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衙门出来后,四人一同回了客栈,想借由晚饭时间,将今日发生的这些事情理一理。
经历了衙门认尸,大家都没什么食欲,于是夏奇文煮了锅酸辣米粉外加几个凉菜开开胃。
“宋掌柜,来来来,多吃点,权当自己家,千万别跟我客气啊!”
下午还鼻青脸肿的夏奇文,这会儿居然消得差不多了,但脑子不知是磕到了哪儿,抽风似地对着宋荀又是夹菜又是倒茶的,殷勤无比,搞得宋荀愈发局促。
“知了,像宋掌柜这样的仪表堂堂德才兼备的好男人,可不多见啊!你可得好好把握!可别被某些金玉其外的人给骗了!”
傍晚回到客栈后,夏奇文越想越不放心让他的宝贝侄女和沈晏清呆在一起,这才想出了个拉拢宋荀做金龟婿,让沈晏清知难而退的绝妙主意。
“叔!瞎胡说什么呢!”
夏林蝉羞愤难当,嚷嚷着把忙活的夏奇文按回了位置上。
当事三人皆低着头,陷入沉默,也只有狄琳喜闻乐见地左顾右盼,企图从三人躲闪的眼神间读出一星半点的暧昧气息。
这可是经典的两男争一女啊!
“我还以为宋掌柜倾心于狄霸斧呢?”
奈何当初看客心,转身已是戏中人。
狄琳被沈晏清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拖进了战场,才落成的三角关系瞬间扩充成了铁四角。
“咳咳咳……”
被茶水呛了一口,宋荀咳得满脸涨红,只能着急地摆着手。
作为拱火专业户,狄琳非但没有避嫌,还一边顺着宋荀的背揩油,一边朝沈晏清眨了眨眼:“怎么办?我也欣赏沈大人这样的男子呢!”
言毕,桌上每个人的表情都精彩了起来。
终于,看不懂但大受震撼的夏奇文放弃了挣扎,主动问起了下午在衙门的所见所闻,气氛才借着下午的离奇事件缓和了不少。
“我说你们报个官怎么去了那么久呢,敢情今天衙门发生了这么多事……”
听说从河里捞上来周礼的尸体,惊得筷子上的炸花生都夹飞了,感叹曾经风光无限的丹青斋斋主,竟落得如此下场。
“下午我们怀疑丹青斋自导自演的这个可能,恐怕得推翻了。”
酸辣的米粉让沈晏清强压着的不适,都随汗液发了出来,他停了停筷子,又倒了杯茶水饮了一口。
“如果不是自导自演,那就是真的在南郊遇劫了?劫匪杀了领头的斋主,好威慑住其他的先生?”
夏林蝉一边问,一边给还在水土不服的狄琳盛了碗不带酸辣浇头的清汤米粉。
见狄琳蔫蔫儿地迟迟不肯动筷子,宋荀又给狄琳的碗里加了勺用油爆过的葱头和腌萝卜:“那周礼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望月廊桥的河底?”
“会不会是随着河水从南郊流进城的?”降智buff这回落在了夏奇文头上,“嘶,不对啊,涟水河可是从北向南流的,难道尸体还会逆流而上不成?”
沈晏清放下已空空如也的碗,嘴唇像抿了胭脂般红润而通透。
“我们还忽略了另一种可能,丹青斋的人是在城中遇劫的,之后是劫匪故意驾着空马车出去,营造他们已经出城的假象。当务之急,是要在出现更多死伤前,找到他们的藏匿之处。”
…………………………………………
翌日,狄琳依旧睡到中午才起。
到大堂时,发现夏林蝉正乐不可支地在柜台里清点着琳琅满目的礼物,估摸着是她昨儿个卖力吐血得到的慰问品。
迷迷瞪瞪地在老位置坐下,小二端上来一碗锅边糊和俩油条。
狄琳把油条揪成小块,全扔进了碗里,拌匀泡软了,味如嚼蜡地一口一口吃着,听着邻桌的食客聊天八卦。
“听说了吗?周礼是被蟒蛇精杀死的!”
“听说了听说了,据说那蟒蛇精刚从冬眠醒来,正四处寻找人吸阳气呢!”
“噗——”
喷了一桌子的狄琳,终于清醒了过来,环顾了周围,确认自己没有一觉穿到修仙世界去。
“啊?他不是窒息死的吗?”
把算盘一收,夏林蝉兴致勃勃地从柜台后钻出来。
“所以说是蟒蛇精,而不是别的蛇精嘛!蟒蛇杀死猎物的方式就是缠绕着它直至窒息而亡啊!”
“对啊对啊,而且掌柜的你忘了周礼手中攥着的那块蛇皮啦?”
食客们煞有介事地为周礼案添注作解,引来其他几桌的食客也纷纷加入。
“这……”
本想嘲笑这事过于离谱的夏林蝉,一时也拿不出证据反驳。
“我还听说啊,这蟒蛇精常常在夜里化作女子,勾引路过的男人交欢,以吸取阳气。”
“难怪啊!周礼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是一丝不挂的!”
“诶,你们说,丹青斋另外九个先生是不是也……?”
“八成凶多吉少了啊!不是还有那个谁吗?西街画春宫的那个张酒鬼!我估计他也被蟒蛇精吸干了……”
“你们胡说!”
一声嘶哑的嗓音自客栈外歇斯底里地响起,吓了里面的人一跳。
张如画想冲进客栈和食客们理论,但弯曲的左腿被门槛一绊,整个人摔了进来。
“如画姐?”
夏林蝉赶忙跑到门口,把张如画扶起,坐到了一张空桌旁。这才发现张如画面如黄土,眼窝凹陷,竟比昨日又瘦削憔悴了几分。
见夏掌柜与她似有交情,食客们随即识趣地结账开溜,生怕被张如画撒泼赖上。
“如画姐今日可是有什么事吗?”
从西街走到东街,有小二里地,对张如画这种腿脚不便的人而言,可要费上不少劲。んτΤΡS://Www.sndswx.com/
“我、我听说……”
捧着手里的热茶,张如画正犹豫着如何开口。
“听说蟒蛇精害人的事啊?这邪魔鬼祟的故事哪里可信啊?还写得这么香艳露骨,定是天桥底下说书人瞎编的!”
“不,我自是不信这个的,我是听说……”
张如画再度起身,在夏林蝉疑惑的目光中,忽然扑通跪在了狄琳的桌前。
“狄大仙!听闻您法力通天,料事如神,可否替我占一占我爹的下落?”
嘴里的锅边糊似乎浓稠了起来,浆糊般黏在嗓子眼,叫狄琳半晌说不出话来。
本以为演了场吐血戏,能劝退那些找她占卜算命的人,过清闲日子,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在等着她。想将张如画扶起来,张如画却死活不肯。
“张姑娘,不是我不肯帮,只是我前些日子损了元气,怕是……”
倒不是不知道张酒鬼的下落,狄琳只是怕她的剧透,影响了整体主线,她要再找到名场面做任务,可就难上加难了。
以为是钱没到位,张如画慌乱地解开随身的小包袱,露出一个檀木盒子,盒子里是一个比拳头还大些的通体白色的石头,石头精细地雕镂着一只破水而出的鲤鱼。
张如画将石头捧了出来,翻至底部,竟方方正正地刻着“公孙睿”的篆体。
“虽然可能是便宜的材料,我六岁的时候还不小心磕坏了它的边角……但它胜在雕工精细!而且仿的是公孙睿的印章,怎么也能值个三五两银子!这是我能拿得出的最值钱的东西了!”
狄琳摇了摇头:“不是,我没想要钱……”
“大仙,求您了!替我占一卦吧!哪怕您告知我他是生是死也好!我以后为您做牛做马也会偿还您的恩情的!”
说到之后,张如画一边啜泣一边在地上磕着头。
狄琳忙拿手垫着张如画的头,一下又一下地接着,颇有些无助地望向夏林蝉。
遇到这种彻头彻尾的悲剧人物,她哪怕再明白对方是个推动剧情的npc,也很难真正硬下心肠来。
“你有没有什么不吐血的、不太伤身的法子,也能帮到她吗?”
作为女主的夏林蝉,此刻圣母光环全开,小心翼翼地询问着折中的法子。
“哎,也罢。”
长叹了口气,狄琳暗道这会儿没吃甜菜头,可吐不出血来。
只好拿起一双筷子,随意往上一扔,筷子最后交叠着落在桌上。
“我只能告诉你,从卦象上看,你爹虽身处困顿,但目前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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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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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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