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哪怕是下品灵根修士,也是有修炼到筑基的概率。
可陈登鸣这一位昔日寿元将尽的老头子,如今竟是在短短近五年时间,就从先天武夫走到了筑基期,这惊人的实力提升速度以至于骆冰在听到‘蛊道人’三字时,仍是半信半疑,种种念头从她的脑海中纷纷掠过。
“他有秘密,真的有秘密,是掌门说的道统?”
“煞星得到道统后,金丹后期就可力压元婴初期,如今更是深不可测......”
“他的战力会如何尚未可知,但修炼速度是真的非常惊人,如果真的是他......许微那边......”
各种念头浮动时,骆冰已是来到贵宾厅,看到了陈登鸣那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霎时只觉脑海轰然一醒,回过神来,脸容间的神色恢复冷若冰山般不可侵扰的模样。
“没想到......真的是你?”
骆冰轻轻蹙眉,步入厅内,一挥手,登时所有下人全都退下。
察觉到身后传来喜儿凌乱的脚步声时,她微微侧首传音。
“喜儿,你也退下!我要单独跟他聊。”
廊道处,喜儿一怔,下一刻,察觉到屋内传来的淡淡压抑灵威,仍是不免的一阵恍惚,立即欠身一礼后离去。
走出走廊,她仍是心头颇感惶恐,不由看向远处的深深宅院后的一排建筑。
那里有许微所在的屋宅,她咬了咬嘴唇,立即迈步靠近走过去。
...
厅内。
陈登鸣在骆冰到来时,便已是起身,含笑作揖施礼。
对于这个昔日说情将他引入修仙界的引路人,他是早便心怀感激。
更不说,之后此女赠他骆家腰牌以及后续的一些合作,也是帮到了他不少忙,助他更快站稳脚跟,提升实力。
尽管这其中,也有利益交易涉及在内,对方也表现出谁也不欠谁的现实模样,但该承的情,还是得承。
毕竟,单是许微这些年承蒙对方和骆家庇护,这也是一份人情,否则外面世道兵荒马乱,许微也许早已死了。
故而,尽管此行来的目的,主要也是为了前来带走许微,陈登鸣还是准备在叙旧之余,客气询问对方,骆家如今的状况。
“骆家的状况?很好,现在你也看到了,我们已在离开南域,在这东域落脚。”
对于陈登鸣的友善客气,骆冰面上并无表情,心里则是心绪起伏,有些微妙,感慨试探道,“但我是没想到啊,再相见,陈道友你居然已是筑基修士......
这修炼速度,连我这上品灵根,都自叹弗如啊,莫非当年我们对陈道友你的灵根检测,是出了错误?”
她一边说着这似玩笑口吻的话,一边走至桌前,亲自端起茶壶,为陈登鸣斟茶。
陈登鸣何等人精,听出其话语中的含义,看着她散垂的秀发和侧颜。
再想到妙音宗那次寻他,这骆冰最后还因此被罚入忏悔洞,对方显然也知道很多讯息。
有些讯息,再怎么隐瞒,也已是无用,因为双方都不是傻子。
他斟酌片晌后笑道。
“如果我说,我现在的确就是与骆道友你一样,具备上品灵根呢?”
骆冰欺霜赛雪的手掌一顿,将娇躯挪开少许,黑白分明的美眸凝望着他,淡然道,“那你就是如宗门所说的那般,有秘密,大秘密,你是否已接触到了人仙道统?与那煞星一样的道统。”
陈登鸣虎目射出慑人的精芒,深深凝视骆冰道,“妙音宗果然是因为煞星接触的道统才找我,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接触过什么道统。”
骆冰倏然嗤笑一声,这种讥诮的似笑非笑之意,出现在其冷若冰霜的面庞上,予人一种急切想要在其面前表现证明般的欲望。
她平静道。
“陈道友,事到如今,你我应该坦诚才是,当初你被我带入修仙界时,我们五人已是为你测过骨龄,也测过灵根是,这种事不会出错。
你若是没有接触过道统,怎可能化腐朽为神奇,现在已是筑基修士,而且......你说你还具备了上品灵根?”
她话锋一转,端起茶杯走向陈登鸣,道,“抛开这些事实不谈,你既知晓道统的存在,又怎可能没接触过?你一介散修,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她说着,莲步款款已接近陈登鸣身前不足三尺距离,目光一瞬不瞬深深凝望陈登鸣,似要直接看透其心灵深处的秘密,手中茶杯递送了过去。
陈登鸣接过茶杯,洒然一笑道,“骆道友,你也不必试探了,我的确是已经加入了宗门,否则,在明知你妙音宗寻找我的情况下,我也不会敢来你骆家。
我这次来,是要带走许微,也要多谢你这些年帮我照顾她,你若有什么难处,也可以告诉我,若我能力所及之处......”
“难处?”
骆冰淡笑一声,打断陈登鸣的话语,别过脸去踱步道。
“若我的难处,是要你加入妙音宗,你可愿助?
若我的难处,是要你告诉我你如何这么快提升的秘密,你可愿助?”
陈登鸣皱眉。
骆冰摇了摇头,脸上淡笑消失,恢复那种冷若冰霜的线条美,眼神中闪过一丝智慧光芒道。
“你不愿的,你既然已加入宗门,这宗门必然是比妙音宗更强,否则以你的性格,也不会出现。
正如当初在登仙大会上,你是最后一个姗姗来迟,莪才赌了你,没有确定安全,你不会现身......”
陈登鸣目光微闪,深吸口气。
原来从前,骆冰也并非随意将赌注压在他身上,此女心思,确实细腻。
“可笑我还以为,你仍只是一介散修,以为找到了你,将你推荐加入妙音宗,你我便是双赢......”
“可笑韩掌门还以为你依旧藏在哪里,以为找到了你,就能得到与煞星有关的道统,甚至以我作为工具,将你牢牢捆绑住。”
“相较于罗平,我的确是更愿意选你,因为你无论是拥有道统还是其他秘密,未来必然注定不凡......可惜。”
骆冰背过身去,心内如电光火石般闪过一段段自嘲的念头,但她决然不会说出来,她的骄傲也不许她说出,最终只道。
“你要带走许微,只怕她已不愿跟你走了......你要见她,就去见吧。”
陈登鸣心头一震,之前频繁闪过的感到心神不宁的预感,再度浮现心头,“什么意思?”
骆冰眼内闪过怜悯,“你去见她,自就知晓了,跟我来吧。”
她飞身掠出厅内,素白法袍被风挤压出起伏浮凸的曲线,一头乌黑秀发随风飘泻。
陈登鸣心如雷亟,那种不好的预感更为浓烈。
他目中闪过凌芒,脚掌一踱,豁地紧随其后而去。
二人遁走之速均是极快,刹那已转至骆家后方建筑群,来到一处深深宅院内。
那宅院拱门外,喜儿身影赫然在目,察觉到陈登鸣和骆冰二人身影赶来的刹那,喜儿面色霎时苍白,一颗心寸寸凉了下去,直撅撅僵立原地。
陈登鸣只看到喜儿神色脸孔,就感到更为不妙,在听到骆冰道了一声‘许微便在院子屋内’后,便‘嚯’地冲入院内,神识已是察觉到屋内一道微弱透着暮气的气息。
他正欲开门。
屋内却已突然传出一道熟悉中透着些许疲惫嘶哑的声音。
“陈大哥,是你吗?喜儿告诉我,你来骆家看我了......”
陈登鸣一怔,立即欣然回应,“是我”!
正欲推开门,许微的声音再度传出,“陈大哥,你别进来,好吗,就在外面跟我说说话,就好了......”
陈登鸣眉头一皱,双目眯起,回身冷冷扫了一眼门口的骆冰与喜儿,深吸口气后,以轻松语气道。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见我?我这次来,是准备带你离开骆家的,你不想走?”
屋内,一道静坐蒲团的单薄身影微颤,以至声音也微颤,道,“是的,陈大哥,我现在还不想走,我还太弱小了,你在外面修行不易,照顾自己都显困难,再带上我,岂非更是累赘,我跟你说会儿话就好了,谢谢你来看我。”
“许微!”
陈登鸣沉声低喝,已察觉到严重不对,蓦地一卷衣袖,直接闯门而入。
刹那便看到屋内一道背对着他的黄绸衣身影,目光骤地一缩,停顿在其满头鹤发上。
“陈大哥......你这是何必?”
许微摇头长叹,泪眼婆娑转过身躯,却竟是短短两年便已韶华逝去,纵是已仓促着妆,也难掩其眼角鱼尾,满头白发。
陈登鸣惊愕呆立,再察觉到许微那练气六重的淡淡灵威,一個不可置信的念头涌上心头。
“她想要追上你,想要努力跟上你的背影,配得上你,因此也修炼了《损命拔苗术》。”
骆冰的传音,倏然传来。
陈登鸣双眼凝结寒意,语气冰冷传音,“《损命拔苗术》我从未传给许微,你当初同在登仙大会上,只有你可能与那老道交易换到。”
骆冰传音,“是我换到的,但我只给了喜儿,自从映月宗筑基执事前来骆家,喜儿知道你已练气十重后,便心生嗔念,势要追赶你,央求我换得此法传给她......却不料她竟私下传给许微,我于忏悔洞之内忏悔大半载,返回后,知晓也已经迟了。”
“陈大哥......”
这时,许微似也从陈登鸣的神色之间察觉出什么,含笑摇头道,“不怪大小姐和喜儿姐,当初的确是我不知天高地厚,也想通过学和你一样的功法,追上你的步伐,这样你下次再来,兴许就会带我走了。”
陈登鸣只觉胸臆间有一团火在凝聚,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太多疑点。
但现在心乱如麻,只得一挥衣袖,关上房门,步向许微。
看着那黄绸衣内温柔包裹的修长纤美,似弱不禁风的娇躯。
韶华易老,红颜易逝。
他如今算是提前一步体会到了。
若问他现在是什么感受,只能说非常不好受,很复杂。
如果只是百年后许微老死,他沽酒送行,或许都没如今这般心情沉重,只因长生残酷,他早已做好所有心理准备。
不同于凡尘间所纳的七位妻妾,当初乃是他六十七岁高龄高调纳妾,七位妻妾也多是利益和家族的结合。
十五载相处下来,貌合神离,同富贵易,共苦难难。
许微却是他进入修仙界后,第一个在他露宿巷角时待他好的女子。
本来双方也发展不到如今这般地步,却逐渐在底层互相共苦难的依偎中,找到那一种难言的微妙情愫,但始终不曾突破最后一层关系。
直到骆家坊时,这已苦等许久的姑娘,说要送他最好的宝贝,让他记住其最美的模样。
但他也只在事后留下一句,“无法给她任何承诺”,对方则矢志不渝。
这种傻女子,哪怕陈登鸣自认渣透了的渣男,也感到疼惜,莫说穿越之前的那个世界,便是南寻国中,都已很难遇到了。
“陈大哥,你也不用难过,这件事还是错在我......”
眼见陈登鸣神色复杂感慨,许微摇头一笑,看向他的眼眸依旧透着熟悉和明亮,恍若昨日。
陈登鸣心神一震,从未想过一个人的眼神,在那电光石火的一瞥之间,竟可以告诉他那么多复杂难言的情感。
这些情感中,有不舍、贪恋、倔强以及深深的无奈,对低微资质的无奈、对修仙长生的无奈,太多无奈,都是一个普通人正常的无奈。
这些无奈,陈登鸣作为一个挂壁,他曾经没有深刻理解。
因为他不用愁寿元的问题,不愁修炼无法进步,但现在这一刻,他却从许微身上感同身受了。
只是一瞬,他便感觉看到了许微这种资质低的散修,如凡尘草木般卑微挣扎修炼的一生,正如当初那一句对方的祝福,“仙家日月本长生,凡尘草木自枯荣。只盼桃花春浪暖,陈郎又过骆山城。”
凡尘草木,若也想追求如日月般的仙家长生,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便要为其倔强付出代价。
几乎在陈登鸣看懂的这一刹,他也瞬间从许微的眼神中察觉一丝不对。
“许微!”
陈登鸣双目精芒电射,一头长发飞舞,一股莫大的吸摄力瞬间从他身上散发,周遭空气都好似塌陷下去一个深潭。
许微娇躯霎时飞起,其体内侵入向心脉的灵气登时也被吸摄得迟缓。
“陈大哥......”
许微眼角掠过一点晶莹,蓦地体内练气六重的灵气强行爆发。
“等等!”
陈登鸣一声低喝抓住许微肩膀。
但下一刹那,他双目瞪圆,这一刻却真正体会到这孱弱女子植入骨子中的倔强和坚强。
哪怕看似如凡尘草木般卑微,却也有草木的那股子惊人的韧劲儿。
对方竟早已在他强行闯入屋内的刹那,就已将灵气潜伏于心脉处,准备自绝心脉,他纵是速度再快,察觉不对,也已是迟了,唯有迅速施展化枯转荣术,输送生机。
然而许微却是紧握其手,身体的柔软安详和至静安然的神态,似彻底释怀解脱,哄小孩般道,“陈大哥,莫要怪她们,骆大小姐是真的......很好,其实,她和你才是真的......般配......”
陈登鸣只觉胸臆间的那团火焰在彻底的燃烧。
许微的心脏俱碎,自知寿元将绝,一心求死,即便化枯转荣术能修复其心脏,也救不活一个心死寿绝之人。
这当真是讽刺,损命拔苗术成全了他,牺牲了很多人。
当初那创功者也是因此暴毙,如今连许微也因此赌命暴毙。
他有诸多寿元可损耗,许微却死于命短寿薄,这是否算反噬......
他目视许微那彻底黯淡下去的双眼,心乱如麻,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闪过。
也来不及多想,立即迅速让心灵安静下来,臻至虚极静笃的状态,刹那脱离肉身的灵神,就察觉到了一道微弱得萦绕许微娇躯之上,即将散去的淡淡影子。
那影子此时茫然无措,不住消散,或许要不了多久就将彻底香消玉殒。
陈登鸣毫不犹豫召出另一杆空荡荡的引魂幡。
呜呜——
屋内霎时阴风大作,他将幡一卷,乌光一闪,刹那将许微虚弱即将消散的神魂卷入幡内。
“道,道友,你,你将她的神魂卷入引魂幡......就算将她炼成阴魂,炼出灵智,她毕竟寿元无多,哪,哪怕是阴魂状态,也存在不了多久......”
魂屋内一直默然不敢作声的小阵灵此时忍不住提醒道。
陈登鸣察觉幡内,许微虚弱的神魂处于昏迷之间,却并未再消散,长松一口气,眼神凝结寒意冷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豁地将许微娇躯抱起,转身一卷衣袖轰开大门,大步走出,如闪电般的目光瞬间落在面色苍白的喜儿身上。
喜儿立时呼吸不畅,内脏似欲爆裂,全身有如针刺,根本无法抵抗来自陈登鸣筑基后期的恐怖灵威与惊人怒意。
“筑基后期!?”
骆冰美眸浮现震惊之色,本欲阻止的动作都稍慢了一步,心脏紧缩。
陈登鸣清湛的眼光里透出不容置疑的意志,直接迫进喜儿内心深处,“说,为何传损命拔苗术给许微?”
喜儿吓得脸像窗户纸似的煞白,只觉在这一道眼神下根本不敢有任何欺瞒和小心思,惊恐结巴道。
“我......我也怕,怕折寿,就想,想利用她,先试试,就......真就只是让她试试而已,谁知道她寿命那么短......”
“而且,这也是她主动要学,这不怪我.…不怪我……”
“寿短......不怪?”
陈登鸣蓦地双目威棱四射。
“此功乃是我传于她!”骆冰身影一闪,便要挡在喜儿面前。
“滚开!”
空气中金光大放,一只巨大的金刚铁拳在万道金色霞光中凝聚,爆发极其惊人的灵威,以推金山倒玉柱之势,散发筑基灵威,如一个巨大石碾子,狠狠碾向骆冰。
“我要救许微,许微成鬼也能救!我要杀喜儿,她做鬼也得死!”
陈登鸣大步前标,一股杀气伴随神识击出,直冲喜儿。
咕咚一声,喜儿趔趄几步,跌坐地上,双眼中的神光霎时黯淡下去。
“铛!——”
就在这同时,一声震荡耳鼓的强烈金属颤音爆发,骆冰手中法剑弯折出惊心动魄的弧度,伴随其身影被灵尊一拳轰飞而出,霎时后方拱墙在气劲中轰塌,砖瓦碎裂四射。
骆冰闷哼一声,美眸中流露出惊愕之色,口角溢血,看向前方耸地而起的一尊宛如楼房般高的金光巨人。蜀南文学
陈登鸣盛怒过后,冷冷注视骆冰,道,“损命拔苗术当年你不屑一顾,不可能当时也与那遁世宗老道交易,你这两年突然交易这功法,还交给喜儿,又是何居心?
你既明知喜儿做出此等事,我必会盛怒,却并未打发她立即逃走,反是留在此地,承受我的怒火,这又是何意?”
骆冰面若冷霜,不发一言。
就在这时,骆家内外随之骚动,远处空中更是传来了阵阵尖锐呼啸破风声。
道道灵光伴随强盛的筑基灵威靠近而来,其中一团猩红云气中,更是传出幼童啼哭和颇为兴奋的呼喝声。
“到了到了,找到陈登鸣了!”
“哎?不对,他怎么身上灵威如此强?”
“筑......基后期!?”
数道灵光诧异停顿骆家上空,神识惊异查探向陈登鸣。
陈登鸣再次感受到那一股难言的心神不宁感,不由神色阴沉扫向上空,又冷冷看向骆冰,眯起双眼。
“你方才暗中通知他们过来?”
骆冰此时神色同样疑惑,错愕盯着上空出现的道道人影。
这些人......她从未联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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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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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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