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叙问:“之前你哥跟警察联合,把宋希君的死往你身上泼的时候,你恨他吗?”

  陆焉臣沉默了片刻,“气,谈不上恨。”

  他知道,陆延明对他没有恶意。

  最后哪怕他把他送进牢里,只要不是他的本意,他就不会生恨。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顾叙又不作声了。

  陆焉臣再问:“陆延明又找你了?”

  “没有,我只是突然想起来,如果陆延明不顾念兄弟情,为了家产,亦或是你母亲的死,拿你当敌人,你会怎么办?”

  陆焉臣垂眸思量了几秒,“不怎么办,我可以退,但要是被逼到墙角,也别怪我还手。”

  顾叙低头笑了笑,“你呀,明明心里重情,但偏偏挂着个丧脸,把对你示好的人推得远远的......”

  不过陆焉臣这两句,倒是让她郁结的胸口,舒缓了不少。

  “陆焉臣,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

  第二天。

  顾叙说自己昨天晚上已经劝过陆焉臣,同意她去看着赫连莫最后一面。

  但仅仅只是最后一面。

  她‘心软’想给赫连莫一个痛快,顾叙是不可能应的。

  再是善意,那也是杀人啊!ΗtτPS://Www.sndswx.com/

  赫连莫的血太脏了,她怎么能让顾抒沾染——

  地下室。

  外面已经入夏,地下室不开空调也阴凉的很。

  顾抒不由地缩了缩肩膀,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因为想到了之前的折磨......

  厚重的钢门解锁打开,一股洗涤剂的味道先一步钻入鼻腔,之后便是一股说不上来的味。

  还不等顾抒做出反应,一边的保镖踩着椅子,把高处摄像头的电源拔掉,随后跟顾抒说起:

  “顾小姐,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请不要太靠近,我就在门外,有什么需要您随时叫我!”

  “...哦好。”

  顾抒目送保镖离开,关门。

  门没关紧,留了一指的缝。

  这一条缝是怕她出什么事,她抬眸,看着墙角的摄像头,有点不太明白,这是徐姐的贴心吩咐吗?

  还在愣时,地上墙角瘫坐着的赫连莫一动,锁着他手脚的铐链叮当作响,吓了她一跳。

  她扭过头去,只见宽大的黑色头蓬把他全身盖了个严实,五官也掩于帽檐之下。

  她小心探头:“赫连莫?你没事吧?”

  赫连莫把头抬起,吓得顾抒瞪大了眼,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还用手撑着地面往后退——

  太吓人了。

  只见赫连莫整张脸全部都裹上了绷带,眼处只露了一点视野。

  这样的面积,难不成陆焉臣把他的脸皮都给刮了下来?

  “你来了。”赫连莫声音低哑的厉害。

  顾抒眉头纠着,眼里充满了恐怕。

  赫连莫的下场让她心生退怯......

  “你......你没事吧?”顾抒颤抖了声音。

  赫连莫冷淡反问:“你觉得呢?”

  他看起来,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一阵沉默过后,她回头撇了一眼身后的那条门缝,紧跟着从地上起来,蹲着往前走了两小步,小声问起:

  “你没有跟陆焉臣说起我吧?”

  赫连莫:“我要是跟他说了,你这个时候还会被当成‘顾小姐’?”

  顾抒:“......”

  “你就算说了我也不怕,那个情况,说什么都情有可原......”

  现在徐想怀了陆焉臣的孩子,她说什么陆焉臣都要退让。

  只要徐想拿她当亲妹妹看待,陆焉臣就不会再对她怎样!

  “你现在落在了陆焉臣手里,那些视频也被删了,我没有必要为你冒险了,本来好心来看......”

  赫连莫打断:“你不知道,我所有的事物,都会做两手准备?”

  顾抒脸色一僵:“什么意思?”

  赫连莫:“那份视频是拷贝的附件,陆焉臣身边的技术员难道没有跟你说吗?”

  顾抒瞳孔瞬间放大了几分。

  顾叙不知道禾丰是个哑巴,再加上有外人在,对方要求也只是删除清空一个视频,并没有其他吩咐......

  一想到那些不堪入目的视频会流出,顾抒心里乱成一团糟,又不得不强装镇定。

  “你现在已经跟外界失去联系了,没有你下令吩咐,你的人怎么可能会想到去散播我的视频呢?!”

  “呵。”赫连莫鼻子轻嗤了一声,“你是真的天真,我不可能孑然单独,什么准备都没有就去找你,我的手机本身就带着实时收音和定位,你的提议,已经被我的人听去了......”

  顾抒傻了。

  那为什么都过去三天了......

  那是因为她现在在陆焉臣的地盘,赫连莫的那些手下没法轻易靠近。

  “没关系,徐想会第一时间帮我把视频删除的......”

  她告诉赫连莫,又似乎是在安慰说给自己听的。

  赫连莫:“像病毒一样散播,就算删了又如何?这种东西,只要看过,就会被大脑自动存档......”

  顾抒:“......”

  她没有看过那段视频到底有些什么内容。

  但就像是赫连莫说的,那种东西,她做过,经历过,印象无法不深刻。

  视频一旦流传出去,无疑是把她的羞耻,她的自尊,统统都被扒光了游街示众。

  她的一辈子就算是毁了。

  她真的没有办法承受......

  可要真听他的话,帮他从陆焉臣手里逃出去,这份风险太大太大了。

  跟送死几乎没什么区别啊!

  赫连莫似乎也知道这很为难,他退了一步,哄道:“我不指望你能救我出去,我就一个要求,带宋希君来见我。”

  这话给了顾抒一点希望。

  她倒是可以努力说服徐想来见赫连莫。

  但她要怎么跟他解释,徐想就是宋希君?

  不管那么多,先应下再说吧!

  “好,我答应你,但我把宋希君带来见你以后,你也得想办法让你外面的人放过我......”

  “这个自然。”

  两人又说了些话,几分钟后,顾抒从房间出来离开——

  等她一走,赫连莫见对面墙角桌下的大箱子里,一个披着黑色斗篷,跟他一样装束的男人出来......

  什么情况???

  穿着跟赫连莫一样装扮的男人从房间出来,在走廊上摘掉头上的帽斗,随即当着从别的房间出来的陆焉臣和顾叙的面,脱掉身上的斗篷,露出里面的西装——

  陆焉臣阴沉了脸色:“她想干什么?”

  他之前就有疑惑,远远就看两人好似在说些什么。

  但他没放在心上,只当是顾抒在哭喊求饶。

  房间的摄像头尽管被扒掉了电源,但它其实自带电池储量,这一举动,就是为了当着顾抒的面,让她放松警惕......

  她跟赫连莫的画面和谈话,都实时让他们尽收眼底。

  现在看来,顾抒用宋希君还活着作饵,赫连莫拿视频威胁了顾抒,而顾抒当时也答应要帮赫连莫逃跑。

  以顾抒刚才的话来说,当时情况紧急,她说什么都是为了保命,事后也不好追究了。

  但顾抒来看赫连莫,为什么要带隐藏摄像头进来?

  这可不像是单纯的看望。

  顾叙煽颤了眼眸,“大概是想掌握你囚禁他人,用私刑的证据吧?”

  “你早就知道了?”陆焉臣问。

  不然为什么会让他提早准备一个替身。

  顾叙没有说话。

  她胸口一起一伏,似有些难以喘息。

  陆焉臣眼里划过一丝疼惜,“先上去吧!”

  顾叙深深几口呼吸,“我想进去看一下赫连莫。”

  陆焉臣:“......”

  刚才看监控,赫连莫以出逃的机会,来换见宋希君一面,他就已经很窝火了!

  顾叙知道陆焉臣不愿意,她只是看着他,没有再过多请求。

  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陆焉臣沉息,偏头看向一旁的保镖:“把那个房间的监控拆了。”

  田勇说:“村子建设是大事,我们这地儿穷乡僻壤的,全得靠领导记得你,你看你巴起个脸,几个领导嘴儿都说干了,莫讨到你一杯茶喝,这都要走了,你再不意思哈?”

  老长眨了两下眼皮,楞了楞,转而让杵边上的两个村民,把后院圈里的羊崽子牵出来——

  田勇就跟几个领导陪着笑,说老长热情好客,没什么好招待的,让人牵羊去了......

  领导连忙摆手做拒绝推托意思,老长板着脸在旁边看着,也听不太懂他们在说什么。

  两个来回下,领导盛情难却,转了话锋:“外面世道乱成那个样子,不是打死人就是饿死人,这窝窝村偏僻,倒成了避战的小桃源了!”

  有良田可耕,有家畜圈养,日子可比外面好上太多了。

  窝窝村三面环山,一面江,山险水又急的,想要进到窝窝村,得等水流平缓时坐船——

  这些天正值雨季,江面水正是混时,他们被派下乡,本来都不知道还有窝窝这个村,是田勇好心告知,又费了好大的劲才带着几个领导过来......

  “欸?他们村子没被摸过?”领导问起。

  他们甸宁挨着边境,是最早被战火波及的地界。

  就江对面田勇所在的村子,也是疮痍破败,前段时间还遭过山里的野匪抢劫......

  这一问,倒是把田勇给问着了。

  他打小记事起就知道窝窝村了,两个村子的联系来往,最少得往他爷爷之前推。

  最早,两个村子好几年才会联系一次,多是交换一些物质。

  也就是这几年,世道乱得要把人往死里整,他没办法,才厚着脸皮,多次上门借粮食......

  田勇扭头问老长。

  老长眼皮子下的黑珠子一动,看田勇和几个外人的眼神更是不善了。

  田勇知道老长面相凶,但怎么还给问生气了呢?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女娃娃的哼唧声。

  几人顺着声音往外看,这一眼,把几个外来的领导,包括田勇都给看傻住了。

  只见一个女娃娃正抱着小羊崽,凶唧唧的不让两个村民牵走。

  关键是那女娃娃长着一头白色的长发,肤色比羊毛还要白,连带着那双眼珠子都是银灰色的。

  怪物!

  很快,一个带着头巾,脸色蜡黄的女人强行那孩子给抱进了房间——

  村民把羊牵到领导面前,领导却扭头问起旁边的田勇:

  “那孩子怎么会长那样?”

  田勇:“我也不太清楚啊!可能是有什么病吧??”

  不然那么小的年纪怎么就满头白发了。

  田勇刚想问老长,还没来得及张嘴,老长已经冷着脸说话赶人了!

  田勇只能带领导先走——

  老长站在台阶上,目送着几人远去之后,才转身,去推旁边的房门。

  屋里上了锁,可能是怕孩子再跑出去。

  “开开!”老长怒声。

  门开后,老长抬手就给了那女人一下。

  女人低着头不作声。

  女娃娃跑了过来:“阿公你别打阿嬢......”

  小木屋隔音不好,她们知道家里来人了,阿嬢也说不让她出去,但她听到咩咩的叫声了,她不想让咩咩被牵走。

  老长看着到自己腰高的小孙女,耷拉的眼里有好多烦愁。

  吃过晚饭后。

  村里几个年轻点的一块上门来找老长。

  女娃娃跟阿嬢躺在床上,她看着黑咕隆咚的房间,听着隔壁大人们的说话,有点懵,就问:

  “阿嬢,他们为什么要加入功长堂啊?”

  什么是新东国啊?

  阿嬢细了声:“大人的事,你少打听。”

  女娃娃没吱声了。

  大人们说了好多好多,倒没怎么听见阿公的声音。

  后来,他们都走了。

  没一会,煤油的暖光透过木板的缝缓缓走过。

  阿嬢突然小心地掀开被子起身,去到窗户边,撩开布帘往外看——

  等她转身回来时,床上的小人正坐着。

  阿嬢被吓了一跳。

  “大半夜的,你怎么还不睡?”

  女娃娃强撑着困意,“阿嬢还没有唱歌......”

  阿嬢有点无语。

  她回到床上,把软软的小人儿揽进怀里,不唱歌了。

  她问:“秀秀想不想上学啊?”

  村里那些人来,就是劝说老长,要听新主人的话,跟着上面的政策走。

  还说到时候还会建学堂,政府请老师,交孩子们知识本事......

  她是个女人家,想不了多远。

  但如果能让她的秀秀走出窝窝村......

  秀秀迷糊着:“什么是上学啊?”

  阿嬢:“上学就是有老师教你读书认字,会教你很多你不知道的东西......”

  秀秀嘟囔:“那我要上学。”

  “阿嬢也要上学吗?”

  阿嬢笑了笑:“小孩子才可以上学,阿嬢可上不了。”

  “唔......那老师是谁啊?我会不会吓到别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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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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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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