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署长满脸震惊,目光在地上的尸体和许敬贤之间来回不断的转换。
“装你妈呢。”
许敬贤语气亲切的问候他母亲。
“本来想体面点,但既然许部长不要体面,就别怪我冒犯了。”李副署长收敛起震惊的表情,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知道,许部长位高权重堪比猛虎,自然看不起我们这些当狗的小人物,但须知虎落平阳被犬欺。”
话音落下挥了挥手:“控制现场。”
“是!”两名警察走向许敬贤,另外一人则一边戴手套一边向尸体走去。
警署被钟成学牢牢掌控,而干这种事冒的风险太大,事不密,则不成。
如果传出去可能不仅拉不到人手。
反而会被属下出卖。
所以李副署长今晚只带了自己三个能绝对信得过的心腹,他们四个人四把枪,已经足以控制现场完成抓捕。
毕竟许敬贤再厉害那也是身份地位带来的权势,但又不是超人,失去了官位光环,肉搏的话他那副纵欲过度的身体恐怕是连个普通人都打不过。
“放肆!”看着迎面而来的两個警察许敬贤呵斥一声,寒声质问:“无凭无据的,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抓我!”
两个今晚本就心慌意乱的警察身体僵在了原地,下意识回头看向上司。
虽然李副署长画的饼很大,搬出的背景也很足,但对他们这种小角色来说许敬贤的身份和名声还是太吓人。
虎死余威在,更何况虎还没死呢。
事到临头,许敬贤一声怒喝直接把他们好不容易鼓起的恶胆给震破了。
“两个废物!”李副署长没好气的骂了句,但做大事讲究迟则生变,必须当断则断,不敢过多耽误时间,厉声催促道:“快点动手!事已至此,要是失败了,你们以为还有活路吗?”
他之所以很急但又不敢亲自去抓许敬贤是为了万无一失,担心靠近后对方临死反扑突然暴起将自己控制住。
因为一旦他被控制住,那本来就害怕的另外三人在失去主心骨后肯定是望风而逃,根本不敢和许敬贤对峙。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强行镇定下来,再次向许敬贤走去,才短短几米路,仿佛脚有千斤重一般。
可就在此时,许敬贤动了。
他一把将未挂断的手机砸了出去。
同时仗着穿越后被强化的身体素质整个人如离弦之箭激射而出,在两名警察下意识躲手机时一个鞭腿横扫。
“啊!”
鞭腿抽中一名警员,面部瞬间小范围塌陷,惨叫一声向旁边飞去,直接连带着将身旁的那个警员撞倒在地。
李副署长反应很快,在许敬贤踢人那一刻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去拔枪。
但几人都在客厅里,也就短短三四米的距离,加上许敬贤速度惊人,当其举起枪时就已经出现在他眼前了。
许敬贤握住他的手腕往上一抬。
“砰!”
李副署长下意识扣动扳机。
这一枪打在了天花板上。
“啊啊啊啊!”
同时他腕骨被许敬贤拧断,在惨叫的同时枪脱手掉在了地上,而人则是被许敬贤勒住脖子反手挡在了身前。
整个过程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放开李署长!”
仅剩的一名警察握着枪情绪激动而紧张的冲着许敬贤大吼,汗如雨下。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才刚蹲下去准备提取指纹,再一拔枪起身的功夫两名同事和上司就全被许敬贤给搞定了。
这他妈是人吗?
正常人的速度和反应力有那么快?
被许敬贤勒住脖子的李副署长在疼痛难忍之余也是惊懵交加,脑瓜子都嗡嗡的,为什么没人说过许敬贤的身手这么好?那他就绝不会站那么近!
而且这已经超乎常理了!一个看着身材匀称,整天坐办公室,被酒色摧残的家伙怎么可能有这种身体素质?
难道他看似在纵欲,实则是在趁做打桩运动时锻炼身体……去他妈的,完全说服不了自己,这根本就不科学!
李副署长懵逼得怀疑人生。
“你不知道很正常,没几个人知道我很能打。”许敬贤看出他的想法。
穿越过后,他身体素质明明远超普通人,但迄今为止却还没亲自动过几次手,就是因为不想让人知道这点。
藏一手,在关键时候能保命。
李副署长咬牙说道:“我们还有一把枪,你身手再好也挡不住子弹!”
不合常理,但总不能不合物理吧?
“但伱挡得住。”许敬贤看着他肥胖的身体说道,随即又看向那个满头大汗的警察:“你开枪他绝对先死,他要是死了谁来保你个小小的警查?”
说完后也不等对方做出反应,就直接推着李副署长当成肉盾往前走去。
被他最先摆平的那两个警察一个留着鼻血昏死过去,而另一个还在地上抽搐,他抬起一脚也将其跺晕过去。
最后才向剩下那个警查缓缓逼近。
敌方刺客躲在己方坦克身后,又开了队伤,所以射手根本就不敢开枪。
心里压力越来越大。
李副署长同样也是满头大汗,他不想让手下投降,但又害怕手下开枪。
可纵然恐惧他却也依旧没有出声。
“别过来!停!不要再靠近了!”
随着许敬贤推着李副署长不断向前压近,强烈的压迫感使得持枪警查近乎崩溃,握枪的手缓缓颤抖,好几次触碰到扳机又松开,脚不断往后退。
“放下枪你还有活路,开枪的话死路一条,你只是个小角色,我没兴趣针对你,你放下枪,我就放过你。”
许敬贤一边往前走施加压力,一边通过语言给他制造幻想,步步紧逼。
“哐!”
不断后退的警查撞在了茶几上。
但他又不敢往后看。
已经退无可退,眼看视线中许敬贤躲在李副署长身后推着他越来越近。
他不敢开枪,真的不敢。
枪响人死,他就彻底完了!
“啊!”警查实在承受不住层层叠加的心理压力了,崩溃的咆哮一声把枪丢了出去,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我错了!我后悔了!我不该答应李署长,我不该啊!呜呜……”
许敬贤松了口气,而于此同时他也还听见了李副署长松口气的呼吸声。
刚刚还说着要放了对方的许敬贤趁其情绪失控一脚踢在他头上,警查瞬间昏倒在地,呈现出婴儿般的睡眠。
许敬贤这才勒着李副署长蹲下,从警查身上拿出手铐锁住了他的双手。
然后一脚将其踹倒,又抽出警查的皮带捆住他双脚令之完全动弹不得。
整个过程李副署长都没反抗,因为他知道反抗也只会让自己吃更多苦。
做完这一切后许敬贤并没有停下。
而是直接将死者脖子上的西餐刀拔了出来,噗,鲜血飙出,擦掉指纹后用纸裹着刀柄尾部向李副署长走去。
李副署长猜到了他要做什么,没有质问也没有叫骂,只是冷眼看着他。
“倒是有几分骨气。”许敬贤评价了一句,随即蹲下去抓起李副署长腕骨断掉的右手摊平,将餐刀放上去握住他的五指一捏在刀柄上留下了指纹。
今晚终究死了人,总要有个凶手。
李副署长甩掉西餐刀,语气冷冽的说道:“冒大风险博大富贵,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要杀要剐随便你。”
他的确是有几分胆色,否则今晚也不敢铤而走险,更不敢在刚刚被枪指着随时可能毙命的情况下一声不吭。
“姓姜的给你画了什么饼,居然让你甘冒这种风险?”等钟成学的过程中闲着也是闲着,许敬贤现场审问。
“仁川警署署长。”事到如今李副署长也很坦然,说完后又阴郁的盯着许敬贤补充了一句:“另外,我对你也很不爽,所以在姜会长找到我并许以重利时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在此时还特意强调这一点。
显然是真的很不爽。
“哦?”许敬贤挑眉,语气有些意外的说道:“我们好像只见过两次吧。”
他那两次并没有将对方当回事,甚至没有搭话,只拿他当做背景板看。
“两次你都没正眼看过我,甚至我连你电话都没有。”许敬贤不当回事但李副署长却对此怨念极深,他想巴结对方,对方都不给他机会:“你太狂了,也太傲了,更太目中无人!”
“自以为掌控黑白两道就真能一手遮天?为所欲为?呸!去你妈的!在仁川像我这样的绝不止一个,想你死的人很多,我且看你猖狂到几时!”
许敬贤这次没有反过来嘲讽对方。
而是直接怔在了原地
李副署长发泄内心情绪的的话落在他耳边却宛如惊雷炸响,振耳发聩。
来仁川后一直有人说他狂妄。
但他都不以为意。
甚至享受这种肆无忌惮的畅快。
可如今连李副署长这种没见过两次的小角色都这么说他,并且对他无意中的忽视耿耿于怀,那纵观整个仁川又到底还有多少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一些大人物这么认为不可怕。
可怕的是连小人物也这么认为。
那说明事情就到了很严重的地步。
在首尔时群狼环伺,随便谁都能对许敬贤呼来喝去,骑在他头上撒野。
所以他谦虚,沉稳,谨慎,对外小心翼翼,不到最后就绝不露出獠牙。
而从来仁川第一天掌掴郑检察长对方却拿自己无可奈何时起他的心态就变了,发展到后面甚至更胆大包天干出架空郑检察长,鸠占鹊巢的事情。
那颗在首尔处处谨慎的心,来仁川第一天起就尝到了放飞自我的甜头。
因为他发现自己不用看人脸色了。
相反,很多人得看他的脸色!
小人得志,穷人乍富。
一个抽在检察长脸上的耳光,将他在首尔时的压抑全部都释放了出来。
接下来便宛如对在首尔时处处唯唯诺诺的报复性消费,逐渐无法无天。
他眼里仁川只有一个天。
就是郑永繁。
除了在面对郑永繁时还依旧毕恭毕敬小心翼翼外,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他都不放在眼里,拿自己当天下第一。
失去了往日的谨慎,谦逊,沉稳。
在首尔时,他抬头看见的是一位位部长,科长,次长,检察长这些上级官员以及林海成这种顶级财阀二代。
在仁川,他抬头时眼中能看见的只有郑永繁,他在哪都被人供着,周围簇拥的全是鲜花与掌声和各种吹捧。
他沉浸在这种权力肆无忌惮任性的快感中,几乎都快要以为自己真的是检察长,不再脚踏实地,越来越飘。
被不受限制的权力冲昏了头脑。
在心里一直下意识认为只要自己不得罪郑永繁,那在仁川就没有人能拿他怎么样,从权势上他不惧任何人。
直到今天被姜父上了一课。
如果是以前,今晚他会中计吗?
或许会,但绝不是一个人来,毕竟他那时候出去喝酒都要带着赵大海。
来仁川后又何曾再如此谨慎过?
他最开始来仁川前的想法是融入当地本土势力,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现在敌人却越来越多。
问题是在敌人变多的同时,而真正新交的朋友则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地检的人都对自己毕恭毕敬,是真的心服口服吗?如果不是的话还好。
如果是,那就更危险了。
再想想徐浩宇今天那句“现在其他人私下都叫你许检察长”,他初听时没当回事,可现在却冷汗浸透衣衫。
这肯定是有人故意在暗中推波助澜想要捧杀他,但是他自己也要占很大的因素,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
他失了分寸,这么下去能走多远?
“呼——”
良久,许敬贤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此时整个人身上完全被汗水打湿。
“我要谢谢姜会长,谢谢你。”许敬贤盯着李副署长,声音干涩的说道。
否则靠自己醒悟过来时,那可能就是当刀砍到头上那一刻,为时已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如果不切身感受,永远无法了解其真意。
李副署长惊疑不定的望着他,冷哼一声:“哼,故弄玄虚,装腔作势。”
“还有四天我就要过生日了,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许敬贤自顾自的呢喃说道,接着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起来:“作为答谢,我会全力反击。”んτΤΡS://Www.sndswx.com/
他实际上早就已经在布置针对姜家的暴击了,只是没想到姜父先出手。
“哇呜~哇呜~哇呜~”
警笛声越来越近,随即响起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冲了进来,而钟成学最后才进入。
“砰!”走进客厅,钟成学二话不说就是一脚踹在李副署长身上,厉声怒骂道:“王八蛋,你他妈是在找死!”
刚刚许敬贤的手机在扔出去前一直没挂断,他大概听明白了怎么回事。
无论如何李副署长是警署的人。
那就是他的人。
所以他又惊又怒,生怕被其牵连。
“对,我就是找死。”李副署长吐出一口血沫,面目扭曲的吼道:“你抓权抓得比抓你老婆的乃都紧,我堂堂副署长在警署说话却没人听,我他妈还不如你手下一个小课长!我只恨苍天无眼,否则现在躺下的该是你!”
对于掌权者来说,空有其名而无其实那不亚于是活死人,就像是郑检察长也一直在谋划着夺回自己的权力。
“去你妈的竟还敢嘴硬!”钟成学顿时是脸色青白交加,被拆穿恋权的他恼羞成怒,对着李副署长一顿爆踢。
“哈哈哈哈,打!打死我!”李副署长癫狂似的大笑,一边嘲讽:“你和许敬贤一个在地检无法无天,一个在警署疯狂抓权说一不二,还真他妈不愧是一对狼狈为奸的天作之合啊。”
钟成学越发恼怒,踢脚越来越重。
“够了。”许敬贤阻止了钟成学。
钟成学这才停下,转身毕恭毕敬的向许敬贤鞠躬:“部长,您没事吧?”
“没事。”许敬贤摇了摇头,起身将他扶起来,亲手给他整理因为来得急没穿整齐的衣领,语气温和透露着浓浓的感激之情说道:“麻烦钟署长这么晚还要带人来跑一趟,辛苦了。”
钟成学感觉许敬贤好像不太一样。
不过对方的语气,和帮他整理衣领的动作确实让他有些感动,被打断床上运动后本来还有怨气也消散一空。
“是我应该做的,姓李的是我们警署的人,都是我管教不力,请许部长责罚!”钟成学再次深深鞠躬说道。
许敬贤再度将其扶起来:“李副署长是李副署长,仁川署是仁川署。”
他环视一周看向其他警察:“和今晚来的这些兄弟相比,李副署长这种老鼠屎只是九牛一毛,大部分警署的兄弟还是尽忠职守,维护正义的。”
听见许敬贤这话,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抬头挺胸,仿佛感觉脸上有光。
毕竟这可是来自许检察官的认可。
上位者施恩,其实哪怕是一句话也会让下面的人心情激荡,热血沸腾。
但很多人连这么一句话都懒得说。
之前的许敬贤就是如此,他习惯把支使钟成学他们当理所应该的事情。
但现在他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了。
他就只是个副部长!只是机缘巧合吃成了胖子,随时都可能变回原形。
“署长,那些记者越来越激动,再不放人估计就要起冲突了!”就在此时一个警员跑进来,焦急的禀报道。
“记者?”许敬贤顿时猜到了缘由。
钟成学连忙解释道:“对,在手机里听见您和李副署长的对话我就猜到可能会有记者,紧急调了附近巡逻的伙计在周围拦截,没想到还真有。”
他也是见过风浪的人,自然知道李副署长在取完证固定现场后肯定会有记者来拍摄画面,让此事形成舆论。
“干得不错。”许敬贤给予肯定。
钟成学和刘胖子真的是很好用。
两人够果断,脑子也转得很快。
许敬贤又扭头看向李副署长。
“我不会出卖姜会长,何况我出卖他也没证据,别想对我用刑,姜会长会给我请律师。”李副署长猜到了许敬贤想说什么,直接将他的话堵死。
钟成学顿时又怒了:“阿西吧……”
“算了。”许敬贤摆了摆手道,不能从这件事上攀咬姜父也无所谓,反正他还能从另一个准备好的缺口下手。
而且李副署长不配合他攀咬姜父。
但是另外三人醒来后肯定会配合。
堂堂大企业会长,买警杀人,具体动机未知,但已足以引起一番舆论。
现在先把眼前的风波解决了再说。
许敬贤命令道:“放记者进来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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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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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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