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雅点头说道:“好,既然如此可以喝一杯。哈哈哈……。”
这两个人站在高处,手里拿着酒,眺望远方,如今千里江山变了颜色,荒草齐天尽是枯骨,一份情仇深深栽在心头。
因为战乱,山河变色触怒上天,中原黄河改道大水泛滥,淹没下游几个县,菏泽千里,死伤无数。
祸不单行,济南,徐州,开封,蝗虫成灾,赤地千里,遮天盖地的蝗虫,把田里的庄稼一扫而空。
大批难民奔走他乡,流民,乞丐无数。令人无可奈何的感触,天数巨变,天道轮回,人无奈何,望一望东方天际乌云隆起,云雅露出一个苦笑,心中琢磨着什么,看了看袁酌。
“我们已经达成共识,那么是不是我可以称呼你一声云兄?”袁酌问道。
云雅一笑说道:“我们只是各取所需而已。称呼这东西随你好了。天已经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袁酌表情淡然的说道:“那好,我就不送了。不过我会派人去联络你。希望我们合作成功。”
就这样,二人分开,云雅回转镇中去和令狐白,折飞雪等人汇合。却说袁酌依旧站在原地看着,心里很是复杂,百味杂陈。
殊情走了过来,施礼说道:“主人,云公子已经离开。我们是不是要到苏州去了?”
袁酌沉思片刻说道:“殊情,我的选择对不对?”
殊情闻言一时间不知所措,有些懵遭,说道:“主人的决定都是对的。我们这次来中原到江南就是对付冷启敬。只要能找到帮手,什么样的选择都无所谓不是吗?”
袁酌点头说道:“那好,你派人密切关注元廷动向,还有就是想尽办法找到冷启敬,他才是我们的最大目标。我这次把折麟的下落告诉云雅就是在争取帮手。”
殊情应道:“好,我会办好的,主人放心。”
这时候小牧跑过来,急切说道:“主人,铁道通和甘云凤不见了。”
袁酌说道:“这两个人应该是去杀云雅了。”
殊情施礼说道:“主人要不要我去把这两个人杀了?”
袁酌摆摆手说道:“我想云公子会解决的。”
殊情却说道:“可是这两个人知道的很多,万一……。”
袁酌说道:“无碍,我也想让冷启敬知道我来了。”
殊情似乎明白了袁酌的意图,说道:“可是云雅值得我们信任吗?”
袁酌说道:“那就看他和他的朋友如何选择了。我想他会和我们合作,毕竟他要的人在冷启敬手里。所以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
…………
且不说袁酌如何,单说云雅信步向镇子方向走去,绕过山岗,轻身提纵,人已立在一块大石上,手搭凉篷,遮挡住山头洒下来刺目的阳光,心说:“转过一段乱石迷离的荒野,绕向那边起伏的山岭就到了。嗯……回去和大哥他们商议一下。毕竟这件事非同小可……。”想着刚要迈步,眼前出现二人。
云雅都不用猜,淡然的说道:“你们两个跟踪我一路了,甘云凤你真的不死心吗?”
甘云凤用手一指,怒气说道:“姓云的你今天非死不可。”
云雅略略一顿,冷说道:“你要知道这事情原由,绝非是我争强好胜,而是他们两个作恶多端,屡次纠缠,死有余辜!”
甘云凤双目一瞪,精光闪烁,沉声大喝:“姓云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受死吧!”
早已按捺不住自己复仇情绪的甘云凤,挺剑已至云雅面前,右手一招、力劈华山。左手挥出一掌,一阵劲风,同时而来。
云雅本想大事化小,没想到甘云凤恨意根深,性暴如火,心中不禁有气,身形一闪,已至甘云凤身后。
甘云凤那里是云雅的对手,铁道通久经历练,生怕甘云凤吃亏,一声暴喝,抽出刀来,攻击云雅,云雅听声辨位,身形疾旋,右手宝剑倏然一变,同时用左手斜劈甘云凤左肩。
刀光剑影,火花四溅,挡住铁道通的刀,同时将甘云凤拍出,甘云凤身形踉跄,被震退三大步,只觉得浑身疼楚。
甘云凤怒气上涌,吼叫一声,再一次扑上来,二人夹攻云雅,云雅力抵二人。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
不得不说,铁道通的刀法,施展的神出鬼没,功力火候相当到位,如火纯青。云雅竟然丝毫占不到半点便宜。
你来我往,穿梭游走,铁道通的掌劈出,威力极大,甘云凤的剑也是带着恼恨冷酷,蓄势而发。
使得云雅只能见招拆招,寒光骤敛,巳落开一丈,化解二人攻势,嘴角微动心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猛地一登树干,斜刺里飞纵离去,铁道通见云雅要走,怎么会轻易放过,云雅虽快铁道通更快,刀光闪动,寒气侵来,已然欺近。
云雅听声辨位,手中剑凝神聚气,身形如电,出手之快,难以寻见,回旋急扫。果然将铁道通迫退。忙不迭两脚一登,倒纵出去!
却不知甘云凤虎视眈眈,手中剑趁机而至,云雅变招,腾起,宝剑反撩,逼退甘云凤。
就在云雅力战铁道通,甘云凤不得脱身的时候,远在潮州府衙的天字号炼狱里。
阴森可怖的牢狱,关押着都是反元的江湖豪杰,心向大宋的仁人志士。在这座炼狱的最深处,一间用钢筋铁骨打造的囚牢内,关押着一位对于元廷来说噩梦般存在的人物。
此时的牢狱外戒备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皆是元军中精挑细选的精锐,还有数十位江湖高手。
大门被推开,眼前出现一位长得天庭饱满,眉分八彩,目如朗星,一身软甲,外罩长袍。身边跟随六名背剑的侍卫,此人气势威武,令人不寒而栗。
来人正是奉了天子手谕而来的江西宣抚使,中书右丞塔出。而今塔出深得元主忽必烈赏识,亲赐双虎符提调江西各路,辅助张弘范控制江西进兵岭南湖广。
原本陪在六王子爱赤牙的塔出,人在北地,接到皇帝手谕,不敢怠慢带人南下,当然他这一次南来也是有自己的打算,那就是帮助六王子爱赤牙得到更多的政治资本。
且说塔出在典狱官的引领下走进阴森可怖的监牢,监牢内灯火通明,各式各样的人,或站或立或是蜷缩一团,每个人的神情也是不同,有喜有怒有悲有怨。
“文天祥被关在何处?”塔出神色冷峻的问典狱官。
典狱官连忙躬身示意,一副摇尾乞怜的样子,说道:“回大人,被押在天字号。大人放心他跑不了,我已经派了十几位高手严加看管。”
塔出沉稳的脸上显出一丝不耐烦,因为他心里有些不舒服,本以为来江西可以建功立业,第一个任务竟然是来到大狱探视要犯,说道:“知道了,快点带路!区区一个南人如此兴师动众,也不知道张弘范是怎么想的。”
“是,是,大人莫急,小心脚下。”典狱官偷眼觑见塔出那神情,大气都不敢吱声。
塔出似乎走的有些累了,撇眼看了看,刑室,停下脚步,眼珠一转,说道:“哪儿来这么多废话,给我把要犯押到刑室!”
典狱官听了沁出一身冷汗,一时间左右为难,塔出把眼一瞪,典狱官连忙应声是,转身对手下说:“没听到大人的话吗?去吧要犯文天祥带到刑室来,大人要提审犯人。”
手下人那也都是深知人情世故,通达四方的主儿,马上去办,典狱官看着仓皇的样子,心里暗骂:“这群狗崽子,唉,算了,老子一个人顶着吧。老子要不是为了混口饭吃才不会在这里任你眼色,我呸!”
心里暗骂,脸上还是一副巴结嘴脸,将塔出请到刑室内,早都有人收拾好一切,塔出端坐正中,手下站立,典狱官身边侍候。
不多时,手铐脚镣发出的摩擦声,塔出抬眼看向刑室门口,只见一位身穿囚服,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面对凶险时毫不畏惧,一身英勇让敌人退缩。一派正气凛然,面对危险坚韧与刚强。
哪怕是而今落难,寂寞与孤独,却不改志坚和执着,气势威严持久,令人不敢藐视。
典狱官见犯人押来,点头哈腰,陪笑说道:“大人,文天祥带到了。”
塔出扫视一眼文天祥,虽然一身囚徒的衣衫,那也是站的笔直,大义凛然,暗道:“这人就是陛下叮咛一定要将他带回大都的文天祥,的确是一条汉子,虽然是一介文人好一身傲骨。就连伯颜大帅都常常提起此人。好今天我倒要看看他有多硬。”
想着的时候,塔出的眼睛撇向文天祥身后,身后站着一人,面白如玉,文质彬彬,身材一般,一身青衣,不言不语,静如寒蝉,一双机灵过人的眼睛里透着隐隐杀气。不由得心中一寒,暗道:“我生平杀人无数,在战场上所向披靡,遇到的高手也大多望尘莫及。然而这厮竟然给我一种不安,一副好脸孔下是深潭无底。想必是一个手段狠辣的家伙。”
且说塔出回过神来,说道:“你就是文天祥?”
文天祥虽然身上戴着沉重的手铐脚镣,依旧不卑不亢,说道:“不错,正是大宋少保,信国公,文天祥是也。”
塔出冷冷一笑,说道:“而今你已经是阶下囚了,赵宋江山已经不复。你们的皇帝都已经投降我大元陛下,你一个小小的臣子真是以卵击石不知死活。”
说着,塔出站起身来,迈步走下,看着一脸不屑的文天祥。
文天祥哈哈一笑,说道:“尔等也不过仗着一时弓马强大,趁我大宋积弱,朝中奸佞当道。只恨不能战死沙场与仁人志士马革裹尸。”
塔出环视刑室甚是宽敞,墙壁上挂着许多刑具,有些还有整具完整的尸体或骷髅附着,一盆炽火的炭炉,炉中放着种种烙人的铁具。
炉火旁边,另有一具高高的木架,摆放着大的小的尖的,各式各样的刑具,泛着阴森寒光,使人不寒而栗。
“你真的不怕死吗?”塔出立目横眉看着文天祥逼问道。
文天祥还以颜色说道:“死又何惧,我只恨苍天为何不让我与众兄弟同袍一同舍身取义。”
塔出阴森森的说道:“想死,不会让你死的那么痛快。会让你亲眼看看我大元是如何将你们这些还在想着复国的叛逆如何被杀掉。”
文天祥见塔出面目露出凶悍残忍的表情,随即露出狞笑,不禁暗暗打个寒噤,掠过心头,毕竟文天祥只是一介文人,虽然一心为国,生死不惧,但是直面这般凶恶还是有些发寒。嘴上依然不会轻易服软,说道:“哼,就算大宋亡了。你们难道能杀尽天下人吗?我死不足惜,我的死能唤醒无数人反抗强暴的胡元值了。”
塔出发出一阵嘲笑,说道:“你似乎太看得起那些南人了。他们不过就是一群羔羊,只要微加震慑,杀几个人他们都怕的要死。你不是挺有骨气吗,我让你看看是你骨头硬还是这里每一件刑具厉害。”
文天祥毫无惧色,只是冷哼一声,塔出可丝毫没有仁慈,一挥手,说道:“把这位文大人放到笼子里,哈哈……让他先开心一下。”
话音未落,护卫塔出的四条大汉,二话不说,解开手铐脚镣,推推搡搡,把文天祥放到一个转盘上,双脚牢系铁环内,双手却系紧在另一处,只要用力扳动机簧齿轮,转盘机关转动。
那么浑身的骨节便被拉扯,开始还会没有感觉,然而越来越脱散,筋肉也会慢慢绷裂。外表没有任何损伤,实则内脏筋骨断裂。受刑之人痛苦而亡。
塔出一脸得意,就在这时,一言不发,玉面男子,脸色铁青,眉头一皱,眼中放出凶光。
“住手!”声音低沉,却穿透力极强。
所有人都是一愣,刹那间,偌大的刑室内,鸦雀无声,空气仿佛凝结,呼吸都有些窒息,塔出扭头看向玉面男子,逼视着说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住手!这是张大帅要的人而且有令不得伤害他。”
塔出明显脸色不悦,粗暴地说道:“你是谁,用张弘范来压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说着,顺手操起,熊熊炉火中,一支烙铁,已烧得通红,暗红火花跳起,火热逼人。
塔出怎么会被一个不知名的家伙制止住,而且这个人当众折了自己的威风,迈步来到身前,手中烙铁猛地点向玉面男子。
玉面男子冷笑,只是轻轻抬手,那速度之快,塔出只觉得手腕吃痛。
随即就听到,刑室内一声凄厉的咆哮,玉面男子健腕沉处,清晰可闻的“吱吱”声,顿时室内飘浮起一阵焦胡味道。
身旁的侍卫面容惨历,满面冷汗,五官狰狞,捂着伤口,脸色通红。
塔出这时忽然激发凶野之性,猛的一跳,动作极快,但还有个更快的,玉面男子迅猛探身,手出如风,立刻扣住他的肩头,说道:“大人发脾气对你身体不好。陛下可是很赏识文天祥。你要是这样折磨他,你不怕陛下也让你如此。”
塔出身子一震,尤其对方那双眼睛,让他不好逼视,又一想,愤恨说道:“你到底是谁?”
玉面男子取出一块腰牌,抬手展示给塔出,塔出一看目瞪口呆,心说:“这是怯薛卫的腰牌,而且还是金字腰牌。难道是陛下亲自派来的,陛下果然英明啊!”
塔出神情缓和,说道:“你是怯薛卫!”
玉面男子点头说道:“陛下亲封左卫神武将军!必勒格。你也可以叫我潇然。”
塔出本想给文天祥一个下马威,没想到被必勒格搅和了,心里不爽,但是又不好得罪,只好作罢。
必勒格说道:“塔出大人,文天祥是陛下要的人,你最好不要轻易招惹。况且你来之前张大帅已经交代要将文天祥押往大营去见大帅。”
塔出暗压火气,说道:“既然张大帅说了我也不好插手,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将军了。”
…………
黄昏,夕阳,灯火阑珊。转眼间,月光皎洁,灯影参差。恍疑抛万斛珠玑,错落了一天星斗。六市三街人纷纷,车水马龙闹哄哄。几家勾栏瓦舍,青楼络绎不绝,歌儿舞女,鼓乐喧天。烟树银花,琼瑶满路。遍地笙歌,绣阁楼台,梨花万树。可谓是江南好风光,谁家见月能闲坐,何处闻灯不到来。
热闹的楼台,一间雅间之内,一身便服的张弘范端坐在长桌后,细细品尝着江南小吃。
站在不远处的必勒格一言不语等着张弘范开口,张弘范一脸享受的拍了拍手,说道:“潇然,事情都安排妥了?”
必勒格点头说道:“按照大帅吩咐已经办好了就等大帅发话。”
张弘范点头说道:“好,嗯,把话传出去,就说陛下有旨将钦犯文天祥押往大都。还要张贴布告晓与百姓,让所有人都知道。”
必勒格听后有些诧异问道:“大帅这样是不是太招摇了,文天祥可是钦犯,这样广而告之,那些江湖人和反对我大元叛逆定会截杀。一旦文天祥跑了可……。”
张弘范微扬手臂,笑道:“哈哈……我就是要让那些隐藏在暗中的反叛和不听话的江湖人都出来,只有这样才可以一网打尽。”
必勒格似乎明白的道:“大帅是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说至此处,恍然有悟道:“大帅为了安全起见,那么可以来一个李代桃僵?以假乱真引诱反贼,可以一举两得。”
张弘范说道:“你所言极是,不过我想这次任务交给你。当然文天祥我要带走。”
必勒格没有反对,说道:“全听大帅吩咐!”
张弘范满意的一笑,招手说道:“潇然过来说话。”
…………
这边张弘范设下罗网,另一面的冷启敬也在冥思苦想,身边褐绫和段九龄也是一脸愁容。
褐绫耐不住性子说道:“师父,文天祥在五坡岭被张弘范手下一个千户王惟义抓获,文天祥服毒自尽却未果,要送到了潮阳,现在生死不明。师父我们该怎么做?”
冷启敬沉思,说道:“静观其变,张弘范其人狡猾得很。而且他可不会因为抓了文天祥而好大喜功。他想要的是青史留名,我现在担心的是文天祥的到底是死是活。褐绫你马上打探清楚。”
褐绫点头说道:“我明白,我这就去。”
褐绫离开,段九龄说道:“你为什么这么关注文天祥的死活?”
冷启敬一笑说道:“你知道文天祥意味着什么吗?”
段九龄说道:“只不过一个亡国之臣而已,有什么意味。他的生死根本无法改变元廷的势如破竹,一统天下。”
“话虽如此,但是一个人的存在由着他大于生死的意义。中原文化尤其是儒家提倡的仁义,杀身成仁。舍身取义,自古以来忠义关云长,定国安邦岳武穆。生前人人敬仰,死后人人追记。文天祥便是这样的人,他的生死直接关乎着天下人的看法。”
段九龄深吸一口气说道:“原来如此,那么你的意思是?”
“我要看看张弘范要怎么行事,呵呵……我们不急,况且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牵挂了。西南战事还在打着,江南虽然战乱快要结束。但人心思宋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说着,冷启敬慢慢站起来,望向窗外,阴云开始浮起,天空有些阴霾,说道:“看来要下雨了。”
段九龄说道:“风榆雨柳愁杀人,这个乱世或许大有可为。”
冷启敬一笑说道:“陪我去见一个人吧。”
段九龄说道:“谁?”
冷启敬嘿嘿一笑,说道:“一个自称皇室,野心勃勃的人,赵继祖。”
段九龄喃喃自语道:“赵继祖,你说的是哪个在湖广等地反抗元廷自称大元帅的赵继祖?此人似乎就是一个江湖骗子而已。”
冷启敬仰头笑道:“这是一个乱世,你不要忘了汉昭烈帝刘玄德还自称是中山靖王刘胜之后,那刘胜百子谁又会去查其真伪。胜者为王败者成贼。”
段九龄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倒要想去看看这个赵氏皇族后裔是什么通天之人。”
不说冷启敬和段九龄去见赵继祖,再说张弘范命人传出话去,十日后押解钦犯文天祥入京。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已经满城皆知,沿路州府各地也接到了通知,事情紧急,州府各道准备好了迎接护送。
返回头再说云雅力战甘云凤和铁道通,你来我往,厮杀激烈,甘云凤无声无息,闪到云雅近前,电光石火的一剑刺出,云雅避开,兜转翻起,顺手一剑,手法沉稳,逼迫甘云凤收招退去。
铁道通大喝一声,后发先至,挺刀冲出,点向云雅肩井穴,云雅右臂一颤,一剑挥出,丝毫不留余地,剑锋挡开刀刃,耍了一个圈,反刺咽喉,毒辣已极。
铁道通也非比寻常,见凶猛的剑法,却视若无睹,直待剑锋距离喉头不过分寸之间,腰杆轻折,头部避开,一气呵成,声势迅猛,韧性极强攻势轻轻避开。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出现,冷声说道:“二位如此欺人未免有些不妥吧?”
声音虽然不高,但内息雄厚,入耳声若铜钟,不禁身子一颤,铁道通,甘云凤急忙收招跃出,横着兵器怒目而视。
云雅扭头一看心中大喜,叫道:“大哥!”
来者正是令狐白,令狐白说道:“三弟你且到一旁休息,我来跟两位说道说道。”
云雅点头说道:“有劳大哥了。”话音未落,又有两道身影出现,正是折飞雪和秦微因。
铁道通一见对方人多势众,眼珠一转,低声对甘云凤说道:“对方人多咱们还是先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甘云凤见了也知道讨不到什么便宜,现在委身于人,自己的力量单薄,拼命也只是徒劳,事已至此,那也只好全听铁道通的了。
铁道通瞧了一眼令狐白,说道:“今天算姓云的走运,不过你记住有仇必报。”说完对甘云凤说:“我们走。”
二人离开,令狐白也没有追赶,等了片刻之后,令狐白转身看向云雅,云雅来到令狐白身前,说道:“大哥我们还是回去吧,我有些事要和你说。”
令狐白一看云雅气色不对,知道事情不简单,点头说道:“好,咱们先回去再说。”
路上云雅只是简单地把事情讲了一遍,折飞雪有些埋怨的说道:“云大哥为何要瞒着我们,你知道我很担心吗?”
云雅苦笑一声说道:“让你们担心了是我不好,不过我倒是得到了一些好的消息。”
折飞雪问道:“哦,什么好消息?”
云雅说道:“我得到了你父亲的下落?”
折飞雪闻言又惊又喜,迫不及待问道:“真的吗?那么云大哥快告诉我爹爹在哪里?”
云雅欲言又止,然后说道:“折老英雄现在还活着。人在哪里只有找到冷启敬才能知晓。”
折飞雪说道:“爹爹在冷启敬手里?”
云雅长叹一声点头,说道:“不止折老英雄一人还有很多人。”
令狐白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冷启敬果然是一个可怕的人。”
折飞雪心情复杂,虽然知道了爹爹还活着,可是不知道下落,那种难受很是酸楚。
云雅说道:“飞雪不要难过,我会帮你救出折老英雄。咱们还是先回去,还有些事情要详谈。”
就这样一行人回转镇中客栈,夜晚来临,天色如墨,星斗闪动。房间内所有人默默无语,一脸沉思。
“那么说这个人是昆仑派的。”高润说着,看向令狐白,问道:“令狐兄你觉得可信吗?”
令狐白说道:“江湖之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既然主动和我们合作,那么就意味着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云雅摸着下巴说道:“这件事我觉得还是要从长计议。毕竟对方一面之词。我虽然答应也是权宜之计。”
令狐白说道:“那么我们就一明一暗,双管齐下,一面暗中查询,一面明着合作。”
这时候季阳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张布告,将门关好,走到令狐白近前说道:“令狐大侠你看这个。”
令狐白接过一看,眉头紧皱,说道:“看来云雅的消息是真的。”
高润问道:“出了什么事?”
令狐白将布告交给高润说道:“胡元要将文丞相押往大都。”
高润看后说道:“元廷如此明目张胆会不会其中有诈?”
令狐白说道:“阴谋定然会有,但是我们也不能看着文丞相就这样被胡元押到北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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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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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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