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半的时间里,秦宜禄这边一连做了好几件的大事,一是运河终于成功的开凿,而且已经开始通商,从洛阳到金城,终于可以顺水而下,大大的加强了朝廷对西羌的控制,同时也终于重开了丝绸之路,进来了大批大批的西域商品。
尤其是他苦苦寻找的几样农作之物,几乎也都已经让他给找到了。
首先是棉花的种子终于找到了,两年的时间,凉州的兵屯,尤其是东西两羌都已经开始大规模的种植了棉花,再经由朝廷,尤其是司隶一代的国商进行统一的收购,纺织,秦宜禄更是带头穿上了棉布来取代桑麻,十分的热衷于对棉花的销售,洛阳城周,织布机的数量以每天好几个辆的速度在增加着,秦宜禄也不惜亲自对其加以改良。
仅此一样的神物,不仅让百姓将士们在冬天有了厚厚的冬装,大幅度的拉动了经济的发展,从各大国企中收到了大量的利润,同时也因此大大的加强了朝廷对东西两羌,这一个头疼了东汉一百多年的大麻烦的控制能力。
因为棉花毕竟不能吃,两羌豪帅必须要通过商贸把棉花卖给汉人才能换钱,自然也就不会轻易背叛,况且有了钱和绵,原本每年冬天都是地狱,连生存都费劲的现状也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更因为这棉花的引入,导致了大型织纺的越来越多,居然还进一步的瓦解了庄园经济的根基,让秦宜禄极其头疼的庄园经济复苏的问题,居然就这么被小小的一捧棉花给解决了,甚至就连关东地区的庄园经济也在一定程度上有了松动,货币的流通也终于大大的增加。
因为纺织厂的存在,至少在司隶一代,社会终于如他所愿一般的开始大踏步的朝着市民经济发展去了。
捎带手的,棉花纺织业的发展把一直困扰秦宜禄的一个超巨大的问题给解决了,那就是钱。
纸币什么的秦宜禄压根不敢想,能让老百姓习惯于用金属货币进行消费,他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事实上汉朝政府不管是铸大钱还是铸小钱,其实对经济的影响都一般,尤其是三国时代,因为普通老百姓根本就不花钱,民间真正的一般等价物一直是各类布匹,甚至就连蒋琬那么大的官,贪污的时候也都只收布,不收钱。
秦宜禄就算是再怎么想玩经济战,总得有钱这么个东西,才能有的放矢吧?
有了棉纺织,特么的丝绸终于渐渐的退出一般等价物了的行列了,秦宜禄也终于能够好好的铸点钱来花了。
毛纺织、棉纺织,也成了支撑秦宜禄政权的两大支柱产业。
小小一团棉花,对天下的影响,恐怕就已是任何雄才大略的君王都比不上的。
除棉花之外,秦宜禄心心念念的苜蓿也终于在凉州和并北大面积的种植了,那东西对纯粹的游牧民族没什么用,对农耕民族用途也非常有限,但对于凉州东羌,并北河套,这些半耕半牧的地区来说可真是有了大用了。
半耕半牧的边屯强盛,朝廷对纯游牧的异族压制力就会更强盛,再加上东羌原本跟秦宜禄的关系就极好,如今这东羌越来越有了被同化的意思,朝廷中也越来越多的开始使用东羌将领,越来越多的东羌子弟被他送到颍川开始学习,北地马场的规模也已经扩大了一倍,这一两年之内秦宜禄还打算在凉州再建几个同等规模的马场,给他源源不断的提供战马,他现在骑兵的比例都跟着逐年上升。
更更让他感到惊喜的是,这条丝绸之路在秦宜禄的重金悬赏之下,居然真的给他找来了身上有黑白两色花纹的野牛!
虽比不上后世的奶牛,但是秦宜禄试验过了,这东西的产奶量每年产个半吨到一吨之间,秦宜禄不惜将这些东西统统养在了刘宏的那几个皇家园林,命令园林中的宫女太监们把这些野牛当祖宗一样的去伺候,哪头要是病死了,恨不得砍一百个太监宫女给其陪葬。
于是乎这几头奶牛现在老放肆了,每天在那原本给刘宏建造的花园里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尤其是那几头公牛,每个人都给配了无数的母牛,真,让它们过得跟刘宏似的。
这东西他是准备繁衍起来之后送到并北的,还可以考虑赏赐给有功的匈奴部,并北和匈奴现在也都是半耕半牧的生产模式,也都开始种植苜蓿了,这些奶牛能解决很多问题,等以后数量上来了,并北地带人人都能有吃不完的奶酪奶豆腐。
牛奶这东西相比于羊奶和马奶是否更有营养价值秦宜禄也不知道,但他知道牛奶这东西煮开就能消毒,消毒之后保质期至少也有几个月,做成奶酪还能更久,这是羊奶和马奶无论如何也不能比的优势。
这意味着经过消毒的牛奶甚至能从并州大规模的运到司隶来,甚至是更远的地方,能为匈奴人创造稳定的财源,而有了牛奶喝,汉代这低的可怜的幼儿存活率也能上去点。
也意味着匈奴人可以在秋天时存储大量的奶酪,冬天的时候用来过冬,再也不用担心随便一场大雪,就全族死伤大半了。
这又如何不让秦宜禄将这些奶牛当祖宗一样的供养起来呢?
国库充盈,人民安康,杨彪现在对玩水异常的着迷,组织修建了许多的水利设施,小麦的普及量也越来越高,连续三茬的庄稼都已经大获丰收,陈留和颍川两个新纳入治理的郡也都已经完成了清查和上计,无数的流民都已被安置了下来重新成为自耕农。
秦宜禄甚至下了一道旨意,将全部耕地收归国有,以土地承包的方式出借土地,朝廷不收土地税赋,但要收取租金,以此来打击土地兼并。
虽然他也知道这些政策十之八九等他死了之后就没有用了,历史上几乎就没有几个不抑制土地兼并的王朝,但也几乎没有几个王朝不是亡于土地兼并,这种事永远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生产资料向少部分精英集中,和越有钱越有办法避税,这两件事是人类社会永远也绕不开的铁则,任何政权都早晚会死在这两条上,他能做的也不过是尽力缓解罢了。
就算是人亡政息,他活着的时候至少也好好打个样。
再有就是政治改革了,比如将司隶校尉部正式的拆分成了检察院、反贪局、督查局、统计局四个衙门。
稽查局衙门是专门核实上计的,每年各郡送上来的上计材料之后,稽查局都会根据各地的上计材料下到县里甚至是乡里进行调查,且分为一明一暗两条线,只要是查出来任何一处的调查结果与上计资料不符,能证明上计材料有意作假,立刻便会将一郡太守免职彻查,若是性质恶劣,从中有中饱私囊,立刻剥皮添草。
他在处理贪官,尤其是上计方面弄虚作假的贪官的时候就一个原则:能判斩立决的,绝不判斩监候。
至于统计局就更有意思了,除了统计各郡县的文书,数字之外,秦宜禄还特意给他们成立了一个特别行动小队,队里的酷吏什么也不干,就是下县,乡,甚至是村,去挨家挨户测量土地,只要测出来的结果与官府登记不一致,既视为隐田,然后御史台那头马上就会派人下去办案,少说弄死一个县长,多说,也不是不可能连累太守。
当然,也有不少人说他太过酷烈有失仁慈,秦宜禄的回复也就一句:欢迎大家造反,反了我还省事儿。
当然,御史台现在也改革了,其中的一般人啥也不干光盯着司隶校尉部,监察的监察,就这,秦宜禄每年还要再另派特使去几个监察部门再查一圈。
事实上秦宜禄甚至还想搞地税改革来进一步加强中央集权呢,不过想来想去,还是没敢,时机也确实是不太对,就且先放下了,毕竟一口吃不出一个胖子,慢慢来吧。
他们这头国泰民安,关东地区则是战火连天,冀、兖、豫三洲的流民百姓自然每天都源源不绝的往他这跑,以至于他现在的人口自然也是越来越多。
秦宜禄也不客气,他也不是圣母,挑选其中身材壮硕的,兄弟多且都成年的安排在司隶兵屯,其余的,统统都给张燕送了过去,由他统一进行安排,往并州和凉州送。
陈留和颍川当然也不是找不出耕地,但秦宜禄却始终觉得并北和凉州才是他的根基,而那边的汉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地却有的是。
你要是无缘无故的迁移内郡百姓,人家谁也不乐意,跟流放似的,那他有了流民还不得使劲的用?
都流民了,那还挑剔个啥?
以至于张燕惊讶的发现,他原本只是想临时干一下,处理完百万黑山就要退休养老了的,结果这活儿,居然越干越多,越干越多,好像这临时差遣都快变成常职了。
搞得他哭笑不得的。
关东地区现在依然是兵戈不休,已经进入到了残酷的淘汰赛模式,到现在位置各个小诸侯基本上就都淘汰的差不多了,棋盘上只剩下了袁绍袁术,曹操陶谦,刘虞刘宠。
还有个吕布,这货到底算不算一路诸侯秦宜禄也不知道,这货是并州牧,有一定的自主性,但秦宜禄自问对他还是颇有一定掌控力的。
刘焉和皇甫嵩居然都在这两年中被淘汰,然后灰溜溜的跑洛阳来了,秦宜禄还特意善待了皇甫嵩这位老领导,让他当了大鸿胪,刘焉则是让他当回了他的宗正卿。
秦宜禄本人在这一两年的时间里,有事儿没事儿就喜欢往皇宫跑,然后啥也不干的瞅着小皇帝吃喝拉撒。
到底像不像自己呢?
有些事儿,原本以为没所谓的,后来慢慢的也发现自己气死特在乎,明知道没有用,秦宜禄也还是开始偷偷的调查了起来,他就想知道何后在那段时间到底有没有和刘宏,甚至是别的男人睡过觉。
当然,他自己也知道凭何后的手腕他狗逼都调查不出来,那些宫女太监们就算真知道什么,也早就在心里把自己的嘴给缝上了,但就是忍不住。
小崽子一点傀儡皇帝的自觉都没有,现在就差上房揭瓦了,天底下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儿,手里拿个木棍,就敢追着他捅,美其名曰是在练习剑法。
可惜的是他怎么瞅,都觉得这孩子还是像何后的地方多,几乎瞅不到像自己的地方,但他同时也瞅不出像刘宏的地方。
为此他还特意从玄牝谷接了几个自己的乡中的老人长辈进宫,让他们帮忙瞅瞅,然后他们异口同声的都说这孩子长得像自己小时候,甚至就连杜萍他爹都这么说。
这才让他心里放心了不少。
毕竟篡汉的话其实还真是挺麻烦的,原本历史上的曹操从势如破竹,到最后问题频出,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在于他要篡汉。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如果能确定这孩子是自己的种,而且也确实是当皇帝的料的话,这个汉他可能还真就不篡了。
反正他本人当不当皇帝都无所谓,现在也和把黄袍当背心穿里头没啥区别了,就是篡了汉,那不也还是给儿子篡的么?
然后他还是忍不住总瞅这孩子的眉眼。
他这头内政的动作太大了,以至于这近两年的时间里对外征伐的动作看起来很小,只出了两路兵,一个是关羽正在打南阳,一个是盖勋正在打汉中。
快两年了,这仗居然还是没打完。
首先是关羽那头,不得不说他这仗打的真是出乎秦宜禄的预料,他也是真没想到,素来稳扎稳打的关二爷居然还有绣花的本事。
这地方功勋之后和龙子龙孙实在是太多了,他还要清查田亩,人家老头往他面前一趟就打滚:“我祖上跟着光武出生入死,我们家为大汉流过血,为大汉流过汗。”
缴税?我祖宗随着光武帝入关的时候我们家十八辈的税就都已经交完了,我们家的侯爵是世袭罔替,与国同休的,大汉又没亡,凭什么让我们家缴税?
关羽拿他们是没啥办法的,事实上就算是秦宜禄对这些人也没啥好办法,为啥历史上曹操篡汉那么费劲?尤其是南阳,冀州,颍川这几个地方都出过不少的反贼,南阳甚至还屠过城,真的还有人在曹操晚年的时候还对汉献帝忠心耿耿么?那不扯犊子么。
关键就在这世袭罔替这四个字上,人家真不在乎朝廷是谁在掌权,但只要还是大汉,他们的利益就有保障,那你把大汉换成曹魏了,人家从开国功臣之后,可就变成前朝余孽了,那还不跟你拼命?
于是关羽的策略就一个字,拖。
他也不主动去打秦颉,秦颉跟刘表打起来呢,他就搅混水,然后四处手机这些个勋贵之家“帮助”秦颉这个大反贼的证据。
谁敢给秦颉财物人力,他就找谁的茬,你要是不鸟秦颉,秦颉也会找他们麻烦,然后他就等着你上门求援。
他自己则是一点一点的小规模清查田亩,在鲁阳屯田。
真·把这仗给打成了绣花。
而盖勋方面么……
“啥?阳平关被攻破了?怎么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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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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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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