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啊,我们要再耽搁下去,家里的债主们就会找上门了。”
“到时,就我们俩身上加起来这几两肉,能卖几个钱?”
想到父亲和爷爷在外欠下的那些债,章玉雄顿时蔫了,也没了再计较的心思。
妹妹说得对。
他们要是不赶紧离开,说不定,就走不了了。
从小到大,妹妹就比他聪明,比他冷静。
他这个当哥哥的,倒显得迟钝了一些。
但说来说去,如今章玉雄也才刚满十三岁而已,从小到大,连西城区都很少出过。
如今,他看着火车外不断远去的京城。
只觉得前路一片迷茫。
好一会后,他才惆怅道:“这一走,也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回来……”
章玉英捏了捏拳头,“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章玉雄见妹妹那张异常严肃和坚定的小脸,也不忍再打击她。
好像从那场大火之后,妹妹整个人都变了。
变得……让他有几分陌生。
但又一想,爷爷和爸妈都没了,一夜之间,他们都成了孤儿。
连他都被迫逼着自己快快长大。
更何况是妹妹这个心思细腻敏感的人呢。
……
两兄妹坐了一天两夜的火车,坐到手脚都发软,才到江南。
一出火车站,就见妹妹抓着人问路,章玉雄直接懵了。
接着,又有点慌。
“妹,我们是真要回本家吗?……你,你知道本家在哪里吗?”
小时候倒是听爷爷说过几次,但他一般都当个玩笑听听,从没往心里去。
毕竟,他很清楚,爷爷和爸,都不会回去的。
他们丢不起那个脸。
“我当然知道。”章玉英年纪小小,却冷静得不像话。
她从小记性就好,爷爷说过一次就记住了。
但章玉雄还是很不安。
之前在火车上,他一直深陷在父母爷爷的骤然离世中,深陷在被迫离开京城、离开家的惆怅情绪中。
压根儿没心思多想其它。
此刻,人已经真实站在了江南地界儿上,他才想起小时候听爷爷讲过的那些故事。
那时候,爷爷还算清醒正常,会督促他要上进,要出头……
等将来发达了,要风风光光回本家,好好打他们的脸……
要替曾祖爷爷讨回当年被逐出家门的那口气……
要夺回章家……
可后来,爷爷在又一次豪赌后,彻底掏空了家产。
最后,连房子都没有保住。
他们家被迫搬到了贫民区。
再后来,他跟妹妹甚至连上学堂的机会,也被剥夺了。
因为,家里实在没那个钱了。
那之后,爷爷就终日沉迷于杯中之物。
清醒时,看着他们兄妹俩,唉声叹气。
醉酒后,就开始做升官发财、衣锦还乡的春秋大梦。
章玉雄语气惴惴地问:“妹,你真打算回本家啊?他们要是不接纳我们怎么办?”
他很清楚,当年他们的曾祖爷爷,是被本家给驱逐出来的。
是开了宗祠,通告了祖宗的那种驱逐。
连族谱上的名儿,都给划掉了。
而且又隔了好几辈,本家怕是彻底跟他们没关系了。
章玉英望着陌生的江南街景,从随身的小包裹里掏出一封保存良好的信。
朝她哥晃了晃。
“放心吧,我手里有当年曾祖爷爷的娘,亲自写给他的信。”
“信里说了,她给他留了一点自己的嫁妆,如果他在京城待不下去,还是可以回江南,至少能保证他饿不死……”
不得不说,自古以来,天下就无不是的父母。
就算被儿子伤透了心,做母亲的,也不愿真看到儿子穷困潦倒。
只可惜……
他们那个曾祖爷爷是个犟种。
临死之前,都还要逼后人发誓,除非混得很牛逼,不然,不准回去丢脸。
否则,别怪他掀开棺材板跳出来打人。
曾爷爷不敢。
爷爷不敢。
她爸……也不敢。
但她章玉英,她只是个快活不下去的女孩子而已。
她没有男人那么多可笑又可怜的自尊心。
她有什么不敢的?
很多时候,穷,比死更可怕!
章玉雄瞪着那封信,眼眶都快脱掉,“这信不是被爷爷有次酒后不小心烧掉了吗?”
章玉英抿了抿嘴,“他烧掉的……只是信封而已。”
当时还小的章玉英,就已经不甘于贫民窟的生活。
永远有干不完的活儿。
永远有挨不完的打。
还经常吃不饱饭。
爷爷口中的江南本家,对她有莫大的诱惑。
她偷偷把爷爷珍藏的那封信掏出来看了。
又暂时舍不得放回去。
就用稚嫩的笔法,誊抄了一份。hτTΡδ://WωW.sndswx.com/
她虽然从没上过学,但偶尔爷爷和父亲清醒着,又心情好时,会把两兄妹叫到跟前,教他们识一些字,读一些书。
每一次,章玉英都特别珍惜,学得特别认真。
因为她也不知道,阴晴不定的爷爷和爸爸,下一次心情好,是啥时候了。
把誊抄的信塞回去后,章玉英就把真正的信,藏了起来。
那封信像是她困苦生活中的一颗糖,总在无助时,偷偷看上一眼,给她一点心理慰藉。
可是,就那么巧,有一次爷爷酒后不小心点燃了信封……
那之后,章玉英就更有理由,偷偷把信藏在自己身边了。
“哥,有了这封信,我们就算回不去章家,也能把曾曾祖母当年承诺留给曾祖爷爷的嫁妆,给要回一点来。”
“所以我们此行,怎么都不亏。”
她知道,越是像江南章家这种有传承、有风骨的清贵读书世家,越是要脸面。
本家的人,或许不会锦上添花。
但一定干不出落井下石的龌龊事。
……
两兄妹又花了一天多的时间,才辗转找到了位于一座江南古城上的章家本家。
看着眼前这座占地面积不小,像个巨大园林,美得不真实的古宅子。
章玉雄咽了咽口水。
“妹啊,这就是当年咱曾祖爷爷住的地方吗?”
“乖乖!赶京城的王爷府,也不差了。”
他简直想捶胸顿足。
“你说曾祖爷爷怎么就把一手好牌,打成了那副烂样?”
“好好的大少爷不当,学什么为爱出走?”
“他脑子里,是不是有包?”
哪怕那是他真祖宗,他此时都忍不住想把老人家从棺材板里骂出来了。
什么狗屁的临终遗言?
发什么狗屁的誓言?
他曾爷爷就该在他死后,趁早带着家人回来,麻溜地给本家磕头认错。
有捷径不走,非要活得那么拧巴。
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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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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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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