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为何他们听到被打的那位姓赵之后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书童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问道。
那先生不假思索地道:“我听闻在许云逸当初在袁绍麾下时只是一个小小的运粮官。”
“当时,在他的身边便有一位姓赵的人,他们两人每日生活在一起,关系极好。”
“之后,许云逸需要信得过的人替他做事,便寻到了这位姓赵之人。”
“传闻中迎奉天子和与袁绍的争斗之中,皆有此人的影子。”
“他为许云逸立下了不少功勋,许云逸的身份也越来越高,两人的关系却未曾因为身份、地位的差别而有任何的疏远。”
“据说,即便是现在在面对已经成为了丞相的许云逸时,他还是直呼其名呢。”
“原来是这样,真看不出来,这样一位看似平平无奇,已经是天命之年的人竟然还能有这种能耐。”
“多谢先生教导。”
书童对着先生拱了拱手,又道:“先生,既然这姓赵的如此厉害,这打他的人怕是要倒霉喽。”
那先生神色平静只是如一个看客一般淡淡地看着,并未再多说什么。
然而,之后事情的发展却是出乎了在场许多人的意料。
老赵将跪地求饶之人扶了起来,并没有刻意为难,就那么让他走了。
要知道,在老赵身份暴露之前,他们双方可是剑拔弩张,大打出手呢。
如今竟然就这么算了。
这放谁身上,也不敢相信啊。
那年轻人只以为,老赵是不想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事情闹得太难看,这才如此行事。
表面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之后却是在暗中找麻烦,将一切都找回来。
若是如此,不只是他一个人,他们整个家族恐怕都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毕竟,在邺城之内,有几个人惹得起这个姓赵的。
人家的背后站着的可是那位啊!
直到老赵耐着性子百般解释之后,还当众保证绝对不会做出背后寻仇的那一套之后,年轻人才将信将疑地离开了。
“这……先生,那姓赵的为何会如此行事啊?”
书童有些难以理解。
他见过太多仗势欺人的事情,如今见到如老赵这般行事之人内心诧异不已。
那先生微微一笑,看着书童道:“想知道?”
“想。”
书童重重地点了点头。
先生道:“我们追上去一问便知。”
说完,两个人便立马收拾东西离开,朝着老赵离开的方向追去。
果然没走多远,他们便看见了老赵一只手拎着酒葫芦,摇摇晃晃地向前走着。
先生和书童快步走了上去,拦在了老赵的身前。
那位先生道:“这位先生,我们主仆二人从徐州远道而来,一路上饱经风霜,又路遇劫匪,好不容易才侥幸留得一条性命,来到邺城。”
“如今身无分文,饥寒交迫,不知先生可愿略施钱财,助我主仆二人渡过难关?”
老赵有些微醺的双眸,仔细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不说别的,仅就这一身狐裘就值不少钱吧。
路遇劫匪,身无分文?
这不摆明就是在扯谎么?
站在那位先生的书童也是一怔。
这什么跟什么啊
便是扯谎也不能这么扯吧。
先生……他究竟想干什么?
然而,老赵在略微犹豫了片刻之后,竟然点头答应了下来,还带他们二人去了邺城之内最大、最豪华的酒楼。
刚一进门,各种好吃好喝全都安排了一遍。
明明只有三个人,却点了两桌子也摆不下的菜。
那书童见状不禁感慨,许云逸身边的人果敢不一样,就是大气!
仅就这一桌子菜,恐怕就够寻常人家一年的费用了吧。
先生也微微有些诧异。
他分明记得,之前他们在酒楼见老赵与他人发生冲突后,是将喝剩下了的酒都装好了带走的。
这说明,如老赵这般人不缺钱财,却绝对不会无端浪费。
为何如今只有他们三个人,却点了连十个人都吃不完的菜呢?
只有老赵满脸带笑不断张罗着,“来!今日不必客气,远来是客!”
“我们干杯!”
三个人推杯把盏,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着,却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哪怕一句试探性的询问也没有。
再加上这些菜的确别有风味。
老赵和书童是吃得津津有味,哪里顾得上说话。
就连那位先生都多吃了一些。
不过多久,桌上的菜还有很多,三个人却都吃饱了。
老赵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笑呵呵地看着那位先生道:“刚才你们说,你们是从徐州而来,这么远来到邺城,所为何事啊?”
那先生道:“乃是为走亲寻友而来。”
老赵笑了笑,看着那先生的目光之中闪过了几分狡黠,他压低了声音道:“先生要寻的那人,可是姓许?”
书童一愣,脸上顿时多了几分戒备,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
许!
在邺城之内姓许的人家不知道有多少。
但是,从眼前这位姓赵的口中说出来的,只有可能是那一个!
他们从碰面起,分明什么都没说,为何……为何……
那先生则是神色平静,淡淡地道:“实不相瞒,正是!”
老赵一怔,别有深意地看了那先生一眼,大笑道:“痛快!”
“我在许云逸的身边见过那么多人,也不知曾有多人想通过我来结识许云逸,你是最痛快的一个!”
“不过……若是想要我引荐的话就算了,先生不妨自己去刺史府拜访,以先生的身份、气度,想要见到许云逸应该不难。”
“若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一些什么,尽管问便是了。”
“能说的我自然会说,不能说的,我敢说,你们敢听么?”
说完又拿起酒杯来喝了一口。
那先生微微一笑。
这姓赵的比他想的可要有趣得多,称得上是一个妙人了。
他微微扭头,看向了身边的书童。
这书童已经追随他许久,很快便知道了他的意思,开口道:“我与我家先生看见你与人发生了争执,那人出言不逊,甚至还动了手,为何你未追究其罪责,放任其离去?”
“以你的身份想要对付一个那样的小人物,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吧。”
老赵笑着摇了摇头,“对付他?”
“我为何要对付他?”
“不过是在酒楼里多饮了几杯,有些失态罢了,这是常事,并不罕见。”
“便是我吃了亏,被他打了,却也没多大事,而且他也已赔过罪,算是两清了。”
“可是……”
书童面露诧异之色,有些难以理解地道:“他打的可不是您这样的大人物,可不是什么普通人!”
“什么小人物、小人物。”
老赵神色平静道:“身份、名头都是虚的,抛开这一切,我们都只是个普通的人罢了。”
“得人饶处且饶人,仗势欺人者,他日也注定会被他人所欺。”
书童哂笑道:“您说笑了,谁不知道站在您身后的可是那位,起码在这冀州境内,谁能招惹得起您啊。”
老赵却是连连摆手道:“我与许云逸是一个军营里睡觉的弟兄,现在他发达了,想给我更多的,是他仗义。”
“我不接受,是我要我的脸面,就像现在,我得到的这些是我自己挣来的,我也只要我挣来的。他想给,我还不要呢。”
“我原本不过是军营之中的一个寻常运粮官,能有今日是我的运气能结识许云逸。”
“我不愿承认是沾了他的光,可事实就是如此,不论我承认与否,都是这样,若无许云逸便没有我的今日。”
“既已沾了光,便是我欠了他许云逸,又怎能厚着脸皮去讨要太多?”
说着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目光之中带着几分追忆,不知道是不是又想起了当初与许霄一同在军营之中的日子。
听完老赵的这一席话,书童肃然起敬,对着老赵恭敬地拱了拱手。
他没想到,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看着也不似有太多学问的人竟然也能有这般见地。
这甚至是连他走做不到的事情。
旁边的先生微微颔首。
这一次,是连他也小看了这位许云逸的好友了。
看似寻常,却又极不寻常。
反正,他的身边有那么多饱读诗书,学富五车之人,可是能做到如老赵这般活得如此通透的,却连一个人也没有。
他略微顿了顿,问道:“那不知被天下人仰慕、敬佩的许云逸又是个怎样的人呢?”
老赵看向了先生,略含深意地道:“许云逸啊,他与我本是一样的人。”
说完,微微一笑起身离去。
只剩下,先生和书童还坐在那里发愣。
许云逸与他是一样的人……
此话究竟何解。
大约隔了一刻钟左右,他们还是没能完全想通,却已经有酒楼的伙计过来笑呵呵让他们先把饭钱结一下。
书童一愣:“这……这……这不是刚才走的那位爷结了么?”
“他说了是他要请的,那位你们应该也认识姓赵,是……”
“二位客官,我看你们二人衣着、贪图不似是普通人,今日不是要吃霸王餐吧。”
书童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客栈的伙计给打断了,还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们。
书童顿时就急了,立马就要再解释。
“算了。”
“不过是一桌饭菜,我们给了便是。”
正在这时,那先生忽然开口道。
他看着这整整两大桌子菜,嘴角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他算是知道为何老赵会待他们来邺城最大、最好的酒楼,还毫不吝啬地点了两大桌的好菜。
原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自己给钱。
这个人活得是挺通透,小便宜也一点不忘占。
或许这才算是一个真正完整的人吧。
“可是……”
书童有些不愿。
明明说好的老赵请,最后却成了他们来给钱,一时间在心里把老赵给埋怨了个半死。
之前的那一丝敬佩也完全不见了。
什么高人,分明就是一个小人,骗吃骗喝的大骗子!
可是,到了最后他还是不得不强忍下这口气来,打算把账给结了。
总不能真的吃霸王餐吧。
他们家先生什么身份,可丢不起这人。
直到他看见了账单,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窘迫了起来,他脸上带着几分为难之色,走到了先生的旁边,压低了声音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紧接着,那位不论何时总是能维持淡然,气度极为不凡的先生也有些不淡定了,脸上露出了几分肉痛的神情。
当他走出客栈的时候,身上那一件质地上乘,异常珍贵的雪白狐裘已经不见了……
许霄平白回了一趟府邸,连门都没有进,最后却惹得甄宓不欢心。
兜兜转转一圈,又回到了刺史府中。
有府上的兵卒前来禀报说是老赵到了。
近来许霄忙于政务,与老赵许久未见,多少也有一些想念,刚好从府上回来心中有一些不快,能排解一些。
两人见面,谈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却也十分开心。
大约一个时辰左右,老赵知道许霄还有事情要忙,便识趣地离开了。
人是走了,来时穿着的狐裘却是忘了拿。
许霄便打算立即派人将这狐裘给送回去。
只是,这定睛一看他却猛然间发现。
这狐裘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好事是在哪里见过……
“大人,府外有人前来求见,说是从徐州来的,这是他的求见信。”
一个兵卒快步走了进来,将信件递到了许霄的面前。
许霄打开信件粗略地看了一眼,直到看到末尾的署名之时,双眸之中才出现了几分细微的变化。
“快快有请。”
许霄摆了摆手道。
“喏!”
兵卒快步退下。
许霄又命人略微清理了一下周围,毕竟这里是他刚刚与老赵见了面的,多少是该收拾一下。
待到收拾个差不多,求见的人也到了。
只见走进会客厅的一位身着青衫的文士。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以为书童。
不错,就是之前许霄回府之时,曾经在路上遇到的那两位。
当时,许霄下令,让斥候去调查这两人的身份。
没想到,他要的情报还没有到,这两人便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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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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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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