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旁边知春木木的呢喃声:“发财了,发财了……”
知春眼神发直,整个人魂儿都看飞了,完全回不过神来,只无意识地念叨“发财了”三个字。
梨花深吸一口气,不断平复心情,告诫自己万万不能被富贵迷了眼,千万别慌,问清楚再哭。
她又问乌雪:“都从哪弄来的?”
是不是宫里都被乌雪偷了个遍?
会不会马上有债主打上门来,顺着乌雪的脚印和猫毛找过来?
她要是和债主说她不知情,完全是乌雪自发的行为,有没有人信她?
还有,她就给乌雪吃过一顿饭,这猫不算她养的,是妖孽,对,是妖孽!
更不是她挑唆的,她和乌雪不熟,不是她……
乌雪傲然地摇摇尾巴,迅速地去叼起个荷包,上蹿下跳了一番。
最后叼着那个荷包走到梨花面前,竖着毛茸茸的尾巴,殷勤地看着梨花。
梨花不懂猫语,但这回看得十分明白,这只大猫在和她演示是怎么偷的呢。
还急切地想让她看看东西,问她喜欢吗。
梨花咽了口唾沫,心跳加速,比见着妖孽跳得还快。
还真是偷的啊……
梨花快哭了,抖着手接过那个臭烘烘的荷包,从里掏出一样东西。
这样东西不到巴掌大,样式古朴别致,边缘有所磨损,看不出材质,背面刻了古字,正面雕了苍鹰。
梨花认不出是什么东西,但一看便知流传了许多许多年的古物。
她初一看,看不出门道来,再一看,只觉得那苍鹰气势逼人,眼神锐利难当,一丝一羽刻画得清清楚楚,栩栩如生。
整件东西看久了,给人一种俯视苍生、睥睨天下的磅礴气势,带着岁月积淀的厚重感,将一切锋芒敛于岁月长河之中。
梨花不知为何从这件小小的东西里能感受到这么多,但她知道一定不简单。
地上那堆闪闪发光的东西,每样都不简单。
乌雪特意显摆叼给她的这件东西,又怎么会简单呢?
梨花赶忙把东西塞回荷包,顾不得看站在旁边等着夸奖表扬的乌雪,当先去查看地上那堆宝贝的来源。
她很想让乌雪哪偷来的放回哪去,拿起地上的东西一瞧。
梨花瞪大眼睛:“不是宫里的东西?”
她连翻几样,都没发现宫里御制之物的印记。
知春木愣愣跟着过来,蹲下抓起一串翡翠珠子,下意识道:“猫主子从外头偷的吧?”
对偷这词,乌雪十分不满,终于舍得分个高冷的眼神给知春,以示不满。
谁知知春根本没注意到,只瞧着眼前的宝贝发呆,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梨花没找到宫廷御制印记,心念急转,想到不是宫里的,那是不是说没事了?
随后发现情况也不容乐观。
偷的不是宫里的,那最大的可能便是从达官贵人那里偷来的。
瞧这么多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偷成的,经过多日发酵,此刻民间会不会已经传遍,有惊天大盗出没,专偷传家之宝。
失窃的人家纷纷去官府报案,官差捕快日夜出动,这件连续失窃案不日将举朝震惊。
官府顺着昨夜雨后的足迹找来,最后指向宫里!
而震惊朝野的惊天大盗,就在她眼前,在汀梨院里……
但谁会相信这么一只乖巧可爱,表情无辜的大猫是凶手呢?
梨花一瞬脑中千百种念头纷涌而来,已经想到自己成指使大猫的罪首,被拉去泄愤的凄惨境地了。
她就是稍微那么一养,这大猫怎么就成了这样子。
她可是清清白白,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社会好公民呀。
这大猫咋就不学点好呢?
乌雪走到梨花旁边蹲坐下来,歪着脑袋不明所以。
现下的情况和它想象的有点不太一样,女主子好像不是很高兴。
梨花心里的眼泪哇哇直流,准备给这只大猫填坑:
“有没有人瞧见你偷,不是,你有没有留下脚印?还有你的毛,咦,你这怎么短了一撮毛?”
先前被其他毛掩盖,都没看出来。
梨花连忙伸手去翻那小撮毛发,乌雪扭头看着她翻。
梨花一看,目光顿时冷然:“有人伤你了?”
偷的事可以先放在一旁,但伤大猫的事得计较计较。
知春回过神来:“谁伤猫主子了?”
那可不行,这猫是汀梨院她主子罩着的。
她跟着凑过来,想伸手又怵乌雪的目光,
梨花翻遍大猫的全身,没发现任何伤口,这才松了口气。
能伤乌雪的人说是不多,可强中自有强中手,她怕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大猫有什么闪失。
毕竟许多事事后都可以找补,唯独被伤及性命找补不了。
梨花正想板着脸教训一顿这只大猫,不能老偷,常在岸边走容易出事,看看这撮毛,就是耻辱的见证。
还有,前朝要是闹翻天,闹到它主子那里去,让它的主子那张大脸往哪搁啊。
堂堂一皇帝,养出的大猫是个小偷惯犯,这哪能成。
指不定它主子一个不高兴,将它的猫毛剃光游街呢。
梨花腹稿已经打好了,准备义正严词铿锵有力的批评教育一番,让这只大猫事情的严重性。
偷这么一回就够了,下回别再偷,要偷也是偷它主子的,咳,也不行。
却在这时,乌雪猝然看向外面,警觉地竖起耳朵。
梨花心知不对,反应极快地朝喊了声“知春”,起身时摸了乌雪一把,让它稍安勿躁。
接着快速走到殿门口,顺手将荷包塞到袖子中,便见有两人贴着墙角边,猥猥琐琐从另一头悄悄过来。
梨花眸中精光一闪,笑着开口:“鲁娘娘好久不见,可还安好?”
鲁婕妤带着绿竹,既怕主殿的鬼怪,又好奇疑心梨花在主殿干什么。
她们鼓起勇气才敢过来。
鲁婕妤为了想抓梨花现行,也是豁出去了,贴着墙根走,看见以前留下的符纸都忍着害怕没吭声。
却不想还没到门口,便被发现。
她看见梨花那张笑脸,气血顿时涌上脑门:“武美人,你个小小美人,来主殿作甚,不会当自己是主殿娘娘吧,谁给你的脸面!”
说着跟绿竹也不装了,大步走过来。
梨花踏出主殿门槛,正正站在大门中央,标标准准行了一礼:“鲁娘娘说笑了,宮规没写着不能来,你不是主殿娘娘,不也来了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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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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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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