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惟晏的最终评价:“咱姐干得漂亮。”
归嫣潇呵呵。
“哼,你娶了我真幸运,白捡一个好大姐!”
许惟晏得了便宜自然卖乖——
“沾我老婆的光,都是老婆优秀。”
说着俯身凑她脸颊又亲了一口。
“欸呀~”她被他突然亲的有点不好意思,轻轻推了他一下。
“所以我上中文的路不算太曲折,基本上就没遇到阻碍。但是这不包括学习过程哈,中文也可难了!”
小姑娘说着脸就皱起来了,连动着眉眼。
“很多要背的?”许惟晏作为理科生第一个想到的也就是这一点了。
归嫣潇:“哪止!我不光要背,我还要自己理解,自己创作,这都是层层递进的,一环进行不好下一环就噶了。”
“但你还是坚持下来了,并且学得很好。”
“……呃,你也不至于这样夸我。我当时差点儿真准备放弃了,但我想着——”
“我想着我要放弃了指不定有多少人看我笑话呢,还反向打脸我当时自己做的选择。咬咬牙坚持干就完了,就……”
前半句还带着调侃,突然想到什么就说不下去了。
许惟晏察觉到了她的情绪的变化,什么也没说。
像是哄小朋友入睡一般,轻轻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是抚慰。
“我就在这陪着你,想说就说,难受要是不想说我们就不说。”
他一切都是以她为重的。
归嫣潇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再提再回想一遍又难受一遍,他心疼她,她比谁都清楚。
侧身就可以看到男人,平时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很严肃和凌厉的男人,却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
所以,她不想瞒着他。
沉默了几秒,算是这个沉重的开头。
“那句话还挺对的,时间好像真的能淡化故人和故事。当时真的很难过,痛彻心扉的难受,现在过去这么久了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多一个人知道,在世界上又多一个人记住她,是好事儿!”
明明还没提,但真的只是想到就很悲伤,声音都比刚才低了很多。
眼眶也是微红的。
爱人连心,他的心和女孩儿一样揪着疼的难受。
紧紧揽住女孩儿的肩膀,坚定不放弃。
“没有什么的,都过去了,我知道,我都知道。”
“大四的时候港大的选择是多元开放的,学校尊重继续深造,给了我直博的机会。且提供学术支持。我从来都不是那种会太为未来考虑很多,没有很多的头绪。”
“但是我知道中文肯定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可以走,它太深奥了,真的太广太浩瀚了。也没有更感兴趣的,就继续这条学术之路吧。”
“可是一切都很巧,很巧,那天是雨后天晴,想多呼吸几口新鲜空气,我没打伞,一个人慢悠悠步行在学校行政大道上,去给导师交这个知情同意书。就有点儿类似电影情节,毕业季即分手季——”
“一对情侣在吵分手,男生情绪更加激动:‘你考虑一下我的感受,说好我们一起毕业结婚留在京港。好,为了你,为了我们有一个未来,我校招投了快近100个,各个跑遍。一家一家对比,最好的就是一个中学物理老师的职位,放在我们老家那里至少我都是一个副科!”
“你又劝我跟我说,京港是个大城市,遍地都是高学历,本科这个已经很不错了,也算是名校。只要我努力,我未来前途比在小地方广得多。我听你的了!我留在这!可是你现在跟我讲你要去非洲,还……一去就是三年!’”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未来?你到底……到底心里有没有我?你怎么就那么……那么自私呢!”
讲到最后,从最开始的歇斯底里,男生已经没有任何理智了。
相比之下,女生好像确实“无情”的。
那个女生我认识,陈子矜。
我导师的博士生,算是她的同门师姐。
我只是第一遍听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名字真的很好听,很诗意的一个名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连哭都没大声,身子都憋得是颤抖的!但愣是没出声。
但是哭过,伤过,所展现出的勇气也真的很异于常人。
“黄家鸣,我们分手吧!”
男生声音一下子尖起来:“你说什么?陈子矜,你说什么?”
子衿姐笑了,但是这个笑比哭还难看。
“这句话也是你刚才想说的吧,那我既然已经自私了,我好像更适合说这句话吧。”
“非洲孔子学院我是一定要去的,我本就不奢求你的支持,但是意外也知道了原来你和我在一起竟然这么委屈,分手你可能会更开心些吧!”
“可是黄家鸣真的很过分,明明那个无理者,子矜姐都说结束了,他还死死拉着不松手。”
“后面子矜姐就狠狠挣脱着有些狼狈的跑了,但是我也改主意了——”
“我还是去了导师办公室,我以前从不知道我们学校对外交换有外派孔子学院的机会。导师给我讲的也都是去欧美和新加坡项目,我第一次听说还有非洲孔子学院的外派。我问导师为什么自己不知道,从来都没有听他讲过。”
许惟晏大概其实猜到了原因,但还是想听小姑娘给他亲口说:
“导师说了什么原因吗?”
“导师说了,导师一开始最开始以为我是来交同意书的,但是我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导师一直待我很好,一个很厉害的也很严谨的爷爷,他给出的解释是:私心。”
港大办公楼百年红墙,窗外是壁虎最为喜欢的青苔和绿叶。
雨后的彩虹都是七彩的,没有一丝杂质。
导师张东程从来都不喜空气加湿器,他喜欢道德经,更推崇无为。
风是流动的气体,自然又朝气,带着万物之源的水洗涤这世间一切浑浊之物。
开窗通风是他每天进办公室第一件做的事,除了刮风下雨,其它时节无论三伏天还是白雪皑皑的冬季他都会坚持,已经刻进骨子里了。
“潇潇,你帮老师把窗户打开吧,通通风。”
归嫣潇一时间被老师的答案讲得迷惑不解,但还是执行了老师的要求。
从窗台上搬下了花盆和多肉,她从里推开窗,风即刻就吹进来了,身心都是舒爽的。
“你就坐那吧,我站在着吹着风,给你说。”
“老师您也坐着吧,你腰本来看文献就够难受了,再站着更受不了。”
她并没坐,老师尚未落座。
她是老师的后生,自然不能逾越了礼乐规矩。
“不碍事,你坐着听。可能也是你最后一次坐着听我讲话了吧……”
老师后面那句归嫣潇最开始是不明白的,直到后来。
“我没告诉你学校有对外外派非洲项目,是我自己的私心。我在这里向你郑重地表示歉意,对不起!”
说着,七旬地白发老人已经向她诚恳地鞠了一躬。
归嫣潇哪里受得起,“老师,您别这样。”
“孩子,我们学校这个项目其实一直都有。我甚至特意让人不跟你说,一点也没跟你透露这方面。”
虽然归嫣潇也非常不可思议,但是她还是觉得:“老师这么做一定有老师的道理。”
他娓娓道来:“你不用替我遮掩,这没有任何道理,这是纯粹的自私。你是我这几十年教书研究生涯中碰到的最有灵性、天赋的孩子。”
“别人只看到了你家庭条件的优秀,说你的成绩是理所应当。但我更清楚你在这背后所付出的努力和汗水,你走到这一步不容易。有天资还肯奋斗,背后又无任何后顾之忧,是最适合走学术研究道路的。”
“中文这门学科,你知道的——不容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我们国家太欠缺这方面人才了!有很多东西都在流失,又不断地滋生糟粕,还有发展,什么都离不开文化基础。”
“它是我们的根呢!”
老师说到这的时候,内心的痛难以掩饰。
讲到根的时候,心脏受不了太大的起伏,不断地咳嗽起来。
归嫣潇给他递水:“老师,您慢点儿讲,我都知道你的考虑,我不怪您。您是为我好,”
“您先喝点水,”扶着老师坐下后。
“我没事……只是刚才呛了一股气。老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所以私心里想让你继承我的衣钵,唉!”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
为何叹气两人心里都再清楚不过,老师的私心和她自身的选择不能两全。
她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什么都不能说明但是又包含了万千的三个字——
“老师,对不起!”
张东程摇头,“这事你没有错,是我不对。我只顾虑自己,但是从未问过你自己的想法,你想去就去吧,你有自己的追求和选择。”
“学校这个名额你的材料我今天亲自去帮你交,其它后续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过来问我。”
“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也知道你无论在哪里都可以将你的专业知识发挥到最后的。”
……
“我走了,和子衿姐一起去了非洲孔子学院。我们走的那一天老师感冒了,老师身体平时健康得很,引体向上还能做20多个,半年不生一次病,我们走的那一天师娘说发烧四十多度。”hτTΡδ://WωW.sndswx.com/
归嫣潇的心情一直都是很沉重和压抑的,讲到此处更是。
她侧头问许惟晏:“许惟晏,你说我做错了吗?”
“我是不是真的不该去这个项目啊?”
“你说……你说我要是不去,你说子衿姐是不是也不会走了吧?”
女孩儿这三句话说完脸上的泪珠已经如同止不住的线一般不止。
“呜呜呜——”
许惟晏看着女孩儿从呜咽着抽泣,到最后的放声大哭,全身都是一抽一抽的。
那是痛彻心扉的难受。
她说出这个事实的时候已经难受到哽咽,趴在男人怀里那一片完全被眼泪浸湿。
但还是想把这个事情讲完整,这是对子衿姐的告慰,也是对生者的交代。
“黄家鸣这个王八蛋!”
“我……我当时其实没有太在意子衿姐脖子上的那道划痕,她一直忍着,没有告诉任何人。天气热,从流血泛红到发炎然后最后就直接感染了……”
“子衿姐生前那么善良温柔的一个人,可是病魔一点都不讲道理。没有药物,她最后痛的蜷缩在摇摇欲坠的支架上走了……她真的很痛很痛。”
“……”
女孩儿嗓子哭哑最后在他怀里睡着了,手还很紧的揪着他的衣领。
他给她抱上楼放进被子里,自己去了阳台。
夜晚的风很凉,但是女孩儿刚才说的话还回响在他的脑海里——
“我怕,我怕你这么好的一个人,也……徒留我一人无能为力,什么都不能做。”
“我希望你们永远好好的。”
好好的执行任务然后平安归来,好好的对待身体的每一处,不要不当回事,她会很担心。他痛或不痛,她都痛!
因为内心已经有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她承担的是双倍的痛!每一次都在提醒她!
他是她的夫,是她后半辈子的全部靠山。
真的不是一个人了,他是她的牵挂。
这辈子,就她了!
一定陪她到老!
女孩儿不喜欢他身上有烟味,其实没有抽几口。他也不喜欢,只会很烦闷的时候。
狠狠的将烟头放在脚下踩灭。
红色的火星瞬间熄灭。
刚想进去但又转身把烟头拾起。
快速冲了个澡,看着女孩儿不算安稳的神态,睡着的眉头都是皱的,眼眶之下的泪痕惹人心疼。
她感受到旁边的热源,自动往他怀里滚。
早上生物钟还算准时。
今天才周二,归嫣潇需要去学校,试卷需要讲评,生活依旧需要继续。
抬眼看男人的睡颜,安静又美好。
“子衿姐,世界上又多了一个人记住了你,还好吧?”
“我们改天一起去看你。”
再回神的时候,男人已经醒了,带着些许的初醒的朦胧,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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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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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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