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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守夜人埃迪的指引下,天灾军团的营地上很快迎来了第二位“客人”。涣
奥格瑞姆和格罗玛什看着孤零零一人前来的法罗迪斯王子,向一旁的埃迪问道,“这是你们的领袖?”
守夜人埃迪纠正道,“曾经是,但现在大部分人已经不认他了。”
“我……代表法罗迪斯宫廷。”法罗迪斯王子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出了他想代表的势力,然而令他感到悲哀和不安的是,他现在只有自己这么说说,他的子民再也不会跟随他和原谅他了。
“法罗迪斯王子?”玛里苟斯观察着眼前的这位神情颓废的精灵贵族幽灵,“看来你这一万年过的不怎么好。”
“呃……你是——织法者?!”
法罗迪斯看向玛里苟斯,先是有些迷茫地回忆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而后震惊地回想起了玛里苟斯的身份。
“嗯,看来你还没有和其它幽魂一样完全迷失心智。”玛里苟斯能感觉到法罗迪斯身上磅礴的奥术能量,看来这位王子虽然在艾萨拉的力量下失败了,可依然保存着自己的神智,没有和其它亡灵一样还被困在毁灭的前一秒里。涣
然而法罗迪斯对此只是苦涩地笑着,他自嘲道,“到底是我摆脱了艾萨拉女王的诅咒,还是她特意让我保持清醒,好让我感受到我臣民的唾弃,以此来折磨我呢?”
“至少你曾经反抗过,”玛里苟斯罕见地发出了赞许,在他看来,敢于率领自己的子民反抗那位女王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你不该为此自责,难道投降艾萨拉,归顺燃烧军团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我不知道——也许比浑浑噩噩地被束缚在这里一万年要好?”法罗迪斯摊了摊手,眉眼间是挥之不去的惆怅和颓唐,一万年的时光近乎磨平了他的棱角,也让他始终在思考一件事情,一万年前的那次反抗真的正确吗?
“他还是不懂。”守夜人埃迪有些失望地小声叹息道,她摇了摇头,朝着奥格瑞姆和格罗玛什道别,“再见,大个子们,我的守夜人还需要我的指挥,我已经离开太久了,既然法罗迪斯来了,就让他和你们谈吧。”
奥格瑞姆比了个手势,示意守夜人埃迪自己随意,而后扭头对格罗玛什说道,“带上些人手,去把周围的娜迦清理一下,顺便搞清楚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大本营在什么地方,是谁在指挥。”
在安排完工作之后,奥格瑞姆迈步来到法罗迪斯跟前,“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那些娜迦,他们是冲着潮汐之石来的,如果你不想连灵魂都被那帮娜迦给打散,我建议你们最好加入我们。”
法罗迪斯怔了下,下意识地说道,“潮汐之石已经碎了,就埋在纳萨拉斯学院的深处——那些娜迦找它做什么?”涣
“只要有合适的方法,碎裂的创世之柱依然可以发挥出它的力量,”玛里苟斯解释道,“我们需要人带我们进入学院,作为交换,我和天灾军团会保证那里‘平民’的安全,你说呢,法罗迪斯?”
本来玛里苟斯和奥格瑞姆以为还要费一些工夫才能劝说得动眼前这位看上去优柔寡断的王子,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法罗迪斯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们的计划。
王子的身上依然是那股颓废的气质,说话也依然给人一种犹豫的感觉,只是这一次他话中的内容却和他的气质截然不同,“我已经辜负了我的人民一次,我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
泰达希尔,往日里宁静和平的世界树上多了些焦虑和嘈杂。
精灵们正在动员起来,为即将到来的第二次流沙之战做准备,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严肃和凝重——虽然是长生者,但卡多雷反而比别的凡人种族更明白什么叫牺牲,什么叫鲜血。
早在军团第一次入侵的时候,在最前线对抗恶魔,防止艾泽拉斯毁在燃烧军团手中的,就是他们的族人和先祖。涣
现在只不过是再履行自己的职责罢了。
月神殿里,泰兰德试图劝说一向和自己不太对付的玛维,虽然在海加尔山的战役之后,两人的关系缓和了些,但泰兰德还是能明显感受到玛维对自己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只是这一次,泰兰德发现玛维从外域回来之后,似乎少了些那种暴虐和愤怒的情绪。
“玛维,我们需要你,你的族人需要你。”
泰兰德的声音带着些许恳求,玛维对此也只能无奈地回答道,“我的姐妹,我还需要去安置那些从外域抓住的恶魔猎手,一旦他们逃出来,对这个世界造成的破坏也绝非小事。”
“何况我也只是个猎手,有比我在战争艺术上更为精湛的族人,我应该并非不可替代。”
玛维一挥刀锋大氅,转过身面对天台外的明月,她所说并无问题,守望者其实也只是当初愿意陪玛维看守伊利丹的一群女猎手罢了,虽然她们个个都精通战斗技巧,是个中好手,但这在生命以千年为单位的暗夜精灵族群内并不算稀有。涣
泰兰德哽了一下,她其实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要说,但是当着玛维的面,她始终开不了口。
玛维见泰兰德半天没有动静,又转过身来想要告辞,却看见了泰兰德那脸上还未完全消去的尴尬。
敏锐的典狱官抓住了那一闪而过的细节,她沉吟了片刻,说道,“高阶女祭司,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如果没有,我就先——”
“我——唉……我想问问你是否知道加洛德的下落。”
泰兰德已经做好了面对玛维怒火的准备,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玛维这一次没有什么反应。
实际上,玛维也确实有些生气,她面罩下的脸色阴晴不定,但最后这些全部都随着一声叹息散去。
“加洛德……我也不知道,他已经失踪很久了,抱歉,我帮不了你,女祭司,我先走了。”涣
泰兰德望着玛维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她从那英姿勃发的步伐里感受到了落寞和寂寥,从外域战胜归来的玛维似乎并未过于兴奋,反而显得十分失落。
走在处于备战中的达纳苏斯街头,周围的火热似乎没有影响到玛维那冰冷的内心——她此刻前所未有的迷茫,伊利丹在最后的关头突然消失,不知生死,自己虽然在他身上留下了伤痕,但伊利丹那嘲笑的话语似乎还在耳畔。
“不了解猎物的猎人,永远抓不住她的目标,玛维。”
伊利丹的话缠绕在她的脑海里,每每空闲之时,她仿佛就能听见伊利丹那嘲弄的话语声——她看守了伊利丹一万年,又再次在黑暗神殿挫败了对方的阴谋,然而她却因为伊利丹的话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好像毫无意义,自己像追捕野兽一样追捕那名背叛者,却屡屡失败。
她似乎一点都不了解伊利丹的阴谋到底是什么,也不清楚他的目的,这样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满世界乱堵,又怎么能抓住以阴险狡诈著称的伊利丹呢?
而且纵观这漫长的一万年,自己放弃一切,漫长的看守最终落成一场空,她甚至都不知道伊利丹是怎么从监狱中逃出来的,如果在自己这漫无目的的追猎当中,她失去了娜萨,失去了别的战友,她又会不会被复仇的怒火吞噬,变成第二个不择手段的“伊利丹”?
甚至连泰兰德问起她弟弟的下落时,玛维也满心茫然——她所做的一切,真的对卡多雷,对她自己有用吗?还是说,这一万年来,她都被自己编织的可笑谎言欺骗?涣
玛维不清楚,她只觉得现在的心很乱,也许远在阿苏纳的守望者地窟,那里的死寂和空洞能让她有机会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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