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武侠小说>江月河山>第二十五回:勾魂琴曲如梦中 初见桃花起涟漪
  令狐白看完信之后说道:“既然文丞相如此信任,那么令狐白自当从命,锦玉兄可知道这个所谓的会盟何日举行?”

  白锦玉回道:“八月十五。”

  令狐白沉思,随即说道:“如此时间够了。那好事不宜迟我明日动身。”

  且不说令狐白如何布置如何交代,翻回头再说张君策,此时的张君策正和高润坐在一家酒楼的最高层,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商贾不绝,车水马龙的叫喊叫卖,嘈杂的人群,三教九流的人物。虽然现在是乱世,但百姓生活还要继续,百姓只想过平淡日子,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父母康健,子女双全。

  方桌之上,杯盘罗列,张君策呆呆的木立了半晌,高润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瞧着一脸沉思的张君策,说道:“喂,想什么呢?既然不想南行,那你打算如何?”

  闻言的张君策黯然一笑,轻叹一声,拾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说道:“我在烟雨楼武玄霜处得到了一个信息,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已经亏欠她很多,所以我要北上五台山。”

  高润见张君策神情暗淡,仔细咀嚼着他所说话语中的滋味,品味着离合悲欢,那满怀萧索的语气,泫然欲泣的表情,没有言语,只是轻轻摇头,沉默许久,说道:“既然如此伯符兄去便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令狐大哥也不会勉强你的,相反还会支持你。”

  张君策依旧神色黯然,叹气说道:“是呀,有时候就是这样,都在选择中度过,家国的选择,人生的选择,每一条未知的路选择。”

  高润点头苦笑道:“既已选择,迟早总是要做出决定不是么?伯符兄不要为难去做便好,我自会告知令狐大哥实情。”

  “那就有劳玉泽兄弟代劳了。”张君策感激地回道。

  高润一笑叮嘱说道:“伯符兄客气了。不过你这次北上五台恐怕一路不会太平,路上多加小心,如今元廷爪牙众多,还有就是伯符兄江湖仇家可都伺机而为,尤其是长生教还有苍云派的门人弟子,我可听说他们广撒追杀令,只要你出现在江湖,这些人都是贪财的亡命徒定要小心。”

  张君策点头称谢,说道:“我自会小心,不过玉泽兄弟你也要保重。”

  高润一笑,不禁咋舌,回想起方才的一幕,心中窃喜,嘴上说道:“伯符兄是担心武玄霜吧,哈哈,放心烟雨楼我自有办法。不过这个女人的确是个尤物。”

  张君策打趣的说道:“怎么玉泽兄弟看上烟雨楼楼主了?哈哈,眼光不错,这个女人的确是千里挑一的美人,而且江湖也颇有名望。”

  高润摆手,说道:“算了吧,兄弟我可消受不起。”

  张君策凝视着高润说道:“怎么怕了?”

  高润一撇嘴,说道:“我怕她?别逗了,我这只是对她没兴趣而已。”

  二人说说笑笑,随即结了饭钱,离开了酒楼,二人就此别过,互道珍重,随即步入人海,消失在人群之中。

  单说张君策离开此地直奔五台山方向而去,此一去路途遥远,千山万水,不过张君策心意已决,五台山是势在必行,因为那里有自己朝思暮想之人,自己有负与她太多,如果这一次不与她并肩,那么自己恐怕此生难安。张君策已经做好了同生共死的准备,救不出沐婉然自己也就命丧五台。

  一人一马,张君策独行北上,由于各地战火不断,虽然元廷大意上统一了江南,但反抗势力依旧存在,元廷在江南的地位很是不牢固。

  张君策为了避免麻烦,晓行夜宿,避开官府还有江湖绿林常去的地方,且说这一日,行至濠州钟离地界,这濠州钟离似乎很陌生,但是它的另一个名字——凤阳。应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里便是五十年后一代雄主大明开国之君朱元璋的家乡。

  春风十里,花香四溢,四面八方的潮,清香幽雅的底蕴吸引着各乡来客,虽然乱世,但这里似乎是人间天堂,使人流连忘返,乐不思蜀,城中小桥流水,山美水美,实为繁华的鱼米之乡。

  张君策走马观花,无心于此,出了钟离县,又行十里,山坡下有一酒家,酒旗高挑,过往客商,行脚走卒,无不在此休息。

  酒香四溢,香气扑鼻,张君策这一路来历经艰辛,到了此地,听闻这间酒馆很是盛名,加上过往客商络绎不绝,尤其店中美酒引人流连忘返,尤其那越州女儿红。

  向酒家而去的方向仅有三十丈开外的树林内,站着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也不过二十七八,一身素衣,衬托着傲人身材,环抱一柄长剑,正凝视着信马由缰无意风光的张君策,嘴角微动,黛眉一挑,低低说道:“张君策我看你这一次还有什么招数逃出我的手心,今天就让你血债血偿,杀夫之恨我易小芸和你不共戴天。这间酒馆就是你的黄泉路鬼门关。”冷哼一声,瞧了一眼正在收拾残局的人,便说道:“表哥,可收拾干净了?”

  闻言一身锦衣男子漫声回道:“处理干净了,表妹,这两个人你杀他们何意?”

  易小芸目注远方的张君策说道:“我自有道理,他们是白鹤门的弟子,这笔帐我要算到张君策的头上。”

  锦衣男子听后,恍然大悟一般说道:“借刀杀人,哈哈,表妹也玩起了计谋。”

  易小芸傲然笑道:“如今的天下都乱成一锅粥,对付张君策不用些手段怎么可以。这一次可不止我一个人楼上还有一位呢。”

  易小芸话落,眼光冷艳,手中龙吟乍起,长剑已应手拔出,惊虹闪处,倩影一道,寒芒耀眼见,剑花飞漩,血洒长空,一瞬之间,长剑业已还鞘。

  锦衣男子骇然连退四五步,吓得头皮眉际冷飕飕的汗水渗出,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定睛一看,就见易小芸的脚下横尸一人,脖子处一条血口子,人已经命丧黄泉。

  易小芸看到锦衣男子的表现,撇嘴一笑说道:“你竟然险些漏掉一个坏了咱们的好事。”

  锦衣男子吐出一口气,颤声道:“还好表妹机警动作快。”

  易小芸心中对这个表哥很是不满,奈何自己的亲人,淡然一笑道:“如果不这样恐怕我们要死很多回了,这就是江湖一个让好人表怀让坏人更坏,学到的都是机关算尽人情世故。”说完,易小芸摆头向锦衣男子略一示意,迈步朝着山坡处酒楼而去。

  而此时的张君策把马交给伙计,抬头看了看装饰独特的门头,酒旗飘摇,清晰的听到店内传来的声音,迈步走进酒楼,店里桌椅整齐,高朋满座,闲聊酒令划拳,每个人脸上表情各异或喜或忧,不过这都不在张君策的心里,径直找了一僻静地方坐下。

  青衣小帽的酒保,年纪也不过二十岁的样子,这个小伙计很是勤快利索,连忙来到张君策的近前,陪笑地说道:“客官您要吃些什么,小店有上好的南北美食包管客官满意。”

  “哦,那到不错,来两道小菜一壶上等女儿红。”张君策含笑说着,随即眼睛瞟向门口,但见门口此时站着一人,穿着锦缎,却敞着衣襟,这人似是在寻找什么,没有久留,匆匆而去,却没有逃过张君策的眼眸,心说:“这个人鬼鬼祟祟其中定有玄机。既然没有惊扰于我装作若无其事的好。静观其变,随机应变。”

  且说就在张君策刚到山坡,眼望酒楼的那一刻,酒楼的二楼之上雅间之内,侍女对楼下的吵杂声听而不闻转目看向端坐琴桌后面的女子,女子一身红衣,面容姣好,镇定自若,纤指轻抚琴弦,眉目间流露着丝丝缠绵,瞬间眼中露出非常奇怪的表情,缓缓问道:“人到了吗?”

  侍女轻应道:“回阿姐,人到了我们要怎么做?”

  红衣女子冷哼一声说道:“既然来了好酒好菜招待着,嗯,这便是他的断头饭。”说着红衣女子掩上面纱。侍女心中奇怪,为何不现在趁对方立足未稳,我们以逸待劳,杀他个措手不及。

  楼上风铃吹动,风里幽幽声音,随着红牙板儿声,红衣女子轻启朱唇,抚琴唱曲,唱得又清又静,仿佛娓娓道来,不尽的缠绵,些许的愁绪。末了一个余音,断断续续,终还是袅袅散开。楼檐上黄鹂鸟儿跟着叽叽喳喳,留下一串清啼,继而腾飞,让人听着余音心底泛起一丝涟漪。

  这时候红衣女子的雅间门口站着一人,此人身材不高,面目平常,一身锦缎,略显富贵。红衣女子瞧着来人,淡然一笑,说道:“韩三公子还喜欢奴家这首曲子么?”说罢,起身深深一个万福,眼含情愫的看着韩三公子。她蹲下身去的那一刻,如霜胜雪,身材姣好,引人遐想。

  韩三公子的视线被红衣女子深深吸引,微微含着笑意。那幽幽玉兰香气令人神往,哈哈笑了起来,道:“夏侯小姐琴音美妙,唱词动人,今日得见夏侯小姐真让在下受宠若惊”

  “韩三公子客气了,这些小曲小调怎能入得三公子耳聪。”红衣女子佯装娇羞说道。

  韩三公子趁红衣女子卒不及防,上前揽住红衣女子笑嘻嘻的伸手捏了一下脸蛋,轻轻摇了摇,一脸坏笑地说道,“一听你今天唱的曲子我就听出来了,想人了是不是?说想着谁呢?”蜀南文学

  红衣女子半推半就,假意为之,红着脸什么也不敢说样子,好久才低声说道:“哪有,韩三公子对我这般真情我怎么会想他人。”说着挣脱韩三公子怀抱,然后快步走到桌前拿起一杯绿茶那一抹碧色在盏中荡漾,轻轻说道:人语驿桥边。这江南风色,青梅熟时,能有韩三公子相助奴家万分感谢。”

  看着倒地的韩三公子,冷哼一声,随即往窗外望去,看着楼下飞柳时节,茫茫的柳絮夹裹,飘在山林间。煦暖的光芒驱散了心里的不快,却又缠绵得化不开。

  看着张君策迈进酒楼,清浅的笑,说:“进了虎穴你还想离开,哼,张君策你要为你当年的事付出代价。”

  楼下张君策把那茶壶拾起,脸上颇有倦意,一碗茶,丝丝缕缕的茶香弥漫开来,张君策嗅了一下,抿了一小口,清香里微微的苦味滚在舌根。自赞道:“采的瞿塘水,烧的栗木炭,好一味碧螺春。”坐在窗边的角落身影,侧目眺望窗外,唇边一缕淡到遗忘的笑容,手中茶盏里散出来的清香中,恍如一场水色的梦幻。张君策品茶观景等待饭菜,人来人走,伙计忙东忙西,然而只听得二楼上传来幽幽琴声,入耳入心,使人沉醉,张君策听得出来此乃文武七弦琴的曲调。

  话说古琴最初只有五根弦,代表着金、木、水、火、土。所谓内合五行,外合五音意为宫、商、角、徵、羽。那后两根弦呢?

  由于周文王囚于羑里,思念其子伯邑考,加弦一根,是为文弦;武王伐纣,加弦一根,是为武弦。合称文武七弦琴。而张君策所听的七弦琴,琴音透澈、声韵幽幽,出自九霄环佩琴之音。

  张君策陷入其中,不由得皱眉暗道:“这琴音甚是入心,使人勾起多少旧事。”脑海里回荡着:“过眼溪山,怪都似、旧时曾识。是梦里、寻常行遍,江南江北。佳处径须携杖去,能消几两平生屐?笑尘埃、三十九年非,长为客!吴楚地,东南拆。英雄事,曹刘敌。被西风吹尽,了无陈迹。楼观才成人已去,旌旗未卷头先白。叹人间、哀乐转相寻,今犹昔。”

  这首曲子似乎有很大的魔力,顿感一阵眩晕,张君策感觉自己飘飘欲仙,犹如三魂七薄离身,沉沉恍如梦境……

  嵩山的群山峻岭之中,一位白衣女子施展轻功,在林崖间穿梭,一双美目东张西望,在找一种草药,已经奔波了一个多时辰还是没有找到,心急如焚,却没有放弃的意思,因为她知道事关生命事关自己,心说:“久闻嵩山之中百草盛行,而且还藏有奇花异草,几日一见果不其然,嗯,都是药中极品,那么我要的草药自然也会存在,可是寻遍周围也不见藏到哪里。或许我还不够认真吧……”白衣女子继续寻找,付出会有回报,白衣女子竟然在一处峭壁间找到了所要的药草,甚是大喜,几日不见喜悦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白衣女子冒着危险在峭壁悬崖间施展轻功飞纵,身如飞燕,快如狸猫,如果没有绝顶的功夫那可是无法办到的,身轻如燕,直上云霄,借着各种可以利用的东西跃纵而上,丝毫没有畏惧过,况且一旦失神,就会掉落万丈深渊,但这丝毫无法阻止白衣女子的动作和她要做的事情。

  当拿到她要的药草时候,白衣女子高兴的自言自语道:“历尽艰辛终于找到了付出的值了。”说着瞥了一眼脚下,当回头看向万丈崖壁,不禁冷汗一身,再也没有多想,向回返去,行了多时,感觉有些累了,便附身在一颗树上,平抚着心绪。

  这白衣女子便是沐凝沐婉然,体力恢复,站起身来凝视着远方,眼中尽是爱怜还有心酸,心说:“这里到处都是元军搜山,草药还很难找,唉!希望上天保佑,保佑度过这一劫难,千万不要被元军还有那些江湖人找到,被发现自己安危是小,可是耽误了伯符大哥的伤情,那么自己这一辈子也许就生活在悔恨中了,不管怎么样,再难再艰险也要将伯符大哥治好。”

  虽然对他还有恨,但脑海中无时无刻不是对他的思念,这个让她爱恨交织的人,这个他曾经乃至现在依然在乎的人,她无法忘怀。

  两年的回忆总是伴着泪水夹杂着苦累还有深深的爱,今天沐婉然将所有都抛开,当听说张君策在嵩山力战江湖各路高手,得知少林,全真,太一教等八大门派各路高手对其不利时,沐婉然已经不能置之不理,决然的离开兰亭山庄赶赴嵩山,就是为了见他一面,帮他渡过难关,要和他在一起并肩而战。

  回想起初次见到张君策那是在苏州闲心庭。那一晚,也许是沐婉然此生都不会忘记的一晚吧!毕竟张君策的儒雅风度,豪情泰然打动了她。

  赏月观景。一轮皎月东挂,晴朗的天空,星辰是那样的明亮,和煦的晚风,轻抚丝发,“闲心庭果然气派,不愧为江南四大府之一。”沐婉然赞誉的说道,眼中灯火通明照如白昼,一切美景尽在眼中。

  “呵呵……这倒是!不过沐家的“千机神匠府”那也是一番景致好似仙境的!更何况谁人不知伯父乃是当世武林中的“活鲁班”,而且沐姐姐更是聪慧过人,一身惊世武学,家父每每说道沐姐姐,小妹还真的有些嫉妒呢!”身旁的苏婉笑着说道。

  沐婉然一笑说道:“你这小妮子我有什么好嫉妒的,我羡慕你还来不及呢,你多自由可以和苏嬴兄弟四处游走江湖,我却……。”说着黯然的低下了头,

  “江湖也没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在家里没事练练武看看书呢?”苏婉耸肩不在乎的说着,却没想到沐婉然用手点了一下苏婉,白了一眼说道:“你这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苏婉含笑说道:“哈哈,你这个大美人要是到江湖上那可还了得,不得身后围了千军万马啊!”

  “不许胡说,我才不是美人你看徐夫人才是美人,而且琴棋书画舞无一不通,我要是有她半点就好了。”沐婉然虽然这么说,自然被人夸奖还是很高兴。

  苏婉嘻嘻一笑看了看沐婉然,说道:“当然有啦!沐姐姐可是大美人,是不是你家的府门槛都被踢破了。”

  “好你个调皮的丫头,看我不打你。”追逐打闹就来到后花园的莲花湖畔,湖畔周围载满了桃树,此时正值初夏,桃花盛开,香风阵阵。

  就在这桃花亭中,有人依亭柱,饮酒凝望天空,嘴里吟诵道:“数载匆匆,景色换了几重,怎叹了、感情如梦。年年六月飞花冢,柳展墙台,犹感那香送。木桥东水清,旧歌携弄,泪盈盈、影寻芳空。借问君、遥望银河上,相思深处,愿月明相从。”

  桃花亭的栏杆上倚靠着一人,离得很远,看不清容貌,声音却清晰可闻,沐婉然不由得问道:“谁在吟诵这般词目?”

  苏婉眼眸一动说道:“应该是他,沐姐姐走我们过去,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是徐夫人的好友,沐姐姐可以替我教训教训他。”苏婉这么一说,沐婉然心中不解,但是苏婉脸色有些不快,到让沐婉然有了些好奇,便问道:“他到底是谁?听妹妹口气,这个人得罪过妹妹?”

  “哼!一个桀骜不驯的家伙,自知有己不知有人的坏人,既然姐姐来了就帮我教训他灭灭他的微风。”苏婉说着拉着沐婉然就来到桃花亭处。

  沐婉然眨眨眼睛,一头雾水的跟着苏婉就来到了桃花亭近前的桃花树下,伏在桃花树后借着星斗月光还有灯火,看到了张君策,第一映像这个人不是江湖中人,七分书生气三分傲骨。不由得就有些欣赏的多看了几眼。苏婉用手一指,指着亭子里的人,一脸的娇怒之气对沐夕颜说道:“姐姐,就是他。”

  苏婉生怕惊动了亭中之人轻声对沐婉然说道:“沐姐姐你一定要帮我教训他。”

  沐婉然瞩目的看着亭子里的人问道:“他是谁?看样子是一位书生怎么是府上的客人?”

  “他叫张君策,沐姐姐可曾听说过?”苏婉问道。

  “张君策?”沐婉然重复了几遍,似乎有印象。

  “他就是江湖人称“儒剑”的张君策。”苏婉告诉沐婉然。

  “他就是“儒侠”张君策?”沐婉然真的不敢相信能在这里见到这个已经名满大江南北的人物,也不敢相信此人竟然如此年轻。

  苏婉轻声说道:“嗯!就是他,前不久哥哥回到闲心庭时,路上遇到了一群和元军厮杀的宋军散兵游勇,这些人对外无能,对内可是蛮横的很截杀我哥哥等人。他救了哥哥和萧青萍姐姐。后来又遇上了长生教的一个红衣女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惹到了那个红衣女子,那个红衣女子听萧青萍姐姐说厉害的很,要不是他我哥哥和萧青萍姐姐就有危险了,所以我们家人都对他待如上宾,而且徐夫人更是每天都和他畅谈,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的。可是我就不喜欢他,你看他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哼!”说着白了坐在那里的张君策一眼。

  “让他陪我玩他说没时间,然后竟然一个人闲游你说气人不?分明就是不把本小姐放在眼里。”苏婉没好气的说着,沐婉然看着苏婉有些好笑,但是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沐婉然低低问道:“就因为不和你玩嘛?”

  “哼……”苏婉很是不满,说道:“反正我是不喜欢他。”

  然而身后却有一个声音说道:“在别人背后说我坏话可就不多了,苏小姐你这样鬼鬼祟祟也不像一个大家闺秀。”

  苏婉愕然,沐婉然面色平常,却心生惊讶,暗道:“他是何时来的我竟然毫无察觉。”想着,打量了一番站在面前的男子,儒雅,侠气,那一身傲骨令人钦佩。

  一阵杂乱的声音,沐婉然的思绪被打乱,鸟雀的飞舞啼鸣,惊回了现实当中,就听见嘈杂的声音,拨动草枝的响声。耳中传来的是。

  “不要放过一处可疑的地方,要将这里仔仔细细的搜找一遍,一定要将每一处都找到不得遗落。”

  沐婉然听得清楚,窥看之下,说话的是一个佩戴弯刀的百夫长。林中已经不再安静,影影绰绰,时而还有刀枪的撞击声。

  “都仔细点大人可是下了命令的,我们一定要将张君策等叛逆找到,抓到张君策等人赏金千两加官封侯。”

  还有人叫喊道:“不要看仔细找,一个地方也不要错过听到了吗?”

  在树上的沐婉然暗说“看来元军和江湖仇家是非要置伯符大哥于死地了,唉!伯符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哪怕……。”此时的心情很难受,但是她知道张君策做的事情,一定是有道理的,虽然她不认同他的做法,可是有需要不管以前如何,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别人要是想动张君策那就要付出代价。

  许久之后,沐婉然隐在树上等到元军走了过去,这才现身,飘身落下,看了看四处没有动静,元军已经过去有些放心了。

  然而时间紧迫,沐婉然心中挂念不敢久留,绕道而行,向藏着张君雅的山洞行去……。

  沐婉然来到一处偏僻而且不为人知的地方,回首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跟踪这才放心。

  将荒草剥去,移开乱石,一个漆黑的洞穴出现在眼前。沐婉然在一旁拾起干柴取出火石火镰,干柴闻火而燃,漆黑中出现了光明。举着火把,钻进山洞,然后将山洞盖好,生怕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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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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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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