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面的铁网里有女人正在练操。
张均能在那一瞬间也是莫名,突然看向那个方向。
除了胖瘦,女人们发型相似,衣服一样,这些背影分不清谁是谁。但他认出了第二排最靠边上的那一个。
她伸手的时候,宽松袖子往下滑,露出一段细瘦的手腕。
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把发丝别到耳后。转头时,她看到了外面的警察。
从拘禁房出来,这是陆姩第一次见张均能。她趁着做操的动作低了低腰,向他表示谢意。如果不是隔了道铁网,两人和以前没有区别,他在调查她的同时也为她解忧。他是警察,也是绅士,从来不会轻视过她。哪怕查清了她的真面目,他待她一如既往。
张均能点点头。他没有在她脸上见过任何血腥,她总是笑容浅浅的。
“C3079!”警卫发现了陆姩的分心。
“到!”她站前一步。
“下次再偷懒,当月扣分。”
“是,谢谢警官!”陆姩专心致志地做操了。
张均能庆幸,她过得不是太凄惨。
*
埃里今天见到两个警察,心里嘀咕一下,来的警察越多是不是嫌疑越大?
乔丽这人,连失踪都不让人省心。
埃里还没坐下,先开口求饶了:“警官,关于乔丽,我知道的都告诉您了啊。”
“不是乔丽。”张均能指指前面的凳子,“坐。”
“不是乔丽?”埃里如坐针毡,不敢整个人往椅子上坐,好像屁股窝进去就会影响逃跑速度。
田仲直接说:“关于樊秋灵。”
听到“樊秋琳”的名字,埃里的表情多了专注,他到这时候才真正关心这个案件,问:“樊秋灵……怎么了?”
“她死了。”田仲不留余地。
顿时,埃里浑身的力气被抽干,悬着一半的屁股落座了:“不可能……怎么会?”
张均能和田仲交换了一个眼色。
埃里的声音颤抖起来:“怎么会死了呢?”
田仲问:“你不了解樊秋灵的情况?”
埃里很焦灼,听不见别人的话,执拗地想要知道自己问题的答案:“她怎么死的?”
“警方仍在调查。”张均能说,“今天来是想听听你和樊秋林的关系。”
警察说这样的话,那她是真的死了……眼前的一切空茫起来。埃里呆呆的,没了反应。
张均能喊:“埃里。”
埃里这才抹了一把脸,说:“她是我的女朋友。哦,应该是前女友了。”
田仲:“樊秋灵的父亲知不知道女儿交了男朋友?”
“不知道吧。”埃里低下头去,双手垂在两侧,没了力气似的,“秋灵的工作比我好,收入比我高,她的朋友同事瞧不起我这样的,我们就暂时瞒着。”
田仲:“后来分手了吗?”
“去年……哦,新年过了啊,是前年了。”埃里停顿了很久。
田仲想催。
张均能用眼神示意别急。
埃里的焦距回到了现实,说:“前年夏天她突然和我吵架,我知道我做什么都不行,想上进上进再追回她。后来……我来这里了,更加没脸见她。”他和樊秋灵的回忆,真要说起来三天三夜都不够。一幕幕过去,却再也抓不住了。
埃里猛地甩自己一巴掌,“啪”的一下清脆响亮。“我当时说了重话,我想回去道歉,但我配不上她,想放她去找更好的男人,我以为她会幸福的,我以为……”
田仲也没有安慰人,只是抽了几张纸过去:“乔丽也曾经是你的女朋友,她和樊秋灵见过面吗?”hΤTpS://WWω.sndswx.com/
“乔丽知道我交了新女朋友,说她也要结婚。后来我和秋灵出去,偶遇了乔丽和她丈夫。我和乔丽早断了,没有旧情可以复燃。乔丽和秋灵就见了那一面,我没再让她们见过。”埃里抬起了头,眼里黑得进不去一丝光,竟然嚎啕大哭起来,“警官,你想问什么尽管问,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田仲:“樊秋灵和你说过她的健康状况吗?”
埃里哭着问:“什么状况?”
田仲:“你先回去休息,有什么我们会再找你。”
警卫拽起埃里往外走。
埃里回头喊:“警官,你一定要破案啊!一定要破案啊!”
张均能点头:“破案是我们的职责。”
田仲转头问:“他前两次也这样失控?”
张均能说:“没有,他不关心乔丽。”
“我去查查樊秋灵其他的关系网。埃里这表现要么真深爱,要么演技派。”
*
埃里回到禁闭仓,更狼狈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其他人投来了诡异的目光。
陈展星上前,敲了埃里一记:“好了,别哭了。”他不问原因。埃里平时唯唯诺诺的,肯定憋了许多委屈。直到今天才释放,承受能力很可以了。
埃里呜咽说:“我最最深爱的女人死了。”
陈展星拍拍埃里:“节哀。”
“我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忽然对世界没有留恋了,一心想要跟着她去。”埃里捂着心口,“这里呀,穿了一个大洞,全身都没重量了。我要多久才能补上这个洞。”
“或许一天,或许一年、三年、五年。人的感情战胜不了时间,你继续活下去,伤口自然愈合了。”
“陈哥,你没痛过,当然说得轻松。”
“但我见过生离死别的爱情。”陈展星说,“那个男人死了,我以为她会痛苦到崩溃。可是男人死的第一天,她就开始搜集证据,为自己为男人讨公道。可惜,幸运没有站在她这一边,她唯有以恶制恶,一条黑路走到底。凭她的爱情,她穿的洞口不会比你的小,但是她一直坚持下来了。”并且可能在未来的某天,对他痛下杀手。
他?她?埃里以为陈展星是在讲述自己的故事。人不都这样吗?喜欢把自己的过去套用第三者的视角,故作坚强。埃里止住了哭泣:“陈哥,是你自己吧?”
陈展星哂笑:“你觉得呢?”他渴望陆姩,是欲/念,是征服,是着迷。无关爱情,这只是男人对美色的本能。
*
金律师回去事务所,刚上楼就遇到了柳枝。
“金律师。”柳枝问好。
金律师假装记不得她:“嗯。”
“彭总他……”她咬咬唇,欲言又止。
“希望能有奇迹吧。”初见柳枝,金律师以为她是绝美的油画。后来听了彭安的说法,原来是一颗毒苹果。今日再见,这不妥妥的绿茶吗?
彭安和陈展星周围出现的女人没几个是简单的。是气场的原因吗?腹黑吸引蛇蝎?不得而知。
柳枝留在事务所,无非为了打探彭安的消息。另一目标回去了东五山,她无数次后悔,自己应该在那一个晚上咬咬牙,豁出去完成任务。
但她看到陈展星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不是对手。
彭安漠视她。而陈展星是蔑视,蔑视她这个模仿陆姩的赝品。就算她上了陈展星的床,也不一定能拿下这个男人。
她退怯了。
接下来的后果是,她可能无法完成任务。
苦恼之际,柳枝接到了一个电话:“不要去招惹陈展星,他留给我对付就行了。”对方说话不徐不疾。
柳枝安定了下来:“你自己小心。”
*
东五山迎来了暖和的天。
陈展星不喜欢凑热闹,其他人在浴室里或吵闹,或打架,直到平静了,他才进来洗澡。离浴室关门还有半个小时,足够他在这里好好地享受一下。
享受的不止是冲刷,还有憋了几天的火。和陆姩见面是一件愉悦的事,接着是长时间的受刑。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了陈展星的喘气。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疏忽了什么。
灯光忽然熄灭了。
陈展星咬牙切齿,不得不加快速度。终于发出了声音:“呃……”
眼前黑漆漆的,他甩了甩手,然后把手伸到花洒下冲洗。
也许是刚才的畅快麻痹了他的神经,也许是他的眼睛还没适应黑暗,等他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腰椎传来一阵电感。那一刻,心脏跟着电流狠狠地扑通了一下,之后他浑身的力气被卸走了。
一只手臂把他撞向墙壁。
陈展星的眼睛恢复过来了,但刚才的电击令他感到混沌,他狠狠一咬唇,强迫自己撑住不倒。
到了花洒下,对方估计怕水,没有再使用电击,而是用手肘箍住了陈展星的脖子。
黑暗中,这人猛地把陈展星的头撞向墙壁。
陈展星听到了自己脑袋撞击墙壁的声音,疼痛拉回了他的全部意识。他动了动手指,猛地抬起,用手肘顶开了对方,然后抓住对方的一只手臂,用指甲往对方的皮肉刮。
他跳起时,却倒霉地踩到了一块肥皂,身体本来就失去平衡,又脚下一滑,他整个人自己向墙边倒去。
对方十分敏捷,立即转身冲出了淋浴间。
陈展星扶着墙,缓慢地走出来。借着窗户的月光,他走到门边打开灯。
浴室的大门迎风敞开着,本来该在门外的警卫不知去了哪里。
陈展星扯下毛巾,盖住了自己的下身。
上个星期,一个男人在浴室里踩中肥皂,滑了一跤,至今还躺在医务室。
陈展星没有摔,不过磕到墙壁的头又痛又沉。
他的眼里全是狠戾。禁闭仓的其他人知道他不喜欢被打扰,这几天早早洗完就走了。往常这个时候,只有他一人在浴室。
今天发生的不能说是意外,对方摆明是冲着他而来。
他是谁?
脑袋沉坠坠的,陈展星静静等待门外警卫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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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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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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