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妈家的格局跟他家里差不多,现在就是从东屋里传出来的哭喊声。
“瑶瑶,你回来了,是你巧儿嫂子,突然肚子疼,出血了,可能是要生了……”刘桂花抓着秦夕瑶的手,说道。
“接生婆在里面?”
“不在,刚才你赵大叔去找接生婆刘婆子,谁知道这洪水刚下去,刘婆子早晨就回了娘家了,根本不在……”
“哎,可怜你巧儿嫂子,疼的死去活来的。”
“你巧儿嫂子这是早产呀,这可是八个月,七活八不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赵大妈过来找我们借驴车,现在得赶去县里生。”
“启华,一会儿你跟着你富贵哥一起去趟县城。”
“行。”赵启华点点头。
刘桂花焦急的看着屋门口,絮絮叨叨,女人生孩子就是鬼门关走一趟,尤其是赵巧儿早产,又没有接生婆,所以格外担忧。
“嗳?妈,我嫂子不是会医术,能不能先给巧儿嫂子看一下,看看是不是要生了?没准只是肚子疼?”
赵启兰突然看着秦夕瑶,似乎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
这时候刘桂花也反应过来了,是啊,她儿媳妇会医术,连抽搐的小孩都能治好,至少可以给巧儿看一下。
“瑶瑶,你可以么……?”
刘桂花看着秦夕瑶,她特别小声的问道,她没有大声说,就是担心如果秦夕瑶看不了,给了赵大妈希望,又破灭的话太痛苦了。
“我……我能试试。”秦夕瑶想了想,她虽然没有接生过,但是跟着徐天见过一次。
她是有一定了解的,这时候她只能先试试,不然去了县里,好几个小时,产妇根本经不起折腾。
“媳妇儿可以么?”赵启华听着秦夕瑶不是特别自信的样子,低头看着秦夕瑶。
“嗯。”秦夕瑶点了点头。
“嗯嗯,我媳妇儿最棒了~我相信你可以做到。”赵启华安慰了秦夕瑶几句,揉了揉她的头发,给予肯定。
“好,那我去敲门跟你赵大妈说一声。”
刘桂花听到了秦夕瑶肯定的答案,赶紧去东屋敲门。
“大妹子,大妹子,你开门,瑶瑶可以看病,瑶瑶可以接生。”
刘桂花边拍门边喊,这时候里面的房门朝着里面突然打开,一股血腥味就窜了出来。
“谁能看?”赵大妈着急的望着刘桂花,一时之间都没听清刘桂花说的是秦夕瑶。
“瑶瑶,瑶瑶懂点医术,你先让瑶瑶进去看看,看看巧儿咋样了?”刘桂花赶紧拉过过来秦夕瑶,秦夕瑶站在门口了,赵大妈才反应过来刘桂花说的是谁。
“桂花姐,这行么?瑶瑶连孩子还没生过,这能懂么这……”赵大妈有点犹豫,秦知青看起来还是个孩子,怎么能接生呢?
“这还分年龄?那咱这么大年龄,还生过好几个娃,不也帮不上忙?你先让瑶瑶看看,瑶瑶懂点医术,不行再去县里,也不耽误,你说呢!”
“行吧,闺女,那你进来吧,别害怕……”
赵大妈无奈的跟秦夕瑶说着,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她还担心秦知青没见过这种场面会害怕,所以提醒了一句。
“没事儿,赵大妈,你放心,我尽力帮忙。”秦夕瑶说着话就已经赶紧进屋了。
秦夕瑶进门就看到赵巧儿坐在炕头,一只脚还耷拉着一只鞋,另一只脚赵富贵正在给穿鞋。
赵巧儿身下湿哒哒的,身下的褥子草垫都是血污,这很明显,见红加破水,羊水破了可千万不能下地,不然羊水全流出去,胎儿会窒息的。
“赵大妈,这样不行,不能让巧儿嫂子去县里了,先让巧儿嫂子躺下,这羊水流了这么多,孩子会缺氧的。”
“啊,这怎么办呀?缺氧会不会有危险?”赵大妈慌乱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都没听清秦夕瑶让她干什么。
秦夕瑶几步上前,“富贵哥,跟我一起把巧儿嫂子放炕上,躺平。”
赵富贵现在也是六神无主的状态,听话的配合秦夕瑶把赵巧儿放在炕上。
赵巧儿满脸汗水,头发粘连在脸上,眉毛皱在一起,痛苦的呻吟,疼痛通过声音喊叫也不能缓解。
“秦知青,呼……帮帮我……我疼的不行了……”
赵巧儿说一句话就会喘一口气,秦夕瑶初步判断现在估计已经到了快要生的时候了,因为阵痛已经变得规律,赵巧儿只能在阵痛之间说句完整的话。
“巧儿嫂子,你放心,我会帮你的。”秦夕瑶有点紧张,可是却没有表露出来,不然赵巧儿更害怕了,秦夕瑶上前,扶着赵巧儿的腿,把她的两条腿屈起。
“富贵哥,你帮我准备一盆热水,一把干净的剪刀,还要一瓶烈酒。”秦夕瑶快速的跟赵富贵说着,然后把赵巧儿两腿分开,处理下面的血污。
“好好好,我这就去。”
赵富贵赶忙跑了出去,好在热水早就烧好了,他把盆子洗干净,端了一盆热水,拿了一把剪刀还有一瓶酒进了屋子。
刚进了屋子放下东西,赵大妈就过来了,她看着秦夕瑶淡定自若的样子,心下也安定不少,忙把赵富贵赶了出去。
“去去去,你媳妇生孩子,你出去,我给瑶瑶帮忙就行。”
现在的村里还是比较封建的,女性生孩子男性在产房里视为不吉利。
赵富贵看着床上奄奄一息话都说不出的赵巧儿,不想出门。
“妈,我想陪着巧儿……”
“你别在这儿添乱,哪有女人生孩子男人杵在旁边的……”赵大妈把赵富贵推出门外就赶紧来到炕边。
“巧儿,你别怪妈狠心,这生孩子呀,血污重,如果富贵看了影响你们以后的生活可是不行,妈也是为了你们好……你好好配合秦知青,你肯定可以的,妈在这儿陪着你……”
赵大妈到了炕边握着赵巧儿的手就开始絮絮叨叨。
“赵大妈,您帮我把巧儿的衣服脱下来,顺便把这底下整理收拾一下,得快。”
两人快速的把赵巧儿的裤子脱下来,秦夕瑶拿来热水,把赵巧儿腿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摸了一下宫颈口,已经软了,摸着已经十指全开了。
“巧儿嫂子,你这样,别紧张,跟着我用力……”
“我数一二三,吸气——呼气——”
“就像是上茅房一样用力。”
赵巧儿现在疼的已经意识模糊了,只管跟着秦夕瑶一直用力。蜀南文学
“嗯——呼——”
“快了快了,嫂子继续努力,已经可以看到头了,继续用力……”
赵巧儿继续跟着秦夕瑶的口号用力,她现在全凭借意念在支撑……
大概又使了三四次劲,赵巧儿只觉得“呼啦——”一股暖流从身下涌出,肚子一松。
“出来了出来了。”秦夕瑶高兴的说道。
秦夕瑶拿过剪刀,用烈酒消毒,剪断脐带,打了一个结,轻轻拍了一下孩子的脚掌,孩子发出嘹亮的一声“啊……啊……”的哭声。
“赵大妈,恭喜了。”
秦夕瑶把孩子递给赵大妈,然后继续看着炕上的赵巧儿。
“巧儿嫂子,你还得再使劲一下,胎盘还在里面。”
赵巧儿无力的使着劲,可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秦知青,我,我实在是使不上劲儿……”
“巧儿嫂子,那我在上面帮你往下,你再使一下劲……”
胎盘留在身体里可不行,那可是会死人的……
秦夕瑶一边说着一只手就上去在肚子上往下捋,赵巧儿也听话的使着劲,总算是在她昏睡前把胎盘排出来了……
“闺女,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然巧儿非得生在半路上不可……那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赵大妈抹着眼泪,怀里抱着刚刚洗干净的孩子,感激的看着秦夕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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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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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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