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闻棠被闹钟吵醒,她一个猛起坐在床上,大口粗喘,肺腑间的闷热和额上的汗水昭示了她的紧张与慌乱。

  昨晚磨磨蹭蹭到了两点多才酝酿出些许睡意,之后迷迷糊糊,她总听见门口好像有声音,像有人在走路,但又听不真切。

  倒是快天亮时做的梦她记得一清二楚,梦境冗长、混乱、绝望,充斥着怒吼和尖叫,少儿不宜。

  一会她被离厄逼着成亲,拜完天地等待洞房花烛,一会霍靳琰又赤身裸体把她按在床上这样那样,离厄宴请完宾客回来,一脚踹开门,她正被欺压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们气红了眼,一左一右攥着她的手腕,怒气冲冲质问她对方是谁。

  那一刻,她竟然真的觉得心虚,好像做了对不起他们的事,背信弃义,然后就在这时,沈奕缓缓走进了门。

  他撕开她身上唯一一块遮羞布,将她狼狈的身体暴露在三人眼前。

  他慢条斯理的用手指在她身上摩挲,像在实验台前将要解剖小白鼠,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她,问她不是最喜欢他吗,为什么又和其他人纠缠在一起。

  而随着沈奕的加入,三人开始争吵抢夺,怒喊着‘我才是她最爱的人’,扭打成一团。

  离厄手持利剑,剑锋凛然,只一剑下去高楼广厦顷刻间被拦腰斩断。

  沈奕手臂一挥,无数雷电从滚滚阴云中降下,被击中的地面裂出无数沟壑。

  霍靳琰不知从哪弄来导弹大炮,硝烟弥漫,她住的公寓眨眼功夫就变成了废墟,哀嚎遍野。

  简直作孽,闻棠想死。

  而最后,他们真的一人一刀把她捅死了。

  直到闹钟响的那一刻,他们还在吼着问她为什么骗他们感情,满身她的血,威胁说她死了也会跟过去让她付出代价。

  闻棠醒了好一会神,一身冷汗半干不湿,睡意贴在身上很难受。

  她恹恹的去浴室洗澡,出来后化妆遮住黑眼圈,脸色才勉强好看一点。

  宁宁一大早就在闻棠房门外蹲守了,见到她,黏糊糊蹭她脚踝,“棠棠你终于起来了,离厄已经准备好早饭了,有牛肉馅饼!”

  离厄还是那个离厄,闻棠庆幸他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好忽悠,还有转圜的余地。

  短时间内,只要她扮好失忆患者,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她该头疼的是霍靳琰,这家伙可不像离厄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和下半身,是个极度不要脸的危险分子。

  却不知道离厄也不容她忽视。

  闻棠没睡好,离厄同样很疲惫,昨夜他修炼时心魔又跳了出来,蛊惑他,催促他,诱使他进入她房间。

  这些日子,随着修为渐渐恢复,心魔能影响他的次数越来越少,护心鳞的感知力一直无法提升,碍于太过渴望能感知到她的情绪,昨夜他尝试强行进阶,以至于让心魔钻了空子。

  他陷入了心魔构建的幻境,说是幻境,但也建立在过去真实发生之事的基础上。

  那是一年春来时,万物复苏。

  他们刚拜入仙门,他每日课业繁重,她作为灵宠没有资格随他一起进学圣堂,只能独自一人在外等候。

  她胆子小,总被人嘲笑欺负,每当他不在她身边时总会钻到他房里躲藏。

  有时躲在屏风后,有时藏在壁橱里,有时也会变成一个不起眼的小物件,夜里蹲守在能看见他的角落。

  每一次都没逃过他的眼睛,但他却没把她驱赶出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回首,那时他便已经对她极具包容心,是他潜意识里特殊对待的存在。

  她不会明目张胆地在他面前晃悠,可这天夜猎回去,她却蜷缩在他床榻上睡得香甜,甚至连尾巴也露了出来。

  那白色毛绒绒的一团让他挪不开视线,他是冷心冷肺,但在那时也是个有好奇心的少年,他早知道她是兔妖,却从没见过她曝露原形。

  一时新奇,他无意识伸手摸过去,也是在那时,他知道兔子的尾巴并非他一直以为的是个圆滚滚的球,很长,毛发细软,在手心里散发出暖烘烘的热意,一松手会自动蜷成一团。

  她似乎很享受他的抚摸,哼唧两声,白嫩的脸颊软糯红润。

  他第一次有了朦胧心动的感觉,心跳乱了节拍,但随即被她睡眼惺忪时的问话打断,覆上一层慌乱无措。

  她晕乎乎坐起来,歪着脑袋问他是不是在摸她尾巴,他慌张否定,她又问他在做什么,傻笑着,在他恼羞成怒想将她丢出去时扑到他怀里拱来拱去。

  “我的尾巴给你摸,晏棠的尾巴只给离厄摸……”

  他并不知道她那日的异样是受繁育期影响,而这只是序章。

  一段时日后,他与芙菱等一众同门外出历练,归来回到汀芜院时,她不知从哪突然跳出来,一上来就在他身上嗅闻。

  “你是不是又抱芙菱了!”

  她不悦质问,将他视作她的所有物,宣示主权,“你为何总和她待在一起,她是不是心悦你!”

  面对她的无理取闹,他觉得莫名其妙,冷脸呵斥了她,要她记住自己身份。

  也许是被他吓到了,也许是觉得委屈,她低下头,缩着稚嫩的肩膀,慌乱到控制不住妖力。

  两只毛绒绒的兔耳冒了出来,小巧玲珑,粉嫩的颜色在阳光下格外惹眼。

  她的兔耳蔫蔫耷拉着,分外可怜,他见状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重,刚要安抚。

  她却又语出惊人,“离厄,我有身孕了。”

  她抹去眼泪巴巴跑过来,眼里藏不住羞涩与甜蜜,拉着他的手摸她的肚子,兴冲冲告诉他他要当爹了。

  一时间,歉意荡然无存,他觉得荒谬,也觉得厌烦,她为什么总给他添乱?

  就为了让他远离芙菱,她便不顾清白栽赃陷害他?这就是她沉默半晌想出来的法子?

  他一把将她推开,不顾她的解释将她关在房门外。

  春时的清静峰夜里很冷,而她本就遭人欺负,害怕一个人独自在外,她拼命敲门,哭喊不停,他怒火中烧,只觉聒噪。

  他那次历练,被芙菱连累受了重伤,一连三日,他都在房中修炼没管她,再出门,她已不见了踪影,倒是芙菱每日送来的伤药灵草堆满了门口。

  她跑回了她自己房里,不知从哪弄来树枝枯草,扑腾了一屋子,更残忍的,她把自己身上的毛撕扯下来,垫在窝里。

  她简直疯了!

  他气急,心疼被怒气压制感受不到存在,见到她后他又是一阵厉声责骂。

  而在那之后,每当见他回来,她便会立刻捂着肚子跑走,怕被他伤害肚子里的‘孩子’。

  她是真的害怕,他却误以为她在装模作样,企图博得他的同情可怜。

  他们什么都没做何来有孕一说?

  那时他们都不知兔子有假孕这回事,更何况她早已修成人形,他先入为主以为她抛去了野兽的习性,不受兽性影响。

  但万事都有例外。

  她年幼不经事,修行不精,根本不知道怎样才会有身孕。

  幻境里一切重复上演,他顾不上看自己,视线胶着在她身上,将她的委屈悲伤尽收眼底。

  她含着泪一撮撮把身上最柔软的绒毛撕扯下来,疼得瑟缩颤抖,却仍旧不停。

  那是她身为一个母亲的本能。

  “你瞧她多在意你们的孩子?”心魔在他耳边蛊惑,“如果它们真的存在,如果能生下来,一定很漂亮。”

  离厄眼神晦涩,心口有什么腥甜的东西翻腾着,不言而喻的悔痛席卷全身,泪从眼角滑落。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不会让她一个人面对这些,他会耐心告诉她、为她讲解一切,如果她想要孩子,他也会给她,他会把她们照顾得无微不至!

  但画面一转,她被他抓着推入魔尊阵营,她不再哀求,在他手中像只被折断羽翼的幼鸟,一直哭,哭得他心碎。

  他清楚地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会死在他面前,烟消云散,之后千年再也寻不得她的踪迹。

  她的心脏被生生剜了出来,她那时该有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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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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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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