏着孩子啦,没咋做。商客那面点铁锅炖大鹅,咱就要配土豆,再就是做点儿粉条给人炖小鸡,都拿去卖钱了。去年土豆地瓜也是收成不好,攒的那点儿还要留一半开春育种,搞不好不够,我还要买点儿呢。”
老老太赶紧表态道:“我看咱家韭菜绝根儿,芹菜也就是再出两茬没啥卖头了,到时我正好用这些种菜架子栽地瓜秧子,各屋炕上也再弄几个池子挑些沙子回来栽秧子。这活我熟得很。”以前在老大家,都是给那面干。
在这里,这些农活过正月就要弄了。
南方可以在外面栽培地瓜秧,可是这里三四月外面还有存雪,甚至还会下雪。并且还比不上现代有塑料大棚。
其实也能弄出油布棚子,人家那些富裕大户给果树保暖都不耽误,可是要想想成本啊。咱一个种土豆子地瓜。
没办法,天太冷就只能利用火炕的热度搭建池子,再放上土和肥料,用火炕的温度保证育苗温度。
许老太给老老太夹块鱼肚子最肥的地方,她发现老老太挺愿意吃油大的食物。
别说劝老年人应该多吃蔬菜,肚子里亏一辈子了,吃吧,一边说道:“那开春就辛苦孩子奶奶了。”
一句话惹得老老太激动得脸红:“不辛苦,我干得动。”
许家仨有看眼奶奶,忍不住笑。
说起开春种地,这面许老太又和满桌子话家常问道:“桌子,我让你再买几亩荒地,你去没去刘老柱那问问?你看官衙不管了,只要缴荒地银,村里多少人家添了一亩两亩的。你趁早买还能挑挑好地方,手里又不是没有银钱。”
满桌子心想:这倒是真的,听说前不久连老翟头家也添了一亩荒地还是挨着她老姐家呢。那老头可尖了,说种啥不用操心,瞄眼许家照猫画虎还不会吗。更不用提今年真挣到钱的老万家和老王家了,都是五亩十亩的添置。孙家通过她老姐搭上了老白家,今年松子卖的好,更是直接添三十亩荒地。
满桌子说:“三亩荒地够用,我家拢共才几口人就不添了。”她本来不想说,可是看到老姐不赞同的样子,只能又说实话道:“明年你家要雇那么多人干活,全是赶上种地的时候雇人,又要盖房又要开荒,我得做饭呢。换旁人给做大锅饭,我可不放心。”
她家明年重点不再于开荒种地,非要赶在老姐家又要盖房又要开荒缺人时种地?不差这一年,让老姐家这个节骨眼过去的,能干哪年都能买了种。
于芹娘挨着满桌子坐,闻言再次给满桌子夹一块锅包肉。
她早就看出来了,满桌子连咬一小口也稀罕得不舍得咽肚里,要细含好一会儿:“老姨,你吃。”
“艾玛呀,好孩子,老姨可不吃了,吃得饱饱的。”
哪里吃饱啦?许老太了解满桌子,指定是觉得一家五口来她家过年,一人叨两块锅包肉就小半盘没了呗,不舍得多吃。
她亲自给夹菜道:“一桌子菜,咱家大过年的必须多吃一会儿,你少惦记铺子那里,那里有刘老柱他们在。”
刘老柱带人在给客人们搭关公棚子。
人家客人在这里过年不好祭祖,也要拜点啥的,买卖人都拜关公,这也是二道河村给商客们准备的惊喜。
说起这事儿,真用心了,特意去寻给捏泥屁股的匠人给捏的关公呢。大过年的花一两银钱也没有讨价还价。因为人家熬一宿,今早又特意给送来的。
许老太想了想对满桌子道:“该置办自家田地还是要置办的,不差你家这几口人干活。再说今晚除夕一过,我就会对大伙宣布,开春我家雇村里那些外嫁姑娘的男人。”
许家仨有也是第一次听说,许有银有点惊讶:“啊?那不得给大娘婶子奶奶们感动够呛。”
“感不感动无所谓,倒是各家姑爷子来这里干活,咱家直接多发两个工钱,吃住不管,让他们住丈人家呗。
正好家家闺女也能回娘家待半年,我这里再有其他活干不过来,就雇她们干。
再就是,即使不够用还会雇一部分外村的汉子,那也是像许家庄这些亲属,加一起拢共就三十多个人,这饭好做。所以桌子你别总惦记我这面。”
满桌子这才应下,但也只打算再添个二亩种些玉米得了:“老姐,你瞅着吧,这个消息一出,你这个善人名号更响了。那些外嫁姑娘们所在村落也会知道,你还帮扶那些姑娘在婆家被高看一眼。”
许老太心想:她可不要善人名号。
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好人要一直做好人才能成佛,怪哉,坏人放下屠刀立即成佛。
好人难当啊。只能说是双赢吧。
不过,说起大善人,可不是她。
许老太又给大伙透露一个消息,连许田芯都不知道:“大宝儿,你猜眼下,你关爷爷家有多少人在吃饭?”
许田芯正在夹鱼鳃边的肉,闻言疑惑道:“多少?我就知道我让他来咱家过年,他不来。”
提几遍也不来,连今早也提过。
后来关爷爷咕哝一句:
“我一个男的,没没没婆子,你奶也没没没那啥。你这孩子,平常我去你家是有事儿。大过年的,我也去?那成了啥事儿。”他得注意影响。
许田芯这才没有强求,并且也嘟哝一句回嘴说:“您还嫌弃上了,要注意,也该是我奶怕被您影响吧。”
得,今早拜年送被褥的深厚弟子情,就那么消散了,关二秃眼圈儿都不红了,没了感动的泪。看来师父比祖母差太远。
但是过后拍着几斤棉被,连英子和虎撑都有,关二秃还是趁女儿没看到时,用那张老脸蹭了蹭稀软的被子,哎呀,欣慰。
此时,许老太揭晓答案道:“村里那三家无儿无女的,就是田芯租房子干活的那几家,再加上高满堂老两口,眼下都被关二秃请去吃饭啦。呵呵,这老小子,估摸这功夫连你们四伯和七叔也去了关家。这些老胳膊老腿的要商量大事。”
“什么大事?”
“要养猪,出了正月就抓猪羔子,养肥要卖给咱家。合着我猪没见着,先在我这里下订单啦。”
许老太提起这事儿就忍不住想起昨天杀猪的事儿,用村里婆子们的原话,为了抓猪,人家猪四驱的没咋地,给那些老头们摔得噼里噗噜的,快赶上这些老头们的冬季运动会项目了。
过年应该给客人们表演啥?就应该表演抓猪,估么能给客人们笑死,所以说,一个个笨样的还要养猪呢。
昨儿山里红大红子还说呐,多亏是她家田芯杀猪,要不然都怕杀不死猪,一身血跑走。
许老二笑着说道:
“娘,您不晓得,连许家庄五姨奶今日也说,她要养鸡。估么也是惦记卖给咱家。真的,他们要是养起来,咱家订。
尤其我关叔,他是真心善。
那几家孤寡老人哪有什么本钱,指定是我关叔出大头。他做这件事压根儿也不是为挣钱,要不然他何必呢,鼓捣药丸子都忙不过来。”
许田芯突然笑起来,她发现今早消散师徒情谊又回来了,很想赶紧吃完去师父家转转。
许田芯心想:合着关爷爷,您今年忙得全是“活人”的善事。
今年,关二秃没给坟圈子那帮老兄弟烧纸。
那不是田芯儿“出事儿”时,他寻思自己也要蹲大狱了提前给烧过?过日子要细水长流,所以关二秃打算十五再给烧。赶趟,先忙“活人。”
这不嘛,与此同时,关家,饭桌摆着六个菜,关二秃正说着:
“我借光挣的那点银钱,大家知根知底,去除过河用,剩下的别让它成死钱放在那里,咱老兄弟们一起做点儿啥。挣了呢,咱们就按照付出多少分银钱。没挣就是个营生,人越是年纪大越是不能闲待,闲待也吃不上啥好的,该觉得活着更没啥意思。”
许田芯不知道的是,三家孤寡老人竟然提起了她:
“我们也没个后代,其实要是挣银钱了呢,最后连挣的带房屋也都留给那丫头。她能用用,看到屋子也能想起我们。尤其最近这段日子也用过我们房子,指定能想起。至于一亩三分地就交还给村委会,万一又有像我们这种苦命的,接着给他们种地当嚼用。”
高满堂的老婆子忽然道:“我们也是如此想的。”
关二秃举杯:“那咱哥几个,喝着那丫头制的酒就说定了?养猪。”
四伯和七叔举起杯:“还有我们俩也出份子,这就是咱们这帮老家伙单独的事儿,和我们两家儿女无关。”
老关家过年气氛甚至比许家还温馨。
因为许家这面不知咋聊的过年嗑,话题几经乱拐又走上搞笑路线了。
源于大家总提地瓜秧子,满桌子的孙儿乳名叫小地瓜,他就一边照顾他爹吃饭,一边总抬头看大伙。
许老太发现了才想起来:“桌子,不是我说你,给孩子起的这是什么名。当初要是生孙女,你给起叫啥?”
“嘿嘿,再生一个叫婆婆丁。”
没想到小地瓜突然道:“奶奶,真不能这么起名字,我就被笑话过。我不爱说话,不是,我是和他们不熟才没说话,这里小孩就用我名编顺口溜骂我。有妹妹还是叫锅包肉吧。”这个名指定没人笑话。
等等,“谁欺负你啦?”许老太把那孩子扯跟前儿,“那一个个叫尿袋布袋的笑话你地瓜?”
“没事的,大奶,自打靖栋叔说完他们,他们再也不欺负我。”
大伙就纳闷说的啥呀?
刘靖栋偶遇孩子们欺负满桌子孙儿,既然拿人家名字说事,他就好一顿给孩子们讲地瓜的来源:
“那是一位屡次落第的老秀才,后来做了商人,就像住在咱们村商铺那些商客,其实商人很厉害的,能靠肩挑手扛去好远好远的地方。
而且那里住着全是卷毛的人,他看到那里有地瓜,那里的人能吃饱饭,他就血脉觉醒了。心想这可是好东西,他要不远万里带回来,这样咱们这里的人也能吃饱饭。
所以被打好些次也要玩命偷回人家一个地瓜秧苗,然后我们这里才有地瓜。知道这事儿说明了什么?”
孩子们当即说,说明往后见到商客们要更敬重,好厉害能去很远的地方。
嗯,也要珍惜地瓜,然后就纷纷抱了抱小地瓜,没抱的也吸溜鼻涕,友好地看着小地瓜,嘿嘿,赶明一起钻雪窝子吧。
不过,刘靖栋还说了一句:“说明不仅要敬重商人珍惜地瓜,而且要念书的!大字不识,你偷地瓜秧给人送信救你,你都写不出来信。”
许有银不同于许老太她们笑出声,他新年愿望也要努力学认字。
而大鸟是突然扭头看向许田芯,用眼神示意:“姐,这不是咱们一站购出门卖货时,你给靖栋叔讲的吗。”
是的,但从此以后这个故事就归了靖栋叔,许田芯发现她靖栋叔嗖的一下,变高大很多。很纯良的一个大帅哥。
许家人要出发去商铺前,通通站在院子里一顿,艾玛,鞭炮还没放完。
那也要走了,那里有值得人尊重靠肩挑手扛闯天下的商人。
商人们还纳闷呢,大年三十,二道河在外面敲敲打打做什么。
当许老太说,为大家准备了关二爷。
卖珠宝的陆掌柜和卖香料的郭掌柜,一时间半张着嘴感慨地不知该说什么。
“两位大掌柜,带着弟兄们敬拜吧,香案已摆好。”连猪头都独一个给准备着,猪尾巴正插在猪头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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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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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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