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清、小王爷、宋荀,三人泛舟涟水河上,举杯共饮。
作为组局人的小王爷,却于二人抵达前已喝得微醺,听着船头乐妓弹奏的琵琶曲,跟着摇头晃脑哼哼起来。
坐于两侧的二人反倒无心赏曲,隔着小王爷聊起了案子。
“不知沈大人可寻到谣言的始作俑者了?”
“抓了那些说书人,皆说是半夜收到写了谣言的文稿,不见来者。还没逼供,倒是各个吓得屁滚尿流的,不像是说谎。”
“这方式倒是和当初寄卖《阳帝大宴群臣图》赝品画的做法相似……”
“不错。我当初不解为何万驹人要大费周章地盗画、做赝品,如今看来,恐怕就是为了给今日谣言提供所谓的物证。”
沈晏清兀自倒了杯酒,继续道:“只可惜目前还未有明确指向三王子的证据,而且中间隔了个《秋月思》,即使勉强以此定罪,钮祜禄也会被他扔出来挡箭。”
“说起钮祜禄,我昨日……”
“我叫你俩来是陪我喝酒的!不是谈案子的!”
小王爷突然摔了杯子,将胳膊一左一右地挂在他俩肩头。
双双回头,但见小王爷醉醺醺的红脸上还挂着几行泪痕,直把宋荀和沈晏清两个大男人吓得够呛。
“小王爷这是怎么了?”
这一问,小王爷悲从中来,抽噎不止:“瑶镜她……”
彼时彼刻。
天衣无缝成衣铺内。
小王爷正乐不可支地大张着手臂,低头看着几乎要贴在自己胸前,为自己量腰围的方瑶镜,悄悄咽了咽唾沫。
“不知小王爷要做什么衣服?可是进宫用的朝服?”
“不,喜服。”
方瑶镜吃惊地抬头,“恭喜小王爷!还不知王妃是哪家的千金?”
双臂收拢,小王爷终于将心心念念了许久之人,切切实实地拥入怀中。
“眼前人。”见怀中人没有反抗,小王爷连忙一鼓作气地大诉衷肠,“从见你第一面开始,我的这颗心便不在自己身上了,每每想你,夜不能寐。瑶镜,可愿做我的王妃,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任小王爷抱着,听着他小鹿乱撞的心跳,方瑶镜却淡然置之:“小王爷可认得方才奉茶之人?”
“啊?”
“她曾是小王爷宠幸了两年的侍妾,遭新人陷害后,被你赶出了王府。”
松开方瑶镜,小王爷错愕得喉头发紧,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与她不一样,我绝不会那样对你!”
“像她这样从王府出来的,我绣坊里还有五个。”
听到这,饶是沈晏清与宋荀也忍俊不禁,感叹能做到比直接拒绝还狠的,还得是她方瑶镜。
又一壶烈酒下肚,小王爷一边羞愤地嚷着要解散他王府里的那几十个侍妾,以证明自己的真心,一边又怕那她们再度流入绣坊,使方瑶镜更加不耻。进退维谷,化作无数鬼哭狼嚎。
“看开点,或许方小姐只是不想嫁给你罢了,与你有几名侍妾无关。”
沈晏清最看不惯男人朝三暮四,更看不惯男人哭哭啼啼,面对自作自受的小王爷,实在憋不出什么好话。
三分醉的宋荀懒洋洋地倚着扶手,托着下巴,不觉忆起昨日钮祜禄的那番“有情人对无情人”的话来,颇觉有趣。
“是啊,纵使小王爷如那尾生抱柱痴情不改,方小姐或许也能任他洪水滔天,至死不见。小王爷又何必执着?”
在二人的贴心安慰下,小王爷哭声直上干云霄。
“说到底,女人心,海底针。”
沈晏清极其反常地发表了关于女人的言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王爷当即止住了哭声,与宋荀一同骇然地朝他瞪去。
彼时彼刻。
沈晏清忙完公务,回到泰平客栈的客房时,已是深夜。在房里等待他的是趴在桌上睡着了的未婚妻,与她亲手做的蛋炒饭。
一勺炒饭进嘴,沈晏清脸上难得出现的柔情裂成碎片。
见夏林蝉适时醒来,沈晏清一手捧上夏林蝉的脸,一手悄悄把蛋炒饭推到一边:“怎么眼眶红红的?可是担心成婚之事?”
夏林蝉点了点头,又使劲摇了摇头,两颗泪倏然夺眶而出:“我……我不能与你成亲。我身份低微,你爹娘定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
“不是说了,这个不用你操心,我有办法说服他们吗?”
“……我也舍不得离开连水城。”
“我答应你,之后会常带你和夏叔回连水城探望的。再不济,接方小姐和宋掌柜来京城也行啊!”
“我脾气差,又没什么学问,当不了你的贤内助。”
“你不已经是了吗?不仅把客栈开得井井有条,还给我提供了很多有助破案的消息。”
沈晏清难得夸上一句,换做平时,夏林蝉定臊得面红耳赤,但如今却令她哭得更凶。
“我……总之,我就是不能嫁给你!”
斩钉截铁地落下这话,夏林蝉便往房门外跑,却被沈晏清一把拉住手。
“为什么?”
“不如问你爹周皓君去!”
对于小情侣对话中莫名出现的第三人,宋荀与小王爷纷纷露出了不解之色。
“为什么会突然提到周大人?莫非他棒打鸳鸯,派人阻挠?”
已有五分醉的宋荀整个人松弛了不少,说话也随性了几分。
沈晏清痛快否认:“不可能,我爹向来不过问我的事。”
脑中再度蹦出钮祜禄“有情人终成兄妹”的说法,宋荀小心试探:“那……周大人年轻时可有欠下什么情债?”
“更不可能!再说,蝉儿祖辈都在南方海边,我爹一辈子都在北方,天南地北何来交集?”
小王爷好奇地打岔:“你爹这么多年来从没南下过吗?”
“他唯一一次南下,还是二十年前奉命围剿叛贼那回,怎会有时间儿女情长?”
那便剩下祖上有不共戴天之仇的设定了。
这般想着,宋荀忽然觉得有些可笑,戏文与现实,怎可混为一谈?
小王爷拍了拍还在苦恼的沈晏清,虽有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但仍要小心眼地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看开点,夏掌柜或许只是不想嫁给你罢了,与你爹无关。”
二人笑开,扬杯而饮,只是愁肠已断无由醉。
“还是宋掌柜好啊!孑然一身无牵挂,不像我和沈大人,都为情所困。”
对酌了几杯,沈晏清与小王爷又调侃起了宋荀。
宋荀笑着自不辩驳,只是一杯杯斟满,再一杯杯饮尽。
喝得酒酣耳热时,钮祜禄的话魔咒般,再度从耳边响起。
“那便让他们感情深厚却信任不足,再闹个可大可小的误会,彻底爆发内部矛盾,要么分道扬镳,要么生死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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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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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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