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呆呆看了闻棠很久，周围的几只动物都在点头，它终于确定了事实，一时悲喜交加，支撑身体的力量慢慢消退，眼前发晕。
哈哈恍惚悲伤的样子，闻棠看着心疼，她轻轻抚摸着它头顶，“哈哈，以后你就跟着我好吗？”
“这是将军，它叫咬金，后院还有很多动物，几天前帮过你的动物也偶尔会过来，它们都是很好的朋友。”
“留在这里，和大家一起生活好吗？”
将军摇着尾巴示好，‘汪汪汪’打招呼，期待哈哈能答应下来，早日走出痛苦。
哈哈并不说话，缩成一团脸埋在爪子下面，它颤抖着，参差的毛发每一根都诉说着悲伤绝望。
闻棠知道它还无法接受云知栩的离去，需要时间消化事实，“从今以后，我会替栩栩好好照顾你的。”
“一切都会过去，都会好起来的。”
可闻棠显然低估了哈哈的忠心，它一辈子只认一个主人，主人在哪它就去哪。
第二天晚上七点，闻棠被林寻的一通电话叫回救助站，那时她正在网上给哈哈挑选新的窝和饭盆，这通电话像是寒冬腊月里的一盆冷水浇到了她身上。
哈哈走了。
闻棠急忙赶来时，哈哈的尸体已经失去了温度。
皮毛被血染红，脖颈断折，上面两个血洞，正是那一地鲜血的来源。
始作俑者就趴在旁边的笼子里闭目养神，是那只獒犬。
闻棠生平第一次体会到被气到头脑发昏是什么感觉，抄起木凳就走了过去。
“你竟敢在我这里胡作非为！你在动物园不服管束我管不了，来到我这竟然还敢撒野！”
“你平时对我们爱搭不理也就算了，你凭什么伤害我手下的动物！”
将军本能地夹起尾巴，却知道闻棠想岔了，赶忙去拦，“不是的主人！你误会，是哈哈——”
“蠢货！”
獒犬眼神倨傲看着闻棠，一点不怕她动怒动粗，讥讽道：“为了个人类要死要活，就没见过这么蠢的狗！”
獒犬蔑视着哈士奇尸体，舔去嘴角的血，那是哈哈的。
林寻听见狗一直在叫，顾不得闻棠让他守在门外的吩咐，推门进去。
“学姐！”
闻棠满身低气压，在林寻上前夺走她手里的木凳之前，用力把木凳摔到笼子上。
‘嘭’一声巨响，木凳应声四分五裂，屋里变得寂静。
林寻哪见过闻棠发那么大火，更没想到她能有这么大劲，震惊之余忙劝说。
“学姐你消消气，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只獒犬伤了动物，咱们把它送走就是了，别激怒它！”
林寻听不懂动物说话，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只觉得獒犬野性难驯，又太过聪明，懂得从笼子里出来，伤了动物又自己回去，实在是诡异。
獒犬危险系数太高，林寻怕它被闻棠惹恼，闯出笼子伤人，拉住闻棠气得发抖的手腕，满身戒备随时实施保护。
“它敢！”
闻棠在气头上，力气不受控制，林寻一个不察被她甩开。
“学姐！”
闻棠好像没听见，目光森戾，满身杀气，她俯身捡起脚边的凳子腿，怒目朝獒犬走去。
“我本以为你只是性格孤僻，在动物园闯祸情非得已，总想找机会和你谈心交流，我以为你本心不坏，却没想到你的心是冷的，嗜杀成性！”
獒犬慢悠悠站起来，眼神阴骘。
“你动谁都不该动哈哈！”
将军见再不拦住就晚了，顾不上礼貌拦在闻棠面前，大喊：“主人你冤枉它了，是哈哈请求它帮忙的！”
其他几只狗子也纷纷上前，“是的主人！汪们都可以作证，真的是哈哈找了它帮忙！”
“哈哈本来想让汪们帮它，可汪们没做过这样的事，实在下不去口……”
闻棠垂眸，看了一眼死去的哈哈，又看向笼子里准备好进攻的獒犬，最后视线落在将军身上，眼里写着‘你们都知道’几个字。
哈哈早就想死，挨个求助过它们，却没有谁告诉过她！
将军连同其他几只狗一起低下头，低声道：“主人您不懂，对汪们来说，主人就是全部，主人不在了，汪们也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哈哈的心情我们是理解的。”
不确定主人会不会回来时，它们会一直等，哪怕天热到睁不开眼，哪怕风雪大到把身体冻僵，它们也不会离开。
而当它们确定了，追随而去的日子也就来了。
獒犬嗤之以鼻，“只有你们这样，别带上全部的狗。”
闻棠握拳，瞪过去，獒犬嚣张呲牙，好斗的它嘴角还粘着哈哈颈间的软毛，它在挑衅。
林寻见闻棠被狗拦住忙趁机上前将她拉住，怪了，他又觉得学姐好像能听懂动物说话，她是被它们劝住了吗？
他简直疯了。
“学姐，这其中或许有其他隐情，獒犬来这半个多月了，一直很听话，从没咬伤过人和动物，你先消消气，我们先调查清楚原因再定论！”
林寻是真的喜欢小动物，哈哈被咬身亡他固然愤怒，可也知道不该冤枉无辜，万事先调查出前因再作处理。
“发生什么事了？”
身后传来一道沉冷的男声，一时间，屋子里是几双眼睛齐刷刷朝来人望去。
是离厄。
“你怎么来了？”
闻棠意外又心惊，回想自己刚才好像没有暴露能和动物对话的能力，心下稍松朝离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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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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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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