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仁猛地一缩,失了分寸的手,射出一大把银针,将蒙面人从头到脚扎了个透,甚至来不及呼出一口气,便直挺挺倒下。
顾不上呛鼻的浓烟,宋荀张皇地趴在洞口,直到确认狄琳他们无事后,狂跳的心才逐渐慢了下来。
“你们相互帮忙托举着,我一个个拉你们上来!”
终于等到有人施以援手,这群人却聚在洞口下方,争先恐后地踩着对方的背部做垫脚石,场面一度混乱。
“都给我滚开!知道什么叫托举吗?我来做示范!”
看不下去的狄琳一脚踹翻这群把圣贤书读进狗肚子里的人,抱起方瑶镜的腿,将她托举至洞口,宋荀也及时伸手把她拉了上去。
“看清楚了没?”
狄琳吼着,让他们有样学样。
只是这群本就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又受了半个多月的非人折磨,压根就抱不动哪怕最轻的人。
恨铁不成钢的狄琳,没料到自己这么差的体能素质在这群弱鸡面前,居然还能当体育课代表。只好挑了个最瘦的,抱着他托举上去。只是再瘦弱的成年男性,也始终比方瑶镜重得多,狄琳腰间的关节咔咔作响,似乎在对她下最后通牒。
咬牙切齿之际,手上的重量被分走了一些。
一个皮肤黝黑的老伯,过来帮狄琳搭了把手,一同把人送了上去,而宋荀和方瑶镜在上面继续接应着,并指引了船梯的方向。
狄琳和老伯继续一个接一个地往洞口外送着人。而外面的火似乎快燃到洞口,洞内满是令人窒息的热气,且不断有烧断的甲板从顶部落下来,吓得还没出去的人又是一阵大呼小叫。蜀南文学
见惯了大场面的狄琳,说实话心底也犯怵,盘算着自己万一真死在古言世界,除了家里机器人的数据库,再没人会记得她。这么一想,有些悲从中来。
“姑娘身体不错啊!我闺女要是像你一样健壮就好啦!”
似乎洞悉了狄琳的情绪,老伯强打精神地闲聊起来。
“老伯您身子骨才硬朗呢!平时没少锻炼吧!”
“只不过每天得背着我的画摊走几里路支摊,再走几里路喝酒,然后再走几里路回家罢了。”
俩人仿佛是公园里搭讪的大爷大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狄琳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皮肤黝黑的老伯,恰是张酒鬼。她说这老伯的眉眼怎么有些熟悉,原来是张如画的眉眼是从他爹这儿遗传的。
想到张如画,不由想起她跪在地上磕头求自己的时候,自己透露张酒鬼还活着。但没说出口的是,张酒鬼将死在这艘船上,至于死法她倒不太记得,无非是来不及逃出被烧死或者溺死,要不然就是死于丹青斋那些人的踩踏之下。
狄琳没有过多情绪波动,干文学间谍这行的,若是要插手npc的死活,那才是给自己找罪受。
把人送上去六七个后,狄琳双腿双手都不自觉打着颤,而后没再听闻女二的声音,一问宋荀才知道,小王爷怕方瑶镜在火势中遭遇不测,强行将她带上了船。
刚骂了句重色轻友,几块甲板又在此时烧塌了下来,火苗蹿到狄琳身上,顺着方才沾了火油的地方,瞬间上半身被点燃。狄琳吓得一把扒了身上的几件棉衣,才堪堪躲过一劫。只是张酒鬼就没这么好运,一块落下来的木板径直插进了他的右大腿,他瞬间倒地不起,鲜血自伤口处汩汩而出。
眼看又损失了个人手,剩下几人哭爹喊娘地求着狄琳继续,狄琳奋力托起一人,但还未站直,又在宋荀的惊呼中,与那人一同摔了下来。
绝望中,窄洞霍地破成大洞。
狄琳往上一看,竟是沈晏清!
沈晏清解决完对手,亲自把夏林蝉送到康王府船上后,又不忘同伴地返回来救人。
不愧是练家子,沈晏清跳下洞来,肩上扛起一个,原地一蹬,便将人送出洞外,如此来回了四五趟,直到剩下狄琳和奄奄一息的张酒鬼。
“先救这位姑娘吧,反正我受了这么重的伤,出去后也是拖累我闺女,不如就葬身在这海上,尸骨不留,干干净净。”
失血过多的张酒鬼,每说一句话都显得极为吃力,脸上神色倒是一副解脱了的安详。
怔怔地瞅了眼张酒鬼,狄琳才发觉原来张酒鬼是这么死的,对命运的安排毫不反抗。哪儿不通气般堵得慌,狄琳一把抓起张酒鬼,搭在沈晏清道的肩头:“他是张酒鬼,这案子里最重要的一环!多少谜底都得靠他解释!死不得!我有手有脚还怕爬不上去?”
沈晏清觉得有理,背着张酒鬼上到了洞外,又因为他伤势严重,只得亲自将人送上康王府的船。
而所谓命运,就很喜欢开极限一换一的玩笑。前脚沈晏清刚走,后脚甲板就塌了大半,底下瞬间化作火海。
浓烟冲上洞口,钻入宋荀的咽喉,产生剧烈的灼烧感,他仍扯着干涩的嗓子对着洞口喊着:“狄霸斧!快回答我!快抓着绳子上来!”
宋荀脱下罩衫拧成一股,往已经被浓烟和火光吞噬得看不见人影的洞口里扔下去。
除了噼里啪啦的木板断裂声,听不到任何回应,绳子的那端也迟迟没有受力。
被熏得通红的双眼疯狂地分泌泪液,将脸上的黑灰冲出好几条道来,而那双眼却死死瞪着洞口,始终不敢闭上。
少顷,洞口的绳索几不可见地动了动,却足以让宋荀大喜若狂地拉着绳索往后使劲。
毫无阻力地重重地倒在地上,宋荀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绳索——早已被火烧断了一截,方才的动静不过是火光的一场骗局。
望着洞口滚滚上蹿的浓烟,宋荀的心一点又一点地沉了下去。屈起胳膊往口鼻处一挡,身体一倾,要翻身下去。
“你那破衣服还不如我的手好使呢!”
伴着一声嘶哑如破锣的嗓音,洞口蓦然出现了一只鲜血淋漓的手。
宋荀一愣,恐又是一场幻觉,直到对方的手紧紧地嵌入自己的小臂,他方如梦初醒地将人拖拽出来,一出来便见到狄琳两道被火燎秃了的眉毛,咧了咧嘴想说句玩笑话庆祝一下这劫后余生,却瞥见狄琳背后的皮肤烧脱了一大片,向外翻着诡异的粉色。
喉头不由哽住,从鼻子到嗓子再到肺部,后知后觉泛起着一阵万针齐扎的生疼。
“船快沉了!快上来!”
康王斧的船那边传来大声的呼叫。
话罢,船体便发生了大幅度的倾斜,狄琳与宋荀刹那被甩到了甲板的另一边,狠狠撞向了船沿。
右后肩一阵刺痛,狄琳回头便看到将自己护在怀里的宋荀面色惨白,一根断口参差的碎木自他右腹贯穿而出。
“你……”
“我没事!”宋荀打断狄琳的话,扒着船沿,将狄琳送上了梯子,“这回终于是我救得你。”
“救我能完成啥kpi不成……”
上了康王府船的狄琳,回头朝还在梯子上的宋荀伸出了手,一边忍不住吐槽。
不想画舫瞬间倾至直角,来不及上船的宋荀随着失去平衡船梯,一并坠入幽深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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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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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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