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确实是整个三国历史,甚至是整个青史之上,少有的好人啊。
实在是历朝历代,好人难免迂腐,真正干得成一番事业的,往往都是骨子里狠辣凶恶,面子上如沐春风的伪善之流,真正的好人想办成什么事儿,实在是太难了。
这世上的规则本就是如此,四千年前社会还是奴隶制的时候,对奴隶越狠的人就越是容易滚雪球,对奴隶好一些的奴隶主往往最后自己沦落成了奴隶,最强大的商王朝也是对奴隶最残忍的。
两千年前,对子民压榨越狠的封建主,往往越是容易富国强兵,最后,对境内老百姓压榨最狠的秦国一统天下。
一千年前,能真正赚钱发家的地主也一定是在荒年囤积居奇,平时放印子钱,逼迫佃农卖儿卖女的,最后往往也是这些人的孩子有资格去考科举,然后修桥铺路,落得个良善人家的名头。
即便是进入文明社会,大到一个国家,民族的崛起,小到一家企业,一个家庭,真正能够成就一番工业的人,其原始积累往往也都是带着血的,好人,似乎确实就应该一辈子窝囊。
可能也正是因此,刘备这个三国时代其实仅仅割据了不到一州之地的小军阀,才能传唱千年吧。
“我说你做不成,你却说你能做成,那好吧,那你就试试,你若是当真能够做得成,我会很开心的。”
“谢大将军。”
“张飞,我是肯定要把他给调走了,但是张宝我会让他留下,从此以后,冀州一分为二,巨鹿以南归吕布,我会让他进行正常的土地改革,实施新政,巨鹿以北,实施你们的歪政,你与张宝之间如何界定,怎么分家,那是你们的事,希望你们不会打起来。”
“谢大将军。”
“还没完呢,我可以给你们一定的支持,比如说,第一,五年之内,我会每年给你们一笔贷款,不多,但每年一亿钱的额度,是没有问题的,这些钱可以帮助你们搞建设,而且我不收利息,但是要以上谷、渔阳两地的铁矿作为抵押,如果五年之后这笔钱你们还不上,这两个铁矿就归钱号了。”
刘备一脸懵逼。
“此外,咱们两家,乃至于你们跟乌桓,跟匈奴的贸易我不会阻拦,冀州境内,货物流通不收关税,不查路引,如果这期间你们缺钱了,还可以跟我借,只要有抵押物,我就一定会借给你。”蜀南文学
刘备都傻了。
刚才不是还说我是反贼么?
这是对待反贼的待遇?
你图什么呢?
“这不都是为了你们能好么,说真的,你们要是能好,我让吕布跟着你们改,这又有何不可呢?对于朝廷而言,其实历朝历代哪一个统治者的根基都是自耕农,也可以说是中产,上边的那些所谓的精英,则是国家的蛀虫,下面最底层,完全失去了一切的人,则是包袱,是麻烦。”
“你们要把上层权贵都给消灭掉,把底层流民也给消灭掉,这怎么会不是一个好的制度呢?我又何尝不愿意如此呢?这个事情若是能做得成了,就算是普天之下全都改弦更张,又有什么不可呢?帮你,也是在帮我,但若是在我的帮衬之下,你们依旧还是不行,那也没什么,你若是愿意,我依旧可以救你,希望,有生之年咱们俩不会真的兵戎相见,史书之上,不会真把你写作反贼吧。”
刘备闻言纠结了好半天,他总觉得天底下不可能有这么好的事儿,秦宜禄这肯定是给他下套呢。
刚才还跟自己拍桌子瞪眼睛,一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神态,这怎么一转个眼的功夫,还要给我钱了呢?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不过想来想去,人家既然愿意给钱,那自己确实是也没有不接着的道理啊。
他想,顶多就是到时候借了钱还不上呗?撑破大天,也就是撕破脸?那这才多大个事儿啊,他其实今天就已经做好了撕破脸的准备了。
就这般,刘备虽然心里摸不准,但还是点头应下了秦宜禄的这个提议,同时发自肺腑的哭着向秦宜禄道谢。
剩下的时间,则是一直在聊这个家要怎么分的一个具体问题,秦宜禄聊了一会儿就没兴趣了,他也确实是不懂这边的实际情况,就推脱说这个话题改天让关羽过来聊。
不过原则上,大家现在既然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还是要尊重当地老百姓的意见,集体的财产如果愿意卖的,他这头会帮忙联系安利号派民间的大商贾来买,卖的钱大家伙儿分了,就当是黄粱一梦,以后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以后说不定冀州也要实施新政,不愿意卖的,朝廷这边绝不强求,依旧由张宝在此地经营,维持原样。
甚至秦宜禄还大度的表示,就算是巨鹿以南,只要是当地的老百姓愿意,也可以去跟巨鹿以北去学,而且严令吕布,任何冀州地区的百姓如果要通行,愿意去冀北地区去讨生活,绝对不许阻拦。
“要尊重老百姓用脚投票的权力”
秦宜禄就是这样说的,而且也是这样做的。
而且很快的,他真的通过尚书台强行下诏定下了给刘备无息贷款的事,欢迎他向朝廷买买买,而且真的是买什么都卖,完全没有半点阻拦。
此策一出,冀州地区上至官吏下至百姓,无不都是欢欣鼓舞,对于老百姓而言什么是好政策?不打仗就是好政策!
刘备在面见秦宜禄之后,秦宜禄也确实是没有为难他,真的给他封了亲王,虽说他也不知道刘备跟他说的那话到底是真是假,但总得来说他还真是挺感动的,也愿意相信他说得都是真的。
贾诩在批条子,尤其是批钱的时候,实在是忍耐不住,问秦宜禄道:“明公以往施计,臣往往总还是能看出一二端倪的,然而这一次,臣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如此一来,岂不相当于既承认了这刘备的独立性,又不让他做反贼了么?为什么非但不加以限制,反而如此的支持他呢?”
秦宜禄笑着道:“若我不是在使计呢?或许,我当真觉得他的想法挺好,也愿意支持他呢?”
“这不可能,论魄力,天下无人能与明公相比,明公若是真觉得此事能成,不会不做的。”
秦宜禄点头:“对,我就是确定,刘备他的这个事一定做不成。”
“那你还给他钱?”
“哈哈哈哈,有时候给钱,甚至是捐款,效果其实比动刀兵要好得多,难得这刘备,至少表面上是个好人,也难得他真肯收这些钱,说真的,我若非是害怕吓到他,别说一年一个亿,就算是一年十个亿我都愿意给他。他收我的钱越多,他自己就一定是死得越快的。”
“啊?这……臣,实在是不能明白。”
秦宜禄闻言感叹道:“刘备,是个英雄,据我所知他在幽州的名望很高,他本人也确实是会打仗的,虽算不得什么高手,但怎么也称得上是个对手。”
“如今他虎踞幽冀,有民,有兵,有工,有铁,而且幽州的情况跟凉州很像,人皆悍勇,游侠成风,随便拎出来一个男人,拿着兵器就是兵,此人多了不好说,但十万精锐,还是拿得出来的,而且这其中还能有至少一两万的骑兵,这还不算乌桓。”
“怕,我肯定是不怕的,只不过这毫无疑问是一块硬骨头,关羽是我调教出来的,他在巨鹿搞的那一套根本就是我教他的,所以,我比谁都清楚这种经济模式到底有多顽强,不好打的。”
“更何况,治安战是最要命的,冀州本富,人口也是天下之冠,一旦真的陷入到治安战,那麻烦就太大了,三年五载,甚至十年八年,这冀州也太平不了,那种子是我自己亲手种下去的,能开出什么样的花我还不知道么,到时候,要么就是将整个朝廷都拖入泥潭,要么,就是快刀斩乱麻,以杀止叛,恐怕到时候冀州和幽州就要被我给杀成人间地狱了,尤其是幽州还有民族问题,那就更麻烦了。”
“我这人不怕打仗,甚至是善于打仗,但是我不喜欢打仗,都是咱们大汉的子民,打来打去,死的都是丈夫,儿子,父亲,所以心有不忍啊。”
“与其如此,莫不如摆出一副大度的模样出来,我不但让他发展,还要帮助他发展,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最后,再眼看他楼塌了,我再顺势入局,收他的烂摊子。”
想了想,秦宜禄道:“你知道,咱们凉州,尤其是西凉有一种花,叫做仙人掌么?”
“臣乃武威人士,自然是见过仙人掌的。”
“我让关羽搞的那一套,开出来的花朵就是这仙人掌,这东西顽强得很,稍微有一丁点的水分滋养它就能活,而且浑身是刺,任何人想摘这东西,就没有不扎到手的道理。”
“然而这花啊,贱命,最是受不得好,你若是精心伺候,日日给他浇水,松土,用不了多久,反而会死了。”
“明公的意思是说……刘备的内部,只能够共患难,不能共富贵么?”
“啊,差不多。”
“人,是永远都会贪心不足的,外敌当前,大家生存都很艰难的时候,有人提议大家抱成一个团,互相帮助,互相扶持,往往这个时候大家真的都能做到没有私心。”
“然而一旦外患解除,内忧,自然也就生出来了,人,是没有那么高的素质的,搞均贫富啊,第一刀砍的就是自己,这东西,就算是有一套完整的信仰,那信仰都会动摇呢,何况他是什么都没有?就算他刘备本人不会动摇,他的兄弟们也不会?就算他的核心骨干不会,再下面那些真正做实事的官员也不会?更下面的基层官员,甚至是胥吏呢?”
“正常的社会里,人好歹还有个合法的来钱渠道,我为国家出过力,卖过命,甚至是我读过书,能治民,哪怕是我只是单纯的比旁人更聪明,所以我享受民脂民膏,这是有道理的,大家奔着这个规则去使劲就行了。”
“然而一个均贫富的社会,如果谁想多吃多占一点,能怎么办呢?那就只能腐败,也就是通过规则之外的方式来获取自己的财富,原本是一个我为人人的集体,慢慢的,就会变成,人人为我,吃公家的东西不吃白不吃,谁去奉献集体,谁就是大傻子,到了那个时候,那些没有权利的普通百姓的不满就会不断的积蓄,直到有一天土崩瓦解。”
贾诩闻言皱眉道:“再怎么不好,难道还能比灵帝时更糟么?”
秦宜禄闻言笑着道:“社会是不停往前去进步的,即便是灵帝朝再怎么样的民不聊生,你说这老百姓过的,难道还比不上商朝的奴隶制么?还比不过秦朝的法制天下么?为什么商朝时老百姓都可以忍受商王的暴虐,却不能忍受灵帝,要高喊那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呢?”
“再说了,也未必就差不过灵帝之时,他这不是还跟我借钱了么?”
“怎么说?”
“我刚才说的那个过程,如果是正常发展没有外部因素干扰的话,可能要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才能慢慢从量变积累成质变,但是用了我的钱,那就不一样了。”
“凭空而来的财富未必是社会的每餐,更可能是一味毒药,这些钱刘备他若是真的都用来个人享受,或者给弟兄们直接分了还好,怕就怕他用这些钱来干事业,比如开厂,炼铁,挖矿,改种经济作物等。”
“我来告诉你他们后面会发生什么,头几年,他们拿了我的钱,会蓬勃发展,从上到下热情洋溢,拧成一股绳,他会开铁矿,制钢铁,然后和朝廷这边大规模的进行商品贸易。”
“但是很快,分赃不均的问题就会显现,因为这笔钱是我给的,但这些钱要怎么分,却是刘备说了算,是给幽州还是给冀州,是给涿郡还是给上谷?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平均分的话,什么也干不成,集中分配了吧,呵呵,没分到钱的人必然会心存不满,这份不满会慢慢的积攒着,不会爆发出来。”
“他们会过上几年的好日子,然而贷款,总有花完的时候,两边没有关税壁垒,这个时候他们会发现对朝廷的依赖越来越深,会发现他们根本离不开我们,而这个时候,一旦我给他们的支持断绝,他们就一定会出问题,如果这时候在叠加上还贷,哈,那乐子可就大了,我只需略施小计,就能让他们内部埋藏着的矛盾一股脑的全都爆发出来,让他们从内而外的,b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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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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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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