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秦宜禄差点没激动得跳起来。
如果不是当着郭嘉的面实在是不方便幸灾乐祸,他现在一定已经乐出声来,甚至是哈哈大笑了。
当然,袁绍抓走荀彧的理由也并没有什么新意,和他逼迫荀彧休妻的理由一样,宦官女婿么。
宦官这张牌太好用了,更何况唐衡还不像曹嵩这种在士林中声誉还不错的宦官,乃是臭名昭著的五侯之一。
袁绍他能当上这个党人领袖,天下楷模,靠的就是诛宦的大义,现在他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第一个要对付自然也是宦官。
他是司隶校尉,专门负责查人,抓人,审人的,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也可以动手,若非如此,这官职也不会和尚书令、御史中丞一样成为响当当的三独坐了。
何为三独坐?就是上朝的时候其他人都要跪坐在后面,只有这三个官职名义上只有六百石的小官的实权太大,为了表示尊重,让这三个人单独坐在一排的意思,其余的万石、中两千石、两千石所谓的大员,只能看他们的屁股。
那么这种情况下,袁绍对荀彧这个宦官女婿找茬,自然也就不能说是不对了,虽然据说这俩人原本应该关系挺好的。
不过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恐怕也是天下人都能看得明白的事情,而且严格来说,司隶校尉只是砸司隶地区拥有执法权而已,颍川虽然距离洛阳很近,但毕竟出了关了,并不属于司隶地区而是豫州刺史部的区划,这就越界了。
刘大炮也终于看清楚了袁绍真正的弱点是什么了,他,太霸道了。
是那种隐藏在儒雅随和,虚心纳谏,善于结交之下的,强烈霸道情绪,十几年的压抑神火,使他对权力的执着已经有些变态了,他的精神也许根本就是不正常的。
再仔细的去想,历史上的袁绍之所以那么快的败亡,好像也与他那诡异的权力欲有着直接的关系。
历史上的袁绍是怎么败亡的?虽然荀彧曾做过十胜十败论,不过秦宜禄却觉得,那东西基本就是个大内宣,根本不具备参考价值。
如今近距离的接触过袁绍,尤其是在他不惜抓捕荀彧来看,这人灭亡的根本原因就是权力欲望太盛。
历史上的袁绍拥有四洲之地,但帮他打冀州的麴义被他杀了,帮他打并州的吕布差点被他杀了,逼得人家连夜逃跑了,帮他打幽州的刘和后来没了,十之八九也是被他给杀了。
这也就罢了,最关键的是帮他打青州的袁谭,那是他亲儿子,嫡长子,他特么好像也想杀。
袁谭在整个袁氏集团内部论功绩至少也是前四,在麴、吕、刘三人都死了之后更是毫无疑问的第一,而且他跟李世民那个老二还不一样,他是正儿八经的老大,这儿子多成器啊,不管是从法理上还是功绩上,能力上,这明明应该是铁打的继承人。
结果袁绍偏不,非得宠爱小儿子,最后还坚持要把位子传给小儿子。
这特么就是纯有病。
现在他倒是有点看明白了,袁绍这个人对权力太执着了,任何可能威胁到他权力的人,他都会毫不留情的铲除,麴义、吕布、刘和都是如此,而袁谭虽然是他的嫡长子,但也恰恰因为如此,袁谭对他的威胁恐怕比那三个加起来都要大。
这人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能相容,更何况是一直想要取代他的,法理上的亲弟弟袁术呢?
二袁相争能惨烈到那个份上,自然也并不全都是袁术的错。
而为了保住权力,这个袁绍,真的是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啊,居然会像昔日好友下手。
杀荀彧这件事当然会给袁绍带来困扰,但也仅仅只是困扰罢了,他现在金身已成,又是司隶校尉,杀一个荀彧确实是会对他的名声造成一些影响,但也不太可能真的伤着他,尤其是他杀荀彧的这个理由确实是说得过去的,也符合他嫉宦如仇的人设。
虽然如此一来他必然会大大地得罪整个颍川集团,但只要这颍川集团不为袁术所用,又有什么关系呢?关东派现在哪里还找得出一个可以做他袁绍对手的人呢?
荀彧他都敢杀,他还真不信颍川那些其他人还敢去投奔袁术,而不投袁术,总不能去投奔作为关西人的秦宜禄吧?那不还是早晚要为他所用?
当然,这袁绍越疯,秦宜禄自然也就越高兴,自然也就越是不能让他如愿以偿。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我亲自去一趟廷尉大牢将他接出来便是,翼德,翼德?”
“主公,您叫我啊。”
“叫上所有兄弟,带上武器,跟我出去一趟,劫大牢去。”
“喏。”
然后他也没问上一句,直接就安排人手去了,秦宜禄则是直接扔下了筷子,拔腿就走,口中还说着:“奉孝一起?”
“一……一起。”
郭嘉也是一懵,本以为这秦宜禄就算是答应,按说也应该是通过正常程序从尚书台进行施压,或是让座位御史中丞的马日磾去参袁绍一本之类的。
这事儿走正常流程又不是不行,不说别人,至少何进在这件事上都是万万不会偏向于袁绍的,通过正常的政治手段完全可以压得袁绍服软然后轻轻松松的将荀彧救出来。
可看秦宜禄的这个意思,竟是打算直接亲自带人去牢里抢么?
这么武夫的么?你那参录尚书事的头衔是摆设么?
如此做法,岂不是将有理的事情都办得没理了么?
然而他毕竟是来求人帮忙的,人家卫将军既然愿意帮这个忙,他就只能表示感谢,人家卫将军拉他一起,他难道还能说我胆小不去?
硬着头皮,也只能就这般稀里糊涂的就上了秦宜禄的这艘贼船。
一行五十多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洛阳的大街上骑着马披着甲,手中各拿武器弓弩的溜达到了南宫的公车门。
整得一众卫屯司马都有点不会了,秦宜禄则是坐在马上大喝了一声:“都给我让开,我去牢里捞一个人捞完了就走。”
一众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特别默契的,就这样真的把大门给他开开了,任由他把兵马大摇大摆的带进了台中,近乎以一种蛮横无礼的姿态硬是闯进了廷尉府的大牢。
“荀彧呢?荀彧在不在?还活着没?赶紧把人给我带过来,要不然,我杀人了啊。”
他的兵少,可这府中官吏哪个敢去拦他,再加上张飞跟在后面,灯泡一样的大眼珠子逢人便是一瞪,手中丈八长矛寒光森森的就在手里比划,瞄着他们身上的各大要害,就仿佛要随时在他们身上扎个透明窟窿一样。
一时间,倒也真是没人敢跟他据理力争,就让他们这样顺顺利利的进了大牢将荀彧给救了出来。
只是见到荀彧之后秦宜禄还真吓了一跳:“卧槽,袁绍他还真敢对你刑讯逼供?身体没事儿吧。”
“腿,脚,脚伤到了。”
秦宜禄见状掀开他脚上的白布一看,这荀彧的十根脚趾居然都已经被锤子给锤碎了。
“这么狠啊,你以后会成瘸子么?”
“多谢卫将军今日出手相救,瘸倒是瘸不了,只是日后行走跑跳终究会有些不便。”
“没瘸啊。”
听起来好像还有点小小失望呢。
让张飞亲自把荀彧背起来,秦宜禄这头直接转身就走,果不其然的,在即将出了台中的大门口就碰到了袁绍亲自带着他的百八十个府兵亲自赶来拦截,见秦宜禄居然如此不给他面子,顿时便火冒三丈的冲他大喝:“卫将军已经丝毫不将朝廷法度放在眼里了么?”
秦宜禄见状却只是笑了笑,也不跟他吵,却道:“袁绍啊袁绍,你是真怂啊,我还以为我来的时候你已经弄是文若了呢,何着闹了半天还是刑讯逼供那一套老办法,你快上一边去吧,连个人你都不敢杀,还想跟我斗呢?没什么别的可说,你就是怂,以后吃饭你坐小孩那一桌。”
袁术被秦宜禄这磕唠的一噎,忍不住便脸红脖子粗了起来,随即大喝一声拔剑而出,大吼道:“荀彧乃阉党重犯,今日卫将军要将此人带走,可有太后或是大将军的令?若是持武逞凶,今日便是拼将在下这条性命,为朝廷法度,也定要拦卫将军一拦,要走,从我袁本初的尸体上踏过去!”
见状秦宜禄也乐了:“你跟我动刀子?来来来,给我来一把弓。”
身后一护卫连忙将一把硬弓递上,秦宜禄拉了两下感觉还挺顺手,然后直接就弯弓搭箭对准了袁绍道:
“这样啊,你不是拼了性命也不让我带走荀彧么?我现在射你一箭,你别挡也别躲,一箭之后不管你死还是不死,荀彧我都给你扔下,你敢受,你就在这站着,不敢受,你就乖乖给我让开一条路,行不行?”
说着,秦宜禄便真的将弓箭拉得满了直直地对准了袁绍。
袁绍见状脸都绿了,连忙跑到了其护卫的后面,生怕这秦宜禄真的开弓射他,却尤自嘴硬道:“秦宜禄!你是要与我汝南袁氏撕破脸么?”
“我数三息,要么躲开,要么我就射箭,一!”
“秦宜禄!这是台中!你也太放肆了吧!”
“二!”
“散开!”
袁绍终究是不敢跟秦宜禄硬碰硬的,他们人虽然多,但是毕竟术业有专攻,真打起来肯定打不过,真死在这儿,那实在是太亏了。
反正这秦宜禄既然做出如此跋扈之举,有的是办法另找他秋后算账,说不定能撸了他的参录尚书事也说不定。
而眼见袁绍散开让了路,秦宜禄还尤自在哈哈大笑之后嘴上不饶人地道:“你看我就说他怂吧,他根本就没种,我还能真射死他么?稍微一吓唬就原形毕露了。”
就这般留下了一段风凉话,这才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当然,这事儿肯定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几乎是前后脚的时间大将军何进便亲自带着太后的旨意到了秦宜禄的家门口。
这也就是他去的时候没带兵,否则洛阳的局势非得重新变得风声鹤唳不可。
“壮节兄,你冲动了啊!”
这何进倒也客气,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却是摆出了一副老友的姿态,半点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秦宜禄也不与他耍强,笑着让人备茶将人请进了书房道:“如何?太后打算如何处置我呢?”
“壮节兄太冲动了,你先来找我啊,荀文若乃天下知名之人,吾又如何会不去救呢?再说他抓荀彧这个事完全是他自作主张,颍川又根本就不是他的管辖范围,便是你不去插手此事,难道明日他袁本初还能逃脱得了问责么?”
秦宜禄笑着道:“我今日找过去时,荀文若十根脚趾已经尽废了,袁本初搞这一手就是为了杀鸡儆猴,以儆效尤,等明天再把人救出去,说不定荀彧废掉的就不止是脚趾了,若是他还安然无恙,则天下人谁还敢与他作对?不落了他的这个面子,岂不正好中了他的算计?再说人在狱中,就损失只有一天的时间,万一屈打成招,或是迫害致死,又当如何是好?”
何进连忙点头道:“是是是,你说得也是有道理的,然而终究你今日事做得是太出格了,御史台也不是只有一个御史中丞的啊,咱作为辅政大将军,就算心里头是向着你的,这下,却是也不得不做出一番姿态出来了。”
“怎么说?不会是要卸我兵权,或是罢我参录尚书事之权这么严重吧。”
“不会不会,不至于,不过太后的意思呢,是罚你闭门思过,好生的反省一番。”
秦宜禄闻言愈发的大笑不止,所谓的闭门思过,当然不是说秦宜禄就真的会被软禁在家,事实上目前的洛阳城只有他软禁别人的份旁人是万万没这个本事去软禁他的,一个搞不好可能真的就会刀兵相见。
但是平日里上个街啊,逛个市场啊什么的不受影响,可想要去尚书台议事,却是万万不能的了,偏偏是这个时候,这何氏兄妹分明是打算搂草打兔子啊。
不过好在,这也确实是都在秦宜禄的算计之内。
“是为了凉州刺史吧,左昌要撤了?你们打算换谁?没事儿,我就问问,惩戒么,这个事儿我不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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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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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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