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是怎么凑到一块儿的?
身为解晋的常随周南下意识小心地偷觑了一眼自家主子的表情,果然自家主子不高兴了,也对,谁看到这场面能高兴得起来?
一个是主子的典妻,一个是主子的堂兄,这两人应该是风马牛不相及的才对,如今居然一块儿出现在繁华大街上,这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诡异。
周南缩了缩脖子,怕疑似戴了绿帽子的主子找他晦气。
坐在桌子另一边的客人看到对面的主仆俩都朝窗外看,顿时好奇心起,也转头看过去,“子阳,你这是在看什么?咦,那不是不暗兄吗?他身边那姑娘倒是挺漂亮的,你八哥的眼光一向好……”
“没什么好看的。”解晋直接把窗户给关上,然后表情恢复如旧。
“你啊你,还是这性子。”那客人看到解晋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顿时识趣地道,“本还想请不暗兄进来坐坐,如今看来怕是要坏了他的好事,只能下回再邀。”
解晋瞥了对面的人一眼,对于他调侃的话充耳不闻。
那客人也不觉得自己被冷落,跟解晋打交道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他的这副作派,施施然地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暗暗又朝窗外看了一眼。
那跟解老八说话的女人到底是谁?
他能感觉到解晋对这个女人的态度略有些不同,毕竟解老八好美色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的事情,以往也没见过他黑脸,顶多觉得解老八荒唐嘴上教训几句罢了。
他的手轻敲了下桌面,在引起解晋怀疑之前,他就赶紧收回那抹眼角余光,要弄清这女人的身份并不难,并不需要急于一时。
此时的常曦并不知道自己成为别人眼里的探究对象,看到这解明向她走近,她的脸色越发冷凝,实在不喜欢这个男人看她的眼神。
怎么说呢?
这男人看她的眼神里似乎充满了兴趣,又似乎带着点轻视,看似见猎心喜,但更多的是深不见底的暗沉。
这样的男人换做上辈子的她也不会看得上,更何况是这辈子?
还是花瓶美男比较香,毕竟没有那么多心机。
“见过八爷。”她微微晗首道。
解明脸上绽出一抹自以为风流的笑容来,“常娘子,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名不虚传啊。”
这话听在耳里怎么这么刺耳?
常曦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不过是一介小女子,哪里当得起八爷如此盛赞?八爷这是要折煞小女子啊。”
解明的笑容微微一窒,眼里的暗沉更深了些许,这个女人说话真不客气,并且暗藏机锋。
自己赞她名不虚传,她倒好,说他要折煞她。
之前还想着找她来解解闷逗逗趣,毕竟美人嘛,我见犹怜,老九不识货,他识货就行,可如今被人家这么一怼,他难免动了几分气。
“常娘子平日里说话就是这般噎人吗?”
常曦依旧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我这人就是这性子,改不了,让八爷见笑了。”
“说话噎人好啊,这样的女子才有趣。”
常曦的手朝街上随便一指,挑眉道:“这满大街的姑娘说话都喜欢噎人,解八爷觉得有趣,可以试图找她们搭讪,保准八爷乐趣满满。”
随便找女人搭讪,瞬间就会被人当成登徒子,说话噎人还算是其次的,只怕要招来好一顿打,人人唾弃。
解明这会儿笑不出来了,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好声好气地跟她说话,她倒好,句句有刺,现在更是暗讽他是登徒浪子,实在是岂有此理!
他收起打开的折扇,用扇柄轻敲着小轿子的轿把手,眯眼冷哼,“常娘子似乎忘记在吃谁家的饭?”
他好歹是解府的八爷,何时轮到她一个小小典妻如此无礼?
那俩轿夫看到解八爷动怒,赶紧躲远了两步,生怕招来池鱼之殃。
小桃和东篱都一脸紧张地看着常曦,她们都是后院侍候女主子的侍女,见过府里的爷们本就少,如今这解八爷怕是要找常曦的茬,她们心里不免着急起来,生怕常曦吃亏。
惟有罗嬷嬷还算自在,她看了眼常曦那镇定自若的表情,心理就更踏实几分,这常娘子行事心中一向有数,她对她还是有信心的。
常曦哪里会惧他?
只见她笑笑道,“我的饭是四夫人赏的。”
先别说二房管不到四房的事情,再者她是解晋的典妻,不是他解明的,就凭这点,他现在的行为就能定义为搔扰了。
一句话就让解明的神色瞬间冷却,她这话是“啪啪”地在打他的脸。蜀南文学
“常氏,做人不要太嚣张。”
“这话送回给八爷,我就是一介小女子,还请八爷高抬贵手,莫要自讨无趣。”
常曦寸步不让地反唇相讥,她又不是真正的古代女子,更何况这又不是穷酸秀才写的话本世界,没有哪个女人随便看到一个男人就心旌摇曳的,就更别提芳心暗许了,这怎么可能?
解明接近她打的是什么主意,她现在并不清楚,但不代表着她要按照他的台本去走,不露锋芒,只会被人当成是软柿子能随意拿捏,那不是她希望看到的。
解明一向在花丛中无往不利,光是解八爷这个名号就能引得宜阳城的女人蜂拥而至,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吃瘪,这下他想要不记住常曦都难。
这里到底是繁华大街,两人停在此说话已经引得有些人驻足旁观了,常曦并不想在此招惹是非,于是正想坐回轿子里,哪知道意外又发生了。
只见几个半大孩子朝他们这方向冲来,她眼明手快地拉住小桃和东篱就往后退,省得再被冲撞到。
倒是站在轿子旁一副玉树临风模样的解明,正想放两句狠话挽回面子,没看到那边有几个半大孩子猛地冲了过来,把正要说话的他撞倒在地,不但他摔了个狗啃屎,背上还被人踩了好几脚,在他今儿个新穿的月白绸衫上留下了好几个黑脚印,顿时弄得他整个人都狼狈不堪。
“八爷?”
一旁的侍从没想到会有这变故,一个两个都来不及救下主子,这会儿赶忙伸手去扶。
常曦看到之前还想摆姿势耍帅的解明,瞬间变成了这么一副狼狈样,顿时忍不住喷笑出声,这真是帅不过三秒。
解明丢脸了,还是丢大脸了,尤其是听到常曦那没藏住的喷笑声,他更是恨不得以袖掩脸,真真是丢死人了。
他解八爷何曾如此狼狈过?
那几个让他丢脸的小崽子最好祈祷别让他抓到,不然他就让他们尝尝什么叫做八爷的铁拳。
常曦看到解明被人扶起来一副萎靡的样子,顿时没啥良心地道,“不好意思,八爷,我道歉。”
“哼,你想笑就笑,八爷我难道还不许你笑了?”解明已经挽不回玉树临风的形象了,当即有点自暴自弃地道。
这样的解八爷倒有点真实感了,常曦正想回应两句,就感到一股视线看向她,她忙朝视线的方向看去,居然看到了一面狂奔一面回头看她的张英达。
只见张英达一手拉着个小女孩,一手却抱紧怀中的包袱,而另一个男孩还抱着一大捆没卖出去的瓜菜。
原来猛然冲撞过来的那几个半大少年里居然有他。
常曦微微眯眼,不知道张英达这是惹到什么麻烦,正寻思着。
后面又有人追了过来,这人还边追边骂,“兔崽子,有本事你别跑,居然敢偷老子的钱去摆摊,看老子抓住你,打不死你,还有,快把你妹妹放下,你再敢带她离家出走,老子就不认你这兔崽子……”
这个气急败坏的中年男人,她自然是认得的,毕竟这男人也把妻子给典出去了,跟许大郎是一个货色,正是张英达那个渣男爹张富贵。
她朝远处狂奔的张英达眨了下眼,张英达点了下头,这才不再回头看她,而是跑得更快一些。
而她直接用脚扒拉过来不远处的小石子,瞄准张富贵,脚尖一用力,小石头飞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出现,然后张富贵的后脑勺就被击中,痛得他当即停下步子,手向后捂住,回头恶狠狠地道,“谁扔的石头?站出来。”
常曦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挑眉看着,傻子才会站出来,她犯不着招惹这么一坨臭狗屎,反正渣男也不敢把矛头对准她。
只是她这一骚操作被从酒楼里出来的解晋碰巧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更是没错过她眼里的戏谑,这个常三娥真是处处出乎他的意料,本以为她只是人聪明,没想到还有这一面。
张富贵狠狠盯着路人看,目光看向常曦的时候却愣了愣,他当然认得这女人,这是街尾许大郎的老婆常氏,没想到一段时间没见,这女人居然会美得不可方物,以前街头巷尾常见,真是看走眼了。
不过看她现在穿金戴银,出门呼奴唤婢的,跟自家典出去的婆娘一个德行,心里不免又是嫉妒又是鄙夷。
解明看到张富贵眼珠子都不转地盯着常曦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毕竟男人了解男人,这是看到美女特有的垂涎反应,于是顾不上自身狼狈,站出来挡在常曦的面前,“看什么看?是不想要这一对招子吗?”
这人估计是典了常三娥的解九爷吧,张富贵一看眼前的男人惹不过,忙转开视线,赔笑道,“这位爷莫怒,莫怒,小的这就走。”
他怕惹事,顾不上找那个用石子掷他的王八蛋,转身就欲跑,哪知解明的手下早就过去一把抓住他。
解明这会儿又端起玉树临风的架子,他打开折扇踱步过去。
常曦看着解明衣服背后那几个黑脚印,这形象离玉树临风差了十万八千里,顿时又想喷笑出声了,好在这会儿忍住了,不然只怕解明将她大卸八块的心都有了。
算了,她犯不着招惹小心眼的男人。
“刚才走的那几个小崽子是你什么人?”解明到了张富贵的面前,满是煞气地道。
张富贵哪敢招认其中就有自家的儿女,于是道,“他们偷了小的钱,小的这是追贼呢,真跟他们没关系。”
“真没关系?”解明不大相信,毕竟他听到这老男人之前不是这么说的,莫不是他那会儿幻听了?
张富贵一口咬定没关系。
解明将信将疑,但这是大街上,知道他是解家八爷的人也不少,他可不想给解家招黑,不然回头祖父肯定给他一顿排头吃,一想到可能会被禁足,他当即就让人放了张富贵。
张富贵得了自由,赶紧脚底抹油跑了。
常曦看着张富贵跑远,不过应该是追不上张英达兄妹俩了,这才放下心来,不过有这渣爹在,她对张英达的预望值往下调了许多,毕竟以前知道跟真实见到是两回事。
有这样的原生家庭拖累,张英达很难走远,除非他有本事解决掉这渣爹,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过能狠心抛下这样家庭的人,一向是少之又少,在这个强调孝之一字的时代更是不可能。
她没有在张英达的家事上过多费神,毕竟这是张英达要解决的事情,不是她的,她不会在这种事上越俎代疱,不划算是其一,其二就是这是张英达自己的坎,得他自己想法子迈过去,这也是考验之一。
回过神来她正想吩咐小桃和东篱回去,就听到身后传来解晋那冷冰冰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她一惊,立即转头看去,这解晋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的?
他是属猫的吗?
她怎么没发现?
“你!”
第一次,她结舌了。
解晋目光朝那边狼狈的解明努了努,“他,是你坚持要自由出府的真正理由?”
什么?
常曦猛地睁大眼睛。
这解晋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反应过来的常曦顿时气急败坏,他这是在败坏自己的名声,那个连银样蜡枪头都算不上的男人,她会看得上?
他这是在污辱她的眼光!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怒容满面地正要反驳,绝不容许他诋毁自己的审美,她真要这样饥不择食,上辈子就不会是狐家寡人了。
哪知解明看到解晋,赶紧过来打招呼,“老九,这么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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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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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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