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夫府也围了好些天了,虽然不准进出但是吃穿用度都是供应着的。
余妤抬起头看了看府前光泽亮丽的门匾。
她抬脚走了进去。
过不了多久,这门匾就要被卸掉了。
余妤今日首先要见的就是春香楼老鸨的女儿。
她主要是要问问她这么些年过的好不好。
。。。
春香楼几乎空了。
该遣散的遣散,该入狱的入狱。
金甲卫也撤掉了,这条花街又热闹起来了。
不过大家都在讨论春香楼的事。
守着的人虽然撤走了,可是春香楼几乎空掉了,那些打杂的都离开了。
以前的那些个公子们也都不见了。
大家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都非常好奇,可是却没人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午时过后,老鸨柳云安静的坐在屋中,桌上摆放着的饭菜已经放凉。
他却没有要吃饭的意思,他只是低着头做着手工。
那是一个漂亮的娃娃,京城里的孩子们几乎人手一个,都是她们的父亲做给她们的。
余妤推开门走进来。
柳云没有动,他只是直起身子看了一眼进来的余妤,接着他便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了。
余妤自顾自的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坐了两炷香的时间。
柳云将手里的娃娃放到一旁,他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到桌子旁。
这个时候余妤才看清了他的脸,这流云长得很是不错,余妤这种对外貌不是很敏感的人都认为,他的外貌是很不错的。
今日他没有像上次余妤见到他的时候那样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所以余妤才能够看清他那夸张的妆容下的面容。
只是,余妤注意到他的脸上有一道疤痕。
就在他下颌线的位置,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柳云端起已经凉了的汤喝了一口说:"你在楼里这么多天,我也听到动静了,该是想问的都问完了吧。"
余妤将自己的手揣进袖子里,她闲适的靠在靠椅上。
"是问完了。"
柳云放下汤碗:"你还想知道什么。"
余妤很是理直气壮的说:"我怎么知道?"
柳云皱起眉头,这个世女殿下怎么回事?她不是来审问的吗?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吗?
余妤接着说:"你们到底干了什么只有你们自己知道,你让我怎么问呢?"
柳云只觉得这个世女殿下脑回路惊奇。
他不再看余妤。
余妤顿了一会儿后慢慢的开口:"我来你这里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不管你招不招,以我现在已经了解到的事,御史大夫金博叶的罪是怎么都开脱不了了。差别只在于定罪的量到底是多少。"
柳云嘲讽一笑,他那样子好像是在说,你和我说这个有什么用?
余妤根本就不在乎他是什么态度,她说:"而对于你,你到底愿意说多少事出来就是你自己选的了。不过你呢,我明白了当的告诉你,你死罪难逃。"
"既然我已经死罪难逃了,那我干嘛要和你多说,直接拿了我这条贱命去吧。"
"是啊,金博叶和你自己的命你都不在乎,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呢?"
柳云用余光瞟了余妤一样,他真是不知道余妤在废什么话。
"你说金博叶下狱,她的女儿金希是什么下场呢?"
当柳云听到金希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手一顿,不过他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慌张,他依旧是那样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余妤气定神闲的继续说:"金希,只需要我一声令下她就会没命,御史大夫不受宠的女儿罢了,没人在乎。"
"你胡说!"
"哦~,我怎么胡说了?那句话说的不对了你给我指出来。"
柳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他告诫自己不能表现的太过了。
他现在拿不准余妤到底知不知道金希是他的孩子。
他不断的安慰自己,金希的事这么多年都瞒下来了,没人知道金希是他生的,余妤应该也是查不到。
说到底柳云还是低估了春夏秋冬的办事能力。
京都里的高门后院,一般人是查不到,可是皇室的人刻意要去查,就能查出来。
无非也就是想不想去查。
再说了这些后院里的家事,平时谁会闲的没事干愿意去掺合,所以一直以来金希的生父确实是瞒的很好。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可是余妤派去的人是带着答案找过程,那自然就是好找的很。
根本就没费多大的力气就找出来了。
再说了御史大夫在外面做戏做的真,这回到家了谁还演戏啊。
这有生父的在后院里尚且过的不如意,被人欺负。
更不要说没有生父的了,对于春夏秋冬来说这样的孩子实在是太好找了。
可是柳云不知道,他没入过高门内院,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内院之中森严的嫡庶等级。
他还以为自己的女儿在那里能够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
他还以为自己只要好好的替金博叶办事,她就真的会善待自己的女儿。
柳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以后他说:"外面都有传言,金大人对自己的长女金希很好。听说她很是喜欢她,甚至啊有意让她继承绝大部分的家产呢。"
柳云说着这话的时候,可以明显的感受到他是很开心的。
似乎是已经替金希高兴上了。
余妤慢慢的从自己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了一块布料。
"那个要继承御史大夫绝大部分家产的金希怎们还穿着这种布料的衣服啊,我瞧着你都比她穿的好呢。"余妤手中拿着一块方形的布料,她脸带嫌弃的甩了甩。
柳云转过头来,他看着余妤手上的那块布料。
那是一块细麻丝纺织的布料,也就是比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穿着的麻布衣料好上那么一点点。
他屈指抓了抓自己的衣服,自己穿的都是绸制的衣裙。
余妤杀人诛心般的继续说:"在我们王府,只有干粗活脏活累活的伙计才用这样的衣料。我今天去御史大夫府,怎的她府里的普通下人都穿的这样的衣裙啊,你还别说,这御史大夫府上是有些资产。想来金希要继承的绝大部分家产一定是不小的一笔钱财吧。"
柳云看着余妤手上拿着的那块布料微愣。
他不死心的继续说:"外面皆传御史大夫很喜欢自己的长女。"
"我骗你做什么?你要是实在不信你就自己去瞧瞧金希的房间和她吃穿住行的条件。"
柳云抿唇,他抬起头看向余妤。
余妤将手里的布料随手丢在桌子上,她说:"高门大族最在意的就是门楣,金希有一个出身寒微的父亲,金博叶看不上你,也看不上金希。"
"你胡说。"
"我干嘛胡说?你直接去问问金希她过的什么日子不就好了?"
柳云看着余妤丢在桌子上的那一块布料出神。
多年来金博叶一直和他说,她有好好的对待她们的孩子。
自从金希出生,她就被金博叶抱走,他再没有见过她。
关于金希的一切都是从金博叶那里听说的。
"她十六岁的那一年,我去买了上好的云锦,因为不知道她的身段我交给了金博叶,她答应我会为希儿做一身漂亮的衣裳。"
余妤装似惊讶的开口说:"是嘛?"
接着她对着门外喊道:"抬进来。"
两名侍从抬着一个大箱子就进来了。
放下后两人便出去了,余妤指了指那箱子说:"自己瞧瞧吧,这就是金希全部的衣物了,你说的云锦在不在这里面。"
柳云看着那箱子出神了许久,他缓缓地站起身来朝那箱子走去。
他鼓足了勇气打开了箱子。
里面转着的都是一些暗淡无光的衣裙,那里有什么光鲜亮丽的衣物。
没有绸缎没有锦衣更没有他精心挑选的那一匹云锦。
柳云安静的看着那一箱衣物,余妤耐心的喝了一杯茶水。
"世女殿下,你说我死罪难逃。"
"是啊。"
"那我说了,你会给我什么?"
"你会得到我容妤给出的承诺,那就是金希可以富贵安康,一生无虞。那怕金博叶的罪大到要诛杀九族,我也保她金希能更名换姓,安享余生。"
柳云摸了那些麻布衣裳出神。
余妤接着说:"你说金博叶她欺骗你,让你替她做着伤天害理的事,背地里还欺负你的女儿,你不恨?"
"你怎么知道金希是我的孩子?"
"多好找啊,官家后院不受宠,任人欺凌的女儿罢了,只要有心都能找出来。"
柳云嘲讽般的笑了笑:"不受宠,任人欺凌的女儿。"
他转过头看向余妤说:"那个时候,我是头牌花魁,年芳十六,正是最美丽的年岁。我啊弹的一手好琵琶,卖艺不卖身,本打算攒够了银两就南下找一个安静祥和的小镇安家。要是能寻到一位如意妻主便是最好了。"
他又转过身看向箱子,从里面拿起一件衣服,那上面还留着金希的气息。
他将那衣裙抱在怀中。
"原是如此打算的,直到金博叶出现。他承诺会迎我入府的。"
"再后来,我也不想入府了,我只希望希儿过的好便是。我这样一个出身花楼的男子,想来也不适合做她的父亲。只要她能有一个光明的未来,认了别人做父亲也是可以的。金博叶的夫郎是高门贵子,有这样的父亲希儿的未来也该是一片坦途了吧。"
余妤放下杯子,她只知道金希的眼中几乎要没有生的希望了。
柳云看向余妤:"世女殿下,是不是我说的越多,希儿就能过的越好。"
"自然。"
"我已经被骗过一次了。"
"我容妤,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以我容国山河起誓。"
容苓: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拿我的江山起誓。
柳云静静的看着余妤,似乎是想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些什么。
"我说,只是最后我还有一个愿望。"
"你想见金希对吧。"
柳云点点头。
"她在呢,小哲,你带金希进来吧。"
余哲走到门口,他转向旁边说:"过来吧。"
柳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有些慌乱,连忙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裙,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这可是父女俩十七年来的第一次相见。
柳云收拾好自己的,他慢慢的转过头。
他也终于看到了自己日日挂念的孩子。
金希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她看着他的眉眼。
就在柳云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的时候,金希缓缓开口:"我就说,我不是嫡父所生。"
金希和柳云的眉眼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两人一看就是父女。
柳云有些紧张的开口:"希儿。"
金希面无表情的说:"你还不如带着我去你口中的南方。"
柳云的眼眶湿润了,他终于知道,自己做出的选择是真的错了。
他有些痛苦想要解释什么,却发现没什么好解释的。
金希这十七年过的不好,他有着不可磨灭的责任。
金希看着眼前的人,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怨恨吗?好似也没有。
起初世女殿下来询问她的时候,她的内心没有任何波动。
这么多年了,她早就知道了,自己一定是母亲在外面的男人生的。
只是不知道那男人是谁罢了。
还小的时候她也痛苦,也想问问自己的父亲,是不是把自己生下来就不管了。
后来她又担心,是不是父亲生自己的时候没了,是不是自己害的自己没了父亲。
再后来,她便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没有怨恨也没有期待,没有孺慕也没有疑惑。
就是什么都没有了。
刚才在外面听着柳云和余妤说话,她心底只是没有波澜的想着。
原来,他是挂念着自己的。
似乎是那一刻,她对柳云的怨恨消失了。
她释怀了。
可是她又听余妤说,要柳云用情报来换她生。
她心里不是滋味。
金希低下头。
柳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她和刚出生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了。
那个时候皱巴巴,不好看。
现在瞧着,和年轻时的自己真像啊,生的这般像自己,自己都不知道该开心还是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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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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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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