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的,旁边冒出来一个人。
但这是废话,没有罪的人谁上东五山呢。
几人看过去,赫然发现这话来自角落里的埃里。
埃里特别沉默,干活格外卖力,矫情起来也是十分低落。幽然哀怨的调子将空气降了几度。
陈展星抽了口烟,问:“什么罪?”
埃里停下劳作,整个人的重心靠在手里的铲子上,他认真地回答:“我变心了。”
四周静默数秒,之后爆出哄堂大笑。
“是吗?芳心纵火犯?”一人抹抹笑出的眼泪,用力拍了拍埃里的肩。
埃里差点因为拍击而滑下去,他挣了挣,辩解说:“你们不懂。”
“我们当然不懂。”那人继续笑,“我们没听过谁变了心,要来禁闭区赎罪的。”
因为众人的讥讽,埃里不作声了。他到陈展星的面前继续当狗腿子:“陈哥,我的活干完了,我来帮你。”
陈展星乐得清闲,他抖落了烟灰:“警察找你是为了这事?”
“哎?”埃里以为陈展星不会关心他的一切,
陈展星确实不是关心,就是聊点有的没的,降降心火。
陆姩今天在铁网另一边。见着她的人,他躁郁爆发。见不着人了,他也被撩着走,去哪个方向都跟无头苍蝇似的。他索性待在墙角,找个男人聊点男人的话题。
“我的前任前任失踪了,失踪一年多了。”埃里陷入了回忆,“我的整个学生时代读的不是书,而是她这个人。她是一本浪漫的哲学书。”
“哦。”这似乎不属于男人的话题。而且说起了女人,陈展星的眼睛又瞟向了铁网。
“陈哥,你的学生时代呢?”埃里问。
“嗯,有读过一个人。”陈展星很敷衍。
埃里拍马屁这么久,可算等到一个陈展星袒露心扉的机会,当然要恭维几句:“能让陈哥上心的,对方肯定是倾国倾城、品学兼优的大美人。”
陈展星收回投往女子区的目光:“他是男的。”
他见彭安的第一眼就知道,彭安美人的外皮下藏的是冷血祸心。他想拆下彭安乖学生的假面具,于是才接近彭安。
果然,彭安和他是同类。
*
少了陈展星,彭安没有消遣,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这天加完班,他接到了朋友的电话。
朋友甲苦口婆心地劝说:“我知道陈展星进去了,你情绪低落,可也要出来散散心啊。别一个人闷在心里。”
彭安和陈展星在大学时代可以说是形影不离,陈展星进禁闭区的这段日子是两人分别最长的时间。两人的关系成了朋友间打趣的梗,他们总有彭安会因为陈展星而悲伤的错觉。
陈展星浑身上下都沾着女人香,把他和男人捆绑一起就离谱。但彭安不去纠正,问:“哪儿?”
朋友立刻报上了地址。
彭安去到时,酒水已经备好了。
“好久不见。”朋友甲端起了酒杯,“陈展星快要出来了,你该高兴高兴。”
禁闭期是陈展星该受的,彭安毫无同情心。他在沙发一角坐下。
朋友甲一屁股挪了过来:“没想到,陈展星被一个女的坑进去了。我替他悲哀……悲哀!”
“女人?”对面的朋友乙弯腰凑过来,“陈展星不会是跑禁闭区泡妞去了吧?”
朋友甲:“他要什么女人没有,至于追到那里去?”
“太诡异了,陈家没把他给捞回来,就更诡异了。”朋友乙神秘兮兮地说,“听说他是心甘情愿的。”
“真的假的?不会是动了凡心吧。”朋友甲转向彭安,“你知不知道其中原因?”
“不知道。”彭安晃了晃酒杯,抿一小口。自从被那女人刺了一刀,他对酒的兴趣大不如前了。
“哦,忘了你不喜欢女人。我刚才全是胡说,陈展星无论相中什么女人,都是一时鬼迷心窍,清醒了他还是回到你身边的。”朋友甲酒意上头,说话口无遮拦。平时不敢直白讲的,今天陈展星不在,又顺势说起他和女人的事,朋友甲借酒壮胆了。
朋友乙“噗”地喷出了一口酒。
“我不喜欢男人。”彭安抿了一口酒,镜片下的眸子黑漆漆的。
朋友甲看不清彭安的眼睛,他讪笑:“不喜欢男人才对。”
朋友乙抹了抹嘴上的酒,拉过一个红裙女人:“来来来,小美女,到对面帅哥的身边去。”
彭安瞥过来。
红裙女人善于察言观色,立即缩起了肩。
“彭安,你给自己套的枷锁太重了。”朋友乙开玩笑地说,“几岁了啊?初吻还没送出去。其实啊,犯不着排斥未知事物,等尝过就知道个中美妙了。”
彭安仰头饮尽杯中酒,再倒了一杯满满的,他忽然说:“尝过了。”
几个朋友听不清。
彭安没再说。
喧闹中,朋友乙又推了红裙女人过来。
彭安侧身避开了。
朋友乙怪叫一声:“你的厌女症更严重了啊。”他记得从前,彭安在酒后对女人还是比较亲和的。
朋友甲喝高了,胆子越来越大:“彭安,说实话,你是不是对陈展星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东西?大家是朋友,不会歧视你的,说不定还能帮你。”
包厢泛着幽蓝淡光,映得彭安的白衣像是埋在雪地的金属利器。他的声调和背景一样冷:“我不喜欢男人,另外,初吻给了女人。”
几个朋友僵在了当场。
朋友甲手中的酒“哗”撒在了裤子上,他没顾得上擦,嘴上快速地说:“我可能喝多了,听错了什么话。”
朋友乙反应得快,他猛一拍掌,窜过来问:“尝过了?美妙吗?”
彭安勾起讽刺的嘴角:“恶心。”要不是陈展星出现,他就不客气了。
“看来是被强吻了。”朋友乙拍拍额头,“我记得陈展星有办过一场强吻彭安的大赌局?”
彭安横了一个眼神,他看人的时候不凶也不恶,但失去了人情的温度。
朋友乙立即捂住了嘴巴。
朋友甲好不容易回过了神,问出了关键问题:“是谁?什么女人?”
“一只毒蝎子。”彭安说。
“把你狠狠地扎了?”朋友甲八卦的劲比醉酒还上头,“扎了以后呢?她还活着吗?你和陈展星各自开桃花了?”
这几个问题,彭安一个都没回答。他想来想去,毒蝎子还是跟玉面警察更般配。
*
彭安的日常不是上班,就是加班。金律师何时何地来找人,都是直接上办公室。
“彭先生。”金律师敲了敲门。
无人回应。
不远处的男秘书向金律师点了点头,示意人在。
金律师再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冷风一样的嗓音:“请进。”
一个人怎能把低温贯彻得这般彻底。金律师进去了。
彭安盯着股票行情,恐怕连进来的是谁都没注意到。
金律师已经和陈展星通话完毕,他这次过来给彭安传几句话:“彭先生。”
彭安支额,眼睛没有离开过浮动的股价:“嗯。”
“陈先生说要在禁闭区住久些。”
“嘘。”彭安一指抵住嘴唇,“安静。”
金律师不说话了,看着三面简单的黑白灰墙。他本以为,彭安这样金钱至上的人崇尚土豪金的气势,但这里除了高,其他的褪尽了一切繁华。
过了大约十五分钟,彭安回了头:“金律师,你刚才说什么?”
金律师重复了一遍陈展星的话。
彭安问:“他想留在那里上演《禁闭风云》?”
“陈先生说他要赎罪。”金律师觉得陈展星说这话的口气更像是要犯罪。
彭安用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他不会想在那女人面前上演苦肉计,博取同情吧?”
“其他的我不清楚。”金律师眼观鼻,鼻观心。他只是一个听令者。
彭安说:“那女人的心肝是黑獠牙,想讨她的原谅简直自讨苦吃。”
“一切未知。”跟在陈展星身边多年,金律师没见过有他搞不定的女人。
彭安仰靠在椅背上:“陈展星在禁闭区寂寞难耐,逮着一个女的就浮想联翩也是正常现象。说不定晚上春/梦连连,醒来头脑发热,觉得世上那一个女人最美丽。等他出来见到其他的万千美女,就知道自己的决定有多愚蠢。”
金律师沉默。他赞同,但他不能赞同。
彭安问:“陈展星又犯事了?”
“如无意外,禁闭区会起诉延期。”当然希望有意外发生。自己的雇主不仅禁闭,而且延期,金律师预感自己的律师生涯即将完结了。
“随他去了。正好,陈展星的黑卡在我这里,他赎他的罪,我花他的钱。他可以在里面待个十年八年的,别出来祸害人了。”下一秒,彭安嘀咕着,“感觉我被陈展星包养了一样。”
金律师没有听见。
彭安转了转椅子:“金律师,你说,我除了赚这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还能不能干点什么?”
“……”金律师也想赚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落地窗外,远处的东五山薄雾弥漫,宛若仙境。彭安说:这个月你别去探视了。我闲着也闲着,去东五山走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Warrior·Shine更新,第 7 章 第七章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