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她没说假。
一个月九千万的薪资本身就是狮子开口的故意刁难。
她就知道跟陆焉臣贴贴会有识破的风险。
但怎么也不没想方月一丁点压都扛不住——
对了。
“方月呢?”徐想担心。
“她没事。”陆焉臣轻描淡写,随即又问起:“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现在知道你是徐想了,接下来,你是什么想法?”
“......”
除了跟他回那个奢华的别墅,她还能有什么想法?
有的选吗?
陆焉臣低缓了声,很是平静:“你之所以不敢认我,跑去整容,甚至连你父母也装不认识,就是为了所谓的自由吧?”
徐想抿了抿唇,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小心地细弱了声:
“陆焉臣,你其实是个很优秀的人,也是个很好的另一半,但不管是夫妻还是情侣,尊重对方很重要......”
而不是将她当成私有物,无视她的意愿,随意操纵摆弄。
她问:“这一个多星期,你应该多少有点能理解吧?”
陆焉臣抬眸看了她一眼,问:“所以,你要的尊重,是可以随心所欲,不受我任何约束?”
“......”
陆焉臣异常的冷静反倒让徐想有些无所适从了。
“如果这就是你要的,我可以给你,从现在开始,你提出的任何要求,我绝对不会对你说一个不字,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这一刻起,我给你当牛马,任你使唤,绝对不会违背你的任何命令!”
徐想:“......”
她看陆焉臣的眼神,不免充满狐疑的打量。
她倒是能理解失而复得后的珍惜。
但——
总觉得...有点小别扭不对劲?
按他的性子,第一时间知道她就是徐想,别说马不停蹄,肯定恨不得立马去到她的面前吧?!
这么冷静地在家里等着,没有情绪激动,没有追究,就很奇怪!
她想起在日本,他也是一反常态的说要给她自由,随她想去哪里。
但结果呢,却在她的后脖颈偷偷植入了定位芯片......
果然,只听陆焉臣紧接着出声:
“我可以不过问在此之前所发生的种种,我只需要你从今往后,对我绝对诚实,绝对不许对我欺骗说谎!!”
徐想:“......”
她记得,他之前好像也对她说过,他最恨欺骗,并让她保证过......
她当时也是想好好跟他过的,但还是受不了陆焉臣的疯狂偏执......
不过——
“可以,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对你有所隐瞒,但建立在你尊重我,不会再管束我的前提下,你也不能干涉左右我的生活亦或是工作,如果做不到......”
如果做不到,她也不会怎样。
反正,他最多也不过半年的时间了。
她的松口同意,没有换来陆焉臣的高兴。
反是保持着那冷漠而又平静的眉眼,盯着她:“我要你发誓,以你最亲最爱的人发誓。”
徐想呆愣。
最亲,最爱.....
徐想看着沙发上的陆焉臣,突然觉得心口有几分被逼上死路的窒息。
她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后,“从今往后,我的所作所为,只要你问,我不会对你有任何欺骗,如果做不到,我和我最爱的人都不得好死!”
徐想刻意,把【从今往后】这四个字咬得很重。
现在赫连莫被追杀,白鸟也需要藏匿一段时间,她现在根本没有什么需要背着他的事。
“满意了吗?”徐想脸色有些不好。
“嗯。”陆焉臣鼻腔轻哼,什么也没再说,起身往楼梯去——
徐想站在原地,目送着陆焉臣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眉头微蹙,有着琢磨不透的思愁。
没一会,方月提着一个脏衣篓从楼上下来。
“顾小姐你回来了啊,午饭吃了吗?”方月边下楼边跟徐想招呼。
见方月一丁点事都没有,徐想眉头顿时皱得难看,颇有怪罪的意思:
“我还以为你虽然怕事,但至少知道利害,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把我供出来呢,你这样还让我怎么相信你啊!!”
方月有点懵:“啊?顾小姐你在说什么啊?”
徐想眉间折痕更深了:“不是你跟陆焉臣说我是徐想的事吗?”
方月否认:“不是我啊!”
她可没跟陆先生说顾小姐就是徐小姐啊!
他只是问她,她们两长得像不像......
徐想楞了一下。
随后才反应过来,是被陆焉臣诈话了!
他可能有点怀疑,但是又没法确定,毕竟他不可能没由来的去问一个女佣知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问方月,还不如找桑犹问呢!
可能刚好知道网上被曝出的她参加晚宴的黑料,所以才扔了一百万,等着套她的话呢!
可他怎么就突然怀疑了啊?
就因为跟他睡了一晚?
“陆先生...他知道你是徐小姐了啊?”方月小心翼翼地问。
徐想有点丧气的应了一声。
方月:“那您打算怎么办啊?陆先生有生气吗?”
徐想眯眼,“应该没生气吧!?”
虽然逼她发誓这点,有点吓人,但他情绪很稳定啊!
稳定得有点奇怪。
“还能怎么办,就这样呗,反正也就这几个月了......”
要是陆焉臣真能做到尊重她,不干涉她,那她还能好好珍惜两人剩下的时间。
要还像之前,那就只能熬呗。
就剩几个月了,她也不想折腾他了,随着他怎么乐意怎么来吧!
...
三楼房间。
陆焉臣窝在床上,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
她果然是那个从外面回来的‘徐想'。
他照着方月所说,往那个自杀的疗养师身上细查,找到了她所说的证据。
是一段监控录像。
当时,徐想被掳走时,部分监控摄像头损坏,出现短暂的黑屏......
但高佳丽在疗养院几年,人也不傻,答应跟别人里应外合的时候,就已经留好了后手准备......
隐藏的摄像头,刚好拍到了几个男人把昏睡不醒的徐想抬上后车的画面。
根据人脸识别,他很快锁定目标,并据交代,他们是听从艾拉的命令,把人带去了轮船——
就是费雷德下体挫伤,胸口中弹而亡的那艘轮船!
可能是艾拉想销毁证据,轮船上的监控资料全部缺失,费雷德的手下也全部灭口死亡,他派人找到了一个轮船上的工作人员,据他描述,有个亚洲女人拿枪劫持了费雷德,几声枪响过后,那女人从甲板上跳了下去......
徐想不会用枪,更不可能有那个胆子敢拿枪杀人。
更重要的是,徐想是个旱鸭子,她说她小时候差点淹死在雨后湍急的溪流里,所以不敢轻易下水......
就算她侥幸上岸,就算她第一时间只能回疗养院找他求救庇护,为什么不告诉他实情?
为什么要替艾拉编造一个谎言来隐瞒欺骗他?
包括后来为什么费劲力气要离开别墅,甚至逃离北国,去到馹本......
种种怪异的行为,已经不单单是性格转变那么简单了。
所以他在想,有没有可能,从疗养院出去的是植物人徐想,但回来的,根本就不是徐想?!!!!
因为根本不是徐想,所以会开枪,会游泳。
又或者,轮船上的那个真的是徐想,但那时候徐想就已经死了。
回来的这个女人,根本就不知道当时发生的具体情况,她怕他会追究,怕跟自己说的有所出入,所以才会隐瞒,编造了一个敷衍的答案。
因为不是徐想,所以她的性格才会大变。
因为不是徐想,所以她会格斗,跳舞,开车......
因为不是徐想,所以她跟徐父的亲子鉴定才会不符合。
这个跟徐想一模一样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徐想!!!
那真的徐想......死了吗?
不。
这个女人明显有团伙,赫连莫可能就是她的上司亦或是同事。
徐想有可能还在他们的手里。
他现在要先把这个女人稳住。
可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那女人刚刚说,他得了绝症。
所以,他需要尽快查清这个女人的底细身份......
身上盖着的被子突然被掀开——
陆焉臣瞪大了眼,看着床边同样一副被吓到的徐想。
惊吓过后,她看着陆焉臣发红湿润的眼眶,胸口得到新鲜空气的大喘,不免担心:
“你...你没事吧?”
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干什么?
她突然想起他身上数不清的划痕。
桑犹说,陆焉臣是个很笨的人,他发泄纾解情绪的唯一办法,就是通过对身体的自残,以疼痛来转移注意力,抑郁的情绪也像是通过那些血液,找到了发泄口......
想到这,徐想心疼泛起,忍不住附身,轻轻抱住了陆焉臣。
“对不起......”
陆焉臣煽颤了几下眼皮,徐想身上淡淡的医药味道,莫名的,让他的情绪和心跳渐渐平稳下来......
“顾叙......”
低沉的磁性声线念着她的名字。
“嗯?”
徐想起身,有点纳闷怪异地看着床上的陆焉臣。
他不是知道她是徐想了吗?怎么还会叫她这个名字?
“你喜欢我吗?”陆焉臣问。
徐想楞了一下,随即肯定的回答:“喜欢。”
陆焉臣紧问:“哪种程度的喜欢?”
徐想:“...是想好好跟你过一辈子的那种喜欢。”
陆焉臣眼下睑的肌肉一动,桃花眼严肃的微眯,眸中有几分锐利,似要把眼前的人看穿——
徐想看出了他的不信。
“我向你发了誓的,不至于在这种小事上撒谎骗你吧!”
虽然她根本就不信发誓这一套。
发誓要是灵验有用的话,全世界的男人起码得死百分之七八十吧!
但对她来说,既然发誓了,她还是想好好遵守。
毕竟,除去最亲的顾抒,她最爱的人,是他啊!
“确实是件小事。”陆焉臣低低的附和。
徐想看陆焉臣的眼神,又是不免怪异疑惑。
她甚至将手背贴上他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啊!
既然没有发烧,他怎么可能会昏头胡言?
要换做之前的陆焉臣,她的喜欢,可是他人生里最重要的头等大事!
陆焉臣抬手挡去她贴额的手,问起:“你打算在这里住多久?”
徐想收敛心绪,反问:“怎么?你想回陆家?”
陆焉臣:“这房子不太好,我能住,但怕你住得不舒服,我想回安绥别墅,但你要是不想回去的话,可以继续住在这,明天我让人添点东西过来......”
徐想对陆焉臣的回答很满意。
她松口:“当时急着把你从陆家带出来,就近随便找了个房子,我也不是非得要住这,明天我们再回去吧!”んτΤΡS://Www.sndswx.com/
“嗯。”他问:“你昨晚说回来,我等了你一个晚上没睡,我可以先补个觉吗?”
徐想:“......好,那我...不打扰你,你好好睡。”
她有点不知所措地帮陆焉臣盖好被子,随即转身离开。
关门前,她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床上背对侧睡的陆焉臣,脑子里乱乱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陆焉臣太不对劲了!
说是说要尊重她,但一个人本性难移,按陆焉臣我行我素的强硬性子,就算想改,那也得一点点来才行。
他有点太安静,太温柔,甚至可以说是...乖巧?
而且......
她总感觉,他好像有点排斥疏远她的意思?
不能他也被穿魂了吧?
徐想搞不明白,下楼就去找了桑犹。
几个闲聊的铺垫话题过后,徐想一边刷手机,一边有意无意地跟桑犹搭话:
“你看现在大火正播的那个明月传没有?”
桑犹看着手里的书本,淡淡回答:“没有,我对电视剧不感兴趣。”
徐想抬眉,看了一眼桑犹,紧跟着继续说道:
“这部剧是小说改编的,写的是现代女主穿越到古代,然后玩弄权谋,大杀四方......欸,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能魂穿,你是想去哪个朝代,哪个人物身上啊?”
桑犹抬头看了一眼正乖乖等他的回答的徐想,看着不好敷衍,他略思了两秒:
“去清末时代吧,人物随便,主要是想杀馹本兵。”
“嗯?”徐想楞了一下,没想到回得到一个这个充满热血和正义的答案。
“想不到啊,你居然还有想当上阵杀敌的将军心。”
桑犹没吱声了。
他没那么大义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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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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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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