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掀起一角车帘向外看去,“前面那条路去礼部更近,劳烦陆大人吩咐一声,让马车靠边停。”
陆河本也没打算这一次就将他的话都问出来,于是吩咐一声。
马车停稳后,景岫随手扯了个软垫抱在怀里,“陆大人曾坐过景某的马车,也知景某家贫,没这么厚的垫子,便多谢相赠。”
他抱着软垫拱了拱手,不等陆河说话,便从车中离开。
陆河坐在马车内,倚着身后的软垫,好半天笑骂了一声。
朝中的几位尚书,的确只有礼部尚书景岫的日子过得最是清贫。
所以,他马车里的垫子最薄,并非是他以非常人方式锤炼自己,他就是穷。
相较而言,日子过得最好的,既不是工部尚书也不是户部尚书,而是兵部尚书陆河。
原因无他,全都仰仗年少之时相貌英俊有才华,娶了个有钱的媳妇。
他家那位陆夫人可不仅仅有钱,还非常善于打理。
无论是手头的田庄还是店铺,都被她料理得有声有色。
他们家就算光坐在家里什么都不做,每年收上来的银子,也足够一家子花个三年五载。
这种事,是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与景岫分开后,陆河回了兵部。
然而,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临近傍晚时,一道圣旨从宫中传出,将大殿下周衍封为端王。
如此旨意,让不少人为之震惊,就连刚被封为端王的周衍,都忽然不知所措。
但随即,他狂喜起来。
诸皇子之中,如今只封了两个王,周衍并不将周谨这个宁王放在眼里。
毕竟,他是凭借着被赐婚给翎羽将军谢雁归,才得以封王。
而他,外家都被发落了,母亲也被幽禁在宫中等候发落之际,他却被封了端王。
端者,正也。
周衍觉得,这是他的父皇在告诉众人,他乃大靖的皇长子。
惊喜之余,他在屋中来回踱步。
原本,周衍已有了其他想法,如今被暂且按下。
如此消息,会令人喜,也会令人忧。
三皇子周煜的府上,此刻气氛凝滞。
谋士立在一旁,眉头紧锁,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一直以来,周煜对府上的谋士都十分敬重,从前谋士为他出的主意都很管用,可近来却接连失利,甚至让他落入了不利的境地。
宫中传出旨意,封了周衍为端王,却没有给他的,偏那边府上还有个小皇孙,而他费尽心机,甚至虎毒食子,也没能除掉那个肉中刺。
朝中满是弹劾他外家的奏疏,他的生母又因除夕宫宴上的事被关了起来。
如今的一切,皆能将他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殿下,若不然……赌上一把?”实在受不了屋中的压抑,谋士试探着开口。
周煜看向他,没有说话。
“您……您府上不是有两位已然要足月的妾侍吗?不若让人准备催产药,让她们……尽快将孩子生下来,万一其中有……有皇孙,您跟大殿下之间,就没有差距了。”
谋士认为,封王的旨意乃是安抚,一切全都看在小皇孙的面子上。
他尚且年幼,祖母一家就死得死,流放的流放,等于是没了倚靠。
如此情况下,封王可以安人心。
他所跟随的三殿下与才封王的大殿下相比,就差着这一件事。
既然当下境遇相同,只要府上也能有个皇孙,一切问题必将迎刃而解。
周煜眯着眼,盯着正侃侃而谈的谋士,眼中酝酿着的阴沉,并未被他瞧见。
在谋士说完后,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谋士试探着抬头,向着周煜看去。
一道剑光闪过,头颅掉落在地,血溅到周煜身上,让此刻的他看上去像是索命修罗一般。
“来人,将此收拾干净。”面无表情地将剑上的血迹擦开,周煜从谋士的身体上迈过,向着屋外走去。
曾经,他听了谋士的提议,对自己的女儿下手,如今他竟然又出这样的主意。
周煜的府上有不少女儿,他当了许多次爹,很清楚不足月生下的孩子与足月生下的相比,会差着多少。
就算两个妾侍都已经接近足月,到底还不是瓜熟蒂落之时,万一其中真的有皇孙,因他那一席话,可能从此就是个体弱的。
那样的话,他岂不是还要差周衍一筹?
下人们很快进到屋里来,将谋士的尸身处理干净,周煜大步离开府上,骑马离去。
——
通往辽北的官道/上,一辆看似普通的马车平稳行驶着。
车帘掀开一角,北风顿时吹入马车之中,将内里之人的胡须吹动,向着身后飘扬。
乾安老王爷坐在其中,向着湛蓝的天上看去,他叹了口气,重新放下车帘。
马车之内,靠近车门的方向坐着一个年轻人,风吹进来的时候,他赶忙拢了拢衣襟。
“老王爷,您为何叹气?”他向着乾安老王爷“看”过去,然而双目之中竟没有半分神采,是个盲人。
“老夫一把年纪,这天寒地冻的,还要被你们师徒折腾,你那师父实在是心黑,竟让你下山来寻我。”
老王爷伸手,从年轻人手中抢过汤婆子,抱在自己怀里。
年轻人的怀中失去了温度,倒也不恼,只将衣裳拢得更紧一些。
“师父派我下山来,是要将师姐遗物送出,我是在要回去的路上遇见您的,是您非要跟着我回山上,您莫要胡说。”年轻人似有些无奈道。
“我说一句话,你有三句话等着我,你师父就是个为老不尊的,所以教出来的徒弟个个嘴皮子厉害。”说到此处,老王爷似乎想到了谁,又叹了口气。
“只可惜了你的师姐,你从未见过她吧?”年轻人虽是个盲人,但他并非生下来如此,早年间还是能够视物的。
如今眼前也不是一片漆黑,只要不是夜里赶路,他自己也能独行。
“只听师父提起过,师姐是他平生教过最有天赋的弟子,听闻当年师叔还曾想跟师父抢徒弟来着。”年轻人摇了摇头,脸上带着笑。
他丝毫不介意老王爷刚才的话,也从不觉得自己的眼睛是什么困扰之事。
“确有此事,她还在时,曾与我抱怨过许多次呢。”听年轻人提到他的师叔,老王爷脸上露出笑来。
就连安阳都不知道,其实老王爷的那些本事,是老王妃教给他的。
而老王妃,正是师出于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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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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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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