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左良玉,尤世威气的拍桌子,说当年瞎了眼,不该提拔此人!
原来,崇祯四年,尤世威为昌平总兵时,建虏侵扰大凌河,朝廷征调各地援兵,尤世威因护守皇陵不能去,就推荐左良玉代他率兵前往。过后,侯恂又推举左良玉做了副将,带队在松山、杏山下与建虏作战,从此闯出名头,后又调回关内剿匪,渐渐成为一方总兵,直至成为了左大帅。
原本,尤世威对左良玉的能力是相当看好的,但开封之战却让他对左良玉大为失望,认为左良玉不负责任,辜负朝廷的重托,害了两个督师,应该下狱论罪。
侯世禄却道,也不能全怪左良玉,局势不利战,丁启睿和杨文岳却非逼着左良玉战,左良玉撤退也并非不可理解,只是事前不通知两个督师,直到大军拔营,两个督师方才得到消息,想跑也跑不了,被闯贼击溃,这就太不地道了,而左良玉偷鸡不成蚀把米,他的撤退早在闯贼的预料之中,提前在他撤退的必经之路上挖掘壕沟,设下埋伏,一场前后堵截的大战,左良玉精兵尽失,中原危急,这才逼着咱秦兵不得不再次出潼关。
尤定宇一直骂,左良玉,该死!,
侯世禄又说,打仗表面上打的是兵马,其实打的是粮饷,如果粮饷充足,丁启睿和杨文岳或有更好的选择,不必逼着左良玉尽速决战,如果有粮饷,赈济及时,河南也不会大乱,李自成张献忠说不得早就灭了,甚至恢复辽东也不是不可能,
但坏就坏在,朝廷没有粮饷,每一次都是匮乏,秦督孙传庭在陕西练兵一年多,除了最开始的六万两银子,后续朝廷几乎没有拨付,全靠秦督在本地筹集,也就是秦督严厉,有一些手腕,不然不要说出征剿贼,就是日常的操练维持也是困难。
说到最后,侯世禄微微叹。
都是武人,又为尊者讳,因此三个老头都没有深谈朝廷为什么没有粮饷?秦督又为什么这么艰难?只以一句天灾频繁而带过。
倒是尤见田感叹的念了一句诗:“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咱边军苦啊,苦啊!”
最后。
尤世威和侯世禄都叮嘱尤见龙带兵要谨慎,一定要改了猛冲猛打的毛病,不然以他不足千人的兵马,怕是一战就会打残。
尤定宇则说,猛冲猛打也没有什么,关键是要打准了再说,时机不对,一兵一卒都不能浪费。
尤见龙听了默默点头。
---但尤振武却知道,父亲未必听进去了,或者说,军令在身,父亲身不由己,别人可以偷奸耍滑,阳奉阴违,但他却不是那个脾气,也做不出那种事情来。
……
月上树梢,花厅灯光明亮。
尤世威、尤定宇和侯世禄都喝了不少,回忆一生戎马,回忆过往的辉煌胜利和那些功败垂成的战事,三个老头都是嗟叹。
二叔尤见田更是已经醉了,趴在桌上站不起来,家人将他扶了下去。
尤见龙原本并不喝酒,但今晚也喝了三杯,直喝的脸色发红,眼神踌躇满志,意欲杀敌建功,报效朝廷之心,清楚显现。
时间不早了,家宴就要结束,
这时,顶着头上的纱布伤口,面对诸位长辈,一直默默静听的尤振武忽然起身,对着尤世威、侯世禄、尤定宇行礼:“爷,外爷,三爷,我有话想说。”
“有话就说!”尤世威放下酒杯,目光看向孙儿,鼓励微笑。
---虽然今年年初,尤世威和弟弟尤定宇在京师中左门见圣,没有被重新启用,心中落寞,但他们兄弟两毕竟已经老了,即便启用,怕也做不出多大成就了,尤家的希望,还是在下一代。
现在长子尤见龙被秦督征召,即将出征,尤世威心中有欣慰,但却不敢有太多的期望,因为他对儿子的脾性,太了解了,他知道,儿子虽然有武力,能带兵,但天性老实,不善争功,不谙官场的尔虞我诈,比老三还不如,他虽然经常耳提面命,但儿子始终学不会,这样长久下去,怕是很难有大功。
因此,儿子出征,他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能维持他尤家的将门就可以。
次子尤见田,身体孱弱,喜文不喜武,虽然也挂了一个候补守备的官职,但尤世威不敢对他有期望。
因此,未来真正能为国立功,腰上别将军印,光大尤家门楣的,怕只有孙子尤振武了。
那日,听闻孙子意外落马,昏迷不醒之时,尤世威脊背发凉,眼前发黑,几乎要晕过去,心说如果武儿有什么意外,我尤家岂不是要绝后?
所幸,孙子最后有惊无险的醒过来了。。
对尤世威来说,今晚的痛饮不止是为出征的儿子践行,也是为虚惊一场的孙子庆祝。
现在,孙子主动站起,要求说话,且态度从容,眼神坚定,让他欣慰又欢喜---一场落马的大虚惊,不但没有留下后遗症,反而感觉孙子在一夕之间,好像成熟稳重了不少,连日钻研兵书,即便脸色还苍白,气力还很弱,但眼神气宇显出的从容和自信,却是令他这个爷爷欣慰不已。hτTΡδ://WωW.sndswx.com/
……
侯世禄微笑点头。
尤定宇也笑:“说,说,快说,三爷爷最喜欢听你说话了,就是不要随便乱出问题,三爷爷可答不上来。”
完后,尤振武又向父亲尤见龙、舅舅侯拱极行礼。
这中间,尤见龙微微皱眉,他似乎猜到儿子要说什么了。
尤振武最后把目光看向爷爷尤世威,说道:“爷,虽然我爹带兵出征,我不宜说丧气话,但我总觉得,此战怕是不妙!”
此言一出,厅中立刻就静寂了,尤世威、尤定宇和侯世禄都皱起了眉头。尤见龙不意外,脸色发沉。
……
古人都迷信,尤其是大军出征之前,都图一个喜气,最听不得丧气话。君不见三国之时,谋士田丰只因为拦阻袁绍出兵,说此战没有胜机,结果触了袁绍的霉头,袁绍一怒之下,将其投入了监牢,最后死在了牢中。
明代也一样。
也就是说话的是尤振武,是尤家的独苗,如果是换了别人,从尤世威尤定宇侯世禄到尤见龙,都要发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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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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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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