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清风卷起一层薄雾,从树梢间掠过,惊掉了零星的落叶。
一丝丝若隐若现的照样从山顶上空探出头来,犹如一柄柄金色利剑破开云雾贯穿山体。
清脆的鸟叫声,回荡在树林。
偶尔似乎还能听到一声声马蹄和战马打响鼻的声音。
若是距离足够近的话,还能看到战马口鼻中不断喷出的热气。
骑兵们默不作声,只是紧紧的跟在王匣身后,翻过一座又一座山峰。
只有惺忪的睡眼,表明了他们昨夜并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
不过比起身后的七百步卒来说,这一百骑兵已经足够幸运。
脚上的草鞋沾满了湿腻黏滑的黄泥,凭空给步卒增添了一些负重。
于是大部分步卒干脆把草鞋脱下,抖落稀泥,然后挂在腰间。
清秋的早晨夹杂的一丝透骨的寒意,让他们保持了清醒。
终于,他们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些零星的房屋。
“河松县刘家,还有叙州城林家。”
“就是这些蠢货,给我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
王匣看着前方逐渐显露出全貌的小城,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中,满是痛恨!
“呸!一群废物!”
低声骂了一句后。
王匣立即拍马,策马朝城中奔去。
“立刻跟上,进城休整!”
“拦路者,杀无赦!”
嘶吼声中透露出强烈的杀意。
使得身后的士卒们,也瞬间打起了精神。
随即一路小跑着,紧跟着王匣进了城。
……
河松县,县令府。
鸠占鹊巢的林乾,一脸灰白的正坐在县令的太师椅上。
双目无神的盯着院外,脸上没有半点的生气。
沉默浓稠如水,压的人喘不过气。
一旁老管家脸上的神色,更甚!
“这是第几日了?”
干涉的声音在堂中回荡。
老管家浑身一抖,当即答道,“回禀老爷,距离我们来到河松县,已经过去十六日了。”
大半个月来,主仆二人就这样日复一日的坐在县令府内……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从最开始的紧张,慌乱,到现在的麻木死寂。
两人的心弦早在这一天天过去的时日中崩断,连带着心也快死了。
似乎每天都是两人的死期,也似乎每个明天才是。
“呵呵!”
极具嘲讽的笑声响起。
“难怪会被一群贼寇全歼,理应如此,理应如此啊!”
距离那几百士卒被坑杀,已经过去这么久。
蜀王那边居然还是毫无动作。
林乾用屁股想想也能知道,肯定是蜀王下面有人在死死捂住这个消息。
但纸能包住火?
“愚蠢,一群废物!”
若是纸能包住火的话,那自己就不会画地为牢,在此地等死了。
耳边传来的尽是林乾大逆不道,唾弃当朝王爷的声音。
可惜,早已没了心气的老管家,已经不想再去提醒什么了。
甚至还打心里觉得骂的不错。
因为那群人,是真的废物!
如此广阔的江山,怎么会被这种废物主宰了这么多年?
就连老管家都觉得不可思议。
“踏踏踏……”
不知何时,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开始在院中回荡。
紧接着便是地面开始有了细微的震动。
林乾听后眼帘缓缓一垂,轻声询问道,“老伙计,是我听错了吗?”
老管家摇了摇头。
随即率先起身,走向林乾。
“老爷,您没听错,是他们来了。”
一边说,一边缓缓搀扶着林乾从椅子上起身。
林乾目光紧盯着外面脏乱的街道,无所谓的说道,“倒是让我们多活了一些时日。”
话虽是这样说,但如果可以的话,两人却都不想要这段时间。
因为这其中除了煎熬便是煎熬,无穷无尽的煎熬,时刻不在折磨着二人的身心。
待到二人一步步搀扶着,走到院门处的时候。
有一骑也刚好在此处停下。
朝后方望去,百骑士卒,已经将整个街道践踏的一片泥泞。
战马的不断喘息,让街道升起了白雾。
“下方何人!”
王匣的声音,打破了四周的沉寂。
林乾和老管家一并抬头看去,马背上的男人正以憎恶的目光看向二人。
林乾简直缓缓弯腰,低头,空泛而不带感情的声音渐渐响起。
“草民林乾,叙州府林家家主。”
“草民自知有罪,因此于不久前来此地请罪,恭候许久。”
话毕。
林乾已经弯着腰,低着头。
一旁的老管家则早就跪伏在了地上。
“林家!”
“啪!”
空气被撕裂的声音突然响起。
一鞭子毫无征兆的,瞬间抽打在了林乾的背上。
痛!
火辣辣的痛,巨痛夹杂着发热和麻木。
这是林乾这辈子,第一次受到如此剧烈的皮肉之痛。
于是他忍住缓缓跪地。
双腿不停的颤抖,却不是因为恐惧。
因为结局早已注定,林乾选择了坦然接受。
看着一声不吭的林乾。
王匣当即冷笑道,“呵呵!
既然你林家都来此请罪了,那罪魁祸首刘家的人呢?”
王匣环顾四周。
但却只发现了眼前的两个老家伙。
除此之外再无二人。
“回禀……”
老管家刚想开口帮忙解释。
“啪!”
一鞭子便瞬间落到了他的背上。
于是他原本缓缓抬起的头颅,便又瞬间紧贴在了地面。
后背在不停颤抖。
“你又是何人?!”
王匣的话音逐渐愤怒。
老管家也再未抬头,而是继续保持着贴在地面上的姿势答道,
“草民是林府的管家……”
“啪!”
又是毫不留情的一鞭子抽下。
“什么时候轮到你个下人说话了!”
耳边传来了他的呵斥。
一旁的双膝跪的的林乾,看着老管家那不断颤抖渗血的后背。
于是主动开口说道,
“回禀大人,刘县令在两月前因为山贼的缘故,早已气急身亡。”
“而本打算为父报仇的刘百夫长,也因为大意而被山贼坑杀,在父子二人死后,刘家便再没有了主事人。”
“因此一家妇孺和奴仆,早就一哄而散了。”
刘家,早就已经不存于世。
即便王匣想要追究,也找不到事主了。
或许调查一番后,能够找到几个小妾或者讶异。
但是对于王匣来说,那并无意义。
眼下最主要的,是“剿匪”!
于是找不到出气筒的王匣,便继续向跪在地上的林乾问道,
“你说你来请罪,那你又打算如何赎罪呢?”
王匣的声音愈发的干冷。
“草民此次带来了林家几十年来所有积蓄,金银若干,布匹若干,珍玩若干,外加粮食两万余斤,还有草民二人的两条命。”
“草民上述之物,皆在县令府中,大人可随时接收。”
林乾的声音沉闷。
说完后便彻底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这反倒是令王匣不禁对此刮目相看。
真是好大的魄力!
“那么你倾尽所有,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老命,所求又是为何?”
家产,底蕴,资源,甚至连命都搭上了。
那此人究竟还有些什么可以留恋的?
如若没有,那他又何必前来此地等死。
直接龟缩在城中,大肆挥霍潇洒,等待着大难临头,也不是不行。
直到此刻。
林乾才再次抬起了头,直面王匣的目光。
那浑浊死寂的双眼,也终于有了一丝光彩。
“草民在叙州城内,还有着一家妇孺,望草民死后,大人能对她们网开一面。”
除此之外,林乾也再没有什么其他的挂念了。
两个儿子,一个在宗门内修行,一个在皇都求学。
剩下的五六个女儿,则是各自被小妾们,带着回了娘家。
从林乾带着老管家离开叙州城的那一刻起,林家就已经名存实亡。
王匣听后微微皱了皱眉。
但随即便说道,“我成全你!”
既然人在叙州城内,而且还都是一群妇孺,王匣自然不打算冒着偌大的风险大动干戈,前去清算。
毕竟主事的就在眼前。
至于一旁的那个奴仆,似乎已经没有了气息。
气海境五层的两鞭子,可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念你们也算有胆识,所以给你一点时间,去把他埋了吧。”
“从今日起,县令府我接收了。”
说完后,王匣便回头对着士卒们说道,“骑兵入府,其余人原地休整!”
王匣还不知道,林家究竟带来了多少东西来赎罪。
不过至少自己接下来的剿匪行动,不用再担心后勤和粮草了。
“多谢大人成全!”
林乾跪伏在地。
王匣的战马从他身旁缓缓踏入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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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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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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